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簧 下 by:p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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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簧 下 by:peta-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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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庭玉翻了一页书说:「我说了,你不回来,我睡也睡不好。你愿意呆在那个总办府,我也只能看书等著。」 

  李顺嘿嘿笑了一下,脱掉衣服,上床抱著温庭玉说:「说了些公事才耽搁了,都五月了,你怎么还那么凉,裹著被子都热不起来,回头我叫四儿去做些补身的药喝。」 

  温庭玉靠在李顺的怀里说:「补身的药,我喝了那么多年,不还是一个样子,白浪费银子。如今不比过去,等我储的那些喝完了,自然会找二爷开些一般方子。」 

  李顺从旁边拿过药酒,把温庭玉放床上,倒了些药酒在手里,撩开温庭玉的亵衣,心疼的揉著说:「我好歹是个镇统,何必替我省钱·你身子重要,我回头去找二爷,让他什么管用开什么。」 

  温庭玉点了点头,也不愿说那些药材大多是林玉堂替他从各地搜来的异品,这不是有银子就能办到的。又觉得李顺的手在他的腰上揉著,敏感得让他开始浑身发热,又开始低低呻吟起来。 

  到了端午那日,温庭玉的腰已经好了,李顺虽然一早推了所有的请,还是要一大早上朝接凉糕,又转到兵营分粽,直到巳时才回来。他一到家,就见温庭玉已经穿好了一身银白绸袍,配了黑色的坎肩。他知道这是二人去上坟,温庭玉才穿这么一身,但还是看得入迷。温庭玉的身段俊俏,这衣服裁的又合身,虽是素白素黑,却更衬的他脸莹白如玉,别是一番风流滋味。 

  温庭玉见李顺看他,脸微微红起来,替李顺脱了官服,又拿衣服出来替他穿上说:「发什么呆·还不赶快换衣服·我叫四儿买了香烛纸钱,都预备好了,就等你回来呢。」 

  李顺笑了一下,他倒是另有打算,开口说:「叫四儿把那些留著,咱们先去逛逛。咱俩娘的坟,我好几年前就给移到往西的山上了。对了,跟四儿说咱们这几天都不回来住了,那边的山上,我有个小院子,往年回北京上报的时候,我总抽上几日住过去陪娘的。纸钱什么的,前几日我叫人买了,应当是已经放过去了。」 

  温庭玉抿著嘴笑说:「你倒藏的好,有这么处院子也不给我知道,谁知道你是藏了什么在那边。」 

  李顺一边扣著扣子一边说:「胡说八道,我能藏什么·顶多以後跟人争起来,把你藏过去算了。」 

  温庭玉轻啐了一口说:「什么跟人争起来,以前的荒唐事儿,你就偏不放过我是不是·」说著扁起嘴就转过身去。 

  李顺呵呵笑著,扳过温庭玉的身子说:「瞎生什么气·我先去备车,今儿就咱们两个,你把我刚才的话告四儿去。」说著捏了温庭玉一个酸鼻,看他捂著鼻子作势要掐自己,笑呵呵的转身走出去备车。 

  温庭玉捂著鼻子,哭笑不得的站在屋子里。那天李顺跟他把事情说起了个头,这两日虽然在外面跑的多,但回来还是抽著空和他彻夜长谈,俩人把这七年的事情,都开诚布公的说了出来。什么段云漪、林玉堂、徐营统、天津知府,两个人虽说的尴尬,但总算是没了隔阂。温庭玉脑子里突然闪过十三贝勒的影子,头里突然刺了一下。他握了下拳头,这事天知地知,他知林玉堂知,不说也罢。再说那一夜已经飞灰湮灭,只要有李顺在身边,十三贝勒怎么还会来找他· 

  温庭玉下了决心,浑身也轻松起来,走到外面把四儿叫过来,跟他吩咐了几句,就见李顺差人叫他上车。 

  今天是端午,天桥里热闹非凡,买小吃的、卖艺的、卖玩意儿的,当然还有上街玩的。李顺拉著温庭玉一会儿在这边看看,一会儿在那边尝东西,玩的不亦乐乎。 

  李顺到了天桥,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样,他打八岁开始在这里打滚,足足到他十八岁那年离开北京,虽然已经物是人非,但毕竟天桥还是天桥。李顺偶尔还能碰见几个熟人,兴致来了还下场跟人串上两段相声双簧。而温庭玉平日到了节日,必定是唱足一天,哪有时间来天桥,也是看著什么都新鲜,只跟著李顺到处的玩。 

  温庭玉见李顺刚说完双簧挤出人圈,笑著把他拉到一边的槐树下,替他擦脸上的白粉说:「我也是好些日子没来天桥了,不知道他们倒弄出了这么个妖蛾子。」 

  李顺嘿嘿笑著说:「这朝天辫和白粉,别说,真是绝。瞅你笑的,没见过我在前面吗·」 

  温庭玉一边擦一边说:「以前你被人笑个瘸腿,惹出多少事儿来,怎么今日倒跳出来让别人笑你的腿了·」 

  李顺看著温庭玉说:「以前那事儿,年少轻狂,不懂的进退。况且双簧嘛,不就讲究个搞怪逗笑,我这瘸腿在那一坐,再扮个那么个扮相,还没说话就能先逗倒一片。」他停下话,往旁边看了看,拍了那树一下,笑起来说:「这槐树还没倒·我这条腿还真是坏在它手上的。」 

  温庭玉仔细看了看四周,也想起来了,抬手抚上李顺的额头,摸著他的额角说:「这道疤也浅了好多了。」说著又抚上自己的额头,笑著说:「我的连摸都快摸不出来了。」 

  李顺顺著温庭玉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转眼又看了会儿那棵树,叹了口气说:「可惜我现在腿瘸了,不然再背你上去一次。」 

  温庭玉转眼笑了一下说:「我进了戏班子,什么不学·上树掏鸟窝的事情也干过,胆子可比那时候大多了。你等我身子全好了,我背你上去。」 

  李顺一听,笑的直咳嗽,拉著温庭玉的手说:「你得了吧,背我,不怕压死你。对了,你上次跟我说想吃老何的煎饼,我带你吃去。」 

  温庭玉见到旁边有个卖面人的,倒挣了李顺的手蹲下来说:「我怎么不能背你·那时候我不敢爬树,後来全戏班子里面就我爬树爬的最快。只是後来师傅伯我伤了手,连粗东西都不让摸,更别提爬树了。」说著拿起一个孙猴子,爱不释手的看著。 

  李顺见温庭玉喜欢,掏钱买了下来,对温庭玉说:「知道你好强,以後我要想上树,第一个找你背,成了吧。」说著就带温庭玉到了煎饼摊子那里,买了一份煎饼出来。 

  温庭玉嫌一只手拿著烫,又不肯放下面人,只坐在墙边的石礅上乾瞪著李顺。李顺被温庭玉看得哭笑不得,只好拿著煎饼喂他说:「你就把面人放下有什么关系·谁也不会偷了它。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什么东西都宝贝著。」 

  温庭玉看著李顺说:「你送我的东西就这么一件,我不宝贝著,要是丢了,我再到哪儿找去。」说著咬了一口煎饼吃起来。 

  李顺看温庭玉吃得开心,自己也咬了一口煎饼说:「往後的日子长著呢,我送你的东西,可绝不止这么一件。对了,回头跟我去潮白河看赛龙舟,我手底下有人参赛,叫我过去看。」说著皱了下眉头,把煎饼递给温庭玉说:「早上那凉糕,指不定放什么东西了,皇家的东西还真吃不得,我等下就回来。」说著把煎饼递给温庭玉,就弯腰捂著肚子走开了。 

  李顺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又看时间不早了,俩人也不在天桥多留,驾车去了潮白河。 

   

  到了河边已经是人山人海,李顺手下的人已经替他留了位子,见到温庭玉就是一愣。温庭玉这些年的名气已经硬实,北京里见过他本来面目的人也不少。而陆军一镇的北京人多,他一下就被人喊出名字来。 

  温庭玉乍然被人叫出温老板的名头来,有些不知所措,倒是李顺不以为意,问起来就说这是自己的义弟。但二人神色亲昵,再加上温庭玉是个花出了名的戏子,这话也没几个人信,只是李顺也不理,拉了温庭玉坐下来,旁边有副官过来,说下面的人闹腾著让李顺上船击鼓。 

  李顺没想到底下人这么有兴致,他看了眼温庭玉,怕他一个人待著无聊。温庭玉这种阵仗见的多,倒也不觉得什么。听到有人要李顺上船,他倒是兴致来了,轻轻凑到李顺耳边说:「你过去击鼓,没拔了头筹,我一个月不理你。」 

  李顺一听,侧眼看了温庭玉一眼,笑了起来。他走到一边脱了外袍,又叫人拿了赛龙舟的红腰带过来,解了上衣围上腰带,赤著上身走下去大暍一声说:「咱们堂堂陆军一镇,出来参了赛,不拔头筹就是丢脸!知不知道·」转头就上了船,坐在船头拿了鼓槌,大力试敲了几下。 

  参赛的人见李顺真的下来亲自击鼓,都是鼓舞非常,有性直的大声应了,也学李顺脱了上衣就坐上船。陆军一镇这一船十个人,倒有八个是赤身上阵的。 

  温庭玉斜靠在太师椅里,手里捏著刚才李顺给他买的面人,两眼不离那抹他魂牵梦系的身影。李顺纠结黝黑的肌肉暴露在阳光下,水波映在他的身上闪著光,胸膛宽阔而坚实,一字宽肩下两只粗壮的手臂抬起,两只大手捏著鼓棰指挥著下面的人。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缠绵来,李顺把他紧紧圈在怀里的时候,两只手紧握著他的腰的时候,还有这段时间的细心照顾。李顺的手,不但可以如此自如的指挥军队,更可以温柔的替他的喂饭洗澡按摩。 

  温庭玉的脸微微红了起来,手里抚著那个面人,眼里眉间都是笑,对上了李顺往他这里看过来的眼,突然旁边一个人走过来说:「温老板,我家吴老爷打发人过来问,爆肚封他随时都能包,就看您什么有空了。这些日子见不到您,他怪想您的。」 

  温庭玉俏脸一寒,又看见李顺远远望过来的眼睛也眯了起来。他头也不回的说:「你跟吴侍郎说,我身子不好,连戏都唱不了,怎么吃他的请。况且我义兄不爱我随便出门,以後都没空出来吃。」 

  那人应著下去,接二连三的又有几个人过来问,温庭玉见李顺的嘴角似乎是越绷越紧,眼睛也像要冒出火来。他咬着嘴唇,回的话也越来越刁钻。偏不少人听了,却是哈哈笑著说温庭玉就这脾气,又翻著叫人回温庭玉说,回头等他身子好了,定要请他到府上来唱堂会。 

  温庭玉也懒得再骂,只说等身子好了再说,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李顺。他见船都下水了,李顺也转过头去,听见有人发令,李顺大吼了一声,挥起手臂开始击鼓,那条船箭一样的窜出去。温庭玉听著鼓点,总觉得李顺像在生气,一下下打得极用力。他多少猜到了李顺的心思,咬著嘴唇,脸也白起来,心里气闷,旁边却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李顺的那条船上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很顺利的就拔了头筹。他一下船,随便拿过旁边人递过来的布擦了擦身上溅上的水就往温庭玉那走过去。他看温庭玉两手发白的绞著,脸上却强笑著看他,心里便有点暗悔带温庭玉来看龙舟。 

  他心里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笑著对温庭玉说:「怎么样,这头筹我可拔了,你要怎么奖我·」 

  温庭玉看著李顺,深吸了几口气,这才低低的在李顺耳边说:「刚才那些人,我全打发了,都是些没紧要的人。顺哥,你要是生气,就别想著讨我开心了。」 

  李顺万万没想到温庭玉说出这样一番话出来,他怔看了会温庭玉,又笑起来说:「今天这头筹,我果然没白拔。」说著对边上的人说:「叫刚才划船的人过来,我要论功行赏。」 

  等李顺穿好衣服,底下已经一溜站了十个人,李顺走了下去,挨个夸了一阵,又赏了军功。到了最後一个,竟是个瘦小个子,脸上脏兮兮的。李顺皱了下眉头说:「军法其中一条便是要军容整齐,你今日拔筹有功,将功折罪,我不治你军容不整之罪,以後再把,别怪我加倍罚你!」 

  那瘦小个子抬起眼,大眼骨禄转了一下,正被温庭玉看到。他一眼看出这人是个女孩子,没等她开口说话,掐了下手就起身说:「大哥,我头疼病犯了,你送我回去好吗·」 

  李顺见到温庭玉脸上发白,手扶著头站不稳的样子,快步走过来说:「怎么又犯了·你又想什么了·」转头又说:「今儿拔了头筹,晚上你们在军中开宴,回头叫严吉找我算帐,算我请大家过端午。」说著就扶著温庭玉往自己那辆马车走过去。 

  那个瘦小个子正是段云漪,她知道李顺今天会来看龙舟,扮了军士要来跟李顺邀功,却被温庭玉一下识破,连话都没让她说就把李顺喊走。她咬著嘴唇看李顺扶著温庭玉远去的身影,心下气极,恨上了这个温庭玉。 

  那边李顺把温庭玉扶进马车,自己钻进去放下帘,轻轻替温庭玉按著头说:「刚我是气了,可现在不是没事了?你刚才那话说的多明白,怎么现在又多想了?」 

  温庭玉抓著李顺的手,噗哧—声笑出来说:「刚是我装的,你别按了。瞅你那眼神,一个大姑娘站在眼前都没看出来。」 

  李顺呆了一下,从背後抱著温庭玉说:「什么大姑娘·我看那就你最像大姑娘。」 

  温庭玉握著李顺的手,靠在他怀里说:「那个被你骂的小个子,是个大姑娘扮的,我猜,你要是没跟我瞒其他的女人,那个应该就是段家二小姐。她知道今儿你要来看赛龙舟,扮了士兵来讨你欢心呢。」 

  李顺怔了一下,笑著说:「还真没看出来,我平日也没仔细看过她,她今儿又画了那么个脏脸,谁认的出来。甭管她,我要真认出来才不好办。」说著又想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小串粽子来,塞到温庭玉手里说:「这个给你。」 

  温庭玉一手拿著面人,一手提起那串小粽子。原来是端午应景的香囊,只是这串香囊粽每个都散著异香,只有小指尖大小,外面用七彩丝线配了金银丝绕紧,再用素白的丝绳串起,下面配上流苏。温庭玉数了数,正好二十三个。 

  温庭玉看著这串香囊发了会儿呆,又转头紧紧的吻住了李顺的唇,碾了一阵才埋在李顺的肩窝里说:「你刚才离开,就是给我买这个去了·我看整个天桥也找不出这么精致的香囊来。」 

  李顺被温庭玉挑得情动,低头卷著他的耳珠,含混的说:「我求做玩意儿的涂老替我缠的。我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只记得你小时候跟我要过这个。你要不喜欢,我再替你找其他的去。」 

  温庭玉连忙把这串粽子揣到怀里说:「喜欢,怎么不喜欢,我往後都带著,谁也抢不走。」说著又抱著李顺吻了过去。俩人在车里正吻得难分难解,却听到外面有个女人说:「小姐,好好的,绞什么帕子·」 

  一把带著哭腔的清脆嗓音响起来说:「亏我算计了那么多日,还和那群臭男人一起划船,他居然面对著都认不出我。」 

  李顺一听就知道是段云漪,温庭玉虽然听不出来,但也猜到了,这才想起他们的马车边上还停著一辆马车,没想到竟是段云漪的。温庭王趴在李顺的胸前,也不动窝,只用力咬了一下李顺的嘴唇。李顺吃痛,但也不好叫出来,只暗抽了口气,用力抱著温庭玉。 

  外面那丫头又说起来:「小姐,您画成了那样,叫镇统怎么认·这帕子您绣了几个晚上,怎么这么就绞了·」 

  段云漪哭著说:「反正也送不出去,我不绞了等什么·李遗山,你,你个没心肝的!」李顺觉得温庭玉的舌头在他的唇上舔来舔去,又重重的咬了下去,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他知道温庭玉在使性子,轻轻移到他耳边说:「你想我对她有心肝吗·」 

  温庭玉闻言一怔,哼了一声,又转头轻轻磨著李顺的脖子,外面段云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温庭玉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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