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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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沙场-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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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变化实在太快,说明战场上什么事都能发生,一切皆有可能。
  马上就要出发了,突然接到营长的补充指示,这回可是雪中送碳真正的解了燃眉之急。营长把全营一直保留的舍不得用的预备队步兵四连的二个排加强给我们一个排,排长就是我唾涎三尺一直想要而没要来的张宝海。
  来的正是时候,正好纵深没有步兵把守,这回就交给他们了,张宝海和他带的一个排绝对没问题,本来我就看好这个人的军事素质,再加上他在保卫营指挥所歼灭敌特工那场战斗中采取的“温水煮青蛙”战术让我刮目相看,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全团的排长当中能被我看上眼的没有几个,看上的人当中如果不死,差不多都是将军苗子。
  张宝海带一个排镇守纵深一号高地没问题,可有人有问题,当我瞅了一眼蔫茄子似的杨翦,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殊死搏杀的战场,容不得给什么面子,再把部队交给杨翦,没准哥们儿真成了“千古罪人”,二排那些弟兄倒卧一地的惨象还栗栗在目,一想起来就浑身哆嗦,当然不是吓的,是气的,即生气杨翦更恨自己。
  “宝海,这纵深阵地是我们全连的最后一道防线,必须给我守住了,我不让你跟阵地共存亡,我让你活着给我牢牢的守住,随时听候我的命令指示,跟我联系不上可请示孟副连长也可越级请示营长,其他人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要听他半句。”我说话再次瞥了一眼杨翦,头也不回的跟着一排跃出坑道前往二号高地。
  第二卷 褐色土 第一百三十七章 收复阵地
  “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扩弩,节如发机……故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故能择人而任势……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孙子兵法》
  前往二号高地接敌的路上我就很后悔昨天的雨中奇袭,仗打的漂亮,可当时胆子还是太小了,主要是没有得到任务改变的命令,否则就直接占住三号高地了,省得现在还得全线出击再去收复。
  这仗还是没什么太大的把握,虽然两个方向并肩突击,投入的兵力兵器比昨天还多,可敌情不明啊。孙子曰:“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现在就是不知彼啊,只能有百分之五十的取胜概率。
  我脑袋里牢记着孙子的话,默念着那些兵家经典的战术思想,可实际操作起来却难上加难,想知彼并不容易,敌人也不是傻子,跟我们一样每次行动都想尽一切办法隐瞒真实企图,也能搞出一些兵力兵器佯动以及电子干扰、电子佯动等花样,这次的大规模集结就有佯动的成份,甚至有些调动了我方高级指挥员的判断。
  做为一名下级指挥员只能按照命令去执行,根据当面的具体情况去判断,每次战斗必须要躬身前往靠前指挥,这跟在家时的“甩手掌柜”大不一样。我跟一排长走在一起,不断的用望远镜四处观察,二号和三号高地没有一点动静,敌人也没有实施炮火拦阻。各种迹象表明,敌人并没有发现我们的行动。
  白天接敌,很难隐蔽企图,只能采取小群多路分组跃进的方式,尽量的利用接敌路线上的植被。雨后的褐色土地很湿很粘,走不一会儿就满脚是泥,跟腿肚子上绑了沙袋一般,越走身体越沉,越走越费力。
  我们可是要采取突然袭击的方式,准备一个波次就拿下前沿两个高地,最怕的就是与敌人胶着一处打得难解难分,所以动作必须要迅速,眼下的行进速度显然达不到短促突击的要求。我再次想起孙子的话“其势险,其节短,势如扩驽,节如发机。”必需象射击打短点射一般,一击致命,千万别造成恋战混战的局面。
  没有火力准备,电台也不能开机,否则容易被敌人侦听,事先的计划就是不管到没到位,时分两个方向准时开打,基本没有占领冲击出发阵地的时间,属于行进间发起攻击。
  地形条件实在太可气,向敌斜面坡度极缓,敌人来袭的方向可以使用坦克、装甲车引领冲击,而我们攻击的方向却坡度较陡,那些重装备根本用不上。我心里捉摸着,如果有坦克和装甲车助战该多好啊,短促突击战术实际上就是依赖这些越野机动力极强,又具备一定火力的重装备。我们是装甲步兵团,没了坦克、装甲车相当于插翅猛虎去了翅,凶猛的公牛没了角。缺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说,脚上粘满的泥粑也让我们行动不便。
  妈的,已经来了,肯定不能再撤回去,向后比向前的危险更大,而且现在可是两个方向啊,有一方进展不顺利都会导致整个行动的失利。
  我不停的看着表,计算着到达攻击位置的时间。我们已经前出了半个小时,按照正常的接敌速度,不快不慢,如果中途没有敌情,不出什么大的意外,估计准时到达指定位置没有问题。
  还是怕什么偏来什么,中途真就有了意外。担负侦察的孙猛急速回来报告,发现敌人两辆装甲车正由我原先设置的警戒阵地向二号高地高速驶来,判断是来增加二号高地敌人的力量,应该是没有发现我们行动。
  这一情况非同小可,两辆装甲车不光火力较猛,机动力较强,还运来了两个班的敌人啊。以我们现在一个排的步兵加上配属的火器分队基本上与敌人两个装甲步兵班战术单位对比是:,而原来二号高地上有多少敌人还不清楚,只要有一个班的敌人以上,我们就处于绝对的劣势。
  以我们的进攻战斗原则,兵力兵器对比不超过:,基本不能考虑实施进攻。敌人还占据有利地形依托阵地工事,优势更加明显。本来我把主要火器分队使用在二号高地方向,就是要在敌人的弱处开刀,迅速撕开口子,而后向三号高地转进,配合三排一举收复三号高地。现在看来情况有变,二号高地不再是弱敌,我们可能是硬碰硬了,这仗的胜算原来是五五开,现在只能是四六甚至三七开了。
  唯一具备点优势的就是攻击的突然性,只要接近到二号和三号高地前侧一百米左右的位置不被敌人发现,那就具备攻击的突然性,算做奇袭了,可这大亮的天,敌人也不是瞎子,能把我们放到一百米还不发现?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闪现在脑际,也算是急中生智吧。我命令一排和配属分队减缓行进速度,叫过通信员,让他飞速赶往三排方向通知三排长李凤志,加速前进,改变打法,由并肩突击改为三排提前打响。
  这个方案实则是调虎离山之计,让三排以佯攻的方式调动敌人,争取把那两辆装甲车调到三号高地去增援,如果二号高地的敌人也过去增援最好,我们可趁虚而入,先拿下一个再说。有了二号高地在手,就有了攻击敌三号高地的依托,估计能改变一下目前的恶劣态势,毕竟我们的主要力量都在二号高地方向。
  三排长李凤志接到通信员的通知时,他们已经接近到三号高地北侧三百米左右的位置,反复观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变化,昨天袭击后敌人的阵地、工事、坑道好象也没怎么恢复好,表面阵地并没有发现敌人活动,甚至连警戒都没有派出。
  李凤志由战士提干,军事素质非常棒,作战勇猛,是个打仗的料,尽管文化程度不高,可鬼点子不少,一般院校毕业的指挥员恐怕也没几个比他聪明。也应了哥们儿的一个观点,打仗还得靠这伙“二杆子”,往往有知识的人,即使不乏英勇顽强的精神,也不见得比这伙土得掉渣的人厉害。因为有知识的人往往多谋,多谋不是坏事,但容易寡断,说白了就是考虑事多,容易自己给自己下套出难题,总是再三权衡利弊得失,犹豫间做不出果断的决定,导致贻误战机。而那些“二杆子”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除了具有一肚子中国农民独有的鬼主意,还都是敢干的主儿,瞬间就能做出决定,一旦判断上不出问题,取胜的把握非常大。
  李凤志没等通信员呵哧带喘的传达完我的指示,马上明白了我的意图。这小子还真能沉得住气,没有命令部队加速前进,而是发信号让弟兄们停下。当时把传令的通信员差点没气抽过去。
  “排长,怎么停下了?连长可是让你火速前进行进间发起攻击啊。”通信员几乎是带着哭腔。
  “小孩芽子,你懂个屁。”李凤志说话从来一个句子没有超过十个字过,这次也不例外。他不但命令部队停止前进还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鞋脱了,把小通信员看的目瞪口呆,不知这排长大人要玩出什么新花样。
  “先把鞋上的泥去了,而后展开成战斗队形,马上开始攻击。”李凤志恐怕这是为数不多的一次说出超过十个字的一句话,也是没办法,他那表达能力实在组织不出十个字以内的战斗命令了。不过也不能怨他,就这句话估计一般指挥员也只能这么说,再短促也不过如此。
  三排和配属火器分队的弟兄们鞋子上早就粘满了厚厚一层褐色的泥,连身上都蹭得连汤水不捞的,确实影响进攻速度。用李凤志的话说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功”,把泥去了才好轻装前进。
  还真得说李凤志观察的细,大家都急着赶路,还不时的做出卧倒跃进的动作,根本顾不上脚上的东西,也不敢停下来,恐怕也只有李凤志才敢大胆的做出这很简单但效果奇佳的动作。
  “上!”李凤志这回干脆简练到一个字,三排弟兄们迅速展开向三号高地猛扑过去。
  应该是去了泥的缘故,攻击速度飞快,三百米的山路啊,不到五分钟就前出了二百多米。李凤志冲在全排的最前头,这是他打仗的习惯,每次进攻肯定冲在最前。反正他们排,甚至全连也没有几个动作快过他的,想拖在中间或者在后面指挥员似的坐镇对李凤志来讲根本不适用。
  最后这一百米距离已经绕过了三号高地北侧一个小突出部,敌人未派出警戒只是假象,坑道口处就有敌人的一个观察哨,观察位置极为隐蔽,躲在一处巨石后面,两个敌人一左一右贼眉鼠眼。突然闪在面前几十个人当时把他们吓了一跳。不过吓归吓,人家手中的枪可不是烧火棍,当时就从巨石两侧出枪瞄准,还想打个精度射来给坑道里的人报信,还想玩出一箭双雕打一枪干两件事的高效率。
  第二卷 褐色土 第一百三十八章 佯攻
  李凤志可是有名的神枪,准头子不在孙猛、孟来福、袁军和哥们儿之下,他除了精度高还是有名的“快枪手”,这一点我们几个都自愧不如。这么说吧,冲锋枪三十发弹,十五个点射,目标百米距离的胸环靶,用时不到十秒钟,至少能在靶上见二十九个眼以上,这水平不是一般人轻易能够达到,即使是我的恩师吕教员也就这般水平。换句话说,如果目标是敌人的胸部暴露给李凤志,那么不用十秒钟,那个叫前胸也好叫后背也罢,基本就不能再叫以前的名字了,叫筛子更合适一些。
  两个躲在巨石后出枪的敌观察哨兵露出的身位没有胸环靶大,甚至只露了两个半大脑袋,还分成一左一右,间隔在半米左右。
  对李凤志来说只要露头就行,难度稍大点是因为要在敌人响枪之前将两个家伙送上天,也就是一秒钟之内必须把相距半米的两个脑袋打成串糖葫芦。
  三排的弟兄们都在高速运动中,只有李凤志一个人发现了目标,其他人都还拎着枪曲身运动准备一下就冲到阵地上,脑袋里基本都是一片空白,只想迅速,根本就没想到有敌人正在瞄着他们,更没想到举枪还击。
  李凤志没有招呼其他人,时间来不及了,向前运动当中突然急停,就象前锋带着球突破到门前抬脚射门的一刹那突然来个急停晃过后卫的封铲一般。急停之后就是标准的短停顿射击,左腿略向前弓,右腿绷直,双手大悬臂举枪瞄准,身边的特等射手袁军看到排长的动做也发现了目标,没有协同就知道该干哪个,也顺势卧倒向前出溜的同时手中的轻机枪已经支好与身体结合一体完成了“正握托塌”。
  说不上是谁先响的枪,半秒的差距,反正那两个敌人的枪没响,勾住板机的手指还套在板机护圈里,可再也使不上那一分力了。李凤志和袁军的枪几乎同时打出了一个点射,巨石后探出的两个脑袋一边一个均缺了大半啦。
  不管哪方的枪响,反正坑道里的敌人提前知道了信,他们已经把前一天被炸塌的坑道口修复完毕,里边一个班的敌人都迅速伏到三个坑道口处准备先观察再跃出去占领阵地。
  那坑道和表面阵地大部分是我们修的,李凤志的三排弟兄非常熟悉地形,知道该向哪个位置冲击。
  准确计算的话,刚才李凤志和袁军响枪处距离敌人的堑壕不足八十米,距离坑道稍远能有一百二十米,还隔着一个小突出部,视线受阻看不清敌人的动向,只能大喊着杀声奔向堑壕。
  敌人也不是吃素的,更不是省油的灯,这伙人可是刚刚换上来的,战斗力相当强,已经有五六个人跃出坑道顺着交通壕奔着阵地工事而来,速度非常快,距离也非常近,比李凤志他们提前能有一分钟占领了有利位置。
  后来得知,敌人原来坑道内那一个班已经被我们在暴雨中用炸药包和爆破筒、手榴弹全部炸死在坑道里。这事咱们一直不清楚,当时也急着后撤也没敢下坑道里去看,不知道里边的敌人是死是活,只知道阵地上一辆坦克和两辆装甲车彻底成了铁棺材。
  新上来这伙看到一坑道的同伴尸体,气得哇呀怪叫了老半天,发誓要报仇雪恨化悲痛为力量,一直在寻机报复,时刻等候攻击开始的命令,没成想仇人这么快就自己找上门来了,当时就来了兴致,就象酒鬼闻到酒香,吸毒鬼听说有上好的海洛因一般,嗷嗷叫着没用动员就端着上了刺刀的冲锋枪冲了出来。
  狭路相逢勇者胜,又是一次意志的比拚,同时技术含量也不可小视。这伙敌人在他们那头相当于我们“大功六连”的地位,应该说战术素养和单兵战斗技能极高,跟我们一样是王牌是拳头,只是现在只有一个班,人数处于劣势,但占据了有利地形,依托着较为隐蔽坚固的工事和射击掩体。
  我们这边的三排也是一支非常有特点的分队,在李凤志的调教下,战术动作都跟一个人似的简练实用,射击就更不用提了,连里的几个特等射手差不多都在这个排,什么袁军、张春晖包括受伤后送的王大雷都出自三排。
  此时,李凤志率领三排已经接近到三号高地北侧堑壕一线不足四十米,可以投弹了。经验老道的敌人占领阵地后并没有马上开火,而是准备放得再近点打。双方都是近战高手,都想近距离的射杀对方。当然双方的战术目的并不一样,敌人只是想固守待援,因为他们在全局上是进攻的一方,后援较多,随时可以得到增援。我们的三排此次被用做佯攻,主要是吸引敌人那两辆开往二号高地的装甲车和车上的两个班敌人。
  战术目的不同,仗打起来效果也不同。李凤志最初的想法是趁敌人没有占领阵地之前悄悄摸上去,结果被警戒的敌人发现,所以先响了枪,导致敌人抢先占领了有利地形,现在硬往上冲显然会遭到猛烈的射击,伤亡会很大。
  即勇猛又狡猾的李凤志当然不能那么蛮干,一向聪明绝顶的他瞬间就有了主意,行事还极其果断,大吼一声:“卧倒!”。
  正在冲击的弟兄正在准备手榴弹,这个距离是投弹的最佳时机,可听排长一喊马上就跟一个人做动作一样,疏散卧倒出枪,那是相当的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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