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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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代码-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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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地转过脸就笑:“她脱了吗?”
  “她说她脱光了,等着我呢。”
  “问她奶子大不大。”
  张松也笑。
  “问过了,她说不小。” 
  “再问问她下边什么样。”
  张松打进几个字,又忙着和一个叫“我要帅哥的那个”的女的过话,刚输进去,“没戴乳罩”就回话了,说是粉红色的。
  闵捷笑道:“ 瞎扯!这路子女的,你只能跟她在网上干,顶多在电话上干。不信,哪次咱想法逮住一个,你再看看,也许在人跟前假正经呢!还是贤妻良母呢!”
张松说:“那我就不管了,只要这会儿痛快就行。--别跟我说话了,我顾不过来了!”
  闵捷不屑:“你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有啥意思?还是找能见面的,真刀真枪,过后Bye-Bye,那才够味!”
  孟地停下手说:“闵哥,我这儿有个前两天认识的,有戏,名字也嘎,叫‘ 丈夫没在家 ’。”
  闵捷就过去看,见对话框里最后一节里写有:
  
  '茎候佳阴'对'丈夫没在家'悄悄地说:你丈夫真没在家吗?
  '丈夫没在家' 对' 茎候佳阴' 悄悄地说:后天晚上回来
  '茎候佳阴' 对'丈夫没在家' 悄悄地说:那我今天晚上去会会你?欢迎吗?
  '丈夫没在家' 对' 茎候佳阴' 悄悄地说:这样不好
  '茎候佳阴' 对'丈夫没在家' 悄悄地说:有什么不好?
  '丈夫没在家' 对' 茎候佳阴' 悄悄地说:就是不好
  '茎候佳阴'对'丈夫没在家'悄悄地说:你放心,我会让你满意的。保证不会出事。
  '丈夫没在家' 对' 茎候佳阴' 悄悄地说:你和多少人保证过?
  '茎候佳阴'对'丈夫没在家'悄悄地说:没有,和你是第一次。我还是处男
  '丈夫没在家' 对' 茎候佳阴' 悄悄地说:还要我教你?
  
  孟地接着打上:“大概不用,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对方立刻打回一张笑脸,接着是“哈…………………”
  孟地也如法炮制,传去了一连串“嘻…………………”
  闵捷问:“多大岁数?”孟地说27,又说,没生过孩子,文员,住东城区,自己说长得漂亮,大专生。
  闵捷刚要开口,对方又来了话,要孟地别想得太美,先见见面再说吧。孟地自然同意,问她姓什么,在哪儿见面,她回复说,她姓瞿,住庆安里,庆安里西边有个香茗茶楼,他想见她,就去茶楼上等,她穿一身红,提个红包。
  张松凑过来,看到这里哑着嗓子喊:“行啊!进展迅速啊!”
  孟地也顺利地和对方约定了时间,还说见面时他会带一只水晶球去。接着,双方愉快告别,屏幕上出现了 '丈夫不在家' 离开聊天室的通知。
  闵捷问:“她先生干什么的?” 
  孟地说:“是个款儿。”
“金丝鸟啊,”张松捶了孟地一拳:“这种女人最有味道!”
  孟地喜不自胜,看看表,马上把电脑关上,手指拢拢头发,站起来说:“二位,兄弟失陪了--”
  张松问:“不用我们跟你一起去么?”
  孟地笑嘻嘻地:“我看不必了吧。”
  闵捷却说:“这么近,让张松小子也跟你学两手嘛。你不是号称一见面二十分钟搞定吗?让他开开眼。说不定人家还乐意3P呢!”
  孟地仍然笑嘻嘻地:“这咱不是吹牛,凭咱的经验,二十分钟都不用。--要是张松老弟真是看着眼馋,我可以割爱--要不然干脆就是你出面,顶了我,她也不知道!”
  张松马上推托:“那不行,你们说过什么,我哪儿知道?别穿了帮!”
  两人就笑,闵捷说孟地:“你这女的见光死,也就80分左右。”
  孟地说:“没95分我爬着走!”
  “让我们看看?”
  “行啊!反正不远!”
  就说好了。孟地往头上抹了点油,三个人临出门时都擦干净了皮鞋。
  在街上走,孟地的脸路灯照耀下熠熠发光,嘴里发了一番议论,意思是说赶上了好时候。“什么叫网络时代?就是网妞的时代!”他指着马路另一边走过去的三个身材窈窕的姑娘:“这仨妞不错吧?不错是不错,咱们能跟人家搭上话吗?搭话就是流氓!可是网上,你想和谁搭话和谁搭话,说不定也有这仨,可能性无限啊!”
  张松表示同意:“那倒是,过去只能靠介绍认识女的,一年能认识几个?现在没问题了,一天认识十个八个都行。”
  闵捷道:“没说到点子上。关键在于:网上认识的没顾虑,用不着负责任。你就是把她轮奸了,她也没处找你。反过来也一样,你们看那些女的,在网上什么话都敢说,淫荡无比,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没人知道她是谁!”
  “是,”张松附和,“我觉得女的在网上和男的一样……”
  张松和孟地都是闵捷的网友,网上认识的。有一次闵捷大胆以“夫妻寻夫妻”为名上网,和张松搭上了,那时候张松有女友,双方都寻刺激,经过一番试探,发了照片,男的先见面聊了聊,就约在了现在这套独居里做了事,交换了妻子和女友。原本这种事是一次性的,双方不再见面,可是闵捷到张松这儿聊的时候发现张松也是个电脑高手,技术不俗,志向相近,就继续沟通了,一来二去竟成了朋友。至于孟地,最初接触是在363聊天室,孟地起个名字叫“交换女信息”,恰好适合闵捷的想法,闵捷就点了他,那一天两人聊的时间不短,彼此取得了信任,也见了面。双方共同的感受是:网上骗子太多,说漂亮不漂亮说白不白习以为常,常常害得男士们白跑,还影响情绪,又花了钱又冤枉,所以,交换信息是必要的。那天两人坦诚相见,孟地提供给闵捷5个手机号码,机主都是真正年轻漂亮的美眉,闵捷也相应提供给孟地6个号码,个个货真价实,经过实践检验,连性趣味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以后两人分别试了试,屡试不爽,都很满意,再加上孟地也是个黑客,来往就密切起来。
  闵捷同志戒心重,生活中基本不交什么朋友,像这类活动也不能让生活圈的人知道,但有些事又需要交通和协助,就把张松和孟地当作了朋友,好处自不待言。都不在一个单位,彼此没有竞争和利害关系;相互间没有共同的熟人,出了什么事不会传到单位或家里去。闵捷喜欢这种纯粹的关系,有什么话不可以对他们两个讲呢,什么话都可以讲,毫无顾忌,闵捷觉得他真正找到了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另外,他们两个绝对崇拜他的技术权力,基本上没多少二话地服从他,也使他感到找到了自我,在他们面前,他觉得自己说话的腔调都完全不同,显得有魄力,有意志,这也是他在单位或其它地方别想找到的。
  人活着就是一种感觉,一种自信,当政治局委员也是一样,没别的。
  香茗茶楼实在不算太远,叫辆出租,十多分钟就到了。这茶楼中档,女招待都穿蓝色印花布中式小袄,带袢印花布鞋,干干净净,利利索索,脸蛋一律椭圆,白里透红,看了倒也十分惬意。三人在楼上分两处坐了,各叫一壶茶,安心等着,孟地从兜里掏出一只水晶球,架放在茶几上,这光景乃8点20分左右。
  到了8点45分,穿一身红提红挎包的漂亮少妇还没露面,打电话不通,孟地心里就有点不踏实,回头望望,闵捷和张松聊得正欢,只好又透过玻璃窗往街上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按说,少妇家既然就在旁边,迟到一刻钟是有点说不通的,除非她还在打扮。
  到了9点整,这边张松也绷不住劲了,使劲盯着孟地的背影,孟地一回头,他便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孟地又转过脸去,佯装无事。
  9点零5分,从楼下上来一伙男士,总共5个,都二十四五岁样子,其中一个穿一身红,戴耳环,提着一只红挎包。几个人发现了孟地,一愣神,互相一看,就哈哈大笑。
  穿一身红的扭着腰径直走过去,坐在孟地面前,嗲嗲地说:“让你久等啦,帅哥--”
  孟地立时明白过味来,不觉满面通红,斥道:“干什么?我不认识你!”
  一伙人拢过去,一个留朋克头的也坐下,拿起茶几上的水晶球,放在眼前晃着,怪调说道:“你不是在这儿‘ 茎候佳阴 ’吗?我们来了,不欢迎吗?”
  同伙们应声嘎嘎地笑起来,一个穿夹克的伸手胡撸胡撸孟地的脑勺说:“站起来,让我们看看!”又惹来一阵哄笑。
  孟地脸上喷血,猛地将他胳膊挡开,站起身来往外走,却是走不出去。朋克头拦住说:“别走哇,他丈夫不在家,你不是还想跟他战个通宵吗?走吧,带足银子没有?”
  闵捷已知不好,匆忙赶过去,张松跟在后面。闵捷插进去问:“怎么回事?”
  孟地说:“谁知道怎么回事?不认识他们!”
  朋克头用眼角瞄了闵捷和张松一下:“有你们什么事?”
  闵捷说:“我们是一起的。”
  “哇--”穿夹克的马上叫起来:“有打前站的,还有跟后脚的啊!想把人家老婆玩通了是怎么的?”
  闵捷仍很沉静:“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
  “你他妈装蒜!”朋克头骂道:“你敢说你们没在网上勾引良家妇女?没约好了在这儿见面?”
  “我们从来不干这个,你想干什么?”闵捷脸色愈发冷酷。
  孟地也缓过劲来,插嘴道:“我在这儿坐得好好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他妈还敢不承认!”穿夹克的猛推孟地一把,把孟地推得踉跄后退,撞在后面一张茶几上,把几上的茶盘兜底撞翻,茶水撒了客人一身。孟地急了,反扑过来,也想推对方一把,穿夹克的一闪身,反倒把孟地的胳膊扭过去,把他的头按在茶几上,动弹不得。
  “放开他!”闵捷喝道,阴沉的眼光直逼穿夹克的,也许因为那目光太阴沉了,穿夹克的没见过,怔了片刻。
  正这时,服务小姐召唤的保安到了,保安立马解下警棍,命令双方住手,朋克头使个眼色,穿夹克的手一松,孟地才挣脱出来。
  经理也赶到了,问双方怎么回事,朋克头看也不看经理一眼,用手指着孟地的鼻子骂:“我早就盯上你了!你他妈见女的就勾引,还敢说你鸡巴长!茎候佳阴是你敢叫的吗?那是老子的网名!还敢和我女朋友聊天,你他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明告诉你,今天就是想看看你鸡巴有多长!算你走运,改日咱们有的见!”
  朋克头说完一挥手:“走!”
  几个人便下了楼,保安没拦,闵捷也没说话。
  只是楼上茶座的人都奇怪地望着他们,尤其注意孟地,孟地的脸上仍旧泛着红。
  闵捷叫张松结账,三个人在茶几前又坐了一回儿,等账结完,方才离开。
  小姐送至门口,客客气气地弯腰鞠躬道:“几位先生,欢迎再来!”
  三个人都没搭理她。
  出了门,四外看看,没见那伙人的踪迹,孟地扬手招呼一辆出租停下,闵捷说:“打什么车?走回去!”张松扬扬手,出租车又开走了。
  走到半路上,闵捷开口道:“你们听着,以后学会装女的说话,在网上给我盯住了这个家伙,无论如何把他骗出来一次,我要亲自收拾他!”
  孟地立刻扬起脸:“放心,闵哥,我早注意到了,常来‘ 成人话题 ’的,是有一个和我重名的,原来就是他!”
  “你什么眼神?男的女的都分不清!”
  “他装得太像了,大流氓一个!”
  “把他的Email也弄到手,完事以后,找个逻辑炸弹放进去。”
  “行。”孟地应承。
  “在网上玩儿,你还是嫩!”
  “是……”
  张松说:“今天要不是我们跟来,你还不得吃大亏?”
  孟地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幸运。
  闵捷交待道:“还有一件事:有两个网名你们也注意一下,一个叫白雪,一个叫若兰。不管在哪儿碰上,跟她调情,然后告诉我!”
  “这个人把你给甩了?”张松感兴趣地问。
  “那倒不是,我要找她。”
  “多大岁数?”
  “25。本市人。对她别太直露,深沉点。可以要电话,但是别通话,也别给电话号码。”
  “到底什么人哪?”
  “别管了!都回家!”
  的确也都没情绪了,三人就在十字路口分了手。那时10点半钟。
  闵捷同志并不是每一天都过得有意义或者顺利,但是这种生活富于挑战,处在前沿,决不是普通等闲之辈能够体验到其中的乐趣。

 
十 
作者:胡平 
  谢小米到总队IT训练班讲了第一次课,效果不错。倪耀庭白天忙,晚上把电话打到了她家里。
  打不打这个电话,倪耀庭费了些犹豫。从工作角度,他敏感到这个懂计算机、又熟悉银行业务的女科长对他会很有用;从私人角度,又觉得和她打交道会很轻松,没有精神负担,还会愉快。只是,这会被她、或被别人看作是一种私下约会吗?这种事不可以在办公室里谈吗?最终,他还是觉得办公室里的气氛不是他所希望的。
  “我不知道你星期天都干什么,要是找你聊聊,有时间吗?给我个人再上上课?我需要了解得多一点。”
  “好啊,不是上课,就是聊聊!”
  “不勉强你吧?”
  “为什么勉强呢?我明天没事。”
  这么顺利当然是好的,地点也讲定了,基本上处于两家中间的位置,那里有家彼此都熟悉的餐馆,名字叫“凤凰酒家”。话筒里谢小米的语调显得很轻快,仿佛早有思想准备,这使倪耀庭心里多少有一份感动。
  他穿了一身白色的西服,黑衬衫领下束着红色的领带,加之宽宽的肩膀、笔挺的腰板,气派不可以说不出众。心里只惦记着应该在谢小米之前到达,而参加各种会议他只保证准时。
  谢小米打扮得也很礼貌,穿的是哪种质地柔软的束身衣,前胸线条被恰如其分地勾勒出来,表现出某种对对方的信任,又在这种天气下穿了连裤厚袜和呢裙。披肩长发既驯服又富于弹性,梳理得清清爽爽。不过,见面后更突感惊讶的还是女方。
  他们商量着点了几样菜,包括一种炖得很烂的、味道醇香的煲肉。接着,交谈便引向了与氛围并不十分协调的高科技犯罪。依着这里的氛围,他一度想到,话题本可能自然地不知飘向何方。
  实际上,他已经准备好了几个问题向她讨教,首先是关于犯罪分子的年龄。
  “我记得你上次说过一句话,说作案的应该是年轻人--你怎么会这么想?”
   女科长立刻有点警觉:“您以为我知道是谁干的?”
  “不是这个意思,别误会,我不过是忽然想起来了……我觉得挺有意思。”
  她笑起来,眼睛瞥向别处,神态相当迷人。
  “和你们打交道真得小心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说错句话就成了嫌疑人。”
  “你觉得那句话说错了?”
  “--你看,我没有说错。”
  他也笑起来,把一大块鱼肚皮上的肉夹到女士面前的小碟里。
  “总的来讲,你很聪明,性格也好。不过你那句话现在想起来确实让我烦心--我倒认为,你是真想帮我。”
  “谢谢,您也吃。”
   她出神地想了想:“我觉得一开始你们就错了,你们觉得肯定是老纪、老刘他们中间有人作案。虽然从道理上是这样……我们领导上也是这么介绍的。可是我总觉得,老纪老刘他们虽然参加过程序设计,该不知道的也还是不知道。他们有设计程序的能力,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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