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挑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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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挑战者-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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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苏醒梦来说,就算是为此而牺牲生命她都在所不惜,就别说牺牲她宝贵的贞操了。对于游东方来说,他可以接受、吸收她的深情抚慰,却偏偏不能接受她愿意奉献的贞操。她既然能将那莫明的情感和理解都献给他,这也恰恰构成他不能要她贞操的理由,反而将她的贞操看得比自己的激情更宝贵。他之所以把她的贞操看得比自己的激情更宝贵,是因为他觉得与她相比,他已经丧失了贞操。对于一个已经丧失了贞操的男人来说,就不该再去占有或索取一个如此多情;如此甘愿将自己宝贵贞操奉献与你的女子的贞操,那对于他来说不仅是一种莫大的耻辱,无疑是比莫大的耻辱更耻辱无比的莫大罪恶,必然会受到比莫大的罪恶更莫大的惩罚。

他虽然年龄很小,但和她比却算是过来人,比她更知道贞操对于一个女孩子的重要,所以才有了她就是将贞操奉献给他,他也不取的场景,因为那在他看来既是不道德的,也极为荒唐。哦,本来已经通晓男女云雨之情的她人小丈夫,为了自己已经尝到;尤其是在没尝之前还觉得神秘,尝到后虽说不是没什么意思,也不过就是一时冲动的快感而已,何况为了一时的冲动和快感,已经让他背起了沉重而无名的精神枷锁,再去为了另一时的冲动和快感而再去留下不可预知的精神痛苦,尤其是面对这样的女子,在这样的一个,把青春激情,美妙憧憬,都献给他的柔情似水女子身上索取她那仅仅剩下但还是甘愿奉献给他的贞操,万一给她带来精神烦恼,为自己再去平添人格缺憾,何以再谈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呢。

他似乎知道,她奉献给他的东西之所以堪称宝贵就在于那是无形的,他一直都想对她有所回杂志,既然对她没有任何回杂志,只有索取,至少是精神意义上的索取,这在他的心里不免总是打个结,这个结打得愈紧,导致他对她的感情愈深。这便决定了,只要是她能给他以精神慰藉,他便无不在日里、夜里、梦里,都陶醉在充满受宠若惊的时光里。

为此,她却显得有些不解,自从她在怀春时节美妙梦境伴随下,在身体内奔涌出女孩子特有的不可遏止的第一缕春潮后,就把在梦幻中经历并认为属于自己最宝贵,可以发酵酿造属于进入青春期女性最真实情感的一切,都托付给梦中的他了。

对于她如此的奉献,他却抱之以不取的态度,那在她看来,无疑是对他内心情感的强暴,之所以说他对于她欲将贞操奉献的情感持不取态度,是对她情感的强暴,那是因为,在她看来,蔑视他人的真实情感的真诚奉献,就等于是对他人情感的强暴。

她已经在无数的梦里,把她一切真实情感都义无反顾地倾泻给他了。

虽然他生活窘迫,但他的心灵充溢着诗意。

她正是被他那充溢着诗意的心灵和情感吸引、牵动得身不由己地想和他约会。

能够与他偷偷约会,就好比与向上、进取偷偷约会。

虽然前程对于他们来说还是那么朦胧,她只有通过他向她表述,那对于前程充满诗意的憧憬和美不胜收的朦胧表述,才是她最需要的精神养料,仿佛如果没有他们相互陶醉于为之憧憬的精神世界,也便没有他们的约会。

不管是在山坡上还是田间小径,他们相互总像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他对于理想、前程那使她动情的憧憬似乎每天都在深深地感染她,而隔一段时间,随着这种感染浓度的上升,便会在她憧憬理想的内心世界滋生出对于生活追求的新感悟,加深她对理想、未来的无形信念,和在有形中树立起她的愈发坚定而踏实的对于前途与进取的信心。这种美妙的情感不仅一直与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的精神生活相拥相伴,而且也一直影响着游东方对于梦想的追逐。

苏醒梦甚至也是在青春初潮最美好的梦境过后,就已经在心底暗暗发誓:不管他的追求、梦想成功或失败,不管他游东方还是游西方,她都要一直与他心灵相通,而义无反顾地畅游于他们共同憧憬的理想的大路和远方。

岁月在他们情感历程中遗留或无法抹去的印痕也证明了,这不但是游东方多彩人生的痛苦与快乐相伴随的莫大造化,也是苏醒梦平淡人生的充满情感伤怀的造化幸福。

在那个不管是情欲的冲动还是情感的冲动都被“阳光雨露”一股脑占有、强暴的年代,不管是情欲的冲动还是情感的冲动,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无疑都是一种难得的特权,像他这个层面上的人,根本又没有被赋予情感情欲意义或单纯情欲意义上的“通奸准入证”,量他生出十个八个情感情欲或与情欲情感相伴生的通奸的胆量,也不见得敢将情欲的情感冲动的最有效途径——通奸的心理活动付诸实施。

除了持“特许通行证”并从上到下通吃者,就算是稍有“通奸特权”阶层人士,在因为情欲而为通奸冲动时,也还得偷偷地进行,一旦露了马脚,从上到下,每天像大小便一样,正式和非正式会议,往往最需要诸如此类,聊以打发无聊人们无聊猎奇心理的调料,以此来充斥众人在精神障碍作用下的心理无聊,即便不如此,舆论的力量,吐沫星子也可以随时把你放翻。

只要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就算不是都曾亲历过,至少也能从渐渐模糊不清的记忆字典里翻腾出若干条,拿来供时下长舌男女相互传递以视博学多才、见多识广的调侃笑料。哪像现在,婚姻一旦出现问题,红杏出墙,简直比吃豆腐来得还容易。

那时的青年男女,有谁能来点精神恋爱已经是很出格了,而没有前瞻思想的人,也根本就不可能唱出与当时的主旋律相反的调子。因为每天横穿街巷,搞得仿佛连大姑娘小媳妇用来遮掩隐私的旮旯胡同,都被一个调子的专门用来清洗人们灵魂深处不健康非无产阶级思想的主旋律给翻个底朝天,哪里还敢奢求属于个人隐私的什么真爱、真情,什么志同道合的非主流情感得以释放的独立遐想空间。

就算是在心底仰慕此形态者,也只能是以自我意识拿自我精神蠢蠢欲动罢了。若敢于为此而堂堂正正者,除非你纯心想以灾难为邻,死心塌地与被排除在所谓百分之九十五以外的时代落伍者为伴。

游东方之所以能够演奏出这段堪称风流潇洒的精神之恋,在情感问题上弄出此类事端,似乎像是他似乎天生就是具有超越自我,超越生活常规思想的人?不然,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的想头儿呢。

他之所以能有如是想头儿,也说明他这时的日子已经开始有所好转,不仅只是想往简单的生计,而是有了可以超越生计本身的自我思想,开始在他心灵土壤慢慢播种,虽然当时的心灵土壤还很贫瘠。

如果没有他那总是想往播种的情感与理想的苏萌播种耕耘浇灌,期待明天收获精神意志的潜在成长,致使智慧矿藏欲蕴藏欲丰富,欲积淀欲膨胀,欲膨胀得再也容不下被心灵深处那用来导引智慧之源,喷射美妙情感与智慧双重奏鸣的情感的岩浆迸发,和那由美妙青春苏萌和美好情感做底蕴的智慧升腾,他的理想、未来,也便不会飞向那收获预期希望的远方吧。

在那个知识分子遭遇空前打压,文化遭遇空前劫难的年代,他除了在当时条件极为落后的山区小学、中学接受了似是而非的启蒙教育,完全是靠自身的求知天赋,秉承好学品性而为后天成长打下了超越许多同龄人的文化基础。尤其是在小学和初中时打下的良好学习基础,对于他后天的成长进步至关重要。

基于他有过公社革委会和县革委会学生代表的经历,和在此期间与众不同的表现,他在当地很快就成了小有名气的青年才俊,尽管受到所谓有识之士赏识;但因为他出身微贱,赏识只能归于赏识,“官本位体制”的因素,地域环境的因素等诸多因素,都制约了他个性的张扬,不仅是因为他生长在那样一块鸟儿都为之厌倦得有些无奈,但又无法超越的只盛产石头的土地上,其家庭生活条件就算与贫穷的人们相比也还是要贫穷很多,这也便导致他很难有施展才华的机会。

像许多当时参与运动的人一样,运动过后,还是哪来回哪去,何况他当时不管是在公社也好,县上也罢,虽然当过所谓的委员但最多只能属于学生代表身份,因为年龄太小而不能像有些参加过当时运动的群众代表那样,可以有机会得到应有的重用,另外,能够在运动高峰期退出来,也算成全了他,不然,他很有可能成为当年清理“三种人”时,有历史记录可考的年龄最小的“三种人”。

虽然他家乡最大的特产是石头,但岩石的厚重和耐性,在一定程度上,赋予了他童年、少年,乃至青年时代性格成长中最具明显的外冷内热个性。逐渐成长起来的他,不但具有山里汉子的稳重和忍耐气质,也有渴望小溪、飞瀑冲刷的禀赋,更有让小溪、飞瀑推动着直向大江一泻千里,融于大海而成为海洋一分子的情怀。

机会终于还是找上门来。在动乱年代末期,虽然他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所幸的是,当年曾经与他在一个战壕里战斗过的老领导,到他所在的山坳来招工,他刚好属于适龄青年,抓住这个机会,使他得以成为一名从事野外施工作业的国营企业工人。

就算是当上一名国营企业工人后,在他心中还是没有忘记与他学生时代,乃至务农时期的唯一精神之恋约会,并因此导致妻子去他的单位与他打闹。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与他的梦中情人有过令人难以想象的关系,就更别说突破两性关系底线的实质性接触。不管是他还是她都没有突破当时在他们各自心中自我约定俗成,尤其是被游东方自我约定俗成的道德底线,只要是能够见上一面,在一起散散步,也都足以让暗开在他们各自心田的花朵傲放、感染他所在的野外施工单位的山坡、草场。

即便如此,他那家庭在农村颇有些背景的妻子还是不肯放过他。

他妻子的逻辑很简单:他们之间是老同学,既然是老同学就该男女有别,作为已经有妻子的男人,就不能与曾经作为他同学的女人来往,既然男女过从甚密不是什么好事,曾经是男女同学而且关系密切得犹如蜜蜂见了花,苍蝇见了血似的一对粘糊男女,既然已经各走个的路了还经常粘粘糊糊,有谁能保准不在哪个鸡窝蛤蟆洼,粘糊出让邻里井边地头拿着就饭吃的花花戏,到头来贻笑大方可怎么下台;叫我这个有夫有主的女人在家里外头怎么做人。

男女之间哪来那么多狗扯羊皮的友谊,不过就是生孩子,过日子,床上床下罢了。呸!只怕是连躲在阴沟沟里的孤魂野鬼,都见不得你们之间那点你摆弄过来咬文嚼字荡声,我翻弄过去虚情假意的浪气,别以为没让我抓个正着就蒙混过去占便宜了,瞧瞧你们那副男浪女荡,浪声荡气相,呸!真是没羞没臊的东西,要是轮到我,臊都臊死了。

凭什么一个嫁不出去的大姑娘家,整天与人家有家有业的爷们,死磨硬缠。眼看着娃都那么大了。当初,怪我不明智,眼下,活该我背时,并不是我非要怪罪于你,而是你既伤我的心又伤我的面子。

本以为你参加了工作,你们也就该一刀两断了,可偏偏还是要死灰复燃不算,反倒比原来更加变本加厉得火烧火燎地有天没日的作。你看你们那副抖擞相,活像两个被火烧急了的红屁股猴似的。眼睁睁把我气成个睁眼瞎,这都怪我活该,自认倒霉这咱就不说了,怎么还是越气不死我,你们就越是火辣辣的呢,是不是还没把我逼到火爆的份上,你们才越往火上浇油怎么着,这不是把我往火里推吗?

照这样下去,咱们走着瞧,我看你还想追求,工作,奋斗?追求、工作、奋斗个屁!说他娘的倒是好听,你能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们一对猪男狗女动辄没白日;没黑夜地在一起搅合,你吹过来,我煽过去,会不干出那种两只苍蝇哼哼,一对蚊子嗡嗡的勾当。早知道你们现在还是藕断丝连地偷偷摸摸搅和在一起,当初干脆就把你卡在那个山坳里头,就算你有孙猴子翻斤斗云的本事看你会有啥辙……

由于游东方与苏醒梦的精神之恋,不但恋得他们各自险些失去相互都在把握的分寸之功,当然,如果就分寸之功的把握而论,主要还在游东方,因为他毕竟是过来人,自然更知道该如何把握好他与他的真爱的感情尺度,才不至于伤害他所爱,而不伤害他所爱,在他看来无疑于不伤害自己或被自己视之为精神瑰宝的情感。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与苏醒梦那不成其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却被世俗的慧眼定性为非正常的男女关系,这也恰恰成了导致他后来一次次地想与妻子分手的导火索。

他妻子虽然名誉上可以答应与他分手,但情感上还是免不了与他拖拉复拖拉,并且附加一个特殊条件是,他不但不能与苏醒梦走到一起,就算是正常的见面她也不允许。

他只要是一和她见面,她那虽然已经与他不存在情感意义,但却被过往的历史限定在不可抗力的法律制约框架下的妻子,就要到他的单位与他没完没了地纠缠。她不仅与他有合法的婚姻关系,还有比合法的婚姻关系更合法的婚姻关系的结晶……

虽然他与她开始根本就没有登记,但世俗的眼睛往往比登记还来得实际。虽然他与她的结晶也是在没有感情的时候,迷迷糊糊被本能就范得身不由己时刻的产儿,但他却不能不认这个良心账,哪怕良心在违背自己的意志甚至起码感情的时候,良心也是不可战胜的,就算是合理的道理在与看似不合理的良知遭遇时,最终胜利的一定是看似不合理的良知。

就算他在良知的驱使下完全承认他们的不幸婚姻,和为他们无辜的婚姻结晶埋单,她还是要闹他;就算是他再提出和她离婚;她从来也没有给过他手续。其实,他们当初的所谓结婚手续不过是双方家长后来私自补办的,并且一直由她珍藏着,这恰恰成了可以时时用来制约他们不成其感情婚姻敏感区域风云变幻的警示灯,和她用来拿他一把的法宝。

她的逻辑虽然并不等同于真理,但依照俗理推论下去却自成体系:不管他承不承认她是他的妻子,法律是明明白白写着的,他既然嫁给了他,就该终生是他的妻子,他不管怎样也就是她终生唯一的丈夫,既然是夫妻,就难免有磕磕碰碰。东边日出西边雨,这是天经地义的,怎么说也犯不着拿离婚相威胁嘛。离婚?谁当初也没有拿蒙眼把你的眼睛蒙上,哦,现在才看着有点出息了,就想和我离婚,除非你游东方想把你的大名改作陈世美不成。还有,除了苏醒梦之外,就算你游东方找什么女人我都可以当眼睛瞎了。既然你和那个‘假装斯文的小骚女’乱搞的时候我已经瞎过一次了,为了成全你的好事,我就算是再瞎一次给你看看也心甘情愿呀,只要你不和我离婚。

他除了苏醒梦之外,却偏偏不是什么女人都想找的男人,而且除了他的苏醒梦之外,也根本没有任何的女人可以入他眼,为了苏醒梦,这个他妻子眼里的“假装斯文的小骚女”,他甚至可以不怕任何人叫他陈世美,他的妻子虽然可以骂他是陈世美,却不能拿出成全他做陈世美的勇气,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出于一时气愤拿出让丈夫做陈世美的勇气,让他做一个世俗叫好的陈世美,她一生的所有美好希望,也势必随着她当上乡里乡亲们眼中的秦香莲而彻底破灭。

因为她知道,哪怕她没有文化,不太懂得人生选择,人生,特别是人生的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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