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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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面埋伏-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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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们调查得已经很仔细了。可是就差一点点,我如果再深入调查一点点,就会知道你们是我的亲妹妹和亲妹夫。那时候我不但不会伤害你们,还要让你们成为最富有的人,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还好,现在妹夫还活着,我要把过去伤害你们的罪行,都从妹夫身上赎回来。这样想着,他就拨通了林森的电话:“林森,我是你大舅哥王积银。以前全是误会,为此你岳父也付出了生命代价。一切都结束了,我准备给你一大笔钱,把你父母也接来春城住吧。”
  林森此刻正在大峡谷宾馆的一个房间里,公雪梅也在。李若丹去世后他就没地方住了,可是他又不想回东北,公雪梅只好把他安排在了大峡谷宾馆。听完王积银的话,他气得浑身发抖,声嘶力竭地,像快要被杀死的野兽一样吼道:“你不是我的大舅哥,所有的悲剧都是你造成的,我不会放过你!”
  2
  雨虽然停了,天还是阴沉灰暗,城市还是湿漉漉的。水泥路面积成薄薄的一层水,行人鞋子甩起的水珠,有时会弄湿裤腿子。
  公雪梅自从失去柴锐之后,一心想为柴锐报仇。同士崔顺子也很同情她,一步不离地陪伴她。公雪梅通过李若丹结识林森后,把林森当成了柴锐的影子,一时看不到林森她心里就特别空虚和失落。有一天,林森单独出去好长时间,她叫上崔顺子,准备去找找他。她从大峡谷宾馆出来后马上给林森打手机:“林森,你在哪?好,我马上过去。”
  林森正在健民医药公司大厅里坐着,回忆着李若丹在这里上班时的一举一动和音容笑貌。接到公雪梅的电话后,他的心怦怦跳个不停,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与李若丹初恋的时候,她还活着,而且马上就要来找他了。公雪梅比李若丹高一点儿,丰满一点儿,与李若丹会计的差异很大,但与李若丹的差别不大。李若丹是介于她们两者之间的美,两者的女性魅力她都具备。公雪梅身上的一切都像李若丹,言谈举止十分相像。他带着对李若丹的思念,起身走出大门,来到院子里等着公雪梅。
  突然间,那个负责制印假钞的董威,带着一帮人围住了林森。他是王嘉怡的情人,听说王嘉怡是被林森折磨成神精官能症的,他一直想找机会报仇。林森身体还很虚弱,别说是一帮人,就是一个人他也打不过。他身上原本非常野蛮的锐气,也被病魔和黑色间谍快要消失殆尽了。他已经从一只野生的猛虎,变成了一只即将死去的病虎。
  他注意董威手臂粗壮,肌肉发达,方脸,双目虎视,不像是好惹的茬。在他身后还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一脸黝黑的横肉;另一个是结实有力的小个儿,面容也是黝黑;小个儿身后是一个瘦高个儿,但手臂的肌肉却很发达。他们都穿着无领章的迷彩服,都留着板寸头。林森觉得奇怪,这几个人的搭配组合,有点像刘成和宝利那伙人,就连长相也有点像。难道黑社会打手的组合都是这样吗?不过听他们说话的口音是西南人,而刘成和宝利他们是辽宁人。
  公雪梅和崔顺子身穿便服来到林森附近,见林森被人围住,她们悄悄站在一边观察。董威骂了一句刚要动手,公雪梅怒火中烧,挥手给了董威一个重重的耳光。全场的人都惊呆了,包括董威自己。这样一个婷婷玉立的美女,竟敢有如此惊人的举动!
  董威先是惊得目瞪口呆,但他马上就本能地向公雪梅挥拳打去。公雪梅闪开一拳,抬脚向董威的裆部踢去。其他几人也立刻交手,混战开始了。这边公雪梅与董威对打,那边林森和崔顺子对付另外三人。那三个人虽然心毒手狠,但他们的武功不如崔顺子。林森跟那个瘦高个儿对打,挨了对方的拳脚,渐渐败下阵来。正当高个儿运足力气准备给他一个重拳时,崔顺子腾空而起,一个侧踹将高个儿击倒。
  “你去帮雪梅!”林森听到崔顺子对他喊。这时他才注意,公雪梅那个对手董威,虽然武术不如她,但却力大无比,每一拳都可能给她重创。她只能小心应战,躲避董威的每一重击,然后才找机会反击。林森还不如不来帮忙,这一来公雪梅反而还要护着他。当董威冲拳向林森击来时,她用身体为他挡了一拳,铁拳落在了她的右肩。
  “走开!”公雪梅大声对他说,他只好躲在一边观看。身为一个大男人,这种时刻帮不上忙,他很惭愧。他恨王积银,要不是身体被害成这样,他的力气大着呢,足可以对付刚才那个瘦高个儿。他不是每次都动刀子,一方面今天他们不一定失败,另一方面他的野性也不如以前了,没有动刀的冲动。
  渐渐地林森看明白了,董威仗着力大,身体结实又会武功,只要脚下站得稳就会步步紧逼公雪梅。公雪梅也找到了他的弱点,于是加大了动作的幅度和速度。在董威快速向她脸部出拳时,她一个转身佯装逃离,而当董威逼近追击时,她一个后撩腿,一脚踹向董威心窝。董威跌倒在地,连连向后翻滚。
  董威恼羞成怒,起身再战,并趁机抓住公雪梅的一只脚准备用力扭转。公雪梅迅速用双脚夹住董威的手,顺势旋转跌出,董威快速将手抽回,不然他的手腕会被扭断的。公雪梅起身与他继续打斗,胜负难分。
  刚才被崔顺子一个腾空侧踹击倒的大个儿,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起身活动一下胳膊腿,与另外两人继续围攻崔顺子。崔顺子四面防护,一个招架不住被打得翻滚出去。但她顺势一滚,重新起身立好架式。那个黑大个顿显威猛,大喊一声冲向崔顺子,双拳前后向她挥去。她牵住那人前手拳,脚下一绊,那人立刻跌出很远。剩下这一高一矮两人,马上改变战术稳扎稳打,但他们的头上挨了崔顺子的旋风脚,先后栽倒在地。他们重整旗鼓,继续围攻,一时也很难结束打斗。
  林森急得像篝火旁的蚂蚁,搓着手走来走去。他的两位女性朋友在与人搏斗,他却不能助战。他几次想冲上去,又怕她们分心保护他反而吃亏。他脑子里乱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心里为她们鼓劲。这种时刻,他才真正认识到身体健壮的重要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留给打斗的场地却越来越大,人们都怕伤了自己。打斗虽然没有见血,但围观的人仍然很紧张。他们看得很清楚,场内每一次重击,如果落在他们身上,后果都是非常严重的。场内的这些斗士,不是武功高强,就是久经摔打的,哪个都不是一般人。有一些男青年,他们的目光总是盯在两位姑娘身上。这两位姑娘,站在那里都是楚楚动人,何况在场内舒展身姿,更是奇美无比,令人惊艳。她们腰身的每一次扭转,每一次挥拳踢腿,都能充分显示出女性身体的柔软、弹性和力量。
  崔顺子又一次被掀翻,滚身从一边站起。她有些急躁,出狠脚将那瘦高个儿裆部踢中,瘦高个儿跌坐在地,疼痛难忍。黑大个也被她抓出眼泪,渐渐败退。小个子的一根手指被她握住,她只用了七分力,没有折断那根手指,但小个子已疼得闪向一边。三个男人忍住疼痛,再次围住崔顺子,看来他们要死打乱缠。
  公雪梅快要招架不住,因为董威变换了西式拳击手法。林森迅速冲上去助战,被董威一拳击退。董威又迅速转换成稳扎稳打,当他弓步出拳时,公雪梅飞身将左脚踩在他的膝盖上,右腿曲膝顶击他的脸部。这是泰拳的毒招,她只用了七分力,董威原地摇晃一下继续应战。这一招她不敢用全力,那样容易将对方的头骨击碎,容易将人打死。
  林森趁机出拳,董威起脚踢向他的裆部。林森惊骇异常,如果踢中要害处,后果将非常严重。在千钧一发之际,公雪梅用自己的腿挡了一下,她的左大腿外侧被重重的踢了一脚。她也击重了董威几次,但董威的抗打击能力仿佛越来越强,被击中后并无疼痛的表现。林森更加为她们担心,期待着早点结束这场打头。几乎所有搏击的人,都在地上滚湿了衣服。他们的脚下时常溅起雨水,脚步也比刚才缓慢了,看来大家都消耗了体力。
  “住手!”有人用尽全力大吼一声,声音大得使大家猝然停手。林森看见以前的房东龙飞,正用手机指着那四个男人说:“我已经报了案,你们是等着被抓还是立刻滚蛋?”
  龙飞相貌丑陋,面目在发怒时有些狰狞,董威也怕他三分。但董威不是被吓大的,他是从打斗中长大的,他的胆量非常大。他继续袭击公雪梅,龙飞与公雪梅合力,很快就将董威打败。董威见大势已去,又怕一会儿警察真的赶来,便一挥手带着四个男人迅速撤离,到大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逃之夭夭。龙飞并没有报警,他觉得对付这些人没必要报警。他和大家招手告别,然后就进大厅买药去了。望着他的背影,林森由衷地敬佩这位丑陋的转业兵。刘成曾多次收买他,让他为王积银服务,每次都被他拒绝了。在他那丑陋的外形里,有一个最美好的灵魂。
  “哎哟!”公雪梅小声呻吟着,一瘸一拐地向路边走去,同时她的左手捂住右肩前部,崔顺子忙去扶着她。林森知道那是刚才打斗时为救他而负的伤,现在开始疼痛了。他急忙用手去搀扶她,那美妙的身体随着她一瘸一拐的走动而释放出内在的弹性,和李若丹完全一样。
  林森坚持要打车送公雪梅去医院,他说:“伤成这样不去医院怎么行呢?”
  公雪梅停下脚步,听林森说话的口气,多么像柴锐啊,但她知道这不是柴锐。她笑着对他说:“我们训练时经常受伤,只是皮肉伤而已,用点儿云南白药就好了。我们回宾馆吧。”
  他和崔顺子搀扶着公雪梅钻进一辆出租车,向大峡谷宾馆驶去。
  下午一点钟以后,窗外又下起了雨,雨声飒飒,楼上响起了淙淙的排水声。室内黑暗,笼罩在一片郁闷悲凉之中。林森正躺在床上看电视,公雪梅扶着墙来到他的房间。她站在门内,没有再继续向里走,只是望着他笑。他匆忙起身,她说:“你过来一趟。”
  他扶着她回到房间,她重新躺在床上,将一瓶粉状的云南白药递给他说:“麻烦你帮我涂药。”
  “崔顺子呢?”他不解地问,因为涂药是要接触身体的,他不想接触这个女人的身体,那样他会想起李若丹的冰肌玉肤,他会因此而难过许久。
  “执行任务去了。”她笑着对他说。
  没办法,只能由他来做这件事了。他去一楼买了一瓶白酒,准备用来调云南白药。当他再次走进她的房间时,他的脚步停在了她的门里,不敢向前迈进了。灯光下她已脱去外衣和长裤,只穿着短裤和背心,露出了雪白的大腿和圆圆的胳膊。他低下了头,感到自己的心在怦怦乱跳。恍惚间他好像听见李若丹的声音:“站在那里干什么?我如果不脱衣服怎么上药?”
  她一连的反问分明是在嘲笑他太封建,他不知从哪冒出了这样的论调:“你太完美了,我不敢看。”其实他不是害怕她,他是害怕自己,害怕自己把她当成了李若丹。她们长的那么像,就连身体也不例外。他明知道这种错觉在两人之间越来越严重,但他无法控制。他和李若丹曾经是爱得那么深,仿佛就是昨天的事情。现在突然失去了她,他无法承受。他就像快要被溺死的人,忽然发现水面上有一棵稻草,他马上抓住了那棵稻草。那棵稻草不是别人,正是公雪梅。
  公雪梅提高了本来已经很清脆的声音:“讥讽我是不是?快点过来,别婆婆妈妈的!”
  “是。”他突然变得顺从了,被她训斥得不敢再犹豫。他走近她的床前,看见她左肩靠近乳房上方有一块淤血的地方,已经变成暗紫色。他用手指将加入白酒的云南白药搅拌均匀,在伤处涂上簿簿的一层。伤处以外的皮肤是那么白晰光洁,高耸的乳房隐约可见。望着这玉一般的肌体,他仿佛看见了李若丹,他喃喃地如梦似幻地说:“若丹,这不是若丹吗?我的小白兔,我的美人鱼……”
  “如果是就好了,你也应该是柴锐。”她一直在望着他,可能是在捕捉他脸上柴锐的影子。他如梦方醒,看见她脸上浮起红霞,知道自己失态了。她明知道他不是柴锐,所以才会表现出那么复杂的感情。他们之间虽然有错觉,虽然都把对方当成了救命的稻草,但他们不会做出过格的事,因为他们骨子里清醒得很。他们真正爱的,仍然是已经离开人世的他们原有的爱人,至死都不会改变。
  她的左大腿也有一块淤血,他不由得全面看了一眼那雪白的大腿,光洁得没有任何斑点,完美得让他的心仍在怦怦乱跳。他的手停在那里,望着躺在床上这位圣洁的美女,李若丹的影子又一次浮现在他的眼前。他慌忙移开目光,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床头一叠稿纸上。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字,觉得那是一段复仇的诗,就放下药,拿起稿纸,伴着窗外潺潺的雨声读了起来:
  皈依的时刻早已过去,
  仁爱受尽轻蔑和挑衅;
  为了最终倾吐出愤怒,
  抛却因高傲冷酷的灵魂。
  那愤怒永不会宽宥,
  也决不生一丝怜悯,
  将嘲笑受害者疯狂的哀求,
  因他的痛苦而喜悦欢欣。
  那受诅咒的人将永远,
  见不到造物主的微笑,
  怜悯占上风只有瞬间,
  复仇才是永恒的基调。
  林森放下稿纸,拿起药准备重新给那洁白的大腿上药。他在想这是谁的诗,是公雪梅自己写的,还是普希金或者别的什么诗人的?忽然,他想起李若丹最爱读的那本《简…爱》,那诗就是那本书作者的妹妹艾米莉…勃朗特写的。复仇,一定要复仇,他一边用颤抖的手指向她腿上涂着药,一边轻声问:“为柴锐和李若丹报仇的事准备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就这几天。”她当然没有忘了这件事,只有这件事才是让她和林森经常在一起的真正原因。现在她和林森虽然有不同的爱,但却有共同的仇恨。他们要为爱人报仇,因为他们曾死去活来地爱过自己的爱人,而且还在死去活来地继续爱着。
  “好,我等你。”林森感到很满足,没有什么能让他比这更满面足了。能为李若丹报了仇,他自己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他是个男子汉,他不能容忍自己的爱人就这样被人害死。他要杀死王积银,那个李若丹同父异母的哥哥。只要他死了,所有的恩怨就都烟消云散了。
  3
  阴险的云笼罩着西山别墅,悲凉的雨淋着那金碧辉煌的古楼,这里一片雾蒙蒙,充满了凄惨和神秘。晚饭后,王积银来到别墅正房三楼的一间卧室。这不是他与梦纳的卧室,这是他自己和马丽的卧室。他推门走进屋,马丽迎上去,替他脱去西装挂在衣架上。王积银一声不吭地躺在水床上,马丽骑在他的身上开始按摩。渐渐的马丽为他脱去衣服,给他换上一套柔软的米色睡衣。马丽自己也脱光了,并换上了一套粉色的睡衣。王积银趴在床上,任凭马丽那抚摸式的按摩怎样温柔,他只是感觉着,享受着,并无一点冲动。他接触的女人太多了,能够引起他冲动的女人越来越少。他自己的妻子梦纳虽然长得也算漂亮,却一点也勾不起他的兴趣。他趴在水床上,水床被马丽按摩得摇来摇去,他感到非常自在。他一边享受一边思索,忽然他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他说:“打电话叫那个高级技工进来一下。”
  “是,老板。”马丽将睡衣的带子系好,走到电话旁给什么人打了一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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