《17新唐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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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新唐书(上)-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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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祀圆丘,昊天上帝、配帝,笾十二、豆十二、簋一、簠一、一、俎一。五方上帝、大明、夜明,笾八、豆八、簋一、簠一、一、俎一。五星、十二辰、河汉及内官、中官,笾二、豆二、簋一、簠一、俎一。外官众星,笾、豆、簋、簠、俎各一。正月上辛,祈谷圆丘,昊天、配帝、五方帝,如冬至。孟夏雩祀圆丘,昊天、配帝、五方帝,如冬至。五人帝,笾四、豆四、簋一、簠一、俎一。五官,笾二、豆二、簋一、簠一、俎一。季秋大享明堂,如雩祀。立春祀青帝及太昊氏,笾豆皆十二、簋一、簠一、一、俎一。岁星、三辰、句芒、七宿,笾二、豆二、簋一、簠一、俎一。其赤帝、黄帝、白帝、黑帝皆如之。礻昔祭百神,大明、夜明,笾十、豆十、簋一、簠一、一、俎一。神农、伊耆,笾、豆各四,簋、簠、、俎各一。五星、十二辰、后稷、五方田畯、岳镇、海渎、二十八宿、五方山林川泽,笾、豆各二,簋、簠、俎各一。丘陵、填衍、原隰、龙、麟、硃鸟、白虎、玄武、鳞、羽、毛、介、於菟等,笾、豆各一,簋、簠、俎各一。又井泉,笾、豆各一,簋、簠、俎各一。春分朝日,秋分夕月,笾十、豆十、簋一、簠一、一、俎一。四时祭风师、雨师、灵星、司中、司命、司人、司禄,笾八、豆八、簋一、簠一、俎一。夏至祭方丘,皇地礻氏及配帝,豆皆十二、簋一、簠一、一、俎一。神州,笾四、豆四、簋一、簠一、一、俎一。其五岳、四镇、四海、四渎及五方山川林泽,笾二、豆二,簋、簠、俎各一。孟冬祭神州及配帝,笾豆皆十二、簋一、一、一、俎一。春、秋祭太社、太稷及配坐,笾豆皆十、簋二、簠二、钘三、俎三。四时祭马祖、马社、先牧、马步,笾豆皆八、簋一、簠一、俎一。时享太庙,每室笾豆皆十二、簋二、簠二、三、钘三、俎三。七祀,笾二、豆二、簋二、簠二、俎一。祫享、功臣配享,如七祀。孟春祭帝社及配坐,笾豆皆十、簋二、簋二、三、钘三、俎三。季春祭先蚕,笾豆皆十、簋二、簠二、三、钘三、俎三。孟冬祭司寒,笾豆皆八、簋一、簠一、俎一。春、秋释奠于孔宣父,先圣、先师,笾十、豆十、簋二、簠二、三、钘三、俎三;若从祀,笾豆皆二、簋一、簠一、俎一。春、秋释奠于齐太公、留侯,笾豆皆十、簋二、簠二、三、钘三、俎三、仲春祭五龙,笾豆皆八、簋一、簠一、俎一。四时祭五岳、四镇、四海、四渎,各笾豆十、簋二、簠二、俎三。三年祭先代帝王及配坐,笾豆皆十、簋二、簠二、俎三。州县祭社、稷、先圣,释奠于先师,笾豆皆八、簋二、簠二、俎三。笾以石盐、槁鱼、枣、栗、榛、菱芡之实、鹿脯、白饼、黑饼、糗饵、粉騑。豆以菲菹盆棨、菁菹鹿棨、芹菹兔棨、芹菹鱼棨、脾析菹豚谩皇场Ⅳ质场V徐胫治摁芏⒎蹢ぃ刮迧皇场Ⅳ质场P§胫治薨妆⒑诒⒍刮奁⑽鲚想嗝‘。凡用皆四者,笾以石盐、枣实、栗黄、鹿脯;豆以芹菹兔棨、菁菹鹿棨。用皆二者,笾以栗黄、牛脯。豆以葵菹鹿棨。用皆一者,笾以牛脯,豆以鹿。用牛脯者,通以羊。凡簠、簋皆一者,簋以稷,簠以黍。用皆二者,簋以黍、稷,簠以稻、粱。实以大羹,钘以肉羹。此笾、豆、簠、簋、、钘之实也。 
  昊天上帝,苍犊;五方帝,方色犊;大明,青犊;夜明,白犊;神州地祇黑犊。配帝之犊:天以苍,地以黄,神州以黑,皆一。宗庙、太社、太稷、帝社、先蚕、古帝王、岳镇、海渎,皆太牢;社、稷之牲以黑;五官、五星、三辰、七宿,皆少牢。蜡祭:神农氏、伊耆氏,少牢;后稷及五方、十二次、五官、五田畯、五岳、四镇、海渎、日、月,方以犊二;星辰以降,方皆少牢五;井泉皆羊一。非顺成之方则阙。风师、雨师、灵星、司中、司命、司人、司禄、马祖、先牧、马社、马步,皆羊一。司寒,黑牲一。凡牲在涤,大祀九旬,中祀三旬,小祀一旬,养而不卜。无方色则用纯,必有副焉。省牲而犊鸣,则免之而用副。禁其棰柎,死则瘗之,创病者请代犊,告祈之牲不养。凡祀,皆以其日未明十五刻,太官令帅宰人以鸾刀割牲,祝史以豆敛毛血置馔所,祭则奉之以入,遂亨之。肉载以俎,皆升右胖体十一:前节三,肩、臂、臑;后节二,肫、胳;正脊一,脡泚一,横脊一,正胁一,短胁一,代胁一,皆并骨。别祭用太牢者,酒二斗,脯一段,棨四合;用少牢者,酒减半。此牲牢之别也。 
  祝版,其长一尺一分,广八寸,厚二分,其木梓、楸。凡大祀、中祀,署版必拜。皇帝亲祠,至大次,郊社令以祝版进署,受以出,奠于坫。宗庙则太庙令进之。若有司摄事,则进而御署,皇帝北向再拜,侍臣奉版,郊社令受以出。皇后亲祠,则郊社令预送内侍,享前一日进署,后北向再拜,近侍奉以出,授内侍送享所。享日之平明,女祝奠于坫。此册祝之制也。 
  
志第三 礼乐三 
  自周衰,礼乐坏于战国而废绝于秦。汉兴,《六经》在者,皆错乱、散亡、杂伪,而诸儒方共补缉 ,以意解诂,未得其真,而谶纬之书出以乱经矣。自郑玄之徒,号称大儒,皆主其说,学者由此牵惑没溺,而时君不能断决,以为有其举之,莫可废也。由是郊、丘、明堂之论,至于纷然而莫知所止。 
  《礼》曰:“以禋祀祀昊天上帝。”此天也,玄以为天皇大帝者,北辰耀魄宝也。又曰:“兆五帝于四郊。”此五行精气之神也,玄以为青帝灵威仰、赤帝赤熛怒、黄帝含枢纽、白帝白招拒、黑帝汁光纪者,五天也。由是有六天之说,后世莫能废焉。 
  唐初《贞观礼》: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圆丘,正月辛日祀感生帝灵威仰于南郊以祈谷,而孟夏雩于南郊,季秋大享于明堂。皆祀五天帝。至高宗时,礼官以谓太史《圆丘图》,昊天上帝在坛上,而耀魄宝在坛第一等,则昊天上帝非耀魄宝可知,而祠令及《显庆礼》犹著六天之说。显庆二年,礼部尚书许敬宗与礼官等议曰:“六天出于纬书,而南郊、圆丘一也,玄以为二物;郊及明堂本以祭天,而玄皆以为祭太微五帝。《传》曰:‘凡祀,启蛰而郊,郊而后耕。’故‘郊祀后稷,以祈农事’。而玄谓周祭感帝灵威仰,配以后稷,因而祈谷。皆缪论也。”由是尽黜玄说,而南郊祈谷、孟夏雩、明堂大享皆祭昊天上帝。 
  乾封元年,诏祈谷复祀感帝。二年,又诏明堂兼祀昊天上帝及五帝。开元中,起居舍人王仲丘议曰:“按《贞观礼》祈谷祀感帝,而《显庆礼》祀昊天上帝。《传》曰:‘郊而后耕。’《诗》曰:‘噫嘻春夏,祈谷于上帝。’《礼记》亦曰:‘上辛祈谷于上帝。’而郑玄乃云:‘天之五帝迭王,王者之兴必感其一,因别祭尊之。故夏正之月,祭其所生之帝于南郊,以其祖配之。故周祭灵威仰,以后稷配,因以祈谷。’然则祈谷非祭之本意,乃因后稷为配尔,此非祈谷之本义也。夫祈谷,本以祭天也,然五帝者五行之精,所以生九谷也,宜于祈谷祭昊天而兼祭五帝。”又曰:“《月令》,大雩、大享帝,皆盛祭也。而孟夏雩、季秋大享,《贞观礼》皆祭五方帝,而《显庆礼》皆祭昊天上帝,宜兼用之以合大雩、大享之义。”既而萧嵩等撰定《开元礼》,虽未能合古,而天神之位别矣。 
  其配神之主,武德中,冬至及孟夏雩祭皇地祇于方丘、神州地祇于北郊,以景帝配;而上辛祈谷祀感帝于南郊,季秋祀五方天帝于明堂,以元帝配。贞观初,圆丘、明堂、北郊以高祖配,而元帝惟配感帝。高宗永徽二年,以太宗配祀明堂,而有司乃以高祖配五天帝,太宗配五人帝。太尉长孙无忌等与礼官议,以谓:“自三代以来,历汉、魏、晋、宋,无父子同配于明堂者。《祭法》曰:‘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郑玄以祖宗合为一祭,谓祭五帝、五神于明堂,以文、武共配。而王肃驳曰:‘古者祖功宗德,自是不毁之名,非谓配食于明堂。’《春秋传》曰:‘禘、郊、祖、宗、报,五者国之典祀也。’以此知祖、宗非一祭。”于是以高祖配于圆丘,太宗配于明堂。 
  乾封二年,诏圆丘、五方、明堂、感帝、神州皆以高祖、太宗并配。则天垂拱元年,诏有司议,而成均助教孔玄义、太子右谕德沈伯仪、凤阁舍人元万顷范履冰议皆不同,而卒用万顷、履冰之说。由是郊、丘诸祠,常以高祖、太宗、高宗并配。开元十一年,亲享圆丘,中书令张说、卫尉少卿韦縚为礼仪使,乃以高祖配,而罢三祖并配。至二十年,萧嵩等定礼,而祖宗之配定矣。 
  宝应元年,太常卿杜鸿渐、礼仪使判官薛颀归崇敬等言:“禘者,冬至祭天于圆丘,周人配以远祖。唐高祖非始封之君,不得为太祖以配天地。而太祖景皇帝受封于唐,即殷之契、周之后稷也,请以太祖郊配天地。”谏议大夫黎干以谓:“禘者,宗庙之事,非祭天,而太祖非受命之君,不宜作配。”为十诘十难以非之。书奏,不报。乃罢高祖,以景皇帝配。明年旱,言事者以为高祖不得配之过也。代宗疑之,诏群臣议。太常博士独孤及议曰:“受命于神宗,禹也,而夏后氏祖颛顼而郊鲧;缵禹黜夏,汤也,而殷人郊冥而祖契;革命作周,武王也,而周人郊稷而祖文王。太祖景皇帝始封于唐,天所命也。”由是配享不易。呜呼,礼之失也,岂独纬书之罪哉!在于学者好为曲说,而人君一切临时申其私意,以增多为尽礼,而不知烦数之为黩也。 
  古者祭天于圆丘,在国之南,祭地于泽中之方丘,在国之北,所以顺阴阳,因高下,而事天地以其类也。其方位既别,而其燎坛、瘗坎、乐舞变数亦皆不同,而后世有合祭之文。则天天册万岁元年,其享南郊,始合祭天地。 
  睿宗即位,将有事于南郊,谏议大夫贾曾议曰:“《祭法》,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喾,夏后氏禘黄帝而郊鲧。郊之与庙,皆有禘也。禘于庙,则祖宗合食于太祖;禘于郊,则地祇群望皆合于圆丘,以始祖配享。盖有事之大祭,非常祀也。《三辅故事》:‘祭于圆丘,上帝、后土位皆南面。’则汉尝合祭矣。”国子祭酒褚无量、司业郭山恽等皆以曾言为然。是时睿宗将祭地于北郊,故曾之议寝。 
  玄宗既已定《开元礼》,天宝元年,遂合祭天地于南郊。是时,神仙道家之说兴,陈王府参军田同秀言:“玄元皇帝降丹凤门。”乃建玄元庙。二月辛卯,亲享玄元皇帝庙;甲午,亲享太庙;丙申,有事于南郊。其后遂以为故事,终唐之世,莫能改也。为礼可不慎哉! 
  夫男女之不相亵于内外也,况郊庙乎?中宗时,将享南郊,国子祭酒祝钦明言皇后当助祭,大常博士唐绍、蒋钦绪以为不可,左仆射韦巨源独以钦明说为是。于是以皇后为亚献,补大臣李峤等女为斋娘,以执笾豆焉。至德宗贞元六年,又以皇太子为亚献,亲王为终献。 
  《孝经》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而三代有其名而无其制度,故自汉以来,诸儒之论不一,至于莫知所从,则一切临时增损,而不能合古。然推其本旨,要于布政交神于王者尊严之居而已,其制作何必与古同?然为之者至无所据依,乃引天地、四时、风气、乾坤、五行、数象之类以为仿像,而众说变不克成。 
  隋无明堂,而季秋大亨,常寓雩坛。唐高祖、太宗时,寓于圆丘。贞观中,礼部尚书豆卢宽、国子助教刘伯庄议:“从昆仑道上层以祭天,下层以布政。”而太子中允孔颖达以为非。侍中魏征以谓:“五室重屋,上圆下方,上以祭天,下以布政。自前世儒者所言虽异,而以为如此者多同。至于高下广狭丈尺之制,可以因事制宜也。”秘书监颜师古曰:“《周书》叙明堂有应门、雉门之制,以此知为王者之常居尔。其青阳、总章、玄堂、太庙、左右个,皆路寝之名也。《文王居明堂》之篇,带弓蜀,礼高禖,九门磔禳,国有酒以合三族,推其事皆与《月令》合,则皆在路寝也。《大戴礼》曰在近郊,又曰文王之庙也,此奚足以取信哉?且门有皋、库,岂得施于郊野?谓宜近在宫中。”征及师古等皆当世名儒,其论止于如此。 
  高宗时改元总章,分万年置明堂县,示欲必立之。而议者益纷然,或以为五室,或以为九室。而高宗依两议,以帟幕为之,与公卿临观,而议益不一。乃下诏率意班其制度,至取象黄琮,上设鸱尾,其言益不经,而明堂亦不能立。至则天始毁东都乾元殿,以其地立明堂,其制淫侈,无复可观,皆不足记。其后火焚之,既而又复立。开元五年,复以为乾元殿而不毁。初,则天以木为瓦,夹纻漆之。二十五年,玄宗遣将作大匠康灊素毁之。灊素以为劳人,乃去其上层,易以真瓦。而迄唐之世,季秋大享,皆寓圆丘。 
  《书》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而礼家之说,世数不同。然自《礼记》《王制》、《祭法》、《礼器》,大儒荀卿、刘歆、班固、王肃之徒,以为七庙者多。盖自汉、魏以来,创业之君特起,其上世微,又无功德以备祖宗,故其初皆不能立七庙。 
  唐武德元年,始立四庙,曰宣简公、懿王、景皇帝、元皇帝。贞观九年,高祖崩,太宗诏有司定议。谏议大夫硃子奢请立七庙,虚太祖之室以待。于是尚书八座议:“《礼》曰:‘天子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晋、宋、齐、梁皆立亲庙六,此故事也。”制曰:“可。”于是祔弘农府君及高祖为六室。二十三年,太宗崩,弘农府君以世远毁,藏夹室,遂祔太宗。及高宗崩,宣皇帝迁于夹室,而祔高宗。皆为六室。 
  武氏乱败,中宗神龙元年,已复京太庙,又立太庙于东都。议立始祖为七庙,而议者欲以凉武昭王为始祖。太常博士张齐贤议以为不可,因曰:“古者有天下者事七世,而始封之君谓之太祖。太祖之庙,百世不迁。至祫祭,则毁庙皆以昭穆合食于太祖。商祖玄王,周祖后稷,其世数远,而迁庙之主皆出太祖后。故合食之序,尊卑不差。汉以高皇帝为太祖,而太上皇不在合食之列,为其尊于太祖也。魏以武帝为太祖,晋以宣帝为太祖,武、宣而上,庙室皆不合食于祫,至隋亦然。唐受天命,景皇帝始封之君,太祖也,以其世近,而在三昭三穆之内,而光皇帝以上,皆以属尊不列合食。今宜以景皇帝为太祖,复祔宣皇帝为七室,而太祖以上四室皆不合食于祫。”博士刘承庆、尹知章议曰:“三昭三穆与太祖为七庙者,礼也。而王迹有浅深,太祖有远近。太祖以功建,昭穆以亲崇;有功者不迁,亲尽者则毁。今以太祖近而庙数不备,乃欲于昭穆之外,远立当迁之主以足七庙,而乖迭毁之义,不可。”天子下其议大臣,礼部尚书祝钦明两用其言,于是以景皇帝为始祖,而不祔宣皇帝。已而以孝敬皇帝为义宗,祔于庙,由是为七室,而京太庙亦七室。中宗崩,中书令姚元之、吏部尚书宋璟以为:“义宗,追尊之帝,不宜列昭穆,而其葬在洛州,请立别庙于东都,而有司时享,其京庙神主藏于夹室”。由是祔中宗,而光皇帝不迁,遂为七室矣。 
  睿宗崩,博士陈贞节、苏献等议曰:“古者兄弟不相为后,殷之盘庚,不序于阳甲;汉之光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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