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生存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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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生存宝典-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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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便觉得面红耳赤,如坐针毡,恨不得离席遁走才好。

但既然来了,当然没有转头离开的道理,她只得硬着头皮微笑着任凭李夫人将她按在上首坐了。

李延倒是一如往常,神色泰然自若,并无半点尴尬忸怩之色,从另一张桌子上隔着一条过道便含笑向阿离问道:“六姑娘身子无碍了吧?就算无碍,也还得好好将养几天才行。”

阿离正襟危坐,因要避嫌,眼睛并不朝李延看,只侧身深深地向李延福了一福,端庄矜持地正视着前方,缓声道:“是,还没有正式谢过三公子的救命之恩呢。那天若不是三公子及时赶到,阿离早就命赴黄泉了,大恩不敢言谢……”

李延忍俊不禁,瞅着阿离笑道:“六姑娘说得这么郑重,倒让我浑身不自在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哪里算是什么“大恩”呢,在下惶恐……”

阿离本已觉得自己的言谈态度矜持得太过,反倒显得不自然了,又听了李延颇带两分笑谑之意的玩笑话,更觉窘迫。因急欲摆脱这种异样的难堪,她连忙掩饰地扭过头去,极快地冲陈晖笑了笑,道:

“也多谢世子殿下的礼物。”

陈晖的神情显然比阿离更不自然。他不置可否地在鼻子里“嗯”了一声,便把头扭到了一旁。

阿离便不再向他们那边看,只在席间含笑和李氏姐妹们说话。

金环倒是执了酒壶,大大方方地走到李延那桌上,热络地替他斟了两回酒。

阿离隐约听见她在那边笑嘻嘻地说:“奴婢替我们姑娘谢谢三爷……三爷又热心又有胆识,奴婢实在是钦佩……三爷好酒量……”

这个丫头,有时“机灵”得有些过份了。阿离的眉头皱了一皱。

待她笑盈盈地走了回来,重新站在了阿离背后,忽然暗暗地将阿离的衣服拉了拉,附耳轻声道:“姑娘。您瞧三爷脚上穿的……那不是您做的那双鞋么?”

阿离吃了一惊,由不得便轻轻地向那边溜了一眼,果然见李延脚上那双乌缎暖鞋,就是上回他从自己手上高价买去的那双。

阿离脸上不禁涨得通红。于羞窘惊诧之余,心里又微微有些不安和不快——人人都知那鞋是出自她之手,但既未成婚,他虽然买了过去,难道不应该密藏起来么?他倒明目张胆穿到了众人面前……这,怎么看都觉得不妥当,和那些浮浪子弟有什么区别……

阿离暗暗咬了咬嘴唇。

金环显然没有她的这些困扰,只一味在阿离耳边喜孜孜地轻笑道:“姑娘您瞧,三爷还是很看重您的吧?要不然也不会巴巴地把您的针线穿出来了,我猜他就是特意穿给您看的。您瞧,您跟三爷的这门亲事,难道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么?”

阿离的脸一沉,就瞪了金环一眼,低低地沉声道:“说过你很多次了,怎么还不改?闺阁之中岂能容你胡言乱语,再这么口无遮拦,我可就不饶你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威势。

金环从没被阿离用这么重的话斥责过,不禁一呆,脸上就有些变色。迸了半晌,方垂了眼帘讪讪道:“奴婢也是为了姑娘的终身打算,姑娘怎么倒恼了呢?”

第八十章 救我的人,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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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救我的人,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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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人,阿离不好多说什么;又见金环脸上红涨,颇有些不平之色,唯恐被人看出端倪,便向众人微笑道:

“坐了一会,倒觉得胸口有些气闷,我到外头走一走就回来”。

众人只道她去更衣,也并不理论,李夫人便叫自己的大丫环好生跟着出去。

阿离笑着说“不用”,便信步离席,只带了金环一人出来。

外面廊上有小丫头蹲在那里烹茶煮酒,见阿离出来,皆起身行礼。阿离笑着向她们摆了摆手,便信步下了台阶,带金环径直走到了那边假山之下,方才站住了脚。

金环闷闷地跟在阿离背后,一声也不言语。

阿离睃了她一眼,笑道:“拉着个脸,倒象谁欠了你八百吊似的,怎么不吭声了?”

金环低头抠着手指头,顿了顿,方无精打采地说:“姑娘嫌我多话,从此我便闭上嘴,只做事,再不说话也就是了——我原是乡下泥腿子的闺女,不懂分寸,不知眉眼高低。姑娘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上,多担待担待我这个不懂事的罢。”

阿离听她的话里分明有些赌气的意思,又思她从小心高好强,心又重,不比玉凤大大咧咧,诸事都不放在心上。话说得深了,主仆间难免会生些嫌隙;说得浅了,只怕日后依然故我。可这等关系到闺誉的事却非同小可,不比旁的说笑两句就过去了,不能不郑重其事地敲打她几句。

阿离笑了笑,手扶着假山前面的一株梧桐,缓声道:“就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分不比别人,名为主仆,实则却同姐妹一般,所以我才格外要说你。女孩子的名声比性命还要重要,容不得半点差池。主仆本是一体,你们若失了检点,我也会被人说三道四;反之亦然,我好了,你们才能跟着好。身为庶女,本已矮了一截,自己却不能失了尊重,不能让别人说是“姨娘养的”,就失了贞静幽娴的女儿本份。”

金环低着头,脸上已浮现出一层愧色。阿离便拉了她的手,微笑道:“你从小就聪明,这些道理自然都懂得,不用我多说。我也知道你是一心为了我好,所以不免急躁了些,以后注意些也就是了。”

金环咬着嘴唇,红着脸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阿离掸了掸手上的树皮枯屑,笑道:“你,玉凤,还有我,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又一起进府,情如姐妹。我好了,自然会厚待你们。玉凤是个实诚丫头,可惜忠厚有余,机变不足,我将来会尽力让她过个有吃有穿又不操心的舒心小日子,就是她最好的归宿了。至于你……”

金环抬起头来,一眨不眨地望着阿离,目光中有两小簇热切的小火苗蓦地一闪。

阿离便在她脸颊上捏了捏,抿唇笑道:“现在咱们院子里的事,差不多的我都让你看着办,不必事事问我,还瞧不出来么?以后……我希望你能真正成为我的膀臂,而不仅仅是个下人,明白么?所以现在,我不能不对你比从前更严苛一些。”

阿离的的话语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恬淡,听在金环耳朵里却是轰然一声,整个人都震动了。

她几乎想冲口而出,这个“膀臂”是将来阿离嫁入夫家以后,任命她为内院总管,一如现在的阎妈妈一样;还是另有所指……?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已令她的心砰砰狂跳不止了。这,算是阿离正式给她的承诺了么?

虽然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可金环却不敢因此就掉以轻心,所以她才会一直兢兢业业地为阿离效命,尽忠尽职地维护着阿离。主子好了,跟着的下人才会好,这道理她当然最清楚不过。

也正因为此,在对待李延和阿离的这件事上,她才会那么上心——她要想出人头地,前提条件是阿离得先出人头地才行。只有六姑娘将来能做了一府的当家奶奶,才会掌有生杀大权,否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再得宠的姨奶奶,说到底也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作不得主的。她早看明白了。

而阿离要想以庶女身份去做一府的当家大*奶,虽然并非不可能,但终究还是有些难度的。现放着一个李延,这样的家世,这样的人才,实打实地嫁进门就是正头奶奶,这样的好事岂容错过?错过了李家,下边还不一定能怎么样呢

当然了,她为阿离打算的同时,也为自己做了周详的考虑,越想越觉得这织造李大人家,就是她主仆们最圆满的归宿了

象府里二小姐洁娘,嫁的那户什么余杭大地主的儿子,倒也是明媒正娶的正头奶奶。以六姑娘的人才,走这条路子应该也不会太难。可是,说到底,他们再有钱也就是个种地的泥腿子出身罢了,见了官老爷,还不是一样要趴在地上磕头?放在一年前,东各庄的王财主家,那就是金环最羡慕的人家了;可眼下的金环,自进了总督府以后,对那样的土财主可是瞧不到眼里了

官家就是官家,那规矩,那作派,那气势,岂是乡下土财主能比的

金环在那里一时想得入了神,脸上就有些怔怔的,阿离连叫了她两遍,方回过神来,连忙恭声正色道:

“都是奴婢毛躁了,姑娘教训得是奴婢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决不再给姑娘惹麻烦”

阿离点头而笑,将身上的斗篷紧了紧,缓声道:“行了,咱们回去吧,免得让李夫人等得着急。”

金环急忙上前,轻轻地扶住阿离的臂膀,主仆两个转身正欲回西暖阁,忽听背后有人清咳一声。

阿离主仆两个俱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却见世子陈晖从假山后面转了出来。

阿离一惊之下有点慌,但细一回想想刚才说的话,除了“膀臂”那个若被他听了去让人稍许有些难堪,除此之外不过是些教诲丫头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便镇定下来。因向陈晖福了一福,恭声微笑道:

“世子殿下可也是觉得屋里气闷,出来透透气的么?什么时候来的,我们倒没听见。”

陈晖背着两手,在距阿离主仆五步开外站住了脚,脸上不似先前那样倨傲,不苟言笑得倒很添了几分深沉,和之前迥然不同。

阿离心想,落了一回水,不但自己鬼门关里走了一趟,还险些害了其他好几条人命,纵是再骄纵些的性子,也会因此收敛些了吗?

陈晖却不答话,只管把两道浓眉蹙着,若有所思地望着阿离,不发一词。

阿离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只得又微笑道:“那……世子殿下随意,小女暂先告退一步。”

说毕,再屈膝福了一福,带着金环便欲离开。

陈晖却突然将下巴向金环一点,沉声道:“你,先下去。”

阿离惊诧地瞅了金环一眼,再转而望向陈晖,迟疑地说:“世子殿下……”

“让你的丫头先下去,我有话问你。”

陈晖纵然是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一但收敛了骄矜之气,身上那种王族贵胄才会有的气势便鲜明地显现了出来。

阿离有些不太愿意直视着他的眼睛——从前是不可一世的狂傲,现在又如鹰隼般犀利。被那种锐利的目光瞅着,总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她转头对金环道:“我的手炉冷了,你到廊上找烹茶的小丫头要些炭添换了。”

金环对这位京城小爷也有些莫名的恐惧,不敢招他不痛快,当下连忙应了一声“是”,又向陈晖屈膝福了一福,便急步退了下去。

阿离微微一笑,平静地说:“人退下了,世子殿下有什么话,请尽管问。”

陈晖微微低头,又沉思了片刻,方定定地看着阿离,缓缓道:“救我的人,真是你们府上那八小姐?”

阿离一愣,再没想到他会突然有此一问。那日奋力将他托出水面之时,他明明是昏迷不醒的,按理不会觉察到什么吧……

仅仅是这一迟疑之下,陈晖盯在她脸上的目光便越发锐利起来。

“到底是不是?”他的语调清冷干脆,带着震慑人心的威压。

阿离的迟疑只在一转念间,便立刻镇定下来。

这件事如果翻了案,赵王妃看在曾夫人的面子上,兴许对娴娘斥责几句也就算了;但陈晖一定不会。

以自己对陈晖的了解,这个不可一世的小王爷绝对会老羞成怒,对胆敢冒充他恩人的娴娘决不会轻易饶恕。

既然已经风平浪静了,又何必再生事端?

阿离不容自己再迟疑,立刻云淡风轻地笑道:“是啊,世子殿下怎么会这么问?”

陈晖的目光愈发变得炯炯有神,直盯着阿离问道:“那么,当时你在哪里?为什么我在失去意识的片刻间,仿佛抓到过一只镯子?”

他的眼神缓缓落在了阿离的腕上。

第八十一章 各人有各人的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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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各人有各人的路数

“镯子……”

阿离低头轻轻抚弄了一下自己腕上的玉镯,微微一叹:“当时见世子殿下落水,我有心过去施救,怎奈有心无力,救人不成反倒把自己也掉下去了。慌乱中世子殿下抓到了我的镯子也是有的……八妹手上也戴着这么一只镯子,她见我们都落水了,急忙跑过来想救人,世子殿下当时整个人都在水下,命悬一线,估计已经神智不清了,哪里还分得清是哪个镯子?”

她故意说得轻描淡写,脸上的笑容温柔随和,仿佛这是一件最不要紧的小事。

“是么?”陈晖紧抿着薄唇,望着阿离的那双眸子越发变得幽黑深沉。

阿离笑了:“是不是其实我还真说不上来,因为当时我自己被淹得已经快没气了,哪里顾得到这些。等我再清醒过来,已经躺在床上了……世子殿下觉得哪里不妥?”

陈晖没言语,一眨不眨地望着阿离的笑靥,脸上露出一种既象深思又象困惑的复杂神情。

“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世子殿下身子也未大好呢,切勿着了风,在外头略转一转就也请入席去吧,免得李夫人不放心。”

阿离敛衽一礼,果断结束了谈话,转身回了西暖阁。

走出去好远,还能感觉到陈晖站在那里遥遥向这边望着,却是没再说话,也没有追过来。

又过了两天,念北也下了地,能在庭院中行动如常了,葛氏想念儿子,便派车将他姐弟二人接了回去。

曾府的后花园中原本就专门辟出了一处别院,名为“芝兰馆”,原是为曾家大小姐玉娘建造的。

去年玉娘获封宁妃以后,皇帝为了表示对曾家的恩宠,特准宁妃可在禁军护送下归家省亲,曾府特意建造了这处“芝兰馆”,以备宁妃娘娘归宁时居住。但省亲恩旨下了没两日,还未等玉娘动身,太后便患了重病,≮我们备用网址:≯卧床不起。后宫妃嫔日夜侍疾,省亲的事也就暂时搁置在那里了。

是以这“芝兰馆”虽已建好,却没有派上用场,只在外头依着院墙拦了一道屏障,一直闲在那里。

如今娴娘已身为郡主之身,自是不可能再与五姨娘挤在东小院子里。而此时时节正是隆冬,并不适合大兴土木,破土动工,所以曾老太太发了话:

“就暂且让郡主住进芝兰馆吧。宁妃娘娘上回的省亲耽搁了,再要等圣上发一回恩旨又不知什么时候了。等再有确切的消息以后,再重修一处别院也是一样的,先紧着眼下吧。”

娴娘就这样搬进了芝兰馆。她如今的身份和从前已是天壤之别,虽说郡主的正式封号,食邑等项要等赵王妃回京后,请赵王奏明了皇帝,才能正式批复下来,但这丝毫也不影响曾家的下人们对这位昔日的“八小姐”平生出的敬畏之情。

“没想到八小姐平时不言不语的,却这样厉害这不就是从此飞上枝头了么?以后谁还敢再小瞧了?……”

“听说郡主每年也都享有朝廷俸禄的,跟咱们家老爷一样名下可以置田庄,做买卖。啧啧啧,这人一生的命运啊,谁能想到……”

“……”

按赵王妃的吩咐,娴娘的一切待遇皆按京城郡主制,葛氏给娴娘配齐了大小丫环八名,教引嬷嬷四名,别院里另置了厨房专门供给饮食;又在别院单独开了一道门通往府外,不与曾府人等混杂。

赵王妃临行前还给娴娘留下了一大笔银子,足够她养尊处优地生活到被接进京城之时了。

但娴娘却并不因此恃宠而骄,反倒比从前更加谨慎,每日仍到葛氏和曾老太太面前承欢,对下人也是温和恤下,并没有一点“郡主”的架子。是因曾家上下对她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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