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把这笔钱作为伙食费或购买日用品,其他方面,她几乎不碰一毛钱。
离发工资还有十天左右,她未免忘记,在另一本备忘本里添加记上:
发工资后需购用品:唇彩一支。
高以贤喜欢偷袭她,她怕他吃了太多唇彩会铅中毒,所以准备换个纯植物品牌。
长发随意挽成一个发髻,她开始在厨房里忙碌。
将最后一道菜,活蹦乱跳的东星斑瘫在砧板上,沿脊椎骨她平刀剖开,破肚洗净。
其实,她很怕杀鱼。
活蹦乱跳的生命在手上停止跳动的那刻,感觉很糟糕。
但是,没办法,高以贤喜欢吃鱼,而鱼的烧法,最新鲜最快速,才是保持住鱼肉新鲜度的关键。
虽然,他并不知道每天把他的胃抓得牢牢的,吃得他食指大动的那位神人厨师,就是她,
烧好所以菜,将厨房收拾的干干净净,她看一下表,高以贤说六点能回家。
果然,才等一两分钟,门口就传来开门声。
“老婆,我回来,。”
“嗯,先去洗个手,可以开饭了。”
才半个月的时间,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会惊讶的发现,对亲昵的承受能力,她越来越强。
他洗完手,坐了下来。
偷偷的看了一下他带回来的物品,今天没有把文件带回家处理?
糟糕!
晚上可能又要被他恶整了。
她胆颤心惊,赶紧讨好的主动替他添饭。
他看她一眼,依然是和昨晚一样,不爽的表情。
“干嘛?无事献殷勤,嫌我躺你旁边太挤,让我睡沙发?”一副少做梦的表情。
如果现在有人问她,男人有更年期吗?她的回答,绝对有!
就像高以贤,那天被他擦边球般“发泄”了一次以后,第二第三天,他的心情比较好,没有“上火”的现象。
但是,这几天,又有点开始不对劲。
又喜欢挑东挑西,弄得她哭笑不得。
男人都是这样像孩子嘛?好几次她都差点忍不住跑去问黄护士。
“昨天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小声解释。
家里的电冰箱、洗衣机、电视机,就连餐桌也都被他一一撤换成高档品,她不过随口说一句,怎么不换沙发?床也可以考虑下换掉?!以别有居心为由,就被他记恨到现在。
往碗里夹一大把高山菜,他嗯哼两句,表示怀疑。
“如果三个月一满,你要说拜拜,记得把这家饭店的外卖电话号码留下来,省的我被女人抛弃了还得饿肚子。”他酸她,却不忘啧啧撑在附近饭店厨师的手艺。
她噗嗤,笑出声。
如果有人半个月前问她,三个月一满,会有婚礼吗?她的答案是,不会,她会和父亲远走高飞。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而已,现在的她,答案已经有点动摇。
她开始有点习惯这种明明才两个人,却热闹、温馨的生活。
“这些都是我烧的,不是外卖。”她坦白。
最近这段时间,她被上头重新排班,每周双休,每天下午也都休假,班次轻松到令人头疼,而且下达通知,不能给她安排任何手术,因为孕妇不能舞‘刀’弄‘枪’!
她多少知道一点,这是高家安排的。
现在整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未来的夫家有权有势。
这种状态,她也不愿在医院多待,于是每天下午在家研究晚上的菜肴,成了她的新工作。
高以贤正夹鱼的筷子愣停住了,“怎么可能?”他觉得不可置信!他们在共同层次的圈子里长大,哪个官家大小姐会去学做菜?说兴趣?不可能!他比较相信她对拿手术刀有兴趣!
“以前很单纯,以为抓住了男人的胃口,就能抓住男人的心,所以才去厨校学的。”她云淡风轻的微笑着解释。
以前?男人的心?
“为他学的?”高以贤顿时觉得自己胃口全无。
她点头。
放下筷子,他确定自己已经吃不下去了。
“饱了?”见他放下筷子,她愕然。
他的胃口一向很不错,今天怎么吃得那么少?
他沉默的起身,走到刚买的29寸apple电脑面前,开机。难得晚上不用带文件回家赶,他准备玩线上游戏耗一个晚上。
他生气了?为什么?刚才不是聊得好好的?
每次晚餐后,他都会帮她收拾碗筷,今天他的“大爷”脾气又发作,代表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怔怔的站在他身后,手足无措。
他一下子就沉晦的眸子,她根本无法解读。
是因为她刚才提到什么不该提的话题,坏了他的食欲?可是原本对于她的过去,他就是最清楚的人啊。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大方。”微沉音律,无丝毫笑意,但是却愿意把心房敞开,因为她的无措,不忍她去猜,她去想。
他不喜欢别人把他看透,但是,那个“别人”里不包括她。
他的不快……是因为嫉妒?!
她差点以为是和虎子一样,纯粹不喜欢永远板着一张严肃脸孔的傅凌。
但是,高以贤和虎子不同,喜怒哀乐不写在脸上,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认,她永远猜不透。
正想说点什么,她的手机响起。
“蓝芹,我们大家约在G点酒吧,今天陈医生请客,你也一起来吧!”手机里传来黄护士欢快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正坐着玩线上游戏的高以贤,“不去了,那里空气不太好……”她现在是假孕妇……
她不太合群,但是并不是因为孤傲,其实她很羡慕同事们总是常常能下班后聚在一起。
她很想也有属于自己的朋友。
“没事啦,王护士都六个月了,去迪吧蹦几下她都敢哦!”其实有时候当医生、护士的也不太信胎教这一套。
“这……”她迟疑。
“把你未婚夫带出来认识一下啦,这里有人酸得很哦!”身后,一阵哄堂大笑。
是指陈医生?她正色“我不……”
刚想回绝,没想到旁边飘来:
“想去的话,我陪你。”凉凉的声音。
她刚好站在他旁边,他有刚好听力好得不得了,手机里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
刚才他明明还在生气啊,她还以为起码要冷战几个小时。
“好。”她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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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寒流来袭,气温低得可怕。
但是,对傅凌来说,生活才是最可怕的寒流。
结婚到现在,快一个月了,他的生活,前所未有的混乱、不愉快。
结婚没几天,齐暖摔了一跤,肚子里的的胎儿没能保住。
于是,这事情不知道怎么的,被齐叔知道了,老人家在被刺激下,一次又一次被送入抢救室。
直到,最后一次,医生对他们摇头。
齐暖一次又一次扯着他的衣服,情绪失控的大哭大闹。
她说都是他害得。
他听不懂她的话,也不太像懂。
齐叔走了,他的情绪很糟糕很沮丧很难过,所以,对小暖的处处情绪失控下的气焰高涨视而不见,但是没想到,反而让她越闹越凶。
加班?不行!
紧急情况?不准离开她!
现在,连他的工作都受到影响,几乎整个警局的人都知道,他有个不好惹的妻子。
再接着,局长居然以“家都无法齐,何以平天下?”那么可笑的理由,架空了他所有的实权。
没有人猜到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这样。
顺利,办完齐叔的丧礼,他曾经提出提早解除婚姻关系。
孩子没了,齐叔过世了,按照过去的约定,现在,婚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没想到她会大吼大叫:
“爸已经不在,你就以为报完恩,可以不管我了吗?傅凌,我告诉你,你做梦!”
然后,不知道在第几次争吵时,她全盘托出:“你以为我让你结婚,真的是为了爸爸为了生下那个父不详的小孩?少天真了!”
那些话,就像硬生生的当场掌了他一巴掌。
记忆里那个有点调皮但心眼并不坏的妹妹不在,眼前的女人,利用他的亏欠,利用他的心软,让他成功多了一个任性、爱胡闹、又恶劣的“好”妻子。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种被锁住,是不是咎由自取?
也许那时候,他应该狠下心肠告诉齐叔一切实情,才不会连自己唯一一丝幸福的可能也抛弃。
这辈子,他活得太累,能守住的东西,能属于自己的东西,真的太少。
……
他站在她的楼下,不敢,也不能上去。
现在,他连站的位置,街灯也坏了,像这个世界一样,暗暗的,根本没有幸福的出口。
今天,针对工作,他找局长谈了一个下午,才明白对方迁怒的原因。
原来,她的父亲,出事了。
而检举人,是他。
所以的一切证据都指明,他亲手毁掉了她的信任。
他无法争辩。
因为,这本就是他等待了多年的结局。
只是,她……还好吗?
听说,事发以后,她焦急游走,到处求人……
也许,有些事,是他想象的太简单。
他以为她会难过,但是没想到,她会焦急……
那个一年以后用所以全心全意,重新找回她,弥补她的决定吗、,彻底动摇了。
他等在这里。
希望,能见她一面。
想解释?
不!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从12岁那年开始,他们的命运角度就是彼此对立。
但是,他能承受得住她的怨恨吗?
现在的她,会可能想见到他?应该,不可能!
硬然的唇角一抿,他考虑了良久,还是觉得自己不该出现。
如果不能爱,如果只能恨,那么还她能平静的空间。
他退后一步,准备离开。
“戴上帽子,围好围巾,我去开车,站在这里等我!”公寓里,出来于对情侣,男人一声命令,让女人安静的等在原处。
男人的声音,有一点熟悉。
很像他认识的某一个人。
他收住脚步,回头。
公寓那边的灯线,很亮,就像一个幸福光明的童话屋,屋子里映照着一个走出公寓,静静守候在一旁的女人。
他一震,居然是,蓝芹。
控制不住自己,快步,他正想上前。
嗖的一声,一辆悍马车挡住他的视线。
“该打屁股的老婆,上车!”男人冷笑,将自己俊脸探出车窗。
因为她不乖,不站在他指定的地方,居然站在冷风很大的风口等他。
“对不起,我只是怕你等得麻烦。”她小声解释,然后赶紧上车。
男人扫她一眼,面上的表情看不出来是生气还是开心。
方向盘一转,油门一踩,再来个急刹车,报复似的把她吓得脸色苍白,然后车内传来男人嚣张、快乐的大笑声,随后,安稳上路。
站在暗夜里的他,清清楚楚的看着,就像看一出王子和公主的童话,只是觉得心脏,突然麻痹了。
第八章
G酒吧,他比她熟太多。
从酒吧的倒酒小弟、调酒师再到DJ,无一不熟。
酒吧的老板小波,是他的拜把兄弟,两个人的关系相当好,一路上,他还跟她说过,别看小波嬉皮笑脸的样子,其实一年前失恋的时候,要死要活的,而他,那段日子陪他喝酒,喝到快把他的肝都喝爆了,差点进了医院。
他第一次提到,他有酒精肝,转氨酶一直偏高,肝脏功能不太理想。
接下高以贤说了什么,她都听不太清楚了。
酒精肝是小病,但是一直不管不顾,小病也会拖成大病。
她在想着,该怎样照顾他,才比较合适。
第一点,她想,每天该提醒他早点睡觉。
第二点……
……
他才刚到,他的拜把兄弟就迎了出来,不过显然,对方的目标不在他。
笑嘻嘻的,长得很年轻,打扮新潮的男人,朝她伸手:“叫我小波好了,这位……美女,能自我介绍一下吗?”语气谐虐,老练。
怎么每次见到他带女伴过来泡吧都来这一套,就不能有点新意?问话的语气,没个正经!
她微笑一下,正想介绍自己,却被他硬生生打断:
“叫他嫂子就可以了。”
高以贤的话,让小波直接找不到下巴。
难道这位就是前阵子大家传说中的未来大嫂?
他们一群人都很爱玩,人人也都很风流,但是玩归玩“嫂子”“老婆”这些词汇,大家都很有分寸,其中特别属高以贤最谨慎。
“改天约个时间吧大家都找出来,一起吃个饭,和你们正式介绍一下。”高以贤并不避忌,他已经认准这个女人。
倒是小波一愣一愣的,终于回过神来。
把大叫都找出来,一起吃个饭?小波和高以贤七岁就认识,看着他初恋看着他女朋友换个不停,但还是第一次听说,他要找女朋友正式介绍给大家认识。
看来,一个月前续黑子退隐江湖以后,这个圈子里又有人阵亡了。
不正经的戏虐声,顿时严肃起来,恭恭敬敬的喊人:“嫂子好。”
把她弄得很尴尬?,很不好意思。
“未你去和朋友玩,我随后就来。”他知道肯定要被对方拷问到满意为止,这种场面,不适合她。
“嗯。”她点头。
果然,她刚一走开,小波就扑到他身上,扭住他脖子:
“快说!快说!怎么认识的?MD,你的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强了吧!”
他一个擒拿手,把对方扣住,不让对方像个猴子一样闹他,但是唇角的笑容,却放大;
“那天打牌不是告诉过你,你快有嫂子了!”只是连他也想不到会那么快而已!
“我以为你开玩笑的,方糖大人!”小波明显兴奋过度,“什么时候结婚?!”
神经!又叫他方糖大人!他都不知道他这绰号在圈子里怎么来的!嗜糖如命的人,又不止他一个!
松开小波,不想和他计较;
“结婚的日子如果定了,自然发喜帖给你们!但是,那天不许闹我们!”他先警告对方。
黑子结婚的时候,这一群家伙居然挂两片西瓜皮在黑子耳朵两侧,让他猪八戒背老婆,更惨的是还得当众一边学猪嚎一边“老婆,老婆,我爱你”的喊。
如果让他这样被恶整,他还不如跳江算了。
偏偏黑子那个老婆也不安分,黑子不从,他老婆当场翻脸,害得平时威风八凛的黑社会老大,真的笑死人到扮起黑脸猪八戒。
“那怎么行?结婚耶,人生只有一次耶!”小波尖叫。
“那个‘甜蜜蜜’什么随便安排一点,如果有人敢提啃黄瓜,我会翻脸。”他已经很认真在考虑,结婚前,一定管教好这群猴子不许乱来。
在他的感情认知里,三个月后,蓝芹不可能会走,她会习惯生活中有他。
爱情?那是一种可以培养的感情。
“我是肯啦,随时顶你,你只要让黑子心服口服就行!”小波挤眉弄眼,推出别人当挡箭牌。
“不会的,我上次都没闹他。”他笑了,“还帮他挡酒了。”
“怪不得当时我还在想,黑子的婚礼上你都一声不吭,我们闹他你就旁观,原来早就知道自己喜事将近,给自己留条退路。”
他好看的眉毛一扬,不置可否。
“但是,阿闲,我觉得嫂子很面熟耶?好像在哪见过一样。”小波百思不得其解,“真的,做我们这行认人的记性一向好,几乎见过一面的客人都会记得……”
客人?他可不以为,蓝芹以前会来这里玩!而且就算来过,也不会上吧台和他们这群风流鬼搭讪。
“她做妇产科的,别告诉我,你背她妇检过!”高以贤皮笑肉不笑,并没有在意这个问题。
“真的,真的,不是在酒吧见过,在……”小波努力回想,但是记忆里的每张脸孔太模糊,很难回忆起来。
他当小波扯淡,不太感兴趣,转了一个话题,“听说你老爸买了架私人飞机当生日礼物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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