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花悟 (上) (汗...这个是第三个版本,而且是最接近he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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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花悟 (上) (汗...这个是第三个版本,而且是最接近he的)-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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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脸上仍挂着那个止水不波的淡淡笑容,手指却骤然握紧,指节猛然发白。 
第十四章 
太医替秦夕照包扎好膝上伤口,诚惶诚恐地道:「皇上,甯王失血不少,这时如果再……」咽了一口唾沫,「……可能会感染,让他高烧不退……他现在已经有点发热了……」 
赵构笑了笑,也不理会,扳过秦夕照身子,白皙背上还布有淡淡血痕,即使这段时间尽力诊治,用尽良药,那场杖刑所留的痕迹也不可能立即消除。 
赵构贴着秦夕照的耳朵,轻轻道:「别睡,否则痛醒的话会更难受的。」 
秦夕照努力提起一丝神智,道:「你……你又想干什么了?」 
「在你身上烙个记号。」 
秦夕照面色本来惨白,此时看来都不像活人了。「……什么记号?」 
赵构朝一边的匠人点点头,示意将那东西拿给他看。秦夕照一瞟之下,顿时怔住。竟是一块铁印,上面的图样竟与赵构玉玺一模一样。任秦夕照再镇静,也张大了嘴,无言以对。 
终于,秦夕照淡淡一笑道:「你烙上去又如何?用烙铁一烧,不就没了。」 
赵构冷冷道:「我在你身上刺满呢?」 
秦夕照道:「那我就跳进火中,等烧掉了一层皮再出来。」又补了一句,「不过,我会等的,你放心。」怨毒之意,溢于言表。 
何苦再掩饰,反正恨是恨透了,掩饰也掩饰不了的。自己不懂,为何赵构得到了自己,好不容易有的点点温情,又成了貌似温雅实则疯狂的折磨。赵构温文如玉的微笑下,隐藏的是比冰还冷的残酷,让他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一曲广陵散,那触目惊心的血。 
晕晕沉沉中,只听得赵构的声音,在耳畔轻轻道:「睁开眼来。」 
秦夕照强自睁眼,在铜镜中,他看到的竟是一幅山水图。绵亘山势,幽岩深谷,高峰平坡,流溪飞泉,虽刺青绝不可能达到原图神韵,但具体而微,整体视来竟是王希孟的千年江山图。色彩柔和温雅,于青绿中间饰以赭色。 
秦夕照愣了半日,忽然冷笑起来,笑声中满含嘲讽:「皇上,你如今还有这万里江山吗?你的江山,又真能传到千年吗?」 
赵构微微一笑,道:「你以为如今我还在意?自灭国那天起,我想我曾经梦想过的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 
秦夕照忍痛冷笑道:「你为什么不去找回来?你有能力的。」 
赵构道:「我从亡国的那一刻,就已经心死了。再怎么做,总归也等于是在我手上送出去的。我怎么有脸去见我列祖列宗?而如今,国力衰微,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元气复初。对一个国家而言,国力的强盛,不能以年来计算,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而且,厉兵秣马,还不能做得太过,金国如今,是有能力灭了南宋的。」赵构突然笑了笑,笑得有些恍惚。手指在秦夕照背上抚过,只痛得秦夕照咬牙强忍。道,「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很天真,跟你说这些是白说。只有终生浸淫其中的人,才会知道个中奥妙。何况……我真的心死了。是你啊……你若不拦截那个消息,或许,或许会不一样……」 
秦夕照狂笑道:「是吗?会不一样?会吗?皇上,你会带兵来救吗?会吗?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会吗?」 
赵构沉默半日,神思不属地笑了笑,道:「或许会吧。我毕竟姓赵。我不知道,人只有走到那一步,才会有所选择。而你,让我连这个选择的机会也失去了。」望了一眼那烧得滚烫的铁块,道,「动手。」 
铁块接触到光滑的皮肤,那滋滋的声音,皮肉烧焦的味道,让秦夕照几乎发狂。秦夕照紧咬嘴唇,一声不吭,却已把自己的手掐得出血。是,是痛,无法忍受的痛,但更无法忍受的,却是那种屈辱的感觉。 
他本来便伤得不轻,剧痛之下,咬得嘴唇满是鲜血,头一垂,晕了过去。赵构命御医替他上药,转头问李忠道:「你也是练家子,我留他在身边等于是养了一只老虎,我最安全的办法无外乎废了他的武功,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没这样做?」 
李忠吓了一跳,这问题,他能回答吗? 
赵构却不要他回答,笑道:「只要他功力尚在,有真气护住心脉,不管怎么折腾他都没那么容易死掉的。否则,我这么折腾他,他恐怕大半日子都是在病中了,我的乐趣岂不是少了许多?」又对太医道,「你替他治伤时,在他伤口中加以朱砂,等伤口长好,这颜色便浸入皮肤之中,终生不得褪去了。」 
此话听得太医跟李忠都是冷汗直冒,赵构却不再说话,倚在窗边,只管吹箫。 
箫声幽幽,如怨如慕。 
不知过了多久,御医回禀药已上好。赵构放下玉箫,对李忠道:「今天我就睡这儿,你们退下吧。」 
李忠跟太医面面相觑,太医壮着胆子道:「皇上,甯王……他现在,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赵构嘿了一声道:「我就是要他高烧不退。不懂?不懂就别多嘴。」 
李忠如何不懂,在皇宫中沉浮大半生,宫闱之事他还能不懂。心底暗叹,一边命人善后,一边退了下去。 
赵构面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手指慢慢在秦夕照背上那幅江山图上游走。指尖停留在那个突出的烙痕上。手轻覆上秦夕照的额头,滚烫,热得仿佛要连同自己的心也烧了起来。 
因为高热,秦夕照从脸颊一直到身体,都开始泛起艳丽的红潮。那是冷艳、淫靡与圣洁的交织。你看过白玉的雕像上出现一层桃花般的红晕吗?是了,便是如此。赵构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你以为跟我在一起的日子,便是十八层地狱,今天我要你知道,什么是第十九层的地狱。随手挥出一掌,灭了灯烛。你以为从前的日子是无尽长夜,我要你今夜知道,什么是长夜漫漫。你就好好记住这一夜吧。 
秦夕照把自己泡在水里,袅袅上升的雾气,让他的脸,时隐时现。氤氲之中,容颜亦如雾,两腮是如桃花般的绯红。 
感到有人渐渐逼近,突地心中一跳,仿佛心都飘浮在空中似的。不,那不是赵构。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以为这一生一世都再见不到,唯有梦里相见。 
庄周梦蝶,是梦非梦?是耶非耶,有谁能知。 
长夜漫漫,无数次在噩梦中惊醒,永远是那闪电,雷鸣,暴雨。 
承影的凛冽剑气。 
那个人的瞳仁中自己不可置信的眼神。 
如今,这个人凝视自己的眼神,复杂难辨。有惊,有喜,有忧,有痛,亦有恨。 
秦夕照慢慢展开一个笑容,道:「你真挑了个好时机来见我。」 
陆商阳注视着他,一字字道:「出来。」 
秦夕照哦了一声,道:「怎么?」 
陆商阳森然道:「你认为,我冒险入宫,是来找你谈天的?」 
秦夕照低笑道:「陆大侠敢情是来取我性命为你兄弟报仇的?」 
陆商阳龙渊出鞘,指向他咽喉,喝道:「不错!」 
秦夕照正要说话,眉头猛地一皱,道:「皇上来了。」盯着陆商阳,道,「要死还是要活,你可以选择。」 
陆商阳还在犹豫,秦夕照怒道:「你想死吗?死也死得有价值点行不行?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在这充什么英雄好汉?我自有打算,你要杀我有的是机会,你暂避一下就失了你大侠的身份?」 
陆商阳强压一口气,身形一动,便向帷幕后掠去。不出片刻,赵构就走了进来。 

他笑道:「我听见里面有声音,你跟自己说话来着?」 
秦夕照眼睛半闭,仿若不闻。 
赵构眼珠一转,突地伸手把他从水里拉出来,整个人就已压了上去。手指一寸一寸在他肌肤上抚过,忽然一笑道:「你今天心跳得特别快。」 
秦夕照心中又是一跳,这下是真的越跳越快,想让它跳慢点都不行了。 
赵构似笑非笑地道:「奇怪,都说在水里泡久了人都会变得软软的,你今天怎么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我是让你来泡温泉的,不是来冰窖里冻的啊。」 
秦夕照听他如此说,心中更是如擂鼓般七上八下,闭上眼睛只装没听见。还好本来殿内温度便高,否则赵构一定会发现他早已汗如雨下。 
忽听龙吟声响,一阵剑风袭来,秦夕照眼睛都懒得睁开了,还有谁,不就是那个大英雄,看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好,好,看今日大家都别想脱身了。 
陆商阳长剑直指赵构,一字一顿道:「放开他!」 
赵构笑道:「如果我不放呢?」 
陆商阳冷冷道:「那你就死!」 
赵构玉箫格住龙渊,左手一松,顺手把秦夕照丢到水中,笑道:「你欺瞒之罪,待会再跟你算。」 
秦夕照湿淋淋地从水里冒出头来,盯着赵构,却不说话。 
陆商阳不再言语,右手捏了个剑诀,严阵以待。他抱了拼命之心,只见寒芒闪动,剑气纵横,真似一条龙在殿内游走。赵构情不自禁,赞了一声:「好!江湖传陆商阳剑法精妙,果非虚言!」陆商阳剑剑快,招招抢攻,赵构一是难得遇上武功高强的对手,见猎心喜,二来跟陆商阳较量过,知道他远非自己敌手,不愿跟他拼命,当下只是招架,并不急于还手。 
拆了四十余招,赵构玉箫与他长剑相交,铮地一声,陆商阳只觉虎口一麻,龙渊已脱手。赵构哪容他再拾剑,一欺身上前,玉箫直点他胸前几处要害。 
眼见陆商阳避无可避,忽然赵构身后帷幕中,一只手伸了出来。那只手来势好快,无声无息,赵构全心在陆商阳身上,虽然感到风声,但来得太突然,已来不及闪避,只得咬牙以二十余年苦练的功力硬受了他一掌。 
赵构强运一口气,反手一掌,击了过去,那人与他对了一掌,竟然只退了数步,赵构心中更是惊讶,世上能以单掌之力与他对掌而不当场重伤毙命之人,寥寥可数,虽然自己刚挨了他一下重手,功力已大打折扣,但此人功力也当真惊世骇俗,不知是谁? 
回过头去,那人已凝住脚步,缓缓拭去嘴角一缕血丝,竟是韩铁凝。想来,他在秦夕照昏昏欲睡之时,已悄悄隐身帷幕中。他内力还在陆商阳之上,突然一击,怎么可能不伤赵构? 
赵构冷冷一笑,道:「你以为伤了我,两人联手就可以赢得了我?我不妨告诉你,你们两个,再加了秦夕照,一样不是我的对手。何况,这是皇宫大内,有的是高手。」 
陆商阳知赵构所言非虚,赵构一身似集魔功与纯正内功一体,护身罡气坚不可摧。不禁望了秦夕照一眼,秦夕照的脸隐在水雾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赵构盯住韩铁凝,盯了半日,那眼光直似要把他整个人穿透一般。慢慢开口道:「乱臣贼子,原来不外如是。朝廷养的,真是一群会咬主人的疯狗。」 
他此言一出,韩铁凝再好的涵养也忍耐不住,怒气勃发,呼地一掌劈出。他以内力强劲成名,虽然中了赵构一掌,已大大打了折扣,依然有五丁开山之势。赵构转身避过,脸上却挂着个很有趣的表情,仿佛小孩子看到了什么喜欢的物事似的。 
忽听锐器破空之声,直如鬼神夜哭,赵构心中一凛。一阵煞气直击赵构面门,赵构心念急转:「裂天旋?他是把银斧藏在何处的?」 
秦夕照就伏在他脚下,这一击已是凝聚生平之力,相隔太近,避无可避,赵构猛力一掌迫开韩铁凝,玉箫急出,格开银斧。赵构本来受韩铁凝那一掌,伤势便已不轻,再也忍耐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罡气已被震破。 
秦夕照身形骤起,刚才的迷乱眼神已不复再有,眼神酷厉如刀。白衣展动,他人已到赵构身后,急点他七处大|穴。他知赵构武功太高,手法用得极重,赵构喉头咯地一响,硬生生把一口血咽了回去。 
秦夕照衣袂无风自动,陆商阳跟韩铁凝脸都一红,别转过头去。秦夕照本在洗浴,身上未着寸缕,匆匆出手,也只披上了衣服,没有扣好。劲力到处,衣襟飞扬,整个胴体若隐若现,在水雾烘托下更是肌肤如水,看得人直是血脉贲张。 
赵构虽然看不见他,但看陆韩二人的表情就已经想像得到,笑道:「夕照,你这副样子太过香艳,不怕引人遐思么?」 
秦夕照承影已出鞘,龙吟森森。他冷笑道:「只要能制住你,再要我做更糟糕的都不在话下,何况都是大男人,怕个什么劲?」赵构已知,承影剑与银斧都是被他藏在水底,暗自切齿,这人心计如此之深,在欢爱之余都不忘要取自己性命,自己说是养了头老虎,其实不是,他有豺狼样的坚忍,豹一般的锐利,以及毒蛇一般的剧毒! 
秦夕照手腕一转,承影已生生挑下赵构背上一块肉。他微笑道:「赵构,你还记不记得我说的,你在我身上刺多少针,我就在你身上挖多少块肉。」 
赵构眉头不皱,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请便。」 
秦夕照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剑锋微颤,赵构背上顿时血流不止。赵构却哼也不哼一声,更气得他脸色发青。秦夕照劲力拿捏极巧,虽未伤骨,却已见骨。 
韩铁凝与陆商阳都深知秦夕照个性一向阴沉自持,今日一制住赵构便猛下重手,实在违他本性。韩铁凝哼了一声,道:「这个,秦夕照,他好歹是皇上……」 
秦夕照不怒反笑,道:「好啊,你还要去保这个皇上?你们两个是君子,自然不屑用这等手法。我跟他,都不是,所以我可以背后出剑。」 
赵构淡淡道:「真是,对你丝毫都大意不得。你真是头老虎,稍不注意,你便会反噬。我处处设防,事事留心,还是着了你的道儿。」 
秦夕照冷笑道:「若你肯多跟我在一起几晚,怕这个时间还会提前。」 
赵构笑道:「不错,我还不想死。不过,这个游戏很有趣,所以我才没有废你的武功,跟你玩这个游戏。看来,如今是我输了。」 
秦夕照面色更加阴沉,笑容更令人心寒。「是啊,我一直在等机会,等一个一击即中的机会。今天,偏偏这两个人又不早不晚地闯了过来,我不出手也得出手了。」仰天狂笑起来,走至赵构身前,道:「赵构,你也想不到会有今天?」反手一个耳光抽在赵构脸上,他用力不轻,赵构几颗牙齿顿时被他打落。他却一笑:「你打啊,反正我也只有和着血往下咽了。」 
秦夕照气得胸口一起一伏,陆商阳对他太了解,知道赵构肯定对他作了什么过份之事,也不说话。卧龙寨被灭可说全由赵构而起,若能杀了赵构,也是他心中所愿。韩铁凝却在官场上呆久了,保皇帝的思想已根深蒂固,刚才激愤之下出了手,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终于,韩铁凝咳了一声,道:「好了,咱们趁没人发现时快走吧……」 
秦夕照阴阴一笑,道:「那么,要杀要剐就随便我了?」 
陆商阳苦笑道:「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先走再说。」 
秦夕照剑锋一抖,道:「好!赵构,我今天就不杀你,我阉了你!看你这个皇帝还能不能做下去!」 
此言一出,陆商阳跟韩铁凝面面相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阉皇帝?这是哪门子的说法? 
秦夕照看两人脸色怪异,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两人的眼光齐齐落在自己身上,低头一看,顿时窘得无地自容。他本来衣服就是匆匆系好,这时更露出精致的锁骨。上面红青痕迹累累。陆韩二人一看之下,只能无语。 
秦夕照伸手掩好衣襟,刚一抬头,忽见韩陆二人脸上现出极为惊惶之色,同呼:「小心!」心念未转,左手掌,右手剑,已同时出手。 
陆商阳跟韩铁凝都已抢上,陆商阳来不及拾剑,左掌已挥出。韩铁凝双掌齐出,全力击出。 
赵构左手对陆商阳跟秦夕照,右手对韩铁凝,眼见秦夕照承影已穿过肩头,血箭激射而出,竟是毫不动容。 
一掌对下来,四人都已出尽全力,四大高手齐齐重伤落地。 
不约而同地,四人都是「哇哇」几口鲜血喷了出来,落在玉石地板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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