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没空,右手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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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没空,右手很忙-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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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语速缓慢,语调低平,纯粹就一郁郁寡欢的怨妇。她既不是校门口那个大骂出口的泼妇,也不是溜冰场活泼性感的少女,更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讨论裸体的泼辣妹。我的脑子刷刷刷闪电一般冒出她的所有形象,心中疑窦重生:这是同一个人吗?她的性格可以重叠成这样吗?
 我抱歉说:我是一时冲动,才那样骂你。我觉得他那样太过分了。
 她说,没事。是你提醒了我。
 我说,现在我有你电话了,以后可以多联系。他不陪你我来陪你好了。我鼓起了勇气说这话,良夜佳人啊,什么陈燃什么圣诞节顿时全部都在九霄云外了。
 她看了我一眼,高兴地说,好啊!说话要算数啊。
 我说,当然算数。我有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笑说,上那课的时候,老师点名,经常有个叫卓越的人不来。有一次老师就怒气冲冲地骂你:课都不来上,还卓越个屁!我觉得老师说得好玩,就有意无意地记得了。后来我在你那画画的纸上看见你名字,就知道原来是你了。她心情一好起来,就顺便给我讲了一段笑话:那老师骂完我之后,就对我的名字大发了一通感慨,说什么大凡出色之人,名字皆中正温和,收束内敛。象我这般名字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而又经常不守纪律之辈,老天根本不会降大任于斯人。
 说完,她先咯咯笑起来。我心里暗骂老师没口德,对她讪笑说,那段时间我们在外面实习呢,哪有时间上课?我快毕业啦!
 我感觉有点冷,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左边是图书馆,右边是黑压压的树林,我身后有一条路,被衣服包裹着的学生行色匆匆地在那穿梭,一个个象肥胖的兔子。我们面前就是东坡湖,灯光倒影湖面,拖曳出一条条长长的尾巴,闪闪烁烁,象神秘的少女。我心情好极了,忽然问她,哎,我们很熟吗?
 她对我这个问题有点奇怪。我低下头,靠近她漂亮的脸看着她说,我们早就认识了,没想到现在才坐在一起说话。你说,这算不算好事多磨?
 她把身子往外边缩了缩,避开我的正面,嘴里“恩”了一声,算是同意了。我问:你叫什么?
 杜蕾蕾。
 为什么不叫杜蕾丝?你爸爸肯定没用过避孕套,不然不会给你取这个名字。
 我想,我们连裸体都聊过了,聊聊避孕套肯定没什么关系。再说了,女孩子喜不喜欢听荤话,完全取决于男人说这话的时间。我这次选的很好。杜蕾蕾听完我的话,一点都不气恼,直冲我笑。
 19,我只是找一个可以忘记他的人
 在我的记忆里,陈燃做过两件相当庸俗且糊涂的事。一是她给我讲她那个庸俗的爱情故事;第二件事是,她把分手这么大一件事放在恩爱的时候办。想来她是肥皂剧看多了,接受了这么庸俗的思想。圣诞节当天晚上,我们开好房,猴猴急急脱光了衣服就爱了起来。因为我好久没沾过女人身,所以显得很积极很勇猛。陈燃也十分配合。我们干干停停,糊里糊涂半睡半醒地一直折腾到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陈燃忽然对我说,卓越,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和你做爱了。这句话时间地点都选得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没反应过来,傻在那了。就冲她昨天晚上尽心尽力的优异表现,我满以为她跟我要将爱情进行到海枯石烂那一刻。
 我和我下面那玩意同时傻了老半天,最后我咂摸了一下叶子那天的话,心里终于明白了。陈燃对和我们分手其实早有安排,连细节她都想得一清二楚。她昨晚之所以那么尽力,是把这一夜当作死亡之前的狂欢,毁灭之前的盛宴。说简单点就是请我吃最后的晚餐。她的每一分力气的付出,都是要求我以宽容原谅作为回报的。可我没料到她会如此庸俗,这比《东京爱情故事》里喊一二三向后转的分手情节还庸俗。因为我没能预料,她这做法的隐蔽性让我领略到一种空前的受骗感。
 可我没发火,我浑身被火烧着了似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发火。我说:可以啊,以后也跟我上床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说,我爸爸妈妈说,如果我想谈恋爱就认真点,好好谈。
 我觉得陈燃说这话真是愚蠢透顶,难道和我不是认真的?你再怎么样想分手,也不能够说自己不是认真的,更不能够也不应该把过去的一切都否认掉。那你这算什么?你和我上床不是出于爱情,难道是出于你放荡吗?
 我压在她身上,摸了摸她光滑的屁股,朝她笑了笑说,你爸爸妈妈要是知道你这样会打你这儿的。
 陈燃没动,继续说:我只是找一个可以忘记他的人。
 我对她这句话有点意外,我还以为她会跟我摊牌,说家里又有了一个呢!于是我说,是吗?M隧道那个?你还爱着他吗?我没忘记叶子的嘱托,所以没把陈燃新交上的男朋友给抖出来。我这样问,是在试探。如果她说不是,那我可以原谅她。如果她要假惺惺地说是,那我就鄙视她了。
 可她怎么知道我的心思,所以,她长叹一声,很动感情的说,是啊。
 她的这句充满“感情”的“是啊”粉碎了我对她的最后一丝幻想和好感。我听完,立即愣住了。我想笑,真想笑。你明明每天晚上给另外一个男人打电话打到一两点,精力旺盛,奋不顾身,而且还为此说要和我一刀两断,你还说爱着原来那个他?荒谬,真是荒谬!陈燃啊,我这辈子爱过的女人你最失败,你居然能够把假话说得这么幽怨,这么动情,你还长叹一声表达你的愁绪满怀,一点都不脸红。我想到这,突然有些感激叶子了。如果不是她事先告诉我那些,我今天就被她那真诚的表情给忽悠了呢!我还以为她多痴情呢!
 我五脏六腑在不停地抖动,它们太想笑了。但是为了可以继续享受她,现在被压在我身下的,已经完全转变成一个供我发泄的肉体。我忍住了自己的笑,我一本正经地说:要是我不同意呢?
 陈燃说,卓越,你是真爱我吗?你要真爱我,就让我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你要是爱我,就让我追求幸福吧。多好的理由。据说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让对方幸福,据说那就是真爱。陈燃显然早有准备,她利用了这个谁也不能下定论的道理。我爱她,我就得放开她。我不爱她,那我必须放开她,这样一来,无论是爱或者不爱,我都得放开她。这是一个多好的二难推理呀,我怎么选择,无论爱与不爱,她都可以堂堂正正地甩掉我。她都是赢家。天啊,这个最高境界的爱情论是谁制造出来的嘛,怎么如此天衣无缝?
 我看着陈燃那做作的表情,痛苦地想,我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难得我以前还那么信任你!可我依然微笑:我说好吧,陈燃。我同意你。
 我话音刚落,就看见了她的喜悦迫不及待地上了脸。她竭力用最动听的声音说,那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看她装模作样,心凉幽幽的象被一把刀子捅过。我不露声色地说,考虑一下。她一听我这话,死死掩饰住自己内心的高兴,很忧郁地抱住我说,卓越,我真舍不得你这样的朋友。我说,是吗。她很真诚的点了点头。我再也忍不住了,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我先是咯咯地笑,马上又变成了哈哈大笑。她有点摸不着头脑,放开我说,你笑什么?我哪顾得上理会她,我心里的笑跟三月的泉水一样喷涌而出,不可阻挡,也无可阻挡。我笑得前俯后仰。她脸开始红了,然后有点发青。我笑停了,趁她还没有开口,我说,恶心。陈燃,你真恶心。
 她听完我这话,立即放开了她的手,呆了三秒之后,她铁青着脸要穿衣服走。我想,这个时候还能放过你。我一把把她拉上床,将她死死压住。我把手伸到她的胸部上,又揉又搓,并狠狠地进入了她。她挣扎着,嘴里喊着不要。我想你整个就一贱货还喊什么不要,昨天晚上怎么喊要了?
 我摸了良久,也没见她的胸部有反应。以前,只要我一挨上这,它就会鼓胀。现在却不行了,怎么都不行了。怎么弄她也不硬邦邦的了。我悲哀地想,女人真的不爱你了,连她的欲望都会背叛你。我软了,从她身上退了出来。我绝望了,说,滚吧。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一眼不眨地看着这个丑陋无比的女人穿好衣服,穿好鞋子。她穿得很慢很仔细,她拉伸了衣服的每一个褶皱,鞋带习惯性打蝴蝶结。她对着镜子醮着水将那头因为放纵而散乱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这就是陈燃,在乎外在的每一处,在乎别人任何的眼光,不论在何时何地,她都要给公众留下完美的印象。她穿好衣服转身走,那扭着的屁股第一次让我恶心透顶。我在房间里一直坐在中午,退房的时候,我发了一条短信给叶子:谢谢你。
 20,我就是要你无地自容
 元旦那天晚上,我怀着一种戏耍的情绪编辑了一条短信:今天晚上我很想。然后发送给和我关系暧昧的女生们。我想起李连伟的一句话: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能够让你相信的,除了内急。大小便总是说来就来,从不爽约。至于爱情,根本就是狗屁。李连伟在03年的时候被一相当要好的老乡骗去做传销,被解救出来后,他的世界观发生了很大变化,现在他对一切抱着怀疑和鄙视的态度。
 我短信发出去只有叶子和农学院的女生两个人回,这出乎我的意料,也很令人丧气。叶子告诉我说,她和她男朋友又分了。我赶紧说,祝贺你,你又成为“自由乱搞人”了。然后我邪邪地想,要是今天晚上能把叶子搞定,那就真叫新年快乐了。我说,晚上一起吃饭吧?我请你喝酒。
 叶子好象知道我在想什么,慌忙说不了不了,今天晚上有人请。陈燃的男朋友过来看她了。
 我有点悲伤,说,来看她就是来干她,看就是干,一个字母的差别。什么时候过来的?
 叶子显得很惊讶:你不知道吗?她都把他带到班上上课去了呀!很多人为你鸣不平呢!我也想觉得陈燃太过分了,再怎么着也不能当着那么多熟人的面把他带到你面前!我都想不到她这么狠。
 我上课经常上了上午的就不上下午的,所以没见着陈燃的新男朋友。也幸好没见着。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样的尴尬和打击。我听叶子这么贴心贴肺的话,心里立马涌上来一股委屈,眼前顿时一片模糊。可在话筒里,我还是笑嘻嘻地对叶子说:这叫公道自在人心嘛!你们在哪吃啊?
 叶子把地方告诉了我,她说,本来我不太想来。但是宿舍的都来,我就来了。
 农学院的回消息比叶子还快。她说,我也很想,看到你的短信我的心都跳出心窝窝了。我对农学院这女生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给她也发了一条纯粹是操作失误,我按键按快了。按完我都恨不得打电话找移动让他们给取消,扣我十块我都愿意。我和她是在海口的一个聊天室认识的,聊了几次,聊过之后,双方都觉得彼此很“饿”,就一拍即合商量着出来寻欢。那次上床之前我请她吃了一顿火锅。吃到一半我忽然有便意,就去上了会厕所,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一眼就瞧见她把手伸到下面偷偷地松裤带。后来我坐下了,她还是左手拿筷子吃,右手就放在下面继续松。过了一会我吃饱了。我问她,你吃饱了没?她说还没有呢。我一语双关地说,你肚子真大。以后生孩子肯定象母猪下猪崽子一样。
 她听了这话,连脸都不红一下。
 上了床我才知道倒霉的事还在后面。那女生长相差强人意我不管,可她身上有股怪味,似狐臭,却又没那么刺鼻,似乡土气息,却又没那种芬芳。这够我受的了。我是憋住气冲刺一下,然后仰起头狠狠地吸一大口氧气,然后再憋住气冲刺。如此循环,总算搞定了一次。这样真是活受罪,哪有性趣可言?但这妞性欲旺盛非我这一般男子可抵挡,她要了三次,等于就折磨了我三次。闹完她就汗渍渍的就往我身上靠,一条水汪汪的大腿吧嗒一下搭在我的腰上。因为出了汗,那味道立马显得极其浓烈,整个房间都充盈那怪味。我让她去洗澡,她说不愿意。我推开她很真诚地提醒她:你难道没闻到这有股怪味吗?好象是乡土气息耶。她懒洋洋地说没有啊。我愤愤地想,你真是久住茅坑不知屎臭啊。
 过了一会,我实在受不了,坚持说你去洗澡吧。说了三遍,她没一点反应。我转身一看,发现她居然酣然入睡了。我说,操你妈我去洗,我去洗可以吗?到了洗澡间,一股彻骨的悲凉忽然压住了我,我暗暗以我下半身的健康发誓:他妈的我下次再和你出来我就得爱滋,得梅毒!洗澡出来,我睡另外一张床上。心里暗暗庆幸:我每次跟网友开房都是要求一房两床,感觉好的玩完一起睡,感觉不好的就分开睡。我把被子蒙住了头,暂时抵挡住了那股怪味,总算睡着。到了第二天大早我悄悄地穿好衣服,准备走。她迷迷糊糊地叫我不要走,说要请我喝七里香骨头汤。我想,有你在,七百里外都是你的“香”。我逃命似的走了。
 其实听完叶子的话,我就已经对上床没了兴趣了。更别说跟那怪味女生。但是我又不好直接拒绝,毕竟是我先开的口。于是我说,我没钱了。她赶紧回:我还是比较喜欢AA。我说,我连AA的钱也没有啦。她步步进逼:那好吧。我来付就是。我后悔极了,早知道就说发错了!也不用跟她费这么多唇舌。我狠了狠心,干脆说,其实我忘记告诉你,我已经阳痿了。她过了半晌终于回了:我操你妈! 
 我一个人来到海甸三东路。这儿华灯闪烁,透着喜庆的气氛。鳞次栉比的饭店都挂上了大红灯笼,一辆辆小车载着肥脸大耳的人们来到这里公款吃喝。温泰城,温新港等娱乐场所穿插在这些饭店之间,透明的玻璃门内,粉红的灯光下,一排排的白衣短裙的女人翘起雪白的二郎腿坐在那,好象在不停地喊,来搞我吧搞我吧。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记得和陈燃冷战时期,我和杨东来过这里一次。35元,打飞机,行内话叫“推油”。那些小姐在灯下十分好看,一到了房间里脸上的麻子豆子立即粒粒凸现,丑陋无比。问起能不能服务“到底”,她们还一口一个卖“技”不卖身。那次,那按摩女弄了我老半天我没半点反应,最后我还是自己解决。我出来后,老板问我满不满意。我很镇静地告诉他,我对自己的左右手一直都很满意。
 我来到西域饭店。在服务员的指点下来到“葡萄园”包厢。我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正吃得其乐融融,每个人的嘴巴都油汪汪的。陈燃恰好拿起一大块牙签肉往她身边的一个男人嘴里送。我进去之后,她的手停在了半空。包括叶子在内的所有人在抬头的一瞬间都定格在那,象一部影碟卡了壳。我非常牛逼地对自己暗说,我终于给人带来了时间停止的感觉。
 几秒之后,叶子站起来要给我介绍。我摆摆手,走到叶子身边,拿起桌子上的一只空酒杯,倒满酒说:我不请自来,自罚一杯。喝完,我再倒了一杯,对陈燃说:我再敬你们一杯,祝贺你们白头到老。
 陈燃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拉了拉身边的男人。并跟他介绍说:他叫,卓越。是。是。是我一个很要好的,很好的,朋友。我微微一笑说:是男朋友。不过从今天开始,那些都是过去式了!前两天还是呢!
 那男人一听我的话脸色立即铁青,而且很有意味地看了陈燃一眼。陈燃低下头不敢说话。我心里一得意,仰起脖子把那酒喝完,又倒上一杯说:来,再敬你们一杯!祝你们今天晚上性生活美满——哦,陈燃,圣诞节晚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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