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之后的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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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之后的美国-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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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信中,贾位称与这封信一同寄出的,还有他飞行训练的有关文件。

  贾拉在九·一一“事件前,曾经在德国汉堡学习居住了几年。他跟阿塔住在一起。

  贾拉的信表明,他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在九·一一“那天从纽瓦克国际机场踏上那架飞往旧金山的飞机。

  美国联邦调查局还查到另外五名劫机犯留下的遗书,他们告诉家人说,他们准备去死,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是,在十九名劫机犯中,只有贾拉等六人留下了这样的遗书,其他十三人并没有留下遗书。

  据此,美国联邦调查局的这位官员以为,那六个留下遗书、知道自己执行的是自杀性任务的,是“九·一一”恐怖袭击事件的核心分子。其余十三人事先并不知道自己那天要死。

  美国联邦调查局的调查人员,仔细研究了嫌疑犯们的手机通话记录、信用卡、电脑网络和自动提款机的使用记录等,从中确定他们的行踪及彼此的联系。

  调查人员指出,“九·一一”事件的策划者精通网络技术,从他们网上联络的轨迹中判断,这些恐怖分子至少两年前,就在德国汉堡制定了计划,并经“基地”

  组织认可,很可能还获得本·拉丹的批准。整个作案过程包括“调查研究”、“制定计划”和“采取行动”这样三个阶段。

  调查人员以为,“九·一一”恐怖袭击的主谋是阿塔、阿西希和贾拉三人。十九名劫机犯分成三组。由阿塔牵头的四个人为第一组,负责驾驶劫来的飞机,作案日期也是由他们决定的。第二小组负责后勤,包括租房、办理护照等杂事。第三组负责在劫机之后,制服机组人员和乘客。各个劫机小组都有自己的银行账户和提款卡,其成员均使用同样的个人密码。从提款监视录像中发现,在一次提款出现障碍时,他们显得相当焦躁不安。

  调查表明,这伙恐怖分子行动极为诡秘。比如,第一架撞击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北楼的客机是从波士顿洛根机场起飞的。但是,劫机小组的成员事先并没有全部住在波士顿。调查人员从机场监视器的录像中查明:九月十一日凌晨五时四十五分十三秒,劫机主犯阿塔和同伙在缅因州波特兰机场通过安检,之后他们一起乘飞机抵达波士顿的洛根机场,然后在那里转乘七时四十五分飞往洛杉矶的航班。缅因州是美国最东北的州,与加拿大接壤,那里不大引人注意。在起飞之前,坐在头等舱的阿塔曾用手机和停在同一条跑道上的美国联合航空公司175航班上的阿西希进行最后一次联络,通话时间不到一分钟。他们是在作最后的诀别,也是暗示开始行动。 

 
第三十八章 幕后主谋
  经反复调查、研究,美国联邦调查局把焦点对准了阿塔。

   调查表明,阿塔的活动极其频繁。他以佛州为基地,在美国到处活动。光是二○○一年,年初他在西班牙,然后回到美国佛罗里达。他接着又去过亚特兰大,并从那里租了一架飞机飞到新泽西州。七月,他再度从美国前往西班牙。在那里,他与来自法、意、德的“基地”组织头目秘密会合。他还至少去过赌城拉斯维加斯两次。在赌城,他打了上百次手机,还租了一台电脑,收发电子邮件。

  阿塔曾经收到一笔来自阿联酋的十多万美元的电汇。调查人员认为,汇款人应该是本·拉丹的财务总管穆斯塔法·阿迈德,但是他用的是化名。

  阿塔在“九·一一”的前两天,把他租的一辆汽车还给了佛州南部的一家租车公司。他还把剩下的四千美元电汇给本·拉丹的财务总管,因而也留下了他和“基地”组织联系的最后线索。在“九·一一”那天,他在登机前把自己的行李留在了波士顿洛根机场,里面有他的遗嘱。

  美国联邦调查局对阿塔的身世进行了详细的调查之后,为在“九·一一”事件之前多次放过了追查阿塔的机会扼腕而叹:二○○一年一月十日,阿塔从西班牙首都马德里飞抵美国佛罗里达州迈阿密。入境时美国移民局官员曾经问阿塔前来佛罗里达干什么,他说在那里学习飞机驾驶技术。移民局官员发现阿塔所持的是旅游签证,而他却在佛州学习飞机驾驶,这是不允许的。为此,美国移民局官员对阿塔进行了五十七分钟的盘问,最后还是让他入境!

  此外,美国明尼苏达州国际飞行训练学校一位飞行教官在“九·一一”事件之前,曾经警告美国联邦调查局,恐怖分子可能会劫机发动恐怖袭击。

  在二○○一年初,这所学校的教练发现,前来学习大型客机驾驶的汉约尔,只注意学习飞机在空中的驾驶,却不学飞机的起降技术!

  教练向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报告这一学生的“古怪”行径,并未引起注意。

  在“九·一一”恐怖袭击事件中,驾机撞向五角大楼的,正是这个“古怪”的汉约尔!

  接着,法籍摩洛哥男子穆萨维在二○○一年八月到那里学习驾驶大型喷气式客机时,又受到教练怀疑。教练说,穆萨维连最基本的飞行程序都不清楚,却花很多钱学习驾驶先进的客机。穆萨维根本跟不上课程,教官告诉他这是在浪费学费,但穆萨维却坚持继续下去。

  教练这一回向美国联邦调查局报告,警方以移民方面的原因为借口对穆萨维进行了一般性的问讯,认为没有发现问题,把他放掉了。

  直到“九·一一”恐怖袭击事件发生,美国联邦调查局这才前来向教练取证,但是为时已晚!

  然而,指使这十九名恐怖分子进行“九·一一”恐怖袭击的幕后主谋,又是谁呢?

  美国总统布什和美国国务卿都公开指名道姓说是本·拉丹!

  不过,在美国,也有不少人持不同意见。

  美国中央情报局一位官员说:“难道是本·拉丹这家伙坐在阿富汗的山洞中指挥‘九·一一’恐怖袭击?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个人不可能做到。”

  另一位美国高级军事情报官员说,他怀疑有其他外国情报组织协助“九·一一”恐怖分子。

  还有的情报人员怀疑“九·一一”恐怖袭击事件的幕后策划者,是正在美国监狱服刑的尤素福。尤素福是在一九九三年用“汽车炸弹”袭击世界贸易中心大厦的主谋。他当年被美国司法当局逮捕时,曾指着世界贸易中心大厦说,他只遗憾没有足够的经费和炸药。他又说,世界贸易中心大厦总有一天会被炸毁。他的计划包括对美国进行化学战和细菌战,以及炸毁纽约和新泽西之间的隧道。

  值得一提的是,阿塔的父亲、六十五岁的退休律师埃米尔,从“九·一一”事件发生之后,就一直否认他的儿子卷入了这一恐怖袭击。他认为他的儿子阿塔可能遭到绑架,阿塔的护照被偷用。他还说,“九·一一”之后,他曾亲自给阿塔打过电话。但是,他却不能说明现在阿塔在什么地方,而只能说阿塔处于绑架状态,失去人身自由。 

 
第三十九章 保险公司焦头烂额
  “九·一一”恐怖袭击一声巨响,惊心掉胆的不光是航空公司,还有保险公司。

  人们这么形象地形容道:就在那一刹那,一张天文数字的保单,从世界贸易中心大厦飞出来,飞向保险公司!

  保险公司要赔偿的大头,当然是世界贸易中心大厦那两幢姐妹楼。其实,需要赔偿的还有倒塌的世界贸易中心那四十七层的七号楼和三座宾馆,以及附近五十多幢受到很大损害的大楼。

  四架撞毁、坠毁的大型客机,保险公司要向航空公司赔偿。

  四架大型客机上的乘客(除劫机分子之外)以及机组人员,全部殒命,保险公司要进行赔偿。

  此外,保险公司要对世界贸易中心大厦死难者进行赔偿,就连那些在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地下停车场中被压坏、被烧毁的汽车,也要一一赔偿。

  就在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姐妹楼倒塌还只有几分钟的时候,工作效率极高的纽约市政官员阿兰·赫威西就已经在用电脑估计“九·一一”恐怖袭击对纽约造成的损失。

  纽约市审计办公室也迅速写出报告说,“九·一一”恐怖袭击事件给纽约造成的经济损失可能多达一千零五十亿美元。

  报告说,世贸中心大厦倒塌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大约在四百五十亿美元左右,而由此引起的间接经济损失在未来两年内可能会达到四百五十亿至六百亿美元。

  报告预计,在二○○二年六月三十日结束的二○○二年财政年度,纽约市的商业损失将达二百一十亿美元。另外,华尔街因纽约股市关闭四天损失了七十五亿美元,而纽约的旅馆、餐馆和剧院在恐怖事件后损失了大约二十亿美元。

  报告说,保险公司将只能承担所有损失的三分之一左右,即大约三百七十亿美元。

  此外,保险公司方面作出的估计则声称,赔偿金将高达五百亿美元。

  就在保险公司欲哭无泪、战战兢兢的时候,就在“九·一一”的翌日,忽然传出“好消息”,那巨额赔偿一笔勾销,保险公司可以不赔了!

  原来,在二○○一年九月十二日上午十时,美国总统布什发表了“九·一一”

  之后的第四次演说,正式宣称“九·一一”恐怖袭击事件是一次“战争行为”。

  “战争行为”这句话,等于为“九·一一”恐怖袭击事件定性,而这句话出自美国总统之口,极其富有权威性。

  按照保险公司的规定,遭遇火灾、爆炸,都必须赔偿。但是,遭受战争的破坏,则不属保险公司赔偿范围。

  不过,保险公司毕竟不能借美国总统布什的一句话,来逃脱保险责任。“九·一一”恐怖袭击事件的性质,不同于一般意义的“战争行为”。通常所谓的“战争行为”,是指两国交战,战争造成屋塌人亡。“九·一一”恐怖袭击事件,应该属于“恐怖袭击”。按照保险公司的规定,遭遇恐怖袭击,是应当予以赔偿的。所以,保险公司必须对“九·一一”恐怖袭击造成的损失,予以赔偿。

  赔偿“九·一一”恐怖袭击所造成的巨额损失,是一桩错综复杂的工作。

  “九·一一”事件中死亡者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四架客机上的机组人员和乘客,无一幸存。

  第二类是那些死于世界贸易中心的人,在废墟上能够找到遗体的,经过警方和医疗卫生部门确认遗体的身份,开出死亡证书,保险公司按照死亡证书进行赔偿。

  第三类最麻烦,就是那些失踪者。失踪者是指那些失去踪迹却又找不到遗体的人,也就是“死未见尸”的人。 

 
第四十章 特事特办
  失踪者未必就是死亡。

  美国法律规定,公民在失踪三年之后,才能被确认为死亡。

  但是,“九·一一”恐怖袭击事件中失踪者数以千计,牵动着成千上万亲属的心。倘若都要等到三年之后这才由“失踪人”转化为“死亡”,亲属们要等三年之后这才从保险公司领到赔偿金,这未免太伤亲属们的心。另外,死难者的存款、财产,也必须在开具死亡证书之后,才能由亲属办理继承手续。

  纽约市政府在市长朱利安尼的领导下,充分体谅“九·一一”死难者亲属的心情,打破惯例,特事特办,急事急办,在几天之内就给失踪者开具死亡证书,以便使死难者的亲属们尽早从保险公司领取赔偿金。

  纽约市长朱利安尼对以泪洗面、陷于痛苦深渊的“九·一一”死难者亲属,说出感人的话:“如果你确信那个时候你的丈夫、你的妻子、你的家人在世贸中心,并且你也逐渐意识到他们可能永远也回不了家了,你最好做出选择,去九十四号码头,申领亲人的死亡证书。总之,生活要继续下去。”

  正因为这样,在“九·一一”恐怖袭击事件之后,死难者亲属纷纷前往纽约赫德森河九十四号码头,那里是纽约市政厅办公楼的所在地。政府官员们一边安慰着泪痕满面的死难者亲属,一边按照他们提供的证明文件开具死难者的死亡证书。

  死难者亲属带来死难者的出生证明、生前照片、工作证明、结婚证明以及单位的证明、同事的旁证等等文件,还有说明失踪者确实已经死亡的理由。上百位律师义务帮助死难者亲属收集、整理证明文件。

  一位名叫索汉的先生,出示寻呼机,上面有他的在世界贸易中心工作的女儿阿斯特丽德在“九·一一”发给朋友的三条留言:“这里着火了,很黑。”

  “这里很黑,还有好多烟。我们躲在一个角落里。”

  “告诉我的男朋友,还有我的父母,我爱他们!”

  寻呼机上这三条留言,成了确证阿斯特丽德死亡的物证。

  这些证明文件和报告送至法官处。法官会向验尸官发布命令,最后纽约市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在确认死亡之后,正式颁发死亡证书。

  市长朱利安尼还提议,在发出死亡证书的同时,还给死难者的亲属送一个骨灰盒,里面装着来自世界贸易中心废墟的泥土,给死难者亲属以心灵上的安慰。

  但是,居心不良的人,什么时候都有。被巨额赔偿金所诱惑,居然也有人从眼里挤出泪水,在赫德森河九十四号码头哭泣,混在“九·一一”死难者亲属的队伍中。他们用伪造的证明文件进行欺骗,声称自己的亲属在“九·一一”恐怖袭击事件中失踪,骗取死亡证明。这种欺骗行为,被称为“骗保”。

  对于这些铤而走险的人,美国政府加强了打击力度。

  对于“九·一一”恐怖袭击事件的死难者的赔偿,虽说复杂,但是不如世界贸易中心大厦本身的赔偿复杂。

  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双子星楼的产权,属于纽约市政府与新泽西州港务局。

  纽约地产大王拉里·斯威斯坦早就觊觎世界贸易中心大厦。他出资在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双子星楼旁,建造了四十七层楼高的七号楼。二○○一年初,纽约市政府与新泽西州港务局决定把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双子星楼交给私人投资者管理。年已古稀的拉里·斯威斯坦当时虽然因病住院,但是仍在医院遥控竞标,最终夺取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双子星楼的九十九年的承租权。

  拉里·斯威斯坦的笑容还没有消失,一个半月之后,传来了晴天霹雳——发生“九·一一”事件,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双子星楼连同他的四十七层的七号楼,全都楼飞灰灭! 

 
第四十一章 惊天动地的官司
  拉里·斯威斯坦的愁容还没有消失,就开始跟保险公司打起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官司。

  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双子星楼的倒塌,每一幢楼的赔偿金为十七亿七千五百万美元,两幢楼的总赔偿金为三十五亿五千万美元。

  拉里·斯威斯坦却说“不”!他提出,保险公司应该给他双倍的赔偿,即七十一亿美元。因为在“九·一一”那天,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在十八分钟内受到了两次恐怖袭击。按照保险条例规定,保险公司应当给予双倍赔偿,也就是相当于四幢楼的赔偿金。他说:“毫无疑问,这是两个保险事故,保险公司应该给我两次赔付。”

  保险公司则坚决反驳,认为世界贸易中心大厦双子星楼是一个统一的建筑群,十八分钟之内的两次恐怖袭击,应视为同一事件,只能赔偿三十五亿五千万美元。

  保险公司还采用以攻为守的策略,对拉里·斯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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