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班的小子和丫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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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班的小子和丫头们-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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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素梅也禁不住笑了起来,往跑步比赛那儿走去。
  “你在笑啊,扬老师。”一个男孩的声音在问候。扬素梅偏头一看,是李岸。
  “是啊,刚才高勇三级跳远得了第一名呢!你投标枪怎么样?”扬素梅微笑着问李岸。
  “我只得了第三”李岸不好意思地回答。
  “好啊。已经很不错了。”梅扬素满意地说。
  当扬素梅和李岸上走到跑道边,女子四百米跑步决赛已经完成。三十七班钟丽丽取得第三名。现在是男子四百米跑步决赛。
  “三十七班陈刚,三十八班李明东,三十五班曾志伟。”裁判老师喊道。
  三个男孩各就各位,站在起跑线上,争第一和第二名。
  “预备,跑。”几乎是在裁判喊“跑”的同时,三个男孩象离弦之箭射出去。
  跑在第一的是陈刚。
  “陈刚,第一。”三十七班的学生喊。
  “明东,第一。”三十八班的学生喊。
  “志伟,第一。”三十五班的学生喊。
  陈刚越来越快,超过了他身后李明东两三米,当他们跑过,围观的学生又挤进跑道,挡住了扬素梅的视线。
  毫无疑问,冠军的陈刚的了,扬素梅想,禁不住笑起来。
  “哇。”在终点附近的学生发出惊愕的声音。
  扬素梅走过去,发现陈刚伏在地上,李岸和陆珊珊已经跑过去一左一右把他架了起来。只见他右脸已经撞肿了,鼻子渗出了血。
  “怎么样?很痛吗?陈刚。”扬素梅关切地问。
  “没关系。“陈刚喘着气,笑着回答,脸上看起来又稚气又滑稽。
  陆珊珊从中袋里掏出手帕,揩去陈刚鼻下的血迹,陈刚脸上又象傻笑又象哭。
  “对不起,老师。”他很不自在地说。
  “你是一名优秀的运动员,你本来可以取第一,但取得第三名也很不错啊。”扬素梅安慰他说。

8 闹剧 
  学校体育运动经过半天的时间就结束了,三十七班的总体成绩不错,全校第二。高勇取得了跳远第一,其它参赛学生水平发挥也正常,只是陈刚稍有遗憾,丧失了取第一的机会,只得了第三。
  下午不上课,学生们自由活动,可以看书,作业,也可以做其它事情。陈刚在座位上看一本智力游戏书,他虽然没有取得预期的名次,但回忆起在操场上那一幕,感觉仍然很好。当时,在一大群同学的围观下,自已飞一般往前奔,快要到终点了,快要取得冠军了,怎么就一直子仆到地上去了呢,因为速度过快,脑壳狠狠地碰在地上,当时脑袋晕晕乎乎的一片空白,呼吸急促,也不想爬起来,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懊丧。当李岸和陆珊珊把自已扶起来,感觉又好一点了,陆珊珊挽着自已的手,落落大方地为自已拭去鼻子上的血,柔情和爱抚象温暖的棉毯包住了自己。如果自已再跌一次,陈刚想,哪怕是跌得更重,接着笑起来,摇摇头。
  “你小子笑什么?”李岸问,“得什么春梦?”
  “没,没什么。”陈刚说。
  “数学基础训练第三十八面有一道几何题好难的,我做不出,你做出来了吗?”李岸问。
  “你翻到那一面,我试试。”
  李岸把基础训练拿出来打开。
  “哗。”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从楼下传来,象是铁锅砸了在地上的声音,接着的稀里哗啦一大堆碰撞声和破裂声,男人沉闷的吼声,女人尖厉的骂声和杂七杂八的踢打声。
  “出了什么事了?我们下去看看。”李岸上合上书。
  “肯定是王老师又和他的妻子吵架了。”陈刚说。
  他们走下楼梯,还有一大群孩子也匆匆忙忙下来了,他们看起来非常快乐,就象是去赶集似的。
  “你以为你做的龌龊事我不知道?”从王老师屋里传来他妻子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做了什么龌龊事了?”王老师底气十足地吼道。
  “你打牌难道没有一点分寸吗?”
  “摆什么高姿态,你不也打牌吗?”
  “做家务你为什么从不沾手?”
  “我要上课,哪有时间做家务?”
  “可是你有时间寻花问柳。”
  “你怎么乱说话?”王老师吼道,接着是一巴掌砸在桌子上的声音,一个茶杯从桌子上跳起来,蹦到地板上,开了花。
  “我乱说话?你看你身上的梅毒好清楚了吗?”王老师妻子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梅毒是现代化的标志。”一个男生尖声高喊,李岸侧头一看,是梁志宏。
  “梅毒是爱情的结晶。”刘强也跟着喊道。
  “喊什么喊!都散开,到教室去。”后面传来一声呵斥。大家转头一望,是伍校长。于是所有围观的学生一窝蜂全都走开了。
  “十多年的夫妻了,还吵什么呢?”李岸向后一望,伍校长已经把两口子拉进屋,把门关上了。

9 晚餐 
  很快到了吃晚餐的时候,李岸打好饭菜,看见陈刚、陆珊珊、莫玲玲已经坐在那儿吃饭了。于是端着碗走过去。
  “今天的菜怎能么这么咸啊!”陆珊珊埋怨道。
  “而且,萝卜里面的猪肉味道也不对劲。”莫玲玲加上一句。
  “可能与天气热有关吧。”李岸说。
  “我总总觉得食堂的伙食办得不像话。”陈刚强调道。
  “可是,我们每餐的伙食只有一块多,一块多钱买不了多少东西呢。”陆珊珊若有所思地说。
  “学校会不会克扣一点?”陈刚从嘴里抽出筷子,敲了一下碗边。
  “嗨,珊珊,你不是带来了一瓶霉豆腐吗?拿来让我们一起品尝。”莫玲玲笑着对陆珊珊说。
  “我不想吃了,要吃只有你自已去拿了。”陆珊珊碗里的饭只吃了一小半,筷子放在桌上。
  “不知明天中午吃什么?”
  “谁知道?但你不要指望过高。”
  “你明天中午可要把霉豆腐带到食堂里来。”莫爱玲要求陆珊珊。
  “好吧。”陆珊珊说
  “等你将来嫁了老公,他一定每餐都把饭菜做得香喷喷的,端到你面前来。”李岸是不怎么开玩笑的,今天说出这样打趣的话,自已也有点惊奇了。
  “男人有这么好吗?”陆珊珊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不过,做一个这样的梦感觉一定很好。”
  “做一个这样的梦?我们今天不是亲眼看了一场闹剧了吗?”莫玲玲幽幽地说。
  “这样的闹剧并不很多啊。”陈刚把一块萝卜咽下去,反驳说。
  “你看王老师那付凶相,你看他妻子可怜巴巴的样子。”莫玲玲并不理会陈刚的话,继续说出他心里的想法。
  “你们在争论什么啊?”一个声音飘过来,几个人抬头一望,是班主任扬素梅老师。
  陆珊珊赶紧站起来:“扬老师,您坐。”
  “我不坐了。”扬老师端着饭碗站在那儿吃饭,她夹起一块黄瓜咬了半口,“李岸,你快一点吃。”
  “什么事?老师。”
  “晚餐之后,学校黑板报评比啊”
  李岸拍拍自已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对扬老师笑笑:“嗨,我怎么一下就忘记了呢!”
  “没有关系,只是,”扬老师自已倒不好意思起来。
  “只是什么?老师。”李岸问。
  “玲玲和丽丽为出黑板报花了大量功夫,整个版面好漂亮的。”李老师赞叹说。
  “是啊,一定是全校最好的。”李岸认真地说。
  “但是,其它班的团支部书记?”
  “其它班的团支部书记会怎么样呢?”
  “他们会不会把我们班打高分呢?”扬素梅把碗里的一粒沙子扒出来,笑着说。
  “知道了,老师,我知道怎么做。”
  “尽量公平,也不要让自己班吃亏。”扬素梅说,“让优秀在黑板报胜出。”

10 傍晚的校园 
  晚餐后,陆珊珊和莫爱玲一起散步。
  太阳快要下山了,西边的天以天空以金黄作为它的主调,以紫色和红色作为它的纹理和边饰,但它又变化着,捉摸不定,变幻莫测,
  “多么赏心悦目的一幅图景啊。”陆珊珊望着天空赞叹说。
  校园里到处是高大的树木,樟树的蜡质树叶在微风中微微颤动,梧桐树把它宽大的叶子拂到教学楼的窗户上。
  傍晚的校园很热闹,三三两两的人在校园路上漫步,有些人在操场上走着或坐着,一群男生在球场上打蓝球。
  “你觉得学校生活怎能么样?”莫玲玲问陆珊珊。
  “还可以吧,周初想到学校里来,周未又想回家。”陆珊珊回答说。
  “你觉得老师怎能么样?”
  “噢,有各种各样的老师。”
  “那,你觉得人生的意义的什么呢?”
  “我也说不清楚,嗨,怎么了,你今天尽问一些傻问题?”陆珊珊停下笑着反问莫玲玲。
  “没什么,和你探讨一些问题嘛。”
  “我也说不好,这些问题我也经常想,我还想一些其它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说说看。”
  “比如说,长大了会成家啊。”陆珊珊附在莫玲玲耳边说,脸有些红了。
  “成家,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莫玲玲傻乎乎地说。
  “许多问题很奇怪,想也想不清。”
  “是啊。”
  “班上的男生,你觉得谁最好?”
  “李岸倒不是一个使人讨厌的人。”莫玲玲不假思索地说。
  “那么,你嫁给他,我给你说媒去。”陆珊珊笑嘻嘻地说。
  “你怎么乱讲话?我不跟你说话了。”莫爱玲一下子生气了。
  “大小姐,别生气,我跟你开玩笑啊。”陆珊珊仍然笑着。
  “不许开这样的玩笑。”莫玲玲仍在气头上。
  “好妹妹,对不起,向你道歉。”陆珊珊终于一本正经起来。
  这时,一只麻雀从一棵高大的樟树上箭一般射下,从她们面前拂过。
  “你看这些麻雀生活多自在,它们从来就不用探讨什么题。”莫玲玲望着飞去的麻雀落到另一棵树枝上。
  “同学们,金色的太阳正从西边的山岗落下,我们象一群小鸟在温暧的校园里无忧无虑地飞翔。”校园之声喇叭里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是钟丽丽在播音,她的声音带着稚气和甜美。
  “她说我们象小鸟呢!”
  “好象有点儿象。”
  “多么美妙的少年时光,多么快乐的的校园生活,我们就象清早的太阳,象带露的花朵。”
  钟丽丽声情并茂的童音在校园里回荡。
  “今天是我的好友陆珊珊十四岁生日,下面我播放一首歌曲为她祝福,在我们认识或不认识的朋友中,今天过生日的还有很多,让我们一起祝福他们。”接着,喇叭里传来了歌声。
  “珊珊,你今天满十四岁啊,”莫玲玲笑着说。
  “是啊,我们很快长大了,就象作文里常写的:日月如梭。”
  “珊珊,祝你生日快乐。”莫玲玲真诚地说。

11 小河 
  又到同未了。
  “明天到我家里去玩吧。”李岸对陈刚说。
  “但是我总得让我家里知道啊。”
  “你打个电话给你家里不就得了。”
  陈刚走到学校的一个公共电话亭旁,插入电话卡,拿起话筒给家里挂了一个电话。
  星期五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一响,孩子们们箭一般地跑出教室,大家星期天来校心切,星期五回家也同样心切。
  李岸和陈刚骑着自行车在回家的路上,天气不很热,远近是青青的晚稻。
  “天气真好。”陈刚说,抬头望望高高的蓝天。
  “是啊,真是天高云淡。”李岸表示赞同,也不时望望天,有时可以看见高高的天幕下一群南飞的鸟儿,它们越飞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小点,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两人一边骑车,一边说一些关于将来的傻话,很快的骑上了一座小桥。
  “前面就是我的家。”李岸说。
  陈刚望着桥面的石板和两边的护栏,石板很光滑,护栏不高,是两层长方体条石叠砌而成,大约有一尺多高吧,上表面也很光滑,显然经常有人在上面坐。
  “这座桥年代很久远了吧,我以前来过这里的。”陈刚说,看看桥侧缝里长出的藤条,又望望李岸所在的院子,院子很大,座落在小山脚下,前面是小河,后面的小山上全是密密的树林,许多樟树把它们宽大的树冠展开,院子里零星的土屋说明了它的古老,一幢一幢的红砖房疏落地散布在山脚下,富裕之神已经眷顾这片土地。
  李岸把自行车往左一拐,很快就到了自家门前。这是一幢两层的红砖平房,房前有一片开阔的场地。
  一个老奶奶坐在屋檐下,腿上放着一个装着黄豆的簸箕,身边是一个萝筐,她正在把黄豆里的沙子挑选出去。
  “奶奶。”李岸支起自行车,对老人喊道。
  “李岸的奶奶抬起头眯缝起眼睛:“噢,岸伢子回来了,这是你的同学吧。”
  “是的,同学,叫陈刚。”李岸回答说。
  “好,好,小同学,进屋坐。”奶奶客气地说。她放下簸箕,站起来。
  李岸的奶奶已经年近八十了,头发灰白,脸上布满皱纹,但衣着十分工整,显然是一个很讲究的老人。
  “奶奶您别客气,我是来耍的。”陈刚连忙说。
  “岸伢子,到园子里去摘几个柚子来。”奶奶吩咐李岸。
  “哎,”李岸回复道,“陈刚,一起去吧。”两人来到屋后,说是果园,实际上只有十多棵树,不过,其中的儿棵柚子树挂果却特别多,只是还没有熟透,李岸爬上树,摘下几个柚子。
  李岸上把柚子递给陈刚,自自已剥了一个,递几片给奶奶。
  “我哪能吃柚子啊,”奶奶笑着说,“牙齿不行了,胃也差了。”
  “爷爷到哪儿去了?”李岸问奶奶。
  “这个老头子啊,成天就是打牌,你别提他了,你爸爸打鱼应该回来了吧。”
  “那,我到到河边去了。”李岸对奶奶说,拉起陈刚往河边走去。
  “要注意安全。”奶奶在背后喊。
  两人来到码头边,说是码头,它只有一条石板砌成的梯级从河岸蜿蜒而下,通向河里。码头附近有两三只小船,其中有一只是李岸爸爸的。
  “你游泳怎么样?”李岸问陈刚。
  “我那个院子里没有人游得过我呢。”
  “但是你那水是静止的,这河水是流动的。”李岸提醒说。
  “嗨,我的大少爷,这算什么河啊,还没有我门前池塘的一半宽呢,况且这水看起来流得很平缓。”说着,陈刚脱光了衣服。
  这温和的秋天,河水缓缓地流淌着,水面波光粼粼。李岸也脱光了衣服,两个人扑通扑通跳进河里。
  李岸一个潜泳向前游了儿十米,当他钻出水面,听见一个声音在喊:“岸伢子。”
  是爷爷,李岸抬头望去,爷爷已经脱光了衣服,跳进河里。
  “你怎么这么早来洗澡啊,爷爷。”李岸对着爷爷喊。
  “今天让猫刁去了一条鱼,现在捉几条补上啊。”爷爷笑呵呵地说。爷爷似乎从来没有烦恼的时侯,即使碰到最倒霉的事,他也是开开心心的。
  爷爷游向李岸:“这是你的同学吧?”
  “是啊,爷爷。”
  “好,你和你的同学边游泳边击水,我也一样,我们一起游向那边,”爷爷伸出手往前指指,“看,全是石崖的那一片。”
  陈刚往那边一望,确实是一个岩石壁立的地方,石崖被千百年的流水冲击,变得凹凸曲折。
  他们往那个地方击水,靠近崖石时,李岸和他爷爷钻进水里不见了,过了好一阵子,他们都钻了出来,手里各提着一条鱼,陈刚是看着这个场面简直呆了。自自已也生活在水边,怎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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