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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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放肆-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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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爱一个人就是没一点点办法,管不住自己的时候就是爱得最发疯的时候。”朱小旗说:“罗泽你也不要怪安琴,一个人到这时候自己都没有办法,你应该给她打一个电话,告诉她你已经回来了,我看她也真是可怜,让你把一颗心弄得七零八碎。”

“问题是,我早就不喜欢吃肯德鸡了。”罗泽说。

“这就是痴情,你不吃了,她倒喜欢上了。”朱小旗说。

“被人喜欢,绝对疲惫不堪!”罗泽说。

“那你就好好疲惫吧。”朱小旗站起来,说他该走了,他老婆一怀孕,他的自由就更加稀薄了,“要是孩子生下来,我的自由可能就一点点都不会再有!”

罗泽把朱小旗送出去,小狗也跟了出去,罗泽忽然想起了车上的那枝大石榴枝,朱小旗便和罗泽又一起去了车库,开了车库门,罗泽把那枝大石榴枝从车上小心翼翼取了下来。就那么举着又回了家,进门的时候,罗泽小心翼翼看着石榴枝不让它被门碰着。进了屋,罗泽早已经想好了,就把它插在正对着走廊门的那堵墙下的大汉罐里。插好了石榴枝,朱小旗离远看了看,又离近了看,说还没见过这么好的树枝!罗泽把上边干枯了的石榴数了数,居然一个也没掉。

罗泽站在小区门口,看着朱小旗慢慢慢慢把车倒了出去。

回到家后,罗泽给安琴用手机打了个电话,罗泽觉得朱小旗说得对,是有必要给安琴打一个电话,什么事情都应该有个交代,电话一下就打通了,罗泽的语调是不冷不热,说自己已经回来了,谢谢安琴把自己的家找人收拾了,还换了灯,所花的钱他都会一分不少地给她。

还谢谢她帮他洗了袜子和内裤,还谢谢她的百合。罗泽在电话里说今后自己会很好地照顾自己,不会再给任何人添麻烦了,他要学会单身生活,过一个人的日子。

“泽泽,你想让咱们之间有一万里的距离是不是?”安琴在电话里说。

“问题是,咱们已经结束了。”罗泽说,想把手机关了。

“我可以不结婚……”安琴说。

“咱们已经结束了。”罗泽不等安琴把话说下去。

“我知道你爱我!”安琴说。

罗泽开始洗澡,放好水,他想让自己好好在浴缸里泡泡,他累了,他想躺在浴缸里好好休息一下,好好看看自己从顿珠那里带回的光碟,罗泽给自己放了一个关于*的光碟,是一个西部画家拍的,画面很简单很好看,里边包括几个强壮的*汉子在湖里赤裸着洗澡。其中有一个镜头是那个藏族汉子在低头洗自己下边,像是在那里洗一件与他无关的东西,那么专心致志。也不知这个镜头是怎么拍的,但可以肯定是把镜头拉近了拍的。

罗泽一边看着片子,一边想顿珠现在正在做什么?罗泽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自己多想想顿珠,这是医治心灵上伤痛的最好办法,这就是心理学上讲的注意力转移法。总是这么在心里想着顿珠,罗泽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儿病态了?但罗泽对自己说爱情总是病态的,这就是人类的最大弱点,一个人明白是明白,但照样要做感情的俘虏,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性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

罗泽把手机放在浴缸旁边的方凳上,还有一杯泡好的绿茶,罗泽慢慢慢慢跨进了浴缸,蹲下来,慢慢慢慢躺平,他在头下边放了一条叠成了方块儿的浅蓝色浴巾,这样头部会舒服一些。他想喝茶了,一路上他都没好好儿喝水,他刚刚把茶端起来,这时手机响了起来。罗泽忙擦了一下手,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罗泽笑了,是顿珠的电话。

罗泽想了想,把手机又放下,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接这个来电。罗泽明白,顿珠此时此刻的内心一定很乱。罗泽想自己应该不应该结束这次游戏,想到游戏二字,罗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但罗泽心里马上就平静了下来。因为他把一切都对顿珠讲明了,这是做人的态度,要把话讲明,讲明之后再获得性的欢乐和不讲明大不一样。

罗泽其实在心里首先是让自己把自己和顿珠的关系想清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旦发生的话,必须是只有性而没有婚姻。罗泽在心里让自己否认爱情的存在,并且给自己找出不要爱情的原因所在:爱情总是与婚姻链接,性却只与快乐有关。罗泽把手机又放在方凳上,在上边盖了一条干毛巾,以免溅上水。

壁挂电视的屏幕上,这时是一个藏族女孩背着一只很高的木桶从河那边走过来。与此同时,一只草履虫出现在浴缸对面的墙上,正在慢慢慢慢爬着,爬过了一格子的瓷砖,这只草履虫掉了头,又朝另一方向爬去,爬过了那边的一格子瓷砖,这只草履虫又转了方向爬了回来。

这时放在木凳上的手机又响了,罗泽拿开那条干毛巾把手机拿了过来,上边显示的还是顿珠的电话号码,这一次,罗泽还是没有接,“*的等待只会让爱情的酒酿得更醇。”罗泽在心里对自己说。

罗泽把身子在浴缸里又伸展了一下,把手机高高地举着,把顿珠的手机号码看了又看:*。罗泽忽然想到了那句成语:塞翁失马,罗知非福。罗泽想不到自己为了躲避安琴离家出走,却和顿珠在北京相遇。

和顿珠在一起的时候,罗泽总是觉得自己像是又回到了十七八岁,浑身是欲望,浑身是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那种躁动,因为在顿珠那里听了一次摇滚歌手郑钧的歌,罗泽现在甚至居然也喜欢是了这个歌手,他最喜欢听的一首歌就是郑钧的那支老歌新唱的《阿诗玛》。好歌手的声音里总是有一种疲惫的感觉,或者是罗泽喜欢这种疲惫的美感。

罗泽把手机上顿珠的号码看了又看,还是没有给顿珠把短信发出去。

“再待几天,再待几天,再待几天。”罗泽躺在浴缸里对自己说,他把手机又放在浴缸边的凳子上。他好长时间没有在浴缸里这样享受了,他把放在浴缸边凳子上的四张便笺拿了起来。

章节61

61。浴缸里的爱

还是昨天晚上,罗泽在黄小石的画室里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他和顿珠互发的短信用纸抄了下来,因为手机上无法显示自己的短信和顿珠发过来的短信是哪一条接哪一条?罗泽也不知道手机上的短信的顺序应该怎么排,所以他一条一条把自己和顿珠的短信抄在纸上,只有这样才能一条一条对上。罗泽先看顿珠发过来的短信。

罗泽开始看顿珠发给他的短信,这短信他已经在手机上不知道看了有多少遍。一共是2l条:

1.苦苦作蛹的我,总有一天会化蝶,到处飞,自由地飞,谢蜻哥。

2.给我画一幅画,长江万里图,我没见过。

3.我要在你的画里飞舞。

4.下午的诗收到没有?

5.长生不得,可重生否?

6.非行尸走肉,我欲重生。

7.猜什么?迷人?迷我?蜻哥。

8.我想x喜欢x,归底是自恋或虚荣?若存在虚荣?

9.你吃西瓜吐籽吗?

10.我随便问,无他。

11.自信也是虚荣,若有虚荣,定是喜欢造成。

12.是如此。

13.如此幸福。

14.找了一个喜欢你的理由?我虚,我们应平等吗?

15.我看你能看八十岁,加十分。

16.你不是要见到我吗?在意,对不对!

17.不要其他?

18.见到我,一定!

19.老疑?

20.你说的这里是哪儿?

21.只有你?只有你!

罗泽把顿珠的短信看了一遍,然后才看自己发给顿珠的短信,罗泽想把两个人的短信一条一条接起来。让他和顿珠的短信变成美妙的一对一答:

1.我只要你喜欢蜻蜓,只如此。

2.如此便幸福,不必其他。

3.要喜欢我,必须要比我强,在这个世界上,你爱的人未必是,是谁?

4.你若不是我最好的朋友,便不是我的朋友,我要唯一!

5.你不喜我喜谁?问题是我喜欢你。

6.你是否轻视我,我很在意。

7.十分!

8.什么意思?八十岁!

9.我只要唯一。

10.喜欢我的入很多,我只在意你。

11.美丽的蝶居然也吞吞吐吐?

12.我喜欢一个人,全部,在这里!

13.是我,只有我,让你那些朋友都后退,只有我!

14.好!

15.永不变,蜻蜓岂能变做蝴蝶?

16.你有几个精彩朋友?有些人一生下来便已结束,你说!

17.你以为我是谁?我,是你的最好!

18.我喜欢你,便是重生,你为什么不与我同……

19.你,不要猜我,我是你的最好。

20.我不杰出,但我努力进取,我爱谁?

21.非!你说!我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为什么?

22.蝶,x不x你都是我的好朋友,你相信,我与你友谊千古绝唱。

23.喜欢是什么?回答,但并不是结婚,婚姻只会让爱情死亡,记住。

24.士为悦己者抖擞,仅此,你以为如何?

25.我只要你喜欢蜻蜓,只如此!

26.如此,便是幸福,不必其他,当然也要其他。

罗泽躺在浴缸里,把自己发给顿珠的短信和顿珠发过来的短信看了又看,他已经把短信初步理出了一个眉目。

顿珠的短信中的这一条:“我看能看你八十岁,加十分。”特别的让罗泽不解而又特别地让他感动,这么说,顿珠是爱自己的,加十分什么?是不是十分的爱?罗泽把这一条分析明白了。

还有这一条“自信也是虚荣,若有虚荣,定是喜欢造成。”这一条也让罗泽从心里兴奋,一个人因为罗泽而觉着虚荣,而这虚荣是因为喜欢他而产生。这让罗泽有些感动。顿珠毕竟是藏族人,使用汉语的习惯总是与别人不太一样,这不太一样的汉语用法却更显出顿珠的与众不同。

罗泽让自己想象着顿珠,人的思维就是奇怪,画面和颜色还有声音都存在于思维之中,思维之中什么都有,甚至有味道,*更不用说。一个人明明是躺在这里,却可以看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什么地方的床上,床上铺着什么料子的床单都好像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罗泽总是对自己有如此清晰的想象感到惊奇。

人类是什么?人类的身体本身就是一个奇迹!罗泽甚至感觉到自己此时此刻是用身体在感觉着顿珠的存在,好像不是用思维,而思维中又好像看着自己正和顿珠*。罗泽奇怪这种想象和*是怎么链接的?通过什么完成的?居然会这么完美和*。这就是梦幻。梦幻中的动作实际上并不存在,但实实在在又是这样真切地让人感觉着。

罗泽在浴缸里坐了起来,看了看浴缸里的水,水上都是浴液的泡沫,一点点都看不到别的什么,罗泽又躺下来,休息了一下,然后把自己冲干净了,想睡觉了。他从浴缸里出来,就那么赤裸着在屋里走来走去,让身上的水滴在走动中慢慢慢慢干掉。

然后,他去了画室,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罗妮。莱博维茨的那幅某种名照片《基斯?哈林》,罗泽学着照片上的人做了一下动作。把身子微微蹲了一下,叉开腿,张开胳膊,罗泽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自己一点点也不比照片上的基斯?哈林逊色,很壮,很好。这都是坚持游泳的好处。

罗泽刚睡了一会儿,突然被开门声吓醒了,确确实实是有人在开门。罗泽从床上跳下地,他有些迷糊,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他光着脚,摸着黑,仓促之中摸到了内裤,还没等他把内裤穿好,厅里的灯已经亮了。罗泽探头看了一下,竟然是安琴,笑着,站在厅里,黑色的衣服上,领口那地方,有个其大无比的别针,亮闪闪的。

“这么晚?”罗泽说。

“不晚吧?”安琴站在那里,说:“我以前可是经常这时候来。”

罗泽有些恼火,但他没说话,他想问一声她怎么还有一把钥匙?怎么想来就来了?

“你上次太不礼貌了,这次你也不让我坐?”安琴说。

“坐吧,随便坐,我累了,我想睡觉。”罗泽说。

两个人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罗泽坐在南边的沙发上,安琴坐在中间的沙发上。

这天晚上,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从安琴进家开始,罗泽只说了几句话,基本是安琴一个人在那里说话,她说她就是不和罗泽结婚也不能让罗泽和别的女人结婚,如果让她发现罗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会把那个女人杀掉。安琴说这话的时候,罗泽又闻到了酒味儿,罗泽坐在那里。

后来他不再看安琴,看着对面书架上的那块鱼化石,那块化石有三十二开书本那么大,上边有很多小鱼,这种小鱼不知是什么鱼种,鱼吻都很长,很尖锐,后来罗泽实在是忍不住了,就那样坐着打了一会儿瞌睡。罗泽打瞌睡的时候,安琴不知从什么地方取了一瓶竹叶青,随后又去厨房拿了一个玻璃杯子,开始一边喝一边又说*教的事,要罗泽信*,说*可以把人的一切苦难都解决了。就这样,两个人一直坐到天亮。

“你不喝一点儿,你喝点儿就不会瞌睡了。”安琴对罗泽说。

“我不喝。”罗泽说:

“我现在离不开酒了。”安琴说。

“我是不喝,我劝你也别喝。”罗泽说。

“你是不跟我喝,还是跟谁都不喝?”安琴说。

“我跟谁都不喝。”罗泽说。

“我见到你父亲了。”安琴忽然笑了一下,说。

“你见我父亲?”罗泽说。

“你父亲居然说你不是他的儿子,你又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安琴说。

“你不要说他!”罗泽说,不再说话。

天亮以后,安琴很无奈地离开了罗泽的家,安琴有些摇晃,她把另外一串钥匙给罗泽留了下来,她说她是来送钥匙的,这是最后一套钥匙了。安琴还说她顺便给他还带来几瓶竹叶青酒,罗泽这才看到她进门的时候提来一个食品袋,就放在一进门那里,里边是那种小扁瓶的竹叶青,还有一些干果。安琴说她以后不再来烦他了,有什么事让她妹妹安梅来对他说好了。

“我妹妹说她要跟你好好儿谈一下。”安琴对罗泽说。

“跟我谈什么?”罗泽看着安琴。

“她要跟你好好儿谈一下。”安琴说,身子晃了一下。

“我不想跟她谈,有什么好谈。”罗泽站起来,睡衣的带子在前边垂着。

安琴在门口站住了,看着罗泽,把手伸出来。

“泽泽,握一下手。”安琴眼里突然有了眼泪。

罗泽伸手的时候很勉强,安琴忽然一下子扑在了罗泽的怀里。

“我们已经结束了,不要这样!”罗泽用力把安琴推开。

罗泽去*家里住了几天,只有在母亲家里住的时候,罗泽才能休息过来。罗泽住在母亲家里的时候也是罗泽母亲最高兴的时候,她总是做罗泽最喜欢的菜给罗泽吃,也就是淡菜炖肉,放在那个有白色斑点的黑色搪瓷缸子里端上来要罗泽吃,只要一看到那个扁扁的有白色斑点的黑色搪瓷缸罗泽就有些激动,这个搪瓷缸子总是让他想起小的时候。

罗泽总是吃不厌母亲炖的这道菜,罗泽的母亲总是在那里仔细地择淡菜,一边择一边告诉罗泽淡菜就是紫贝,这话罗泽不知道听过有多少次了。罗泽的母亲还怂恿罗泽睡懒觉,说想睡就多睡一会儿吧。罗泽有时候一觉就睡到第二天中午,然后就先去学校的澡堂去洗一个澡,罗泽很喜欢和那些体型大多都还是瘦瘦的学生们混在一起洗澡,这让他想起自己上学时的许多事。

罗泽在母亲家住的时候,罗泽的母亲好像已经忘了给罗泽看过那个保险柜的事了,那天夜里又让罗泽看床下那个保险柜,把保险柜打开让罗泽看那一摞存折,看那些金条,一根一根地拿出来,在手上掂掂,又说到姜小兰,说姜小兰想得美,说她将什么也得不到,说罗泽的父亲已经有点回心转意了,也许外界的压力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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