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装摸了把汗后,对朱寿说。
朱寿看张阳这种做派,心里也是一乐。
“张大哥要走了吗?你们刚才光顾着说话去了,没有看台上的戏实在太可惜了,唱得可好了呢,特别是那个唱红娘的”苏儿听见张阳提出要走,意犹未尽地对张阳说。
苏儿的话音还未落,已经看见刚才在台上的那个“红娘”,已经卸了妆,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这位公子,刚才多谢公子仗义执言,小奴家羽樱在这里向您道谢了。”一声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正是刚才那位羽樱姑娘。
这羽樱姑娘虽然已经卸了妆,但还穿着一身戏服,脸上也还留着一些淡淡的未洗干净的油彩,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呃我只不过是看不过那人仗势欺人罢了,倒不是为姑娘你出头。”看见那羽樱姑娘向自己很认真地道谢,张阳这厚脸皮倒是难得地不好意思了一下。
“还是要感谢公子,不然羽樱我今天都不知道要如何收场了。如今我们就在这里落脚,如果公子他日有暇,还望公子能来听听曲儿,看看戏,我们小女子们也没有其他什么可以报答公子的”那羽樱姑娘说着,便向张阳递过来一个烫金的帖子,上面写着她们这个清吟小班的地点所在。
“好的好的,有时间一定去,一定去”张阳在白芷和苏儿的灼灼目光之下,一头冷汗地从羽樱姑娘那里接过了帖子。
“公子一定要来,羽樱这就不打扰了公子了”那羽樱姑娘微微一福,用她那脉脉含情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张阳一眼,便转身离开。
这一眼,看得张阳心脏都酥了一半,心中感叹,不愧是风月场中的花魁人物,只是这眼神就够要人命的。
“哼!小姐!我们走啦!去看烟花了!”苏儿生气地拉着白芷还有刘芸就要往外走,朱寿用“同情”眼光看了张阳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张阳自求多福。
“喂!怎么说走就走啊,等等我啊!还有,掌柜的,给我打包”张阳说着话,还不忘邻桌的几个人拱了拱手,定睛望去,那几个人不正是乔龙手下的那几个锦衣卫——张乐和赵虎吗?
“你把这封信给我送到寿宁侯府去,对,就是给张小侯爷,一定给我办妥了!”随着马淑一起离开的上官澈,找了个不为人注意的空当,将一封信交给了自己的跟本,然后低声吩咐了几句。…… by:dad856|30394|9350793 ……》
55章 篮球,情书与文盲()
“罗祥!你快传球!啊呀!你个臭手!”穿着一身宽松衣服的朱寿跑过去,一巴掌拍在罗祥的脑袋上,愤愤地说。
“哈哈,三分线外,这球按两分计,现在我们可领先5分了哦!小朱子,你们行不行啊。”张阳拍着一个球,调侃朱寿道。
刚才正是他一把将罗祥的传球给抄了下来,然后运球到三分线外,果断干拔跳投,然后皮球空心入篮。
没错,你没有看错,张阳和朱寿他们正是在打2v2半场篮球,张阳和那个十分擅长口技的锦衣卫赵虎一队,而朱寿则和他的跟班罗祥一队。
赵虎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其实是自从张阳那次被上官澈派的人袭击之后,乔龙便安排了几个得力的手下悄悄在张阳身边轮流执勤,毕竟张阳现在与乔龙他的“关系”今非昔比。
而自从十几天前,也就是正月十五那天晚上,与兴济张家的冲突过后,为防万一,赵虎他们也就索性公开在张阳身边出没了。
春节过后,正是农忙时节,天津城里也是一副忙碌景象,然而自从白记药铺的那位老中医,牛老先生回来之后,张阳反而清闲了许多,起码不用整日耗在药铺里当坐堂医生。
除了每日里跟牛老先生学习一些中草药的常识之外,张阳便负责与白掌柜、周管家还有白芷、苏儿一起在后院“捣鼓”青霉素。
而随着白芷他们几个制青霉素的手艺愈加纯熟,甚至超过了张阳之后,张阳便又闲了下来。
之所以要他们几个亲自干,是因为白掌柜确实很拿这个青霉素当回事,除了在自家小院中辟出一个单独的小屋外,除了白芷,白苏儿和周管家外,就连周家媳妇都进不去。
于是,张阳这会儿除了每天定时去看看刘芸的母亲,偶尔去刘芸的包子铺找朱寿玩之外,每日里便无聊的很。
于是,某天张阳在街上看到一个小孩玩吹涨了的猪膀胱之后,终于灵机一动,也找来了几个猪膀胱,洗干净之后,吹成圆球然后封口,再去街上找了个手艺纯熟的老皮匠,按照张阳的要求,用熟牛皮将吹涨了的猪膀胱整个包上
再接下来,张阳又在白家小院的后面开出了一片场地,找来木匠打了一个木架子,又在木架子上钉了一个圆铁环
于是,因为张阳的无聊,世界上便提前了好几百年出现了篮球这种东西。
至于朱寿十多天以后仍然留在天津卫,原因也很简单:他死皮赖脸的成功“应聘”成了刘芸包子铺的伙计,还是自带干粮那种
原本刘芸自然不会请朱寿这样的公子哥来她的包子铺当伙计的,然而因为正月十五灯会那次的打赌,作为赢家的朱寿,理所当然地拿了“到刘芸包子铺当伙计”作为他的那个“合理要求”。
而作为输家的刘芸眼看实在无法拒绝,也就点头应承了朱寿当伙计的要求,在刘芸的心中,像朱寿这样的公子哥,当店伙计也不过是心血来潮,等他腻了、烦了,自然不用自己赶,他就会自己离开的。
至于朱寿对于自己的心思,刘芸这么敏感的女孩自然不会没有感觉,但是开朗活泼的朱寿,就好像一个仰慕自己姐姐的小弟弟一样,实在让刘芸起不了什么警惕性。
自从上次张阳帮刘芸摆平了街面之后,刘芸包子铺的生意也确实好了许多,她原本也感觉有些忙不过来,有请个伙计的念头,可是伙计的工钱是个不小的支出,让刘芸一直犹豫着。
所以朱寿的做法也确实有点正中刘芸下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且,自从朱寿来当伙计之后,刘芸的包子铺,每天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大订单,而且订单的数量总是能够恰恰好在下午的时候把每天提前准备好的包子全买走,让刘芸能够提前打烊,去看自己母亲。
对于这一点,刘芸其实一直在怀疑是朱寿干的。
不过朱寿打死不承认,刘芸也不愿意把上门的生意推出门去,更何况她还欠了许多外债要还,自然也就把这件事默默记在心上了。
提前打烊的刘芸的去处没有别处,自然是白记药铺。
而跟随刘芸而来,名义上来探望病人的朱寿,又抵不住张阳“发明”的新奇游戏的诱惑
综上,才有了这会张阳、朱寿他们四个人在一起打篮球这么诡异的场景
“不行不行,换人组队!都是罗祥这小子水平太次了,所以我们才会输的!我要跟张大哥一队!罗祥,你去跟赵虎一队!”朱寿眼瞅着已经没有任何取胜的可能性,立即开始耍赖,要求跟四个人中水平最高的人一队。
张阳从小就喜欢打篮球,又是在美利坚长大,篮球水平自然没的说。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朱寿和赵虎却在张阳的简单讲解,并教授规则和技巧之后,很快地便把篮球玩的有模有样,不管是运球还是投篮,都很像那么回事。
赵虎这边还可以用他有很强的功夫底子,身体协调性好等原因来解释,而朱寿就根本是个天才了,似乎只要是玩的东西,就没有他不拿手的。
当然,让张阳“心里安慰”的是,这里面还有一个正常人,自然就是罗祥,直到如今,他还没有投进过一个球,不必说运球,就连传球都经常传丢,这也就是为什么朱寿再也不愿意跟罗祥一队的原因了。
“喂!你们几个别玩了,吃午饭了!”正在朱寿嚷嚷着要重新分队的时候,白苏儿站在院门口扬声喊道。
“算了算了,去吃饭了,下午有时间再玩,不然小苏儿可是要生气了。小朱子还有赵哥,你们也在铺子里吃饭吧?”张阳停止了拍球,抱住篮球说。
“切真扫兴!我本来还要再演示演示刚刚学会的背后运球呢”朱寿有点意犹未尽地说。
“等下次我再教你胯下运球,也很帅的,不过要先吃饭去。”张阳仿佛哄小孩儿一样对朱寿说。
“真的?说话算话!”朱寿果然如小孩子一般来了兴趣。
“自然算话,我还能骗你这个小孩儿不成?!”张阳笑着说。
“谁是小孩儿?!我可是大明最大的大人,哼哼!”朱寿一脸的不服,却又努力做出一副很有威严的表情,增加自己话语的说服力
“行了行了,赶紧去吃饭吧,你看你们这一身臭汗的,就一个球有什么可抢的?真的都跟小孩子一样。”一旁的小苏儿打断了几个大男孩之间的对话,闻了闻张阳身上的味道以后,撇了撇嘴,捂着鼻子就转身离开。
一下子惹来院子中的三个男人一阵大笑,至于另外一个
午饭过后。
药铺里的小伙计刘通突然蹑手蹑脚的过来找张阳,“张大哥,有你一封信,是个姑娘送过来的,我没让苏儿姐她们知道。”
“你小子!”张阳笑着从刘通手里接过一封还带着淡淡脂粉味儿的信笺,然后又不自觉地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才安下心来,然而等反应过来,张阳自己也啼笑皆非,干嘛这么紧张,都是刘通这小子带的。
“去去去,看什么看!”张阳正准备打开信,看是谁写给自己,却发现刘通还在一旁探头探脑,于是摆了摆手,赶刘通离开。
这么多日子相处下来,张阳跟这刘通也熟悉的很了,相处之时,自然随便了许多。
“真是好心没好报不看就不看。”爱八卦的刘通,一脸失望地跑开。
是谁给自己写信呢?是还在京城的乔铃儿?不是她的风格吧?那还会有谁?自己在这大明又没有什么其他的亲戚朋友了。
一边揣度着,张阳一边拆开了信封。
小小的信封中是一张薄薄的绢纸,上面只有几行清秀的小字:
“东门之墠,茹藘在阪。
其室则迩,其人甚远。
东门之栗,有践家室。
岂不尔思?子不我即!
——妾瑶儿”
原来,这封信是那个与张阳有一夕之缘的青楼女子余瑶写来的。
这信纸上写的是诗经国风中的一首小诗,大体意思是,有一个人,他就住在我家的附近,然而我却与他相距遥远,我明明是那样的思他念他,但是他却毫无所知。
或者用句时髦的话来简单概括,就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埋藏在心底
好吧,这首诗的意境确实很美,甚至有点让人牙酸,然而拿着信笺的张阳却是实实在在地一句都没有看懂,纸上的每个字他都认识,然而合在一起却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一头雾水
可因为显而易见的原因,他又没办法拿着这封信去问读过书的白芷好吧,美利坚名牌大学医学院毕业的张阳如今只能算是没读过书的半文盲…… by:dad856|30394|9350794 ……》
56章 美人如玉()
“张大哥,你果然厉害啊,不愧我叫你一声大哥,原来你在外面还有相好的啊?嘿嘿嘿,你也不怕白芷姐姐和小苏儿她们知道啊?”朱寿拿着刚才那封信,一脸坏笑地对张阳说。
啪!
张阳直接一拳锤在了朱寿的肩膀上,说,“就你多话,要是不怕她们知道,我干嘛拿着这封信来请教你小子啊。”
“嘿嘿,这封信的意思也告诉你了,那你准备怎么办啊?难道要去偷会佳人?”朱寿在打篮球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与张阳这样的肢体接触,也没有什么其他感觉,反而倒是对张阳有了更多的一种亲切感。
自小就是独生子的朱寿,早就习惯了孤独一人,虽然父母都很宠爱他,但是因为他那特殊的家庭环境,再加上诸多礼仪、规矩的束缚,自然无法享受到那平民般的亲子关系,周围的人对他不是畏惧就是奉承,也很难有一个平等的、朋友般相处的人。
而如今,张阳的出现,却让朱寿体验到了一种仿佛有了一个兄长、朋友般的感觉,不自觉地便让朱寿有点沉溺其中。
“嗯,下午没事的,你也跟我一起去,哥带你去见识见识,嘿嘿。”张阳要带朱寿一起去余瑶所在的品花茶室,实在是为了封住朱寿的口,同时拉他下水
“切,小看人,像那种地方,我可比张大哥你熟的多了,在京城里,就没有我没去过的场子!”朱寿一脸牛气哄哄地说。
“行啦!就你厉害,行了吧?总之,下午你跟我一块去!”张阳又拍了朱寿一下脑袋,然后也不等朱寿回答,便抢过信纸,转身便要离开。
“封口费!封口费!不然我可要跟白芷姐姐还有小苏儿汇报!”朱寿哪能如此轻饶了张阳,一把拉住了张阳。
“你小子,不是比我有钱多了,还想从我身上刮银子?!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张阳早已习惯了朱寿的这般“无赖”性子,倒要看看他准备耍什么花样。
“,嘿嘿嘿嘿我才不要你的银子呢,不过你腕上的那个镯子,呃手表,可要借给我戴几天威风威风。”朱寿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朱寿早就注意到了张阳手腕上那个他从没有见过的防水机械表,张阳也对朱寿解释过,这是个计量时间的小物件,是他家乡的“特产”。
然而以朱寿这种好奇的性格,见到如此奇妙精巧的东西,又怎么不会放在心上念念不忘?最近他就一直憋着想要把这块表从张阳那里弄来好好研究,现在可终于算是捞着机会了。
张阳看到朱寿想要的竟然是自己的手表,也不禁哑然一笑。
说实话,来到明朝以后,张阳也逐渐习惯了这种慢节奏的生活,对于时间的概念其实也逐渐淡化了,每天也是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听打更的时候,倒比看表的时候还多。
“既然你这么喜欢,便送你了。”张阳将手腕上的手表解下来,随手便扔给了朱寿。
“(o)小心啊!别跌了!”朱寿紧张地接住了张阳扔过来的手表,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学着张阳一般,套在手腕上,按上了扣,然后如小孩子一般,看了又看,又放到耳边听了又听,脸上还禁不住露出一抹满足的傻笑
这一幕如果让不在此处的罗祥看到,大概一定会瞪出眼珠子来。
“张大哥,既然送我如此宝贝,那这块玉,便当做回礼,送给你吧。”朱寿收到了张阳的手表,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浑身上下摸了摸,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块自己从小便佩戴在身上的一块环形白色璧玉,于是便摸出来,摘下来,递给张阳。
说实话,在美利坚长大的张阳,对于玉石确实没有什么概念,他丝毫不知道朱寿交给他的这块“白色石头”虽然不像早已失传的和氏璧那样珍贵,却也是绝对的无价之宝,试想,能被皇帝作为给自己的独生子从小佩戴的宝玉,又岂会简单?!
“哦?挺漂亮的嘛,谢谢啦。”接过佩玉,张阳只是很随意地将这宝玉系在了腰间,便也没有多在意。
朱寿和张阳也都不是矫情人,于是,这两样在这个时代都绝对算无价之宝的东西,便在谈笑之间易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