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放肆》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小狼,放肆- 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没事,什么事也没有,我就是想和您在一起多住几天。”罗泽说。

“你和你父亲在这方面都一样,都只会对我说谎。”罗泽母亲对自己儿子说。

罗泽不看书了,也不想继续画画儿了,他想自己应该出去遛遛小狗了,小狗这几天有点拉肚子,总要隔一阵子出去一下子。安琴放在外边的食品袋也要拿进来,总不能把她买来的东西扔掉。罗泽换了那双很舒服的黑色小牛皮轻便鞋,他换鞋的时候小狗就开始低声欢叫,围着他跳来跳去。

罗泽开了门,把门口的食品袋先拿了进来,他顺便把食品袋打开看看,发现里边还有酒,是那种小瓶的竹叶青酒,这种酒甜甜的,罗泽和安琴都很喜欢,他俩儿在*的时候总是爱喝点儿这种酒,这样可以让情绪先飘飘然一下。

这时小狗已经跑了出去,在院子里突然兴奋地尖叫了起来。

罗泽马上跟了出去,出了楼门,他突然吃了一惊。

安琴坐在外边花圃旁的石凳上,正直盯盯地看着他。

“我知道你在家。”安琴已经站了起来。

罗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这真是令人尴尬。

“你是不是不准备让我进家?”安琴又说。

罗泽张张嘴,他还有什么办法,只好又返回身。

“我们四个月没见面了!”跟在他身后的安琴已经激动了起来。

进家之后,安琴没马上坐下来,她站在沙发后边,盯着泽泽,眼里已经蓄满了眼泪,她又开始重复在电话里不知讲了多少次的那句话:

“我死都不怕,就怕离开你,我就是要嫁给你……”

“你怎么这样!”罗泽说,他没坐,也站在那里。

“泽泽,我要和你结婚!”安琴说,是不容分说。

“我这辈子不会跟任何女人结婚!不会!”罗泽要自己别太*。

“我们已经四个月没见面了!四个月!泽泽!”安琴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四个月又怎么样,这和我不想结婚没任何关系?”罗泽说。

“我都为你自杀过一次了!”安琴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罗泽说。

“你说是什么意思?”安琴说。    。

“什么意思?说明白了你是想用自杀换一场婚姻?”罗泽说。

“泽泽!你怎么可以这样!”安琴尖叫起来。

安琴和罗泽认识其实没有多少年,那次是朱小旗请客,在阿尔卑斯山餐馆。他们那天要了一间朝南的小雅间,雅间里既有鲜花,又有红蜡烛。安琴那天从外边一进来就让罗泽吃了一惊,安琴是那种猛看不怎么出色,却让人越看越觉得漂亮的女人,真正的漂亮都是这样,都经得住看,世上的极品美人都是让人越看越好。

罗泽在美院上学的时候画过多少模特儿,那些模特儿都很漂亮,但那些模特儿的美都是摆在外边,是故意要张扬出来给人看。而安琴的美却是一种内敛,是一种需要时间来慢慢慢慢品味的美。

安琴那天穿得很朴素,上边是着一件纯棉半袖衫,布料上有细碎的浅蓝色的条纹,下边是条浅蓝色的牛仔裙。这服装再普通不过,但穿在安琴身上就是让人觉着得体而漂亮,而且显得特别干净宜人。那天安琴还戴了一枚*德银的指环,另一只手上戴着一块金属牛仔表,带盖子的那种。

朱小旗要罗泽点菜,罗泽忙摇摇手说他不会点,他把朱小旗递过来的菜谱推开,却把安琴的牛仔表要过来,他想打开表的盖子却找不到机关。

安琴在一边把手伸过来,用细细的食指告诉罗泽开表盖的那个小按钮。安琴的手指上涂了透明指甲油,亮亮的。

罗泽把表打开看了一下,抬起脸对安琴说:“这表虽然一般,但戴在你身上倒是挺有格调,有格调就好。”

罗泽把表还给安琴,说他自己一直想戴一只耳钉,但一直找不到一只合适的,别人要小,他要大,而且要不经打磨的那种绿松石,栗子那么大,罗泽还说他的学生顿珠答应他很长时间了,说要替他找一块颜色和形状都好的老松耳石,这种石头据说只有在*才能够找到。

“顿珠?不像是汉族名字吧!”安琴问。

“怎么可能是汉族?”罗泽说顿珠是他唯一的藏族学生,又说无论男女,身上戴饰物要的就是格调,有格调才好,没有格调的东西戴在身上只能是累赘。

“除了格调我们也不会有别的,我们是无产阶级,不像罗老师。”安琴说她想要看看罗老师戴什么表。

“你说的我们都包括谁?”罗泽笑了笑,把胳膊伸了伸,说自己除了外出从来都不戴表,要戴就是欧米茄,有编号的那种。

“戴欧米茄能不能也算是一种格调?或者是情调?”安琴笑着说。

“精神方面才是情调,衣饰方面是格调,真正的漂亮从来都是要格调做底,就像我们画油画先要打底,底打对了,画儿才能画好。”罗泽纠正了一下。

“罗老师您再说一遍,什么是情调什么是格调?我没听清。”安琴笑着又问了一句。

“情调是精神方面的事,格调是衣饰方面的事。”罗泽重复了一遍。

“这次记住了。”安琴说她的记性不太好,而当老师的人必须要有个好记性。

“我早就不当老师了,你千万别叫我罗老师,也别叫我‘您’。”罗泽说。

“那叫您什么才好?”安琴笑了。

“就叫‘你’,叫‘你’最亲切,是朋友的叫法。”罗泽说。

“朋友的叫法?”安琴看着罗泽的那双眼睛。

“对,朋友的叫法。”罗泽说。

“这样是不是可以一下子就把关系拉近了?”安琴笑着说。

罗泽忽然不好意思了,脸红了。

章节42

42。欲恋

“一个会害羞的男人是不是挺可爱?”朱小旗在旁边调侃了一句,问安琴。

罗泽的脸就更红了,他有时候会为一点点事情就害起羞来。

“我不知道。”安琴用调羹慢慢慢慢喝了一下汤,对朱小旗笑着说。

“那你就敬泽泽一杯。”朱小旗坏坏地笑着。

罗泽就是在这个时候觉得自己和安琴之间将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罗泽虽然有时候显得很腼腆,但他在行动上却是十分勇敢,罗泽的女朋友实在是太多了,上美院的时候,罗泽的*已经异彩纷呈,美院的学生总是*至上,奇葩突放,有时候连一点点准备都没有爱情就突然来了,有时候连一点点准备都没有,爱情忽然就又无影无踪了。

安琴笑盈盈地站起来,把一只手伸向罗泽,要给罗泽倒酒。

“服务员,来冰块儿。”罗泽把杯子递过去,侧身喊了一声服务员。

安琴倒酒的姿势很好看,她倒得很慢,瓶口离杯口保持着一点点距离,她在学校里是教旅游和餐饮专业的,经常要给学生做示范,她的动作很标准,是上学的时候在五星级饭店实习的时候练出来的。

罗泽以为安琴只敬一杯,便把安琴递过来的酒一下子干了,刚刚干完。想不到安琴又把他的杯子要了过去,又满了一杯。

“好家伙!”罗泽叫了一声。

这时候那个男服务员把亮闪闪的冰桶拿过来了,安琴给罗泽杯子里加了一些冰块儿。

“行不行?”安琴看着罗泽,问。

“再加几块儿。”罗泽说。

“行不行?”安琴又加了几块儿。

“还可以再加几块儿。”罗泽把杯里的啤酒喝了两口,让安琴再加冰块儿。

罗泽把这杯酒喝完,安琴马上又给他倒了一杯,而且把自己那一杯也一下子干了,也就是说罗泽干一杯安琴干一杯。

“好家伙!”罗泽又叫了一声。

罗泽的酒量很小,这天晚上安琴一共和罗泽碰了十多杯啤酒,每一次罗泽都说自己“好家伙!好家伙!”

他想要坐在旁边的朱小旗帮帮忙,朱小旗就说:“你问问安琴会不会同意?她同意我就替你喝,问题是你喝几杯人家安琴也喝了几杯,你个大男人好意思让人替?”

“你同意不同意?”罗泽看着安琴。

“你说我会不会同意?”安琴笑眯眯地看着罗泽的眼睛。

“你的酒量真是可以。”罗泽对安琴说。

“什么是可以?”安琴说。

“可以,就是——可以的意思!”朱小旗又在一边马上坏坏地笑着说。

“可以,我高兴可以这两个字!”罗泽真是有点喝多了,笑着拍拍朱小旗。

“我觉得可以。”朱小旗看了一眼安琴,对罗泽说。

“我也希望我们可以。”罗泽也看了一眼安琴,对朱小旗说。

“你们男人都不要太自信。”安琴说,看看罗泽,又看看朱小旗,又把自己的酒干了。

酒喝到后来,安琴也受不住了,一趟趟地去洗手间。上水果的时候,罗泽的肚子也让啤酒搞得十分难受,他连一点点水果都没动,他觉得自己时时要吐,他忍着,不敢再吃一点点东西。安琴给他用牙签挑了一小块西瓜,刚一挑起来那块瓜就又掉到盘子里,安琴干脆用手把那块西瓜给罗泽递了过来。

“请罗老师慢用,学生给你敬上了。”安琴笑着说。

“你怎么又改口了,又叫我罗老师?”罗泽说。

“虽然去了洗手间,但我保证你没洗手。”朱小旗对安琴说。

安琴的脸一下子红了,说就是不洗手我们女人也比你们臭男人干净,《红楼梦》里都这么说。

“那当然,女人去洗手间一般来说不只是为了洗手。”罗泽笑着说。

“那二般呢?”朱小旗笑嘻嘻地开始摆弄他的烟斗。

“二般我就不说了。”罗泽笑着,他刚才也忍不住去了一趟洗手间,吐了,现在觉得好得多了,他又要酒,这就是罗泽,虽然没酒量,却还敢再喝。

“只要兴趣在,不用去想结果,不就是一点点酒。”罗泽说。

服务员又用托盘上酒,这回是五瓶,安琴站起来,把酒一瓶一瓶给大家分开,她请服务员再上一瓶。

“公公平平,一人两瓶。”安琴说。

“好家伙,我怀疑你不是女儿身。”罗泽说。

“我其实不喝啤酒,我最喜欢喝竹叶青。”安琴对罗泽说。

“那就上竹叶青。”罗泽马上转过身对服务员说。

“哪天吧,今天不行了,哪天罗老师请我喝竹叶青好不好?”安琴笑着说。

“那没问题。”罗泽说:“到时候就怕请不来你。”

“这种事你不要早下结论。”安琴开始吃她的水果,安琴吃水果的样子很好看。

“再说一次,不要叫我罗老师。”罗泽笑眯眯地看着安琴一点一点吃水果,她把自己盘子里的水果吃了还不算,又一点一点把罗泽盘子里的水果都吃了。罗泽看看旁边朱小旗的果盘,里边还有火龙果和橙子。

“罗老师你看什么?”安琴把一片橙子放在嘴边。

“我很爱看你吃东西。”罗泽说。

“是不是嫌我吃了你的水果?”安琴说。

“过几天我送你个榴莲好不好?就怕你受不了那味道?”罗泽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忧郁已经无影无踪。

罗泽很喜欢吃榴莲,总是买回一个放在那里慢慢吃,味道越浓越好。罗泽总是喜欢反常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也喜欢榴莲。”安琴说。

“问题是许多人都不喜欢。”罗泽说。

“问题是我喜欢。”安琴说。

“你喜欢就好,真是难得。”罗泽说。

“要送榴莲,罗老师你最好是一个月送一次。”安琴说。

“一个月一次算什么?不行不行,这话说得不好听,罚酒。”朱小旗在一旁马上说。

安琴看看左右,不好意思了。

为了给安琴解围,罗泽把朱小旗的烟斗拿过去抽了两口,烟丝很香。

“这烟香不香?”罗泽侧着脸问安琴。

“安琴你闻闻泽泽吐出的烟香不香?”朱小旗在一边说。

安琴显得更不好意思了,开始喝她的水,看着罗泽。

“你看他做什么?他又不会抽烟。”朱小旗对安琴说:“烟斗实际上是给不抽烟的人准备的,抽着没闻着香。”

“水果也这样,好看的不好吃,不好看的往往好吃,就像这火龙果。”罗泽忽然说起他的母亲怎么才五十多就眼花了,那次把切开的火龙果当成了点心,说:“这是什么点心啊,没什么味儿,里边怎么放了这么多黑芝麻,是什么点心?外边用这么多的色素?”

“他是在编故事,别听他的。”朱小旗说。

“你爸爸的眼没花吧,他眼花了怎么画工笔?”安琴侧过脸问罗泽,人们差不多都知道罗泽的父亲罗寒松是国内外有名的工笔花鸟画家。

“别提他别提他。”罗泽忙摆摆手。

“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自己嫁出去?”朱小旗也忙把话岔开,问安琴。

“怪哉,你还没结婚?”罗泽这回真吃了一惊,看定了安琴。

“我看上去没那么老吧?罗老师。”安琴眼睛亮亮的。

“和大学生待在一起的人就是年轻。”朱小旗说青春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

罗泽这才知道安琴是大学教师,她父亲是同光公司的工程师,母亲是东北人,不上班已经有十多年了,身体一直不好。安琴还有一个妹妹叫安梅,在工厂医院里当护士。安琴还有一个奶奶,对安琴最好,安琴是她奶奶一手拉扯大的,安琴就说起她奶奶的鱼做得最好,哪天要请罗泽吃一次她奶奶做的河豚。

“河豚我当然要吃。”罗泽说他还没吃过河豚。

“你敢?”安琴说。

“当然敢,我喜欢刺激。”罗泽把身子往后一靠,对安琴说没做过的事他都想做一做。

“你没做过的事恐怕也太多了吧?说说看。”朱小旗笑着说。

“对,我还没画过安琴,我什么时候专门给你画一幅。”罗泽忽然把脸靠近了安琴。

“说清楚,你是想画水里长的还是画在地上行走的?”朱小旗笑着问罗泽。

“这要问问安琴。”罗泽笑眯眯在看着安琴。

“我不知道。”安琴说。

“但你记好了,哪天我要请你吃榴莲!”罗泽说。

就在那次聚餐后不久,罗泽试着给安琴打了个电话。打电话的时候,那个大榴莲就在罗泽手里托着,像个大篮球,有些扎手。

罗泽在电话里问安琴是不是可以赶过来吃榴莲?想不到安琴那边很爽快,说她正好没课可以来。安琴来之前,罗泽的一个美术朋友却突然出现了,罗泽这个学美术的朋友近几年去云南待了几年,想去挣钱,钱没挣到人却一下子老了许多,胡子留得很长。

罗泽的这个美术朋友的画总是满纸黑气,所以总是卖不出去,生活过得很落魄。罗泽没有留这个朋友多坐,。517z。也没像往常那样把厅里的灯打开请他坐在厅里,而是请这个朋友在餐厅里小坐了一会儿。

罗泽的餐厅里有一张很大的椭圆形的餐桌,配了六把欧式古典椅子。罗泽因为经常不在家里吃饭,餐桌上总是放满了各种读物和报纸,罗泽比较爱看的杂志是《时尚先生》和《时尚健康》,这张餐桌上还放着一个大青花笔洗,笔洗里总是放很香的瓜,春天的时候还会放一些鲜红的樱桃,罗泽从来不爱吃琐琐碎碎的水果,也从不爱嗑瓜子儿,那些水果放在那里也只是看看闻闻而已。

“我这几天特别忙,我只能请你稍待一会儿。”罗泽就对他的这个朋友说他现在正在赶着写一个东西,忙得晕头转向。

罗泽的朋友掉过脸朝电脑那边看了看,电脑那边是黑屏。

“最近我什么活动也不参加,什么人都不见。”罗泽也朝那边看看。

“你好好把时间调节一下,坚持游泳最好。”罗泽的朋友问罗泽:“现在是不是还天天游泳?”

“我今天必须要把一篇稿子赶完,必须。”罗泽又说。

“我也不多待,北京或上海都可以,你能不能帮我找个画廊。”罗泽的这个朋友想让罗泽给他介绍个画廊,哪怕价位低一点都可以。

“我给你问问大使馆的朋友,也许可以在大使馆里卖些画儿。”罗泽说。

“我的东西怕不合适老外吧?”罗泽的朋友问多大的尺寸比较合适?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