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刊 2007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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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刊 2007年第11期-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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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们超越无限 
   
  为什么要固执地相信未来 
  为什么不欣赏今天的灿烂 
  莫非等世界已经毁灭 
  在虚无中将未来赞叹 
   
  要是我,就沉浸在对爱的热恋 
  将浪漫在天空中铺展 
  要是我,就化作纷飞的蝴蝶 
  舞蹈着投进五彩的花瓣 
   
  可是,我独自享受着孤单 
  只有沉静将我轻轻陪伴 
  可是.我还思念着女生 
  渴望一把搂过.让她醉在我的臂弯 
   
  然后呢,嗯,想一想 
  我与她感叹婉转 
  别笑那萌动的痴情 
  我只有回味这唯一的遗憾 
   
  好了,该说的已经说完 
  外面的人群碌碌依然 
  而我还热爱这生活 
  对它恭敬地说声:不错,晚安! 
   
  2005年11月17日 
   
  提迷 
   
  让我们来做一个游戏. 
  游戏的名字叫捉迷。 
  从起首的冒号到结尾, 
  走过热烈的字字句句。 
  纸面上低低的呼唤, 
  伴随每一次轻盈的记忆。 
  “你的好触及了我的劣”, 
  就这样开启尘封的叹息。 
  想起后海旁的漫步, 
  夜空下丝丝的寒意。 
  一支或喜或悲的笔, 
  绘出不凡的意义。 
  写完了满眼光怪陆离, 
  草草记下日期, 
  你在信的那头等我, 
  我在信的这头读你。 
   
  2005年1月15日 
   
  床上的遐想 
   
  此时此刻, 
  在世界的某地, 
  有没有婴儿降生, 
  发出悦耳的哭泣? 
   
  有没有人面对杀戮? 
  有没有人颠沛流离? 
  同样的是流下的泪水, 
  不同的是那蕴涵的呼吸。 
   
  即使这世界宽广博大, 
  即使我的空想毫无意义, 
  但只要那情景正在经历, 
  那怕是六十亿分之一。 
   
  虽然我们相隔千里, 
  虽然只有思绪才能传递, 
  谁都会接受命运的邀请, 
  有我,也有你。 
   
  2005年8月18日 
写信给他们(外一首)
郭 个 
  铅笔长短不一 
  写下那些东西 
  有凸凸凹凹的字迹 
  我在帆船上 
  逆着风 
  海水溅在信纸上 
  像模模糊糊的回忆 
  写信给他们 
  告诉他们我在漂泊地航行 
  远方的灯塔上有邮差 
  还有我的信 
  那些信散落在海水上 
  潮水退去时 
  留在彼岸 
  写信给他们 
  我很好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忘记了回家的路 
  我又扬起帆 
  点上夜灯 
  写信给他们 
  告诉他们 
  也许某天我*岸时 
  已是胡子花白 
  像个渔夫 
  我要启航 
  在海上 
  写信给他们 
  用香草和鱼腥味混杂的信封 
  还有不知寄向何处的邮戳 
  我很好 
  希望打开时 
  你不会哭 
  写信给他们 
  我继续航行在经线纬线平行处 
   
  录影带 
   
  按下开始键 
  时间转了 
  我原谅这影像中的变迁 
  那一次匆忙的记录 
  是我黑色的过去 
  消散前黎明后一无所有 
  按下快进键 
  连风都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那一次匆忙的记录 
  残酷地展现在我面前 
  视而不见看见后泪流满面 
  按下停止键 
  只有我静止在流动的时空里 
  如果能选择 
  我宁可化为乌有 
  录影带 
  放映一次梦的旅程 
  我想变成双子座的人 
  一半一半 
  录影带还有很长的空白 
  但我想按下倒带 
  回放一切 
  我要重新拾起那些丢在路上的硬币 
  正面反面然后决定 
  十字路口向左向右 
  或者回到原地 
味道(组诗)
成芊芊 
  看不见的城市 
   
  这是一个 
  没有人的城市 
  空荡荡的街道 
  空荡荡的游乐场 
   
  绿色 
  淡淡的绿色 
  发灰的绿色 
  一抹又一抹 
  破碎的文字 
  散落在各种地方 
  不经意间便遇见 
  那些记忆的残片 
  墙上 
  地上 
   
  深蓝的夜空 
  略略发灰 
  带着没有人的寒冷 
  笼罩着这个 
  看不见的城市 
  在某个寂静的墙下 
  往墙上涂抹文字 
  一串又一串 
  没有内容 
  没有意思 
  单纯地抹上去 
  留下曾经到来的标记 
  给下一个人看 
  看不见的城市 
  看不见的海市蜃楼 
   
  半小时睡眠 
   
  闭上眼 
  陷入无边的黑暗 
   
  没有尽头的走廊 
  我推开走廊上 
  每一扇各异的门 
   
  空空如也 
  门的后面 
  什么也没有 
  熟悉的路 
  消失了 
   
  探入一团 
  旋转的梦境 
  凝固的画面 
  静止 
  时间停顿了 
  死胡同 
   
  絮絮的说话声 
  恐慌 
  为什么进不去 
  与那个世界脱离了 
  眼前没有路 
  只剩一片空荡荡 
  瞬间的孤立 
   
  骤然睁开眼 
  世界充满光明 
  什么都没变 
   
  半小时 
   
  动物实验 
   
  动物——试验品 
  被贯穿的头颅 
  被植入的病毒 
  金属的芯片 
  无助的双眼 
   
  谁是谁的试验品 
  谁是谁的束缚 
  你的眼泪是我曾经的痛 
  试验品是罪的烙印 
  是恶存在的证明 
   
  玩具 
  ——人形娃娃 
   
  你拍一 
  我拍一 
  娃娃睁开了眼 
  头发飘起 
   
  你拍二 
  我拍二 
  绅士鞠躬 
  淑女屈膝 
   
  你拍三 
  我拍三 
  华丽旋律响起 
  恋人们成对起舞 
   
  你拍四 
  我拍四 
  皮球弹起又落下 
  娃娃唱起遗忘的歌谣 
   
  你拍五 
  我拍五 
  舞台转了一圈又一圈 
  月光有些晕眩 
   
  你拍六 
  我拍六 
  曲终人散 
  娃娃重新结伴 
   
  你拍七 
  我拍七 
  一只猫经过窗子 
  好奇地向里看 
   
  你拍八 
  我拍八 
  娃娃飘起来 
  集体狂欢 
   
  你拍九 
  我拍九 
  有人走过来 
  五四三二一 
   
  你拍十 
  我拍十 
  灯亮 
  落了一地的娃娃 
  手掉在了一边 
  碎了半张脸 
  漆剥了下来 
  空洞的眼眶里 
  黑色的眼珠正在转 
行走的时候(组诗)
陈丹路 
  给哈利·波特 
   
  波特,波特 
  遥远的波特, 
  霍格沃茨在什么地方? 
  请告诉我。 
   
  你在窗的那一边, 
  月色光临夜空, 
  魔杖的光芒照亮古堡, 
  古堡里面有什么? 
   
  写字台上是麻瓜的文字, 
  它们说大量的黑奴背井离乡, 
  被鞭子 
  一路上血腥的鞭子, 
  从非洲赶到美洲。 
  那对他们来说,是个很远的地方。 
  不,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 
  老师会把你骂出教室的。 
   
  我不怎么好,哈利, 
  我的心脏被一根绳系着, 
  一头是严厉的数字, 
  一头是神奇的荧光, 
  它们在拔河, 
  上帝保佑,谁都别输。 
   
  别把你的地址给我, 
  我是想要,可我不能要, 
  说实话,我挺好。 
  真的,哈利。 
   
  很好 
   
  一 
  当我们背着沉重的书包讨论那枚魔戒的下落 
  我们多么幸福 
  当老师在四个班重复一句笑话 
  老师多么痛苦 
  童话就这么诞生 充满了简单的幸福与痛苦 
   
  二 
  争取下一秒钟 
  我们有力气地发现发笑 发愁和发神经 
  而不像这一秒里 
  忙着忙碌 
  童话就这么发展 充满了有趣的现在和未来 
   
  三 
  欢迎你阅读完了我个人心目中的童话史 
  特别是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时 
   
  夏日呓语 
   
  天是不是凝固的海 
  如果是 那为什么我只看得见 
  白色帆影 
  看不见船 
   
  那只小鸟是不是浓缩的彩虹 
  如果是请飞到地平线上 
  这边滑落太阳 
  那边跷起月亮 
   
  绿叶是不是 
  大地里伸出的小手掌 
  如果是 那么人们 
  请不要铁着心肠 
  将它们扯断 
  它们都是 最可爱的孩子 
   
  月亮是不是 
  夜晚的耳朵 
  如果是那它在偷听什么 
  ——星星的窃语 
  还是河流的哼唱 
   
  太阳应该配副眼镜 
  无论我有多干净 
  它总把我看成黑色 
  所以 我明天就要用一盒蜡笔 
  涂成真我的颜色 
   
  如果它不乐意 
  就让我去旅行吧 
  我搭着浓缩的彩虹 
  来到凝固的海上 
  拍拍绿色小手掌 
  对夜晚的耳朵 
  说一句悄悄话 
  可我怕 怕我真的 
  玩成个黑孩子 
  妈妈开门时 
  会说我不认识你 
鹰旗(外一首)
姬 超 
  深蓝的甲胄伶仃地搁置着。天空似乎被亵慢了一般,阴暗。大地在忍受着,忍受着这些没有了生命的肉体蜷缩在它的面颊上。在这还留着那场磅礴大雨痕迹的菜地里,躺着战死的人,压抑。 
  鹰旗。 
  它倚仗在一棵枯树边,硝烟与战火将它涂抹,撕烂。平日里,肃穆的它竟在此时撩起一缕最无奈的笑。 
  垂死的挣扎! 
  一颗不知遗落于何处的火星跳上了旗面,火的蔓延将一切冗杂之地变为了火也。 
  它来自闾左,曾经苦难辉煌过,来去渴湖之舟。如今,它惶恐如蚁,再也没有了宫前旗杆上的庄严,再也没有了骏马奔驰时飘动的经典,有的,只是苍穹赐予它最后的天葬。在火焰中跳动着的它与风声厮混为天籁。 
  火,结束了这无奈而又琐碎的生命。 
  鹰旗! 
   
  天鹅之死 
   
  夜 
  是沉寂如死般的弥漫就于这岸边 
  我的双耳听寻着让我知晓自己尚未死去的哀鸣 
  那是天鹅的哀鸣那哀鸣足让世间所有荒谬的愉悦凝滞那哀鸣是死者的嘲讽 
  而天鹅便在这永无聊赖的寂寞中 
  哀鸣 哀鸣哀鸣到芦苇亦低头服刑 
  哀鸣到月光洒泪到它白净的羽毛哀鸣到 
  让我借着月光 
  看到垂在水中的 
  那一脸悲颓 
描写花溪
李放航 
  老师说这是一篇作文 
  要求重点描写花溪的美丽 
  我先写夕阳落进水里水像金子 
  又写白鹭飞过水面水像银子流淌 
  霞光、云朵、星星还有月亮 
  它们在水里变幻成不同的模样 
  我还写到忽明忽暗的渔火和虫鸣 
  用最美的词比喻了两岸的花朵 
   
  爸爸看后说。重点不突出 
  我就一直没敢拿给老师批改 
  其实,那些鱼、青蛙和好看的水鸟 
  我已经省略还没有写完呢…… 
爱的心灵(外一首)
雨 滴 
  我以为,我已把你藏好了 
  藏在那最深的记忆中 
  可当我再次与你相遇 
  却发现,你仍在我的脉搏里跳动 
  天空像个大信封 
  我代替那个那个邮差一般的女人 
  在尘世走动 
   
  我爱你。爱你。爱你 
  虽然你从不知道,有位痴情女孩 
  因为你而变得邮戳一样亲切 
   
  暮色 
   
  心颤得像九月的一颗露水 
  天空比梦要沉重一些 
  钢琴一般的月牙 
  自弹自唱 
  星星像15支光的灯泡 
  有着压倒一切的亮 
  有谁知道 
  温柔的心所承受的苦痛 
  一对翅膀倏地飞走了 
  糖纸般的暮色 
  使远山有了甜味 
斑斓回忆
王嘉希 
  斑斓回忆,未曾褪色的美好 
  异乡人彩虹般的微笑,在记忆里招摇 
  大森林里的秋千,在童年梦中,和着虫鸣布谷叫 
  橘色余晖,五花山是无垠的田野 
  让 
  天空的云挽着阳光的手,撒着欢奔跑 
   
  一切, 
  如昨? 
   
  街角的大钟还分秒不差地嘀嗒?那些转进转 
  出 小人,依旧不辞辛劳? 
   
  不相识的小猫,还会跑来蹭我的脚? 
  路边的饮泉,愿意在我口渴的时候出现? 
  湖畔的天鹅,精灵舞者还肯矜持地曲颈示好, 
  再蹒跚着靠近我手中的面包? 
  思念, 
  依旧! 
   
  我还要爬到那棵老榛子树上,拼命的摇,最后 
  揣在怀里的,还有偷偷的笑,只有它知道。 
  再不必艳羡冲浪者,而要让看我的人都溅一身 
  水,为我叫好。 
  不再害怕迷路,我要跑进狂欢节的队伍,把幸 
  福延伸到全城人的神经末梢。 
  我要躺在草地上读书,明了就睡一觉,扯一把 
  阳光盖在身上;直到风把大喷泉的水,吹在 
  我脸上,叫我起床。 
  要寻访林间小木屋的主人,再听一听阿尔卑斯 
  山号。 
  不能再错过露天音乐会,欣赏飞扬的乐音搭配 
  指挥的舞蹈。 
籽儿们,叶儿们(组诗)
高 昌 
  红着脸躲在春天的角落 
   
  红着脸躲在春天的角落, 
  怯生生打量外面的世界。 
  听春雨说些悄悄的叶, 
  看春风扫些淡淡的雪, 
  小河光着脚丫跑远了, 
  小草伸着脖子变绿了。 
  你们敢不敢展开翅膀试试呢? 
  没准儿也是一群美丽的蝴蝶。 
   
  蘑茹之约 
   
  蘑菇把大脑袋撑成一把雨伞。 
  田野里多了座小小的宫殿。 
  它答应等它长大以后, 
  可以请我们住在里面。 
  它答应等它长大以后, 
  可以请我们住在里面。 
  亲爱的。我们和它相约明天。 
  明天。明天早晨。你可别再阻拦…… 
   
  童年时的一次恐惧 
   
  妈妈不让我和那条狗玩儿, 
  它常说粗话,还穿脏衣服。 
  它晃着爪子吐着舌尖, 
  它跳过篱笆挡住大路。 
  提出的问题那样尖锐, 
  呐喊的声音那样恐怖。 
  我很想表达我对它的祝福, 
  我想象着互相微笑,但是它不。 
   
  风车里的风儿 
   
  她在一片很小的叶子上打滚儿。 
  她像灰尘一样踉踉跄跄。 
  兰花草眼睛熏得很甜。 
  矢车菊乱发熏得很香。 
  透明的身影飘在雨里, 
  沉重的羽毛总在路上。 
  当她踮着脚尖想休息一会儿, 
  那风车又捉住它飞翔的翅膀。 
会飞的叶子(组诗)
韦 娅 
  睡觉的树 
   
  星星落了 
  蜡烛灭了 
  小妹妹要睡慌了 
  却哇哇地哭 
  小哥哥在一旁 
  扮个鬼脸儿 
  别羞了 别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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