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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第二章
毫无来由的，潘正岳发现自己出现在这个地方，除了虚无一物，还是一片虚无。
“不用找了，我在你的精神意识里，你是无法看到我的。”
很突然的，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发出，声音沉闷有力，像是打雷，震得他脑中一片发昏，潘正岳看不到对方，也无法看到自己。
“你是谁？”有了多年的战斗经验，潘正岳并不显得慌张，他知道会发生这件奇怪的事，想必是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我……我是你体内的那个本源力量。”那声音在天地间隆隆响起，好像在很远的地方，也像是在身旁，说话的声音很沉、很慢，就像是以前纵横沙场的铁血将军，如今却变成体衰的老人。
潘正岳没有说话，他正想著那声音的来源以及现在面临的状况，更多的是这个声音的来头。
“你不用再找了，你无法看到我。”那声音沉稳缓慢的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想知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潘正岳稳定心神，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实实的有一个东西出现在自己的脑中，影响著自己的想法。
“我现在没有影响你的想法。”
潘正岳的想法才刚冒出来，那个声音马上就知道了，看来思想的联系是单方面的，潘正岳想的对方全知道，但是对方想的潘正岳可是连一丝都无法知晓，这也让他知道，双方的精神力差异不小。
“好吧，你说有事情想告诉我，你说吧！”既然只是要说说话，潘正岳当然不会怕对方，起码不用马上动手。
那个声音继续在潘正岳的脑中说话，但是接下来它说的话却把潘正岳整个人震住，让他久久无法自已。
“依照你们人类的习惯来说，每个人都会有名字，在很久很久的一段时间，你们都称呼我天外神兽。”
这时潘正岳突然看到四周的景色变得像是宇宙空间，一片黑暗外加无穷无尽的闪烁星星。
“很多年前，依照人类的算法，我是在三千多年前出现在地球，我知道你想问我是从哪里来，我可以马上告诉你，我不知道，这三千多年的时间，我大多是在睡眠的状态，因此我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想。”
潘正岳越听越是感到震撼，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了，一个三千多年前的……鬼？妖怪？还是什么的出现在自己的脑子？他的心中有很多问题，但是却全部卡住，不知道该问哪一个。
“你先不要说话，也不要问任何问题，我的时间不多了。”那个声音告诉潘正岳不要想其他的事：“我的意识快要失去作用了，我要趁著最后的时间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不知道怎么的，潘正岳知道对方应该没有欺骗自己，他便把心神都集中在那个声音上头，深怕少听了什么。
“三千多年前我来到了这里，当时，有个人类捕捉了我，他的力量很强，非常强，当时的我所有的力量都耗尽，也无法抵抗他的力量而脱逃，所以我陷入了沉睡的状态。”
这个时候，潘正岳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物体，那东西有几头牛大小，像是个由好几个圆状物硬挤压在一起所形成的怪东西。
“这个东西就是我。”
那个东西出现之后，旁边又出现一个人，那是个穿著灰袍的灰发老人，他的眼睛精光四放，虽然外观是个老人，但潘正岳一眼就看出眼前的人身上拥有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比起全盛时期的自己还要强上很多，那是只有在奡稌身上才有的力量。
除了那个力量特别强的老人以外，他的身旁陆续出现几个人，天外神兽说，那是后来几个曾经抓过它，力量都很强的人，但是第一个老人给它的印象比较深刻。
潘正岳一直看著那个人，对他来说，这个老人对他的吸引力要大多了，这么强大的力量是怎么修炼的？
如果此时武当神道道主也在这里，他一定马上就知道此时和潘正岳说话的“生物”，便是他告诉素人的“天外神兽”。
天外神兽并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地球，它醒过来之后马上被道主所擒，双方的力量相当接近，但是道主知道怎么调控节制力量的使用，所以他支撑的比较久。
力量耗尽的它马上陷入数十年的能量补充期——对它们这种奇特的生物来说，数十年的能源补充就像是睡了一觉似的，这种程度的时间消耗对它们来说几乎不具备意义。
几十年后，“醒”过来的天外神兽马上发现附近有当初擒下自己的气息存在——此时那个道主也在武当神道总坛之内，连同几个长老加入围捕猎杀的行动。
出于生物复仇本能，天外神兽第一时间对四周的建筑和人类发出攻击，对只会分辨能源气息的它来说，这些东西都和道主有关，所以它只是依照本能的攻击。
武当神道的总坛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被摧毁一空，连续打了一段时间之后，它又陷入能量补充期——凭藉著本能的行动，它没有节制力量的习惯，纯粹就是报仇、破坏、杀人，然后继续睡觉。
“你毁了那个人住的地方？”潘正岳指著眼前的灰发老人问。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老头给他一种厌恶的感觉，虽然只是虚幻的影像，但是潘正岳还是下意识的排斥著老人。
“对，我不喜欢那种气息，我每次只要一醒过来，附近有出现那种味道，我就会忍不住对身旁的建筑物和人类攻击。”
武当神道的道主大概到目前还不知道，天外神兽会这么激烈的攻击武当神道总坛和弟子的理由，居然是因为三千年前的那个道主在第一次接触时就得罪了它。这件事情被慎重的纪录在武当神道道典之中，认定了天外神兽是邪恶物种，有极为强烈的攻击性。而武当神道每隔几十年或是上百年就会出现妖兽攻击的事情也被写在道典之中，成为一项正式的纪录。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脑中？”潘正岳趁著天外神兽稍稍平息的时候马上问，这个问题很重要，自己的身体都被入侵了居然会不知道，这还得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急，我会告诉你原因的，我的时间……”那个声音连骂他的情绪都没有，依旧平稳沉实，阻止了潘正岳的问话之后就继续说：“一千多年前，我醒过来的时候，又遇上了一个有著十分强大力量的人类，他的力量和我讨厌的气息一模一样，就是当初抓住我的人类的气息。”
“他的力量十分强，比起我第一次遇到的那个人类还要厉害，我和他打了两天，我知道自己无法杀死他，有了以前的经验，这次在我的力量还没有全部消耗完之前，我逃走了，几十天之后，我躲在一个人类的身体里头，进入睡眠状态。”
说到这里，潘正岳的脑中隐约出现一个想法，他无法正确的说出那模糊的印象，但是他知道天外神兽现在说的事情和自己刚刚的那个想法有关。
他鬼使神差似的问了一句话：“那个被你躲进去身体的人叫什么名字？”
“那个人类的名字叫欧阳白，就是你们说的魔尊。”
天外神兽的话很平顺，但是却彷佛带著其他的意味，潘正岳一时无法分辨，因为他被那个名字给吓到了。
这句话让潘正岳犹如遭到雷电重击……欧阳白？欧阳白不就是第一代的魔尊？他的体内怎么会有一只怪物存在？
“你……你说他叫欧阳白？”潘正岳忍不住叫了出来，这个消息实在太过惊人。
“他并不是第一个我躲进身体的人，在那个人之前，我曾经躲进过很多人的身体，不过他们都无法接受我的力量，全部死了，欧阳白是第一个可以接受我力量的人。”
这个秘密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书籍或是传承之中，因此带给潘正岳的震撼远远超乎他原先能够想像的部份，这实在是太离谱了，魔尊的身体居然藏著一只……一只……潘正岳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天外神兽到底是什么生物，这太诡异了。
“你不是开玩笑吧？”虽然潘正岳知道那个声音应该不会欺骗自己，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苦笑问了一句。
“虽然我从好几个被我居住的人类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但是我不知道什么叫做玩笑。”天外神兽依旧淡漠的说：“追杀我的那个人类很强，我不管躲到哪里他都可以找到我，他连续追了我好几十天，最后我的力量快要消耗完了，我才想到把自己的『种』居住在人类身上，这才躲过了他的追杀。”
连续几十天的追杀这件事情也被纪录下来，在武当神道的道典里头有记载，道主千里追杀一只力量强得惊人的妖怪，那只妖怪有智能、力量强，不仅杀害许多人类，而且诡计多端，对于道主的追杀往往能够事先一步躲藏，这使得道主最后在湖北失去了它的踪影。
“我在湖北遇上欧阳白，他的身体体质很特殊，普通人类根本无法适应我的力量，往往我才刚进入他们的身体，那些人类就死了。但是欧阳白不但可以适应，而且还能够运用我身上的一部分力量。”
此时，潘正岳的眼前出现一个年轻男子。
“这个就是欧阳白的模样。”
眼前的男子潘正岳从来没见过，但天外神兽说他是欧阳白，也就是第一代魔尊，我的天啊……一千多年前的魔教老祖宗。
潘正岳看到的人，是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的样貌并不如潘正岳想的那般英明神武，反倒像是个普通的农夫。
“这是我第一次遇著他时的长相。”天外神兽说著。
潘正岳的眼前又陆续出现了几个人。
第一个人自然就是欧阳白，而他旁边站著的人赫然就是潘正岳在小岛见著的第二代魔尊奡稌，接下来是个中年人，然后是年轻人，接著又是个年轻人，第六个是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壮汉。
第七个人潘正岳认识，他就是在医院找上自己的朱顺正，第七代魔尊。这几个人的外表其实都很普通，认真来说，都没有所谓强者的容貌和霸气，但谁会知道他们就是历史上令人闻之色变的魔尊呢！
而第八个人自然就是潘正岳。
“你……你在每一代的魔尊身上都住过！”潘正岳的心中再一次的震撼，一个想法突然冒出心头来，什么东西是每一代魔尊都有的？
魔尊十要是每一代魔尊都要练的，是这个东西吗？绝对不是。
潘正岳知道最起码还有第二代的长老鲁盘也练过“魔相意要”，而前面幻影里头却没有鲁盘，所以应该不是魔尊十要的关系。
那么，还有什么东西呢？
天外神兽没有说话，它在等著潘正岳想通这件事。
果然，没多久的时间，潘正岳脸色大变，惊呼说：“我知道了，是魔丹。”
只有魔丹是最可能的东西，历代的魔尊和其他人最不同的地方就是有魔丹的传承，在接受了上一代的魔丹之后，失去魔丹的魔尊会找个地方躲起来，而新一代的魔尊则是继续修炼“七轮无限”，最后都希望可以达到“魔神体”的境界。
现在想想，看来那个魔丹就是所谓的天外神兽。
潘正岳一想到这里，天外神兽的声音就出现了：“看来你已经想到了，没错，我就是你身上的魔丹，历代魔尊不断传承的魔丹。当初我躲进欧阳白的身体之后就陷入睡眠状态，而我的力量便压缩成了魔丹融入他的身体。普通人在我刚刚进入身体的时候就都死了，只有你们八个人可以接受魔丹的力量，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潘正岳下意识问了出来。
“……你们八个人都有个特性，就是经脉的排他性很弱，对于外来气劲的接受力比起普通人来要高上好几倍，欧阳白被我居住进去之后，就根据魔丹的特性又参考了一部分的人类武功，成功的运用了我的一部份力量。”
听到这里，潘正岳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魔尊十要就是天外神兽的十种不同型态力量，它把自己的力量压缩成魔丹，然后躲进了欧阳白的体内，算来算去，只有欧阳白曾经成功的运用天外神兽的三种力量，而其他七种，则是依照个人的领悟而有不同的应用。
欧阳白也算是个武学天才，虽然知道如何修炼其他七种，但是那不仅需要大量的时间，而且对当时的世界来说，那几乎是没有意义的。
欧阳白只用了三招就击败武林盟主、江湖第一高手长空斯盟，这种程度的力量在那时候已经是无敌了，当然，除了伤重死亡的长空斯盟之外，当时的武林知道武当神道的人非常少，而道主则是采取一贯立场——培植高手统治白道武林，而不亲自下场与魔尊争斗。
之后的历代魔尊虽然都只能运用天外神兽的一种力量，但是这种力量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无敌，除非是道主亲自出马，否则是打不过他的，但当时的道主几乎都花时间在成仙或是寻找天外神兽的下落上头，对于对付魔尊这种事情兴趣不大，只是交代著神道弟子去做，因此天外神兽就这么躲了一千多年。
听到这里，潘正岳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为自己和以前的魔尊感到无奈，没想到传承江湖上千年的魔教和正派武林大斗的源头居然是这样子。原来他心目中所向无敌的力量其实还是别人赐予，而自己的生死修炼也不过就是学会怎么运用别人的力量罢了。
想到这里，他整个人都要瘫软了下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时他越想越不甘心，忍不住大吼大叫了出来，但其实究竟在叫些什么，他自己也不是很知道，但他就是觉得被耍了，不甘心，有种想要大吼大叫，狠狠宣泄情绪的冲动。
天外神兽也不阻拦他，就任由他一会儿叫，一会儿跳，直到他爽了，这才“坐”了下来。
“好……我知道了，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潘正岳情绪稳定下来后就想到这个问题，如果事情是如此，那师尊为什么没说呢？是不想让我知道，还是因为连他也不知道？
“我会告诉你这件事情，是因为我的能量出了问题。”天外神兽说：“如果按照以前那几个人类的作法，你应该会继续修炼，直到你的能力无法增长，然后你再挑一个能够接受我的力量的人类让我藏身。”
潘正岳点点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以后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那可能要很久很久以后了。
“我想，可能是奡稌让你修炼的功法让我的力量出现了偏差。”
天外神兽说的是奡稌给潘正岳的笔记本，当时潘正岳把笔记本当成武学心法来看——那的确是武学心得，但是却偏离了魔尊十要的范畴，结果造成了力量的错误引用——练成了魔神无相，当时潘正岳还有些沾沾自喜，认为自己对魔尊十要的领悟在历届魔尊之上，现在天外神兽却说他错了？
“你修炼的什么魔神无相根本就是走错了路，两匹马拉著同一辆马车，看起来虽然力量比较大，而且可以多头进行，但是你忘了一件事，如果没有适当的驾驭，两匹马是不可能同朝一方行进。”
天外神兽的话让潘正岳心惊胆跳，聪明的他马上就想到那个可能性：“你是说……”
“我是说，你就是那辆可怜的马车。”天外神兽毫不客气的告诉潘正岳，你弄出了另外一匹马，十有八九会把你拉成两半。
“那我该怎么办？”潘正岳想起自己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一直在等著自己的未婚妻王瑛玫，还有爸爸，还有和武当神道之间的仇。
“我可以给你世界上最强的力量，远远超过以前的力量。”天外神兽的声音沉稳，而且很笃定。
“超过以前的力量？”潘正岳有点不懂。
“你忘了那一天你到淡水河时候所领悟的力量？”天外神兽突然说出了潘正岳心中的秘密。
力量有了飞越性的突破这件事情，潘正岳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没想到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