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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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宋史- 第5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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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肃,字叔元,杭州钱塘人。当钱俶时,始七岁,能诵《五经》,名闻其国中。后与孙何、丁谓、曹商游,学者慕之。举进士,调郿县主簿,徙泰州司理参军。有商人寓逆旅,而同宿者杀人亡去,商人夜闻人声,往视之,血沾商人衣,为捕吏所执,州趣狱具。肃探知其冤,持之,后数日得杀人者。后守雷有终就辟为观察推官。迁秘书省著作佐郎,历知闻喜、福昌县,通判陕州。召拜监察御史。或荐肃为群牧判官,真宗曰:「朕欲别用肃。」遂提点梓州路刑狱。迁殿中侍御史,入为三司户部判官,出知舒州。迁侍御史,为福建路转运使,判三司开拆司。再迁工部郎中、知洪州。寻为江南东路转运使,擢三司度支副使。奉使契丹,还,迁刑部。为龙图阁待制、登闻检院,知审刑院,卒。子询。

  询字彦猷,以父任为将作监主簿。天圣中,诏许天下士献文章,应诏者百数,有司第其善者,询数人而已,诏赐进士及第、知长兴县。

  后以太常博士知归州,用翰林学士吴育荐为御史,未至,丧母。服除,育方参政事,宰相贾昌朝与询有亲嫌,育数与昌朝言,询用故事当罢御史,昌朝欲留询,不得已,以知庐州。凡官外徙者皆放朝辞,而询独不用,比入见,中丞张方平乃奏留询,育争不能得,询由是怨育而附昌朝。昌朝雅不善育,询希其旨上奏曰:「贤良方正、直言极谏、茂才异等科,汉、唐皆不常置。若天见灾异,政有阙失,则诏在位荐之,不可与进士同时设科。若因灾异,非时举擢,宜如汉故事,亲策当世要务,罢秘阁之试。」育亦奏言:「三代以来,取士之盛,莫如汉、唐。汉诏举贤良文学直言极谏之士,非有灾异而举。唐制科之盛,固不专于灾异也。况灾异之出,或弥年所无,则此举奚设?或频岁而有,则于事太烦。令礼部进士数年一举,因以制科随之,则事与时宜。又从而更张之,使遗材绝望,非所以广贤路也。」仁宗是育言,诏礼部:「自今制科随进士贡举,其著为令。」时育由制科进,帝以为得人,故询力肆排诋,意在育不在制科也。

  育弟妇故驸马都尉李遵勖妹,有六子而寡。询又奏育弟妇久寡不使更嫁,欲用此附李氏自进。后询终以故事罢御史,除尚书工部员外郎、直史馆、知湖州,徙江西转运使。

  会诏淮南、江、浙、荆湖六路转运司移文发运使如所属,询争以为不可,乃移福建路。还,为三司户部判官,又判磨勘司,出为江东转运使。上言:「执政纯取科名显者修起居注,非故事。」未几,起居注阙人,帝特用询,遂知制诰。以参知政事曾公亮亲嫌,出知苏州,徙杭、青二州,进翰林侍读学士,累迁右谏议大夫。召还,勾当三班院,判太常寺,进给事中,卒,赠礼部侍郎。有集三十卷。

  询少刻励自修,已而不固所守,及知湖州,悦官妓取以为妾。好畜砚,客至辄出而玩之,有《砚录》三卷。子坰,附王安石为监察御史里行,自有传。

  论曰:宋承平日久,吏多以严刻为治。昷之辨冤狱,配奸吏;瓘奏还妇女为佣者若干人;琰吏事不下于瓘,脱械纵囚,审知奸弊,何其明且决也。宗谅、刘越以孤生立朝,请太后还政。越年不逮用,声名与宗谅同矣。防请罢榷酤,兴水利,湘廉问疾苦,按不称职者;肃明于狱讼:皆不多见也。然昷之以杀降而夺官,瓘以能置对而兴谤,询傅会喜进,窃非其据,虽列侍从,君子所不与也。

  张述,字绍明,遂州小溪人。举进士,调咸阳县主簿,改大理寺丞,迁太常博士。皇祐中,仁宗未有嗣,述上书曰:「生民之命,系于宗庙社稷,而继嗣为之本。匹夫有百金之产,犹能定谋托后,事出于素,况有天下者哉。陛下承三圣之业,传之千万年,斯为孝矣。宗庙社稷未有托焉,此臣所以夙夜彷徨而为陛下忧也。谓宜慎择宗亲才而贤者,异其礼秩,试以职务,俾内外知圣心有所属,则天下大幸。」至和元年,复上疏曰:「臣闻'明两作离,大人以继明照四方'。离为日,君象也。二明相继故能久照,东升西没,昼夜迭运,数之常也。陛下御天下且三纪矣,是日之正中也,而未闻以继照为虑,臣窃疑之。历观前世或令出宫闱,或谋起阍寺,或奸臣首议,利幼主以专政,假后宫以盗权,安危之机发于顷刻。朝议恬然,曾不为计,此臣拳拳为陛下言也。」述前后七上疏,最后语尤激,仁宗终不以为罪。

  述慷慨喜论事,历通判延州,知泗州,皆有政迹。后以尚书职方员外郎为江、浙、荆湖、福建、广南路提点坑冶铁钱事,行至万州,道病卒。

  黄震,字伯起,建州浦城人。进士及第,累迁著作佐郎、通判遂州。尝给两川军士缗钱,诏至西川,而东川独不及,军士谋为变。震白主者曰:「朝廷岂忘东川邪?殆诏书稽留尔。」即开州帑给钱如西川,众乃定,明日诏至。累迁尚书都官员外郎、提点湖北路刑狱,还,判三司磨勘司,擢江、淮发运使。

  先是,李溥自三司小吏为发运使十余年,奸赃狼籍,丁谓党之,无敢言者。震将行,上书自陈,辞颇愤激,真宗知其意在溥也,谕之曰:「卿当与人和。」震对曰:「廉正公忠,臣职也。负陛下任使者,臣不敢与之和。」既至,发溥奸赃数十事,溥坐废;而震亦为溥讼,夺一官。罢,畏谓权,不敢自直,及谓贬,乃复官,知饶州,徙广东转运使。广南岁进异花数千本,至都下枯死者十八九,道路苦其烦扰,震奏罢之。震在真宗朝数论事,既卒,诏进其官一等。

  胡顺之,字孝先,原州临泾人。登进士第,试秘书省校书郎、知休宁县。民有汪姓者豪横,县不能制,岁租赋常不入,适以讼逮捕,不肯出。顺之曰:「令不行何以为政。」命积薪环而焚之,豪大骇,少长趋出,叩头伏辜,推其长械送州,致之法。为青州从事。高丽入贡,中贵人挟以为重,使州官旅拜于郊。顺之曰:「青,大镇也。在唐押新罗、渤海,奈何卑屈如此?」独不拜。大姓麻士瑶阴结贵侍,匿兵械,服用拟尚方,亲党仆使甚多,州县被陵蔑,莫敢发其奸。会士瑶杀兄子温裕,其母诉于州,众相视曰:「孰敢往捕者?」顺之持檄径去,尽得其党。有诏鞫问,士瑶论死,其子弟坐流放者百余人。改著作佐郎、知常熟县,迁秘书丞,分司南京。

  仁宗即位,迁太常博士。天圣、明道间,再上宰相书,乞太后还政,宰相匿不以闻。太后崩,顺之附疾置自言,求其书,出宰相家。仁宗嘉其忠,特迁尚书屯田员外郎。其后数论朝廷事,仲淹爱其才,然挟术尚权,喜纵横捭阖。以目失明废,州里皆惮焉。

  陈贯,字仲通,其先相州安阳人,后葬其父河阳,因家焉。少倜傥,数上疏言边事。举进士,真宗识贯名,擢置高第。为临安县主簿,以秘书省著作佐郎为刑部详覆官,改秘书丞,为审刑院详议官,历知卫州、泾州。督察盗贼,禁戢不肖子弟,簿书埂猓匙獬鋈耄宰约旌恕3⑽搅攀粼唬骸甘酉毓傥锶缂何铮萦屑楹酰俊怪萑说溲稀_萋纷耸埂K昙ⅲ鲋疤锼陉饧⒄撸炙Ц幻窳罴瓶谡妓冢し⑵溆唷a闵挛鳎矍ㄉ惺槎戎г蓖饫桑胛狙翁泄佟A旌颖弊耸梗胧栊臁⒈⒉堋⒁姿乃送吞铩a愫佣净Р俊⒀翁笔梗孕滩坷芍兄闭盐墓荩嘀荨;钩洹

  贯喜言兵,咸平中,大将杨琼、王荣丧师而归,贯上书曰:「前日不斩傅潜、张昭允,使琼辈畏死不畏法,请自今合战而奔者,主校皆斩;大将战死,裨校无伤而还,与奔军同。军衄城围,别部力足救而不至者,以逗留论。」真宗嘉纳之。又尝上《形势》、《选将》、《练兵论》三篇,大略言:

  地有六害。今北边既失古北之险,然自威虏城东距海三百里,沮泽硗确,所谓天设地造,非敌所能轻入。由威虏西极狼山不百里,地广平,利驰突,此必争之地。凡争地之利,先居则佚,后起则劳,宜有以待之。

  昔李汉超守瀛州,契丹不敢视关南尺寸地。今将帅大抵用恩泽进,虽谨重可信,卒与敌遇,方略何从而出邪?故敌势益张,兵折于外者二十年。

  方国家收天下材勇以备禁旅,赖廪给赐予而已,恬于休息,久不识战,可以卫京师,不可以戍边境。请募土人隶本军,籍丁民为府兵,使北捍契丹,西捍夏人。敌之情伪,地势之险易,彼皆素知,可不战而屈人之兵矣。

  后以疾卒。著《兵略》,世颇称之。子安石。

  安石字子坚,以荫锁厅及第。嘉祐中,为夔、峡转运判官。民蓄蛊毒杀人,捕诛其魁并得良药图,由是遇毒者得不死。提点陕西刑狱,摄帅鄜延,能用谍者,敌动静辄先闻。尝敕边民戒严,既而数万骑奄至,无所获而去,玺书嘉之。历使京西、河东、淮南、京东,知苏州、邠州、河中府。户部副使韩绛镇太原,议行盐法,与监司多不合,加安石集贤殿修撰,为河东都转运使,议始定。谓其僚曰:「兴事当有渐,急则扰。」乃出盐付民而俾之券,使随所得贸易,鬻毕而归券,私贩为减。进天章阁待制。

  官军西征时,遣县令佐督饷,安石谓文吏畏怯,武人邀功,乃但取敢行者。申约束以防众溃,曰:「事不豫警,俟其犯而诛之,是罔民也。」王中正帅东师而西,报安石持四十日粮,而师驻白草平弥月。安石深念曰:「吾顿兵益久,而秦甲未至,倘不足于食,将以乏军兴罪我。」即擅发民再饷,乃以闻。李舜举劾其专,诏置狱于潞,安石自麟州会逮,俄而他路馈粮多不继,神宗察其无罪,赦之。

  尚书省初建,召为户部侍郎。尝与右曹李定同奏事,帝目留之曰:「卿岂非在淮南日不肯保李定持服者乎?」对曰:「诏问臣,臣不敢不以实奏。」帝曰:「以实事君,朕所与也。」进吏部侍郎。选人将改京官,须次久,临当引对,率困于刑寺审问,或沮以微文,则一跌不复。安石则罢再问,以绝曩弊,遂为后法。出知永兴军、邓、襄、陈、郑州、河阳,至龙图阁直学士。绍圣元年卒,年八十一。

  范祥,字晋公,邠州三水人。进士及第,自乾州推官稍迁殿中丞、通判镇戎军。元昊围城急,详帅将士拒退之。请筑刘Пぁ⒍ù危又@臁⑷辍⒒荩峋偕挛饕右敝O橄锊评ㄒ楸溲畏ǎ笕瞬桓乙祝约铀鹨妫碎槐悖镌凇妒郴踔尽贰L岬惚韭沸逃浦媒庋危矍ǘ戎г蓖饫桑ㄗ烁笔埂9盼柬尉嗲刂萑倮铮谰贫浚叱鞘氤侵⒁岳♀弥璨恍怼O槿熘菔拢枨胄拗幢ǎ孕艘邸^烤牛嗵谱迩脊テ乒阄饬氡ぃа贫宽危倬剿勒咔в嗳耍饕还伲浦荨:蟾垂伲峋偕挛髟当咔唷籽危闹浦媒庋问梗洹

  嘉祐中,包拯言:「祥通陕西盐法,行之十年,岁减榷货务使缗钱数百万,其劳可录。」官其子孙景郊社斋郎。熙宁中,平洮、岷、叠、宕、河州数千里,置郡县,以古渭为通远军。权陕西转运副使张诜奏:「朝廷复洮、陇故地,自将帅至裨佐悉有功赏。臣见洮、渭父老言,皇祐中,转运使祥因熟羌数被寇掠,其部族愿输土置城以为守御,乃即古渭为砦。祥此举足以消沮边隙,可谓知攻守之利矣。兵出少挫,身黜谋废,臣窃悲之。冀推原旧功,少赐褒恤,使天下知祥死犹被恩,且舒祥忠义之气。」诏赠秘书,录一子未官者。子育。

  育字巽之,举进士,为泾阳令。以养亲谒归,从张载学。有荐之者,召见,授崇文校书、监察御史里行。神宗喻之曰:「《书》称'SW谗说殄行',此朕任御史之意也。」育请用《大学》诚意、正心以治天下国家,因荐载等数人。西夏入环庆,诏育行边,还言:「宝元、康定间,王师与夏人三大战而三北,今再举亦然。岂中国之大,不足以支夏人数郡乎?由不察彼己,妄举而骤用之尔。昨荔原之役,夏人声言:'我自修垒,不与汉争。'三犯之,然后掩杀,虽追奔亦不至境。由是观之,其情大可见矣。」

  又使河东,论韩绛筑啰兀二砦:「始调外郡稍远边城前后三十万夫,辽州最为穷僻,然犹上户配夫四百三十四,僦直计三千缗,下者十六人,其直十万。辇运所经二十二驿,宣抚司不先告期,转运使临时督办,致民皆破产,上下莫敢言。独辽守李宏能约民力所胜,而馈不失期,顾以诉其实,翻令鞫罪。愿贷被劾官吏,其刍粮在道者随所至受之,使已困之民咸蒙德泽。」神宗皆从之。坐劾李定亲丧匿服,罢御史,检正中书户房,固辞,乃知韩城县。

  诏往鄜延议画地界,育言:「保疆不如持约,持约不如敦信。前日疆埸尝严矣,一旦约败兵拏,斗者跌于前,耕者侵于后,是封沟不足恃也。使人左去而兵革右兴,金缯朝委而烽烟夕举,是持约不足恃也。今我见利而加兵,当讲好之后,复自立界,不亦愧乎!」安南行营郭逵、赵卨以兵十万伐交阯,行及长沙,病死相属,逵、卨又不辑睦,育疏其不便,不从。久之,知河中府,加直集贤院,徙凤翔,以直龙图阁镇秦州。

  元祐初,召为太常少卿,改光禄卿、枢密都承旨。刘安世暴其闺门不肃,出知熙州。时又议弃质孤、胜如两堡,育争之曰:「熙河以兰州为要塞,此两堡者兰州之蔽也。弃之则兰州危,兰州危则熙河有腰膂之忧矣。」又请城李诺平、汝遮川,曰:「此赵充国屯田古榆塞之地也。」不报。入为给事中、户部侍郎,卒。高宗绍兴中,采其抗论弃地及进筑之策,赠宝文阁学士。

  田京,字简之,世居沧州,其后徙亳州鹿邑。举进士,调蜀州司法参军,自秦州观察推官改秘书省著作佐郎,为大理寺详断官。

  赵元昊反,侍读学士李仲容荐京知兵法,召试中书,擢通判镇戎军。夏守赟为陕西经略使,奏兼管勾随军粮料。入对,陈方略,赐五品服。寻为经略安抚判官。守赟既罢,以武略应运筹决胜科,及试秘阁,与他科偕试六论,京自以记诵非所长,引去。

  又参夏竦军事。会遗翰林学士晁宗悫即军中问攻守孰便,众欲大举入讨,京曰:「夏人之不道久矣,未易破也。今欲驱不习之师,深入敌境,与之角胜负,此兵家所忌,师出必败。」或曰:「不如讲和。」京曰:「敌兵未尝挫,安肯降我哉?」未几,元昊使黄延德叩延州乞降,以奇兵出原、渭,败大将任福。夏竦素不悦京,坐是改通判庐州,徙知邵武军,提点河北路刑狱事。乃上言:「请择要官守沧、卫,凿西山石臼废道以限戎马,义勇聚教,复给粮,置卒守烽燧,用奇正法训兵,徙战马内地以息边费。」凡十余事,仁宗颇嘉纳之。

  入为开封府判官,坐械囚送狱道死,出知蔡州,徙相、邢二州,复提点河北刑狱事。王则据恩州反,京缒城趣南关,入骁健营抚士卒。保州振武兵焚民居欲应贼,京捕斩之乃定。贼遣其党崔象伪出降,京以其持妖言惑众,又斩以徇,由是营兵二十六指挥在外者皆慑服,不敢叛。州之南关,民众多如城中,得不陷贼,京有功焉。京督士攻城甚力,贼系京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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