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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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天后-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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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让人把这些东西放在哀家的寝宫里,你十恶不赦,你该死!”

    “我十恶不赦?”面对咆哮的薄太后陈娇竟然高声的笑了:“我冤枉太后,呵,是啊,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堕掉卫女的‘龙嗣’,我暗杀五利将军姚翁,我用巫蛊咒死皇长子和王美人,我还用□□毒死了上夫人,现在我还能将蛊母栽赃给太后,我这个皇后是不是也太有本事了。”

    陈娇越说声音越高,脸色也越来越冷,最后她收敛了所有的笑容仰起头道:“既然太后不承认也没关系,东西是不会说话的,但是人会。我带两个人给太后见见,让他们说说太后是怎么母仪天下的。”

第233章 扳倒太后() 
“大寒,让显星把人带上来。”陈娇吩咐道。

    片刻后显星带着几个禁军侍卫便押上了一名灰头土脸的蓝衣术士,定睛一看竟是曾经混迹于汉宫内院的术士张世谏。

    “张术士?”栗姬从前让张世谏为他做过法事,所以最先认出了形象邋遢畏手畏脚的张世谏,纳闷道,“你不是四年前就辞宫云游去了吗?”

    张世谏抬头一看天子在上立刻跪地磕头道:“张世谏拜见陛下,陛下长乐未央。”

    刘彻平静的看着跪在御阶下的张柬之,淡然开口道:“张术士,你有何话说?”

    “下臣,下臣……”张世谏神色张惶眼神飘忽,犹犹豫豫的开口,又看了一眼目光冷厉的薄太后吓得一个机灵低下了头。

    张世谏怕薄太后,但薄太后此刻也并不轻松。自打张世谏被人带进来薄太后的脸色就变了,宽袖下的手死死的攥住了深衣的袖子,悲伤渗出了缕缕冷汗。

    张世谏的一举一动全在陈娇眼中,她冷冷笑了一声,将一枚“肉太岁”从大寒手中拿出直接扔在了张世谏的面前,厉声道:“张世谏,别看了,姚翁已死,你速速将肉太岁的事悉数供出!”

    “喏,喏喏。”张世谏早咽了口口水道:“陛下,陛下救命,太后要杀下臣。”

    “荒唐!哀家什么时候要杀你!”薄太后只听了一句就火冒三丈的站起身指着张世谏道,“满嘴胡言乱语,无限哀家该当何罪!”

    薄太后急的昏了头,骂完立刻对刘彻道,“天子,张世谏此人入殿便信口雌黄,哀家要立刻处决他!”

    “好,就依太后所言,公孙敖,立刻处决张世谏。”

    刘彻略带慵懒的声音毫无起伏的传来,张柬之一听就急了,在禁军将他拖出去的时候品忙大喊道:“陛下听下臣一言,太后,太后当年指示下臣和姚翁伪造肉太岁,逼皇后离宫!太后被这陛下要杀下臣,避嫌明鉴啊,陛下饶命!”

    张世谏的声音还在大殿里回荡,人却已经挣扎着被禁军拖了出去,知道完全消失在宣室殿汉白玉的台阶上。

    刘彻冷冷的看着张世谏被拖下去,细长的眼眸一转,看着薄太后缓声道:“母后,如你所愿,张世谏已死。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给朕解释一下这些巫蛊的事了?”

    虽然张世谏死了,可是他死的太容易,芳儿让薄太后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她觉得全身冰凉却强作镇定道:“哀家自然没有做过,哀家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吗?”极其安静的大殿里,刘彻的声音不大,他信手拿起那只缠满红线的纹竹巫蛊,整个人都散发出冰冷的气息,“这个叫纹竹的宫人毒害了上夫人,既然母后说她背后庇佑主使,那么总有人跟她接触。朕是不是应当将长信殿的宫人也全部交给张汤,让他一个一个的审出来?”

    薄太后看着刘彻必可思议的张开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劳张汤大人,属下亲眼所见那名与纹竹交接之人,现已按她容貌将其查了出来,那日与纹竹交接之刃便是长信殿宫人素玲。”先行一步上前拱手道。

    张汤抬头看向刘彻,刘彻给他一个淡然的眼神,张汤立刻会意,躬身拱手道:“下臣立刻去查。”

    “张汤!你敢……你敢……”薄太后话都没说完张汤就已经毫无迟疑的带人走了出去,只留得薄太后暗暗咬牙。

    陈娇看着薄太后晦暗的脸色轻声道:“张汤查案再快也要一段时间,未免太后无聊,本宫还有一个人想请太后见见。请陛下宣她入内。”

    刘彻面无表情的说:“宣。”

    早就被陈娇传来的椒房殿三等宫女三蝶在宦官的引领下低头躬身走了进来,面对天子、太后等一众贵人,她显得有些猥琐,跪在地上道:“椒房殿三等洒扫宫女三蝶,拜见陛下,陛下长乐未央。”

    “你今日上殿有何话要说。”刘彻平声问到。

    三蝶压住扑通扑通飞快跳动的心脏,认真道:“奴婢原是柏梁台二等宫女,与当年侍候景皇帝皇长子如今的赵王殿下的铛儿姑娘是同乡。”

    “铛儿?”刘彻的眉头微蹙,似乎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是,就是,就是那名引得赵王殿下与梁孝王在宫中执剑相争的那个铛儿。”三蝶回答。

    栗姬一听这事牵扯了刘荣就有些担忧,马上打断道:“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怎么又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陈娇淡淡道:“赵太后稍安勿躁,虽然事情过去的念头久了,但赵太后就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

    栗姬听出陈娇话中有话,于是住了话头,冷眼看着,到底要看看这个三蝶能说出什么话来。

    “其实,当年是薄太后娘娘命奴婢去鸣鸾殿向赵王殿下禀告铛儿病重的消息,这才让昭王殿下丢下梁王后去了柏梁台。后来也是薄太后娘娘让奴婢告诉赵王后赵王又去了柏梁台陪铛儿,王后才一气之下去找了梁王殿下把事情闹大了。”

    三蝶说完生怕别人质疑她,连忙补充道,“虽然这事过去很久了,但是奴婢却记得清清楚楚,其实铛儿之前病的并没有那么重,赵王殿下第一次来看她那是她本就已经转好了,是后来喝了薄太后娘娘送来的参汤才忽然重病不起,一日比一日严重,才有了赵王殿下第二次来柏梁台探病的事。”

    三蝶为了把事情说的更清楚又把当年发生的事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刘荣如何去柏梁台探病,如何与张冉决裂,如何为了铛儿跟梁孝王对峙,导致景皇帝训斥刘荣最终致使张冉殿上自尽。

    这事不说便罢,一说就让那些经历过此时的人一一想起,尤其是栗姬,看向薄太后的眼神简直要把她生吞活剥了,站起身不顾一切的走上去大声质问道:“原来是你!是你用计几番利用铛儿的事在敏感时期挑起了梁王和刘荣的争执,最终梁王仗剑大闹宫禁,赵王后自尽,害我荣儿失去了还未降世的孩子,害的王后自尽,阿岁失语,都是你害的!”

    “这个宫女的一面之词,怎可相信,胡言乱语都是胡言乱语,一定是陈娇,是陈娇让她这么说的!”薄太后红了眼,转身怒视陈娇道,“你今日是故意陷害哀家!”

    “薄姬,你不要再狡辩了,若不是你事情又怎么会那么凑巧?!你以为别人都不记得了,我告诉你,我记得清清楚楚,当年我就纳闷事情怎么会那般凑巧,原来都是你从中作祟,要不是你的这条毒计景皇帝也不会与梁孝王心生嫌隙,你真是好歹毒啊,我,我一定要把你的罪状上告太皇太后,你,你等着!”

    栗姬也顾不得许多,匆匆向刘彻行了一礼就气鼓鼓的大步走出了宣室殿,朝长乐宫而去。

第234章 陈娇有喜() 
刘彻抬起狭长的瑞凤眸看着扬长而去的栗姬轻启薄唇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薄太后道:“母后脸色不好,需不需要到内殿休息片刻,静等张汤的结果?”

    “陛下,这些巫蛊肯定不是太后娘娘下的,太后娘娘是不会害据儿的陛下。”薄玉膝行上前为薄太后焦急的辩解道,“事情一定还有隐情,一定有人陷害娘娘,太后不会害据儿的陛下。”

    “朕没有问据儿的事,朕在问上夫人的事。你不必多言,朕会给你一个交代。”刘彻的声音里带着天子的威严和孤高的寒凉,“来人,送薄夫人回去。”

    不久后张汤带着廷尉府的人再次上殿,两名羽林郎将一名年纪三十上下的侍女拎了进来,她身上有些明显的血迹,显然是被张汤用过刑,在这方面酷吏张汤的手段一贯无所不用其极,久居深宫相对安逸的宫女怎能经得住他的考完,略使手段就足以让收不住苦楚的素玲全部招供。

    “启禀陛下,长信殿二等宫女素玲已经全部招认。”张汤的审案效率一贯很高,他说着就将一张画过押的白绢呈给了苏一,苏一小心放在了天子刘彻的面前。

    刘彻挑起来随意看了两眼,漫不经心的丢在一旁道:“既然人在这里就一五一十的出清楚,让朕听听。”

    “喏。”张汤一拱手向架着素玲的两名羽林郎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将脱力的素玲丢在了地上,张汤的声音本就自带一股凛冽的寒意,冷声道,“天子问话,还不速招!”

    素玲已被这么的半死不活,此时谁顾不上,酷刑之下脑子一片空白,趴在地上将薄太后如何交代她联络纹竹,如何指示纹竹毒害上夫人王娡的事事无巨细全部供了出来了。

    此时薄太后已经脸色苍白,无话可说,只是怔怔的坐在原处,抿紧了唇。

    素玲说完后又被人拖了下去,刘彻展平眼前的白绢又浏览的一遍,刘彻唇角一勾,苦笑道:“张汤,这些话不能让人乱说,你懂朕的意思。你们也都明白?”

    公孙敖、柳生青镜等人连忙下拜道:“下臣明白。”

    刘彻把玩着桌上的一枚玉件,争做么这怎么开口处理薄太后,门外一名内侍便上殿禀道:“陛下,太皇太后请太后娘娘到长寿殿。”

    薄太后一个机灵,瞪大了眼睛看向那名来自长寿殿的宦官。

    “既然太皇太后有旨,来人,送太后去长寿殿。”

    刘彻吩咐完便有几名宣室殿内侍上前躬身对薄太后道:“太后请。”

    这个行为已经很明显有些押解的意味了。

    薄太后无法只得在仓雨的搀扶下蹒跚的走向殿门,几步后她终于还是不甘心的转过身对陈娇恨声道:“你就算手段用尽也洗不清你是个毒妇的事实,上天在上,哀家不得好报但你害死据儿,绝对蒙蔽不了别人,哀家等着你的报应!”

    陈娇坐在席位上脊背笔挺,神情淡漠清傲,她的视线平视远处没有因薄太后的话分神丝毫,她只是凉凉的说:“所谓清者自清,纵然天网恢恢,陈娇问心无愧。”

    薄太后走后大殿里的气氛尴尬起来,公孙敖还有差事在身,只得硬着头皮问道:“陛下,那搜宫之事是否还要……”

    刘彻闭眼支着额头摆摆手,公孙敖连忙噤声,小心道:“下臣立刻前去长乐宫解除搜宫禁令。”

    柳生青镜最是有眼色的人,也立刻请辞告退。

    “苏一,都出去,朕与皇后有话说。”刘彻闭着眼睛,语气里带着一点疲惫。

    “喏。”

    随着侍女宦官的告退,宏伟宽阔的大殿里,最终只有陈娇坐在了殿上。

    “你早就知道太后会来,是吧。”刘彻睁开眼睛,冷淡的看向陈娇。

    “是。”陈娇变色不变,毫不掩饰的回答,“从上夫人出事那晚那名名叫纹竹的侍女消失开始,我就知道这事一场针对我阴谋。”

    “所有的巫蛊都是在长信殿里发现的,对此,阿娇,有什么话要对真说吗?”

    “你既然已经判断,何必让我再说。”刘彻看向刘彻说。

    刘彻微微出来口气道:“据儿的死朕很伤心也非常惋惜,朕会给他一个公道,但是,朕不能容忍任何人利用朕死去的骨肉向朕自作聪明的耍玩手段,任何人都不能,你明白吗。”

    “我明白。”

    刘彻再次闭上眼睛,声音很轻:“所以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陈娇闻言竟然笑了一声,而后冷冷道:“我从没有想要利用据儿的死构陷谁。是她自己说害死上夫人和据儿的当是一人,她自掘坟茔也要怪在我的身上吗?是她下令给纹竹将蛊母藏在了椒房殿,我就不可以还给她吗?只许有人执政我构陷我,却不准我以牙还牙吗?”

    “朕不是这个意思。”刘彻轻叹道。

    “刘彻,你方才在警告我!”陈娇忽然扬高了声音,对刘彻方才的警告她完全无法忍受。

    “其实太后陷害我表现的很明显,你应该在看到纹竹身上的物证时就明白了,但是你做什么?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平阳诬陷我的时候你做了什么?陈艳告发我豢养暗卫刺杀臣子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怀疑我!你在怀疑我!”陈娇缓了口气继续道,“刘彻,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若不自保岂非任人欺凌?!”

    听了陈娇的一番话刘彻的目光也冷了下来,他蹙起眉心双眸微眯,看着陈娇道:“你就是这样看朕的?你难道心里不明白朕不会丢下你吗?别说你是受人诬陷,就算真的是你朕也会……”

    刘彻偏过脸,拼命抚平自己激动的情绪,顿了顿才道:“朕是一国之君,在人前朕要有公正的判断,朕不能越过法度在人前明目张胆的偏袒于你,朕要想尽办法证明你的清白即使你真的做过,你知不知道这比直接说出不是你更费十倍心神,你知不知道,如果朕不顾一切的袒护你你还是不能澄清那些事,外面会怎么说?会怎么看你?会怎么看朕和大汉律法?!”

    陈娇一语不发的听着刘彻的话,抿紧了下唇。

    刘彻城府极深,大事之上惯于隐忍,一向自负的他从不屑于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表露,可是今日他从来没有那么想要表达自己的情绪,他点着自己的胸口道:“阿娇,朕是在乎江山,非常非常在乎,但朕也在乎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朕做出选择,难道你不相信朕能为你想出一个既维护大汉法度又护你安然周全的办法呢?难道天下之大,只有后宫女子会用那些小手段蒙蔽朕,朕却看不透吗?阿娇,你太小看朕了。”

    陈娇没想到刘彻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的剖白深深的震撼了她,让她两世以来第一次了解了刘彻内心对她的真是态度。

    可是面对刘彻心迹的表露她却无言以对,曾经的那些怨恨和指责,委屈和气愤忽然全部失去发泄的缺口,让她怔怔的看着刘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其实朕从来都知道,你没有信任过朕,是朕一厢情愿的缠着你,朕是自欺欺人罢了。”刘彻眼眶竟然有些不受控制的泛红,他的表情写满了落寞和失望,低下头去竟然有些身形不稳。

    “彻,我并没有……”

    陈娇觉得喉间发堵,良久发出声音想要解释,只是她还来不及说完那句话,刘彻就倒在了她的怀里,失去了知觉。

    刘彻的高热卷土重来,御医们在宣室殿路寝忙了整整三个时辰,才在宵禁之前压下了天子的高热,终于都松了一口气。

    陈娇心里都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看着刘彻躺在榻上因为高热而辗转反侧难以沉眠就心里很难过。他也只有一颗心,但这颗心却要装那么多事,国事战事天下事,每一件不平事聚集在一起都够他心力交瘁了,却还要想那么多,做那么多,他能有多少精力?

    平心而论,从钱是开始陈娇在心里从来都是怨他的,怨他不能陪着自己,怨他不能理解自己,其实她又何尝清楚的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人呢,有的时候就是自作聪明,刘彻是这样,她也是这样。

    “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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