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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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女帝-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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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他们一走,转脸对随从道:“你去查查,京都有几个叫陆徽的。”

    随从应命,片刻后回来,“大人,一共有四个,其中一个是个姑娘,今年十二岁,该不是人犯。”

    “另外三个,一个是和济堂的坐诊大夫,最近有无离开京都,去和济堂一问便知。”

    “另外一个是王员外家的管事,不过,听说上个月王员外就派了他去宁夏采买枸杞,人应该不在京都。”

    “还有一个,就是杏花巷那个了。”

    杏花巷的陆徽,因为在自己的私宅里开设暗馆,供一些官员狎既(妓)取乐,他宅子里的那些姑娘,一般都是他花高价从各地烟花地买来的姑娘,本就是做的皮肉生意,也不算是犯法。

    虽然厌恶陆徽这种行为,可京兆尹也拿他无法。

    “一会等他们吃过饭,你给那个老大爷换身衣裳,再稍微收拾收拾,咱们去一趟杏花巷。”京兆尹面色微凝,吩咐道。

    随从应诺。

    等到一切收整完毕,一行人到达杏花巷七十六号院门前,京兆尹再三叮嘱,“一会进去,不论有没有看到你闺女,不要说一句话。”

    那老大爷点头,“大人放心,草民知道轻重。”

    得知来人竟然是京兆尹,陆徽喜得眉开眼笑,“大人,哪股风把您给吹来了,小人这里,可是蓬荜生辉啊!”

    一面恭维着京兆尹,引他们朝内室而去,一面打量京兆尹身侧跟着的人,“这位是?”

    京兆尹面上带着竭力做出的笑,“一个远方亲戚,好这一口,我这也是没办法,人家久不登门,来一次,总不能让他……”

    陆徽顿时大笑,“明白,明白,应该的,应该的。”一面说,一面朝那老人点头示意。

    说话间,一行人行到屋内,虽是私宅,屋内布置和那些烟花地却也并无多少区别,不过就是略高档别致些罢了。

    陆徽招了姑娘们前来侍奉,酒过三巡,京兆尹一脸醉意,“你这地方,当真是个妙处,原先我没来,可真是亏了!不行,都是你的错,你得赔偿我。”

    起初陆徽心头还打鼓,这京兆尹会不会是为了案子故意来的,可见他在酒席间那畅然自得的样子,哪像是装出来的,顿时就放了心。

    京兆尹负责京都治安,虽官职不及那些尚书什么的,可权利却是大的很,陆徽一直想要拉拢他,得了这个机会,立刻就道:“小人的错,都是小人的错,大人您说怎么罚我就怎么罚我。”

    京兆尹醉眼迷离,身子一侧,与身边侍奉的姑娘拉开一个距离,盯了她片刻,抬手一摆,“这个,不好,给我换个好的!”

    京兆尹顿时大笑,“大人好品味。”

    说着,抬手啪啪一拍,“将新买来的姑娘给大人带上来。”

    不过片刻,十余个姑娘一溜立在京兆尹面前,京兆尹放眼一个一个看过,摆手道:“这些个,我都不喜欢!”

    早就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京兆尹又抓起酒杯喝了一口,一手撑着桌案,一手指着陆徽道:“我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可惜她身患恶疾,早早没了……我这表妹,嘴唇下面,有一颗红痣……”

    醉的一塌糊涂,话也说的含含混混,陆徽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就听明白个什么表妹,什么红痣。

    低垂的眼珠微动,嘴边带着笑:“我这里倒还真有个带红痣的,不过是个雏儿,不会服侍人,现在还像匹烈马似得呢,大人要是有兴趣,要不我带上来让大人瞧瞧。”

    京兆尹一拍桌子,“快点啊!”

    陆徽连连应诺,心下暗喜,要真能将京兆尹套牢在这里,他在京都,也就从此有恃无恐了!

第三十八章 抓捕() 
不过须臾,一个身着红裙的姑娘被两个颇为粗壮的婆子带上。

    那姑娘一直低着头,虽发髻完好,可白皙的脖颈处却是淤青若隐若现,手背也是新伤旧伤交错纵横。

    陆徽用扇子挑起那姑娘的脸,“能让大人瞧上,是你的福气。”

    那姑娘怒目对着陆徽,呸的朝他脸上啐了一口,“人渣!我就是死也不会服侍任何人!”

    身上虽有伤,可一张脸却是完好无损。

    眉心一颗红痣,原本该是娇媚的面孔,却是因着她这份凌人的气势,带了些许飒飒之风。

    京兆尹侧目去看一侧的老人,那老人双眼凝着那姑娘,早就老泪纵横,搁置在膝头的手,死死攥着膝盖上的绸缎裤子,沧桑的手背不住地发抖。

    只因记着京兆尹嘱咐的那些话,不敢擅动,深怕坏了事,只竭力忍着。

    京兆尹转头一脸醉笑,对身侧随从道:“去给这姑娘拿见面礼!”

    随从应诺,当即离开。

    陆徽一听京兆尹这话,喜得两眼冒热光,推搡身边姑娘,“还不快去服侍大人。”

    京兆尹抬手止了他,“不必,我亲自去接她!”

    说着,以手撑桌,踉跄蹒跚起身,跌跌撞撞朝那姑娘走过去,那姑娘双手被缚,不能动弹,却是张口朝着京兆尹一啐,“你若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愤怒之下,双目圆睁。

    京兆尹面颊一偏,躲了过去,一把将那姑娘拖至身后。

    那老人眼见如此,再也忍不住,立刻扑了上来,“闺女!”

    撕心裂肺一声叫,那姑娘错愕看去,这才认出,刚刚那坐在侧位的人,竟然是她爹。“爹,你咋来了!”

    陆徽刚刚还心头盘算,就冲京兆尹对这姑娘的喜爱,该和京兆尹要多少银子合适,忽见如此,顿时大骇,“你……”

    满目震骇看向京兆尹,京兆尹面上,哪还有半分方才烂泥一样的醉态。

    正在此时,陆徽的随从一脸惊慌奔进来,“老爷,不好了,京兆衙门的人把宅子包围了。”

    陆徽心头咯噔一声,来不及多想,抄起手边木格上一只花瓶,扬手朝京兆尹砸去,拔脚旋风一样夺路而逃。

    京兆尹身子一闪,提脚上前去追。

    陆徽奔至院中,直奔假山处,狡兔三窟,他做这营生,早就为自己留下后路,假山处有一个机关暗道,直通郊外密林。

    只是不及跑到假山边,只觉膝盖被一重物重重一击,顿时身子一个趔趄,跌倒下去。

    早就守在暗处的吉月眼见京兆尹追上,将陆徽擒住,转身离开。

    镇宁侯府。

    苏瑜坐在梧桐树下,阳光被绿荫遮挡,零星撒到地面,成了一个个跃动的光斑。

    冰镇梅子汤小喝一口,听吉月回禀。

    “……京兆尹方大人已经将陆徽缉拿归案,现在杏花巷七十六号宅院,京兆衙门的人正在排查,但凡是清白人家的姑娘,都被统一带走,另行安排。”

    私宅设馆,供人取乐,在本朝并非违法。

    可若是将清白民女强抢暗偷来供人玩乐,就是触犯刑法,罪责比贩卖人口还要大上一重。

    京兆尹方诀,人品端正,光明磊落,手腕铁血多变,素日又从不结党营私,陆徽这次被拿个人赃并获,怕是谁都捞不出他来了。

    陆徽……

    倒要看看你的真面目能维持到几时。

    冰山一角已经融化,藏匿在这冰山下的蛆虫,迟早会曝晒在烈阳下。

    陆徽被抓,第一个要被牵扯出的,会是谁呢?

    雍阳侯可是陆徽宅子里一等一的常客!

    把玩着手中精巧的玲珑瓷盏,苏瑜双目泛着清冷的光,沉默一瞬,对吉星道:“放出消息去,雍阳侯每日必到陆徽处报道,此时陆徽被抓,不知道雍阳侯日后有没有快活处了!务必让这消息闹得满城风雨。”

    吉星应命,转身执行。

    吉星才走不过半刻钟,梧桐居大门外忽的传来一阵吵闹声,吉月眉目凌厉,转头朝着大门处看过去,“小姐,老太太和舅太太来了。”

    苏瑜嘴角噙起一抹冷笑,方诀动作够快的啊!。。

    窦氏和萧悦榕面色阴沉焦灼,不顾几个小丫鬟阻拦,一股脑的往里冲。

    早在重生那夜,苏瑜就下令,这梧桐居,除了苏家的主子可以随意进出,其他任何人来了,都要事先通报。

    几个丫鬟怎么敢让窦氏和萧悦榕就这样冲进去,可对方虽不姓苏,却也算是半个主子,她们又不敢着实认真去拦,急的满头大汗,“老太太,舅太太,您稍等,容奴婢去回禀一声……”

    “回禀什么,我来看自己的外孙女,还要回禀不成!少作怪,让开!好好地小姐,都是被你们挑唆坏了!”窦氏手里的拐杖一扫,打走欲要拦她的丫鬟,急步向里走。

    几个小丫鬟眼见拦不住,便派了一个腿脚利索的,拔脚朝苏瑜这里奔来,“小姐,老太太和舅太太……”急的大喘气。

    苏瑜点头,和颜悦色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让她们过来就是。”

    眼见小姐并未生气,那小丫鬟松下一口气,转身离开,心头暗骂窦氏和萧悦榕不醒事,专会为难她们这些下人。

    此时正值午后,苏瑜所在的梧桐树下,却是绿意荫荫,满目盎然,影影绰绰的光斑自密叶间投下,不觉炽热。

    窦氏和萧悦榕顶着一脸焦灼赶到苏瑜面前时,一眼看到绿荫下悠然喝着酸梅汤的苏瑜,锦衣华服,珠拢翠绕,身侧还有婢女服侍,窦氏心头只觉五味陈杂,难受的紧。

    陆徽被抓入狱,陆彦蔓的女儿却在这里享受。

    凭什么!

    一股不平从心头直窜而起,窦氏五脏六腑犹如针锥芒刺。

    “外祖母和舅母怎么来了?这样炎热的天,太阳底下多走一会都烤的人难受。”苏瑜并未起身,只淡淡一笑,转手拈了一颗色泽娇翠的甜果放入口中。

    窦氏正欲张嘴,却是嘴唇紧紧一抿,阴着脸在苏瑜对面的藤椅上坐下。

    萧悦榕眼见窦氏不说,心头慌乱难止,扑通就跪在苏瑜面前。

第三十九章 舅舅() 
对于萧悦榕的突然跪下,苏瑜眼皮没动,甚至脸上连一丝意外惊讶之色都没有。

    眼见苏瑜一脸平静,窦氏越发恨得咬牙,“让你的婢子退下去,我有话要说。”

    吉月正要动,苏瑜一止,“不必,我的人,什么话都听得,外祖母若是觉得有些话要避开人才能讲,那这样见不得人的话我也不想听。”

    来求人还这样耀武扬威,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脸面和自信!

    吉月闻言,立时在苏瑜背后站好。

    苏瑜说出的话宛若刀子,窦氏眼见吉月不动,一双阴沉含毒的眼睛看向吉月,“你们小姐不懂事,你也要以下犯上不成?下去!”

    吉月无动于衷,一脸冰霜,我听我们小姐的。。。

    窦氏眼见吉月根本不把她的话当回事,握着手里拐杖,重重敲地,“反了!”

    苏瑜轻飘飘道:“外祖母,这里是苏家!”

    窦氏顿时……

    萧悦榕早就哭的泪眼朦胧,眼见如此,朝窦氏道:“母亲,算了,二爷的命要紧。”

    窦氏一张老脸阴的发黑,不算了,还能如何。

    对窦氏言落,萧悦榕转头一脸央求看向苏瑜,“瑜儿,舅母求你救救你舅舅吧。”

    苏瑜挑眉看向萧悦榕,“舅母真是为难我了,我舅舅早死了,你让我去哪救他,阴曹地府?”

    萧悦榕咬着嘴唇,一脸蜡黄,“你舅舅他……他没死,就在今儿上午,无端被京兆尹抓了,定了死罪,已经被送到刑部大牢了!瑜儿,他可是你亲舅舅你母亲的亲弟弟啊,你救救他吧,他是陆家唯一的香火了。”

    苏瑜顿时冷笑,“舅母做梦了?今儿一早京兆尹是抓了人,可抓的是一个叫陆徽的奸恶之徒,怎么就成了我舅舅了!”

    说着,苏瑜转头,一双眼睛直直看着窦氏,“对吧外祖母,我舅舅早死了!”

    窦氏皱纹丛生的脸皮一颤,嘴角几动,一双发肿的眼睛看着苏瑜,眼底迸射着细碎的精光,“你舅舅没死。”

    苏瑜顿时脸一沉,“没死?没死怎么数年前你和舅母口口声声说,舅舅死了,你们没了依靠,莫非,只是为了住到镇宁侯府来,才编出这样的谎话来骗我?”

    外祖一家,素日甚少登门镇宁侯府,直到几年前,窦氏和萧悦榕带着陆清灼投奔而来,说她舅舅病故,她们孤儿寡母没了依靠。

    就是因为此,她才收留了她们长住镇宁侯府。

    面对苏瑜徒然变色,厉声质问,窦氏重重一拍桌子,“怎么和我说话?”

    闪烁的眼底,却是愤怒欲要遮盖心虚。

    苏瑜毫不退缩,直迎而上,“你觉得我该怎么和你说话?难道不是你自己口口声声说我舅舅死了?怎么?你连自己儿子到底死没死都不知道?死了好多年的人,现在突然冒出一个人来,你和我说那是我舅舅,你觉得我人傻好骗还是如何?”

    咄咄质问完,苏瑜一扫裙面,冷脸说道:“我舅舅叫陆彦徽,杏花胡同被抓那位叫陆徽,名字都不对,更何况,那个陆徽我也见过,长得贼眉鼠眼,根本就不是我舅舅,外祖母年纪大了,许是老眼昏花思儿过度,认错了!”

    眼见苏瑜这个反应,萧悦榕跪着上前,伸手去抓苏瑜的裙摆,“瑜儿,那个陆徽,就是你舅舅陆彦徽,过去的事情,舅母和你外祖母也是有难言之隐,我们之后再说好不好,眼下,瑜儿还是赶紧求一求你三叔,把你舅舅救出来才是啊,等到刑部判决下来,就完了。”

    苏瑜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裙,“他不是我舅舅,你们亲口告诉我的,我舅舅死了!”

    苏瑜态度强硬,萧悦榕朝窦氏看过去,母亲,您别硬撑着了,倒是说句央求的话啊,您是她外祖母,您央求她,必定管用。

    萧悦榕满目神色窦氏岂能不知。

    可让她央求陆彦蔓的女儿……

    眼见窦氏沉默,萧悦榕干脆也不再去求苏瑜,瘫坐在地,嚎啕哭起来,“二爷好苦的命啊,你若死了,我也不独活了,陆家就你一个了……”

    窦氏被她哭的心塞,纵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也不敢用自己儿子的命来赌气。

    “你舅舅,的确没死,杏花胡同的陆徽,就是你舅舅,这件事,说起来实在复杂,算是外祖母求你,你去和你三叔说说,让他赶紧把人救出来吧。”

    窦氏到底是放低了姿态。

    萧悦榕眼见她如此,立刻哭声低下去,“是啊,瑜儿,以前的事,舅母细细给你解释,眼下救人要紧,瑜儿,舅母求你,再不救,刑部一旦定案,就来不及了。”

    苏瑜冷脸看着窦氏,“这么说,几年前,就是你们蓄意骗我?”

    蓄意……

    窦氏眼下颧骨处松垮的肉皮重重一颤。

    几年前……

    攥着手心,窦氏道:“我们也是情不得已,先救人好不好,他是你亲舅舅,你母亲,就这么一个弟弟,她在天之灵现在还不知如何着急呢!”

    又拿母亲说事!

    苏瑜一个冷笑,“救人可以,不过,我不能确定你们现在说的话,就是真话,既然你们一口咬定,这个陆徽就是我舅舅陆彦徽,那让户部去开个证明吧,证明陆徽就是陆彦徽,我再救人,不然,万一人救了,你们又改口,说他不是我舅舅,我岂不是被你们当猴耍!”

    窦氏顿时气血攻心。

    她都这样低三下四了,这个贱人,还这样……

    真是和陆彦蔓那个小贱人一模一样!

    萧悦榕愣怔看着苏瑜,“开证明?怎么开?”

    苏瑜耸肩,“我又不是户部尚书,我怎么知道!”

    说罢,苏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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