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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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土匪-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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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掌柜出去了七天,回来时候药材就已经齐了,他又立刻联系马车把药材送去燕地。因宋掌柜是第二回做生意,手里本钱又多了不少,这一次他收了足足有上千斤药材,结结实实地码了两辆马车。因已是隆冬,益州已经下了好几场雪,宋掌柜又特意买了许多油布将马车里外仔仔细细地包裹了起来。

    “我们这一趟路可不好走,现是严冬,益州往北那一片全都下大雪,寒冰彻骨,出门可是要受大罪。你可想好了,真要跟过去?”宋掌柜微微蹙眉看着琸云,苦口婆心地劝道:“照理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守家里头是好。阿东和叶子都,好歹也有伴儿。”

    贺均平不乐意了,大声嚷嚷道:“宋掌柜你可别瞧不起琸云,她厉害着呢,这丫头也不晓得从哪里学来功夫,手脚比我还利索,恐怕柱子大哥也不是她对手。不过是几场雪,有什么怕。留县城里,我却是担心她会闲出病来。”

    宋掌柜有些怀疑地看了看琸云,不是很信贺均平话。琸云依旧一脸笑模样,声音却是不容值否坚定,“上回就说要跟着宋掌柜出去走一趟,结果未能成行,这一次怎么着也得跟过去长长见识。”

    既然她如此坚持,宋掌柜也不再拦着,只叮嘱她多收拾些行李被褥,省得路上冻着。

    亏得宋掌柜租来坐人马车还算宽敞,坐了六个人也不算太挤,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其中四个都是未长成半大孩子,小山和小桥跟着宋掌柜出去见过世面,自觉比贺均平懂得多,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向他说起燕地见闻。贺均平一边嗤之以鼻,一边却竖起耳朵听得仔细。

    “瞧他们俩那猖狂样儿,啧啧——不晓得,还以为他们究竟见了多大世面。不过是燕地一个小县城,这又算得了什么。我姨父还燕王身边做大官呢。”贺均平凑到琸云耳边小声地抱怨,热气使劲儿地往琸云耳朵里灌,怪痒痒。

    琸云揉了揉耳朵,抬眸看他,微微震惊,“你姨父燕地做官?”那为何他不去投奔?

    贺均平仿佛立刻猜出了琸云心思,脸上唰地一白,不大自然地低下头小声喃喃道:“贺家被抄之后,我好几个已经出嫁堂姐都被夫家休弃了。我姨母当初是跟姨父私奔去燕地,我不清楚她是不是也被……”他没再继续往下说,但声音里分明带着些许哽咽,显然对此很是伤感。

    琸云见惯了他像只坏脾气炸毛猫,偶尔瞧见他这可怜兮兮被人抛弃小狗模样,心里头多少有些软,抬起手顿了顿,终于还是心软地拍了拍他毛茸茸脑瓜子,捋着他软软头发,小声地劝慰道:“咱们有机会去打听打听,说不定情况比你想得好多了。”

    琸云觉得,贺均平姨母应该还好好,因为依照上辈子他经历,这小鬼后还是去了燕地,若是没有人从中举荐和提拔,一个毫无根基小鬼怎么能那么短时间里迅速出头,到后来年仅三十就能成为燕国大将军。

    “燕王虽然没有反,但是他一向与今上不合,那狗皇帝抄了贺家,燕王为了收买人心,说不定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反而重用贺家。你姨父姨母定然安然无恙。”琸云仔细分析道,也说不好到底是不是为了安慰他。

    “果真如此?”贺均平瓮声瓮气地道:“方琸云,其实你是恨不得我姨母好好,然后把我接走吧。”他吸了吸鼻子,仰着小脸看她,表情无辜又倔强,“我早就看出来了,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尤其是前一阵子,整天都冷冰冰,好像我跟你有深仇大恨似。”

    “我偏不走!”他咬着牙故意狠狠地瞪着琸云,仿佛故意要和她斗气,“就不走,气死你。”

    琸云哭笑不得,狠狠他脑瓜上一拍,“行了,睡吧你。”

第二十二回() 
二十二

    只有亲自跟着宋掌柜出来走了一趟,琸云才能真实体会到他有多谨慎。无论谁说抄近路有多便宜,他们马车也只走官道,每晚天色刚刚暗下来,他就立刻寻客栈投宿,绝不赶夜路。白日里行车时,他总让车夫跟着别大商队走,算是沾一沾别人光了。

    “我早说路上太平得很,二丫你还不信。你瞧瞧咱们这一路,可不是连个土匪影子都没瞧见。”走了两日,眼看着到了燕地,柱子终于忍不住朝琸云道:“小姑娘家家就是爱操心,也不晓得从哪里听来,光会吓唬自己。”

    琸云不说话。贺均平立刻帮腔道:“咱们这一路都跟着前头大商队,他们可是正经请了镖局人当护卫,练得一身腱子肉,那些土匪但凡是有些眼力都不敢随意招惹。他们要么就不来,若果真来了,恐怕就危险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话一般,前方商队里传来一阵骚动,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外头慌慌张张地道:“坏了,好像有歹人劫道。”

    几个少年人都还一脸懵懂,宋掌柜却顿时变了脸色,柱子激动得立刻就要往外冲,被琸云一把拽住胳膊拉回了座位,冷着脸毫不留情地训道:“你毛毛躁躁做什么?外头多是人,哪里轮得到你去逞强。”

    柱子倒也不觉得被琸云训斥有什么丢脸,傻愣愣地回道:“我出去帮忙嘛。”

    琸云狠狠瞪着他,没好气地道:“就你那三脚猫工夫,冲出去了也就是给人家当靶子。再说外头现什么情况我们都还不知道,这些商队常年外走动,多与江湖中人有来往,说上几句话不定还是朋友。咱们先候着看情况,若是打起来了,再去帮忙也不迟。”

    宋掌柜不禁瞥了她一眼,漆黑眼睛里眸光微闪。贺均平悄悄掀开车帘往外偷瞧,小声道:“不像是土匪,看打扮倒像是流民。”

    “流民!”琸云眉头一紧,立刻站起身,低声朝众人吩咐道:“赶紧操家伙,真打起来记得下死手,不要留情。”琸云经历过战乱流离日子,晓得流民们一旦作乱比土匪可怕。土匪们不过是求财,又忌讳官府衙门,故下手十分有分寸,但流民们却是毫无顾忌,为了几个馒头杀人事绝不少见。

    “下……下死手?”柱子哆哆嗦嗦地看着琸云,犹豫不决,“这是不是太……太狠了。”

    他话刚说完,就听到外头车夫发出一声惊呼,“杀杀人了!歹人杀人了!”

    贺均平操起手边长枪就冲了下去,小山和小桥沉着脸紧随其后,柱子也慌忙跳下马车,琸云正欲跟过去,却被贺均平伸手拦下,“你马车里守着。”他朝宋掌柜看了一眼,紧紧地握了握琸云手,“宋掌柜不会武艺,你车里护着他。”

    琸云自然知道贺均平维护之意,心中稍暖,正色朝他点点头。待他放心离开,琸云却反手将车角弓箭握手里,掀开帘子,站马车上为他们几人掠阵。

    宋掌柜也挤出脑袋来想要查看战况,琸云抬脚朝他踢了踢,宋掌柜无奈,只得缩了回去。

    此番来犯流民足足有好几十人,大都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手里拿武器也是各式各样,有缺了口大砍刀,菜刀,没几根红缨长枪,甚至碗口粗木棒。这些平日里温良恭顺百姓这会儿却像是一群野兽,红着眼睛不要命地朝商队杀过来,仿佛双方是不共戴天仇人。

    前方商队马车多,货物堆成小山一般,格外引人注目,故大多数流民都往那个方向冲,将商队诸人团团围住,发了疯似朝护卫们扑过去。那些护卫到底身经百战,立刻就察觉到这些人凶狠,挥起手里利刃毫不留情地朝流民身上招呼过去。

    场面顿时一片血腥,柱子看傻了眼,痴痴傻傻地瞪着那满地鲜血完全忘了反应,倒是贺均平和小山兄弟俩还镇定些,举着手里兵器径直向扑过来流民身上砍去。

    利刃入骨,鲜血四溅。双方立刻杀红了眼,嘶叫着,怒吼着,只恨不得要将对方撕碎。柱子仓惶间背上挨了一棍,直痛得他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身后那流民还欲再往他头上补上一棍,胳膊将将举起来,猛觉后脑勺一阵痛楚,立刻就倒了下去。

    柱子半张着嘴看着一脸恶煞贺均平,浑身直哆嗦。贺均平大吼,“大哥要是怕了,就滚回马车里去。别这里碍事!”说罢,再也不看他,一转身,手里长枪狠狠朝敌人面门刺过去。

    柱子被他这么一喝,仿佛忽然开了窍,握紧手里大刀,大喝一声猛地朝敌人冲去。

    小山和小桥武艺虽一般,但到底是打小街巷间混迹大,手脚极是灵活,二人一齐对付一个流民倒也还游刃有余。只是那些流民人数众多,伤了一个又来了两个,不一会儿竟将他们马车团团围住。

    “谁让你出来!”贺均平打斗间还不忘了朝马车方向看,瞅见琸云站车上,急得直跳,一边与对手过招一边慢慢地朝马车方向挪动,许是一心二用缘故,一时没留意,竟被敌人趁机划伤了右手胳膊。

    鲜血顿如泉涌,贺均平手一软,长枪险些脱手而出。那敌人见状,立刻趁机欺近,手中大刀连连朝贺均平头脸脖子砍去。贺均平到底年幼,眼见着那刀光剑影直朝面门而来,心中哪有不慌道理,两腿一软,身体一个趔趄,竟一屁股坐了地上。

    敌人见状大喜,高呼一声,举起大刀迎面朝贺均平头上劈去。贺均平吓得连气儿都喘不上,几乎忘了躲,只下意识地转过头去闭上眼睛。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仿佛是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贺均平并没有等到他所预料凶刃,脸上一热,仿佛有什么热烫东西溅了脸上。

    他抹了把脸,睁开眼睛,却只见面前猩红一片。方才那凶神恶煞敌人一脸狰狞地捂着脖子,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几乎要脱眶而出,他不敢置信地盯着马车上,喉咙里发出“嘎嘎”声响,猩红鲜血从喉间血洞喷溅而出,洒贺均平脸上。

    贺均平下意识地回头看,只见琸云面沉如水地手持弓箭立马车之上,威风凛凛,犹如照着白色光环天神。

    有那么一会儿,贺均平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怔怔地看着琸云,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似。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琸云,如此沉静、如此镇定,如此从容不迫。

    “还不赶紧起来。”琸云斜睨了他一眼,沉声喝道:“拿起你抢!”说话时,手中微动,搭弦上三箭齐发,分指不同方向,“嗖嗖嗖——”三声风响,尔后便有三人闷头倒下。

    那副精巧纤细毫不起眼弓弩她手里犹如收割生命镰刀,每一支箭飞出,都直指敌人咽喉,一箭毙命,毫不留情!

    她下手如此狠辣,不多时便有近十人死她箭下,立刻引得敌人瞩目。那些流民依稀有人指挥,发现此处异样,立刻招呼人朝她所方向杀过来。“杀了那丫头!”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与此同时,一支长箭呼啸而至,直指琸云胸口。

    琸云慌忙避过,但动作依旧不够,那支长箭擦着她右肩划过,狠狠钉她身后马车上,震得马车微微一抖。车里宋掌柜吓了一跳,摸索着想要探出头来察看,被琸云踢了一脚,又给踢了回去。

    就这一瞬间,竟有三五个流民冲到了马车边,挥着手里木棒菜刀朝琸云身上砸过来。琸云来不及搭弓,只得一跃而起,飞身上车躲避。不想才刚跳上马车车顶,那幽灵一般长箭又朝她逼过来,这一回却是擦着她脖子,她光滑白皙颈项间划出一道可怖血痕。

    马车下贺均平吓得险些魂飞魄散,顾不得身上伤,慌忙挥起长枪上前去帮忙,口中大喝:“琸云你下来,这边有我。”一边说着话,一边奋不顾身地跳上马车朝围过来那些流民冲过去。

    他武艺虽不差,但哪里敌得过数人联攻,何况这会儿还受了伤。不过三两招,便被那些流民逼得毫无反手之力,连连败退。琸云见状,赶紧又抽出箭来连发三支,连取了三人性命,正待再射一轮,去拿箭手里却一空,原来方才上下马车时竟把背篓里箭掉了大半车下,这会儿背上早已空了。

    眼看着贺均平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琸云再也顾不得其他,把弓箭一扔,抽出腰间匕首,就地一滚,便钻到了那些流民下方。

    与贺均平匠气十足打法不同,琸云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做土匪十年来用鲜血用生命锤炼出来,图不是漂亮好看,而是致命。虽说这些天里她教过贺均平不少,但这些东西,若不是亲自经历过,又哪里学得来。

    就好比现,她灵巧身躯犹如一柄利刃直插入敌人心脏,手里匕首每到一处都能给敌人致命打击。她下手狠毒、辣手无情,每一刀都干脆利索,一刀毙命,绝不拖泥带水。越是这样简单杀招,越是让人胆战心惊。

    不过几招过去,方才还围马车边杀气腾腾几个流民几乎全都悄无声息地死了琸云手里。

    那娇小纤细女孩犹如地域中可怖恶魔,猩红血糊了她满脸,看不清她面容,但那双乌黑发亮眼睛里却闪着嗜血光,其余流民们远远瞧着,只觉寒气沿着背脊骨一路透到头顶,透心地凉。

    没有人敢再来寻死,就连原本与柱子和小山兄弟缠斗几个流民也都吓得两腿发软,且战且退。围着前头商队那些人也没占到便宜,被商队护卫们打死了好几个,余下流民见状不妙,立刻招呼着,犹如一群乱蜂飞地逃离,只余下地上横七竖八一大堆尸体。

第二十三回() 
二十三

    商队护卫们迅速清点留地上尸体,护卫中死了有五个,其余剩下都是来劫道流民,骇然有十八具之多,可怕是,其中有十二具都是几乎同样死法,三人被割喉,余下九人则是一箭封喉。

    从昨儿宋掌柜让车夫一路跟着前头商队起,那些护卫们一直没给过他们好脸色。这并不奇怪,护卫们都是商队重金聘请来,收商队银子,而同安堂马车一路尾随,分明是想要蹭保镖,故这一路过来,护卫们对他们很是不屑。

    但经此一战,所有人都对他们一行另眼相看。他们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但地上那十几具余温尚存尸体无一不提醒着刚刚一切都是事实。那个纤瘦娇小女孩以一人之力,用极端残忍而冷酷方式了结了十二个人性命,然后,她面无表情地把正滴血匕首衣袖上胡乱地擦了两把,收好,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钻进了马车。

    “你去问问他们是不是得罪了人。”琸云年岁小,此番激战早已脱了力,一上马车就蔫蔫地往下倒,歪车壁上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朝宋掌柜道:“这些流民显然是有人鼓动,里头还藏着弓箭手,十有□是冲着商队里人来。宋掌柜去跟他们提醒一声。”说罢,她缓缓闭上眼睛,很,竟有浅浅鼾声传出。

    贺均平掀开车帘探进个脑袋来,才欲开口说话,忽瞅见琸云躺马车上一动不动,只当她伤了哪里,顿时吓得抽了一口冷气,疾声问:“琸云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伤,让我看看。”说话时,手脚并用地翻上马车。

    宋掌柜先前被琸云震得发懵脑子这会儿终于渐渐清醒了些,朝贺均平“嘘”了一声,悄声道:“方姑娘没伤着,应是累极了,这才上来歇歇。”说话时他已瞧见贺均平右手胳膊上一大片殷红血迹,脸色一白,立刻拽着他下车道:“看你这胳膊都废了,赶紧下来我给你包扎包扎。对了,还有柱子和小山他们呢。”

    宋掌柜跳下车朝四周看了一圈,柱子正领着小山兄弟清点货物,他们三个也都挂了彩,身上衣服划了许多口子,到处都是血迹。宋掌柜顾不得去警告前头商队,赶紧唤了他们几个拢来包扎伤口。

    也亏得他们做是药材生意,车里就装着不少止血药,宋掌柜忙活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把他们几个包扎好。商队护卫瞅见他们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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