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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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记-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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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应该罢?”尤氏吞吞吐吐的嘀咕了一句。

    “她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应不应该,该说是知不知羞才是。”

    宋氏眸子陡沉,“你说可真?”

    “姨母,我也不敢拿这事玩笑啊。”和安走到宋氏身旁,眸子里盈着水光,“弘璟哥哥没了消息,她定是以为……才跟情夫跑了的!当初就和蔺王传的京城皆知,说翻脸就翻脸,转眼就嫁了弘璟哥哥,多无情。”

    宋老夫人闻言眸子随之沉了下去,有些事当断不断必受其害,遂沉声道。“和安,那是你嫂子,再有不敬可别怪外祖母不顾情面。”

    “外祖母,有蔺王这前车之鉴,她会那么做也不奇怪!”

    赵玉珠见她越发起劲,拧眉打断,“那都是你臆想出来的,嫂子不是那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不是!”和安不服气辩驳。

    “你是嫉妒罢。”赵玉珠刻意加重咬字,果然瞧见和安一瞬扭曲的面色,争锋相对。“嫉妒她是哥哥明媒正娶的媳妇,名正言顺的将军夫人。”

    “赵玉珠,你还讲不讲理了!是她自个不见,还能赖我头上了啊!”

    “到底哪个不讲理!”

    “……”

    宋老夫人听她们一人一句谁也不让地争着,紧皱了眉头,“够了,都别吵了,我记得她好像跟我提过要回娘家一趟,没那些乌七八糟的,我累了,都退了罢。”

    宋氏听老夫人发话,暗暗拉了下还想说话的和安道是退下,让老夫人好好休息。

    出门后,和安径直跟着宋氏回了她的苑子,脸上尤是愤然,仍是嘀咕着项瑶此举太过败坏将军府名声。“外祖母那是替她圆呢,不信去项府询询,定没人的。本来府里就因为弘璟哥哥操心着,这会可好,还得搭上个她,才真是添乱呢!”

    正要进门的宋氏停了停脚步,脸色亦是不好看,遣退跟着的丫鬟,与和安道,“行了,这几日你好好陪你外祖母,别个就不用管了。至于项瑶她……我自会去求证。”言语一顿,露了冷厉神色,“你说的要是真,定没她好受的。”

    和安心中暗生喜悦,然她要的不仅仅是这些,转了转眸子,心底打定了主意。待项瑶回来,等的可不止是惩罚那么简单,什么明媒正娶,名正言顺……都将化为乌有,她要她再也没法踏进将军府。

    ……

    夜尽尾声,乌云蔽月,借着一点微弱星光,一辆马车疾驰在官道上,惊起林中鸟儿扑簌飞起,寒鸦扯着破锣嗓子呀呀叫了两声。

    “再快点。”马车里传出女子焦急声音道。

    “……已经是最快了。”薛长庚坐在马车驾驶的位置上,一贯带笑的桃花眼浸着苦逼神色,懒懒道。

    他是怎么被劫上贼车来的?哦,他正在茶楼喝茶,项瑶和一女子找上他,道是找他求帮忙来的,自己不过一句不愿意帮又如何……就成这样了。

    马车里,项瑶抱着毛球眼睛里微有血丝,坐在她身旁的苏念秋瞧着,不免担心,“你……还好罢?快到缁城了,休息会儿,我在。”

    项瑶摇了摇头,自打知道后连着两天没合眼,一阖上就乱想,导致她现在一点都不敢闭眼,心中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见到宋弘璟。

    薛长庚叹了口气,又忍不住问道。“你要那么多紫草做什么?”自己名下的药铺都被洗劫一空不说,还以他的名义四处收购,这赶了一宿的马车去的是缁城,总不至于靠那草儿就能救命罢?

    然,紫草确是可以救命的,上一世记忆中活下来的唯有几名荨麻疹病患,后经大夫钻研,才得出是那药方中的紫草与瘟疫相融而解,实属运气。项瑶思及此,更加催促,生怕晚一刻,宋弘璟就多一分危险。

    薛长庚挑眉,不知想到什么,嘴角牵起邪佞笑意,“我们俩个一同不见,你猜京城里会怎么——”话音未落就被什么击中,哑了声音,薛长庚暗暗磨了后牙槽,怎么忘了她身边还有个不好惹的。

    苏念秋见项瑶脸上掩不住的倦色,拿了软枕垫在她身后,实则也认同薛长庚说的,低声问道,“这么贸贸然的出来,岂不给了那郡主可趁之机?”

    项瑶往后寻了个稍舒适的姿势,浮起一抹苦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马车急速行驶,透过帘子被风拂开的一角,可见重重黑影快速倒退。人烟稀少,唯有抽赶马车的挥鞭声回荡。

    抵达城门已是辰时末,天光大亮,却因着雾霾,呈了淡淡灰色,城门口众多官兵把守,筑起一道厚厚防线。

    马车在防线处被拦下,“什么人?”

    项瑶拿了事先准备好的令牌一扬,并未作声。后者瞧见将军府印记,态度瞬间恭敬起来,“官爷,里头情况可不大好,进去可就出不来了。”

    苏念秋照着项瑶吩咐,撩了帘子,“废话少说,赶紧。”

    守门的只好放行,看着马车绝尘而去,掸了掸面前虚无的灰尘,没甚好气地道了句赶着送死的。

    城里少有行人在路上走动,即便有,也是黑布遮面,包着整个身子,步履匆匆,街上萧条,笼在一片沉肃氛围里。

    马车在缁城府衙门口急停,项瑶急忙下了马车,往里头闯去。只一跨入府衙便觉出一丝不对劲来,空,没有人气的空荡。

    一名年迈仆妇扫着院子落叶,听到踩着枯叶的响儿抬了头,瞧见几副生面孔显得十分诧异,“你们是……”

    “府里人呢?”项瑶心底满是不祥预感,问声里夹了一丝颤意。

    “死了的死了,活着的……也快了。”老妇睁着浑浊眼儿,睨向她,“倒是你们,听口音不是本地的,打外头来的?”

    “宋弘……宋将军呢?”

    仆妇听到这名儿终是停了动作,多看了项瑶两眼,“那位铁面将军啊——”

    项瑶因她拖长的音儿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怎么了!”

    老妇摇了摇头,叹声道,“宋将军去澧县清点,却逢山洪突发……知府大人带着人找去了,到现在还没找着,恐怕凶多吉少哦。”说罢微是停顿,“姑娘,你是那将军什么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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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成密密遮掩之势,自天边汇聚,笼在缁城上空,不多时就落下雨来,雨势绵延成线,深林秋雨夜来寒,打在身上,泛起刺骨冷意。

    苏念秋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撑伞,紧紧跟在项瑶身后,触目所及,农舍、良田、树木……都没有躲过被冲毁,满是黄色的泥泞以及树木残枝。不远处,专辟出来的空地上摆着一排冰冷尸体,经雨水冲刷依稀能分辨出相貌。

    项瑶的裙袂被泥水打湿,狼狈地黏在一起,发丝沾了雨水凌乱贴在脸上,待视线又被雨水糊住,一抹糊在了脸侧,见又一具尸体被抬上来,急匆匆上前……骤提的心一瞬又跌回,幸好,幸好不是他。

    如此这般,木然重复这一天不下百遍的动作,直到天色尽黑。

    “你不记得了?”

    “听闻姑娘字画尽得太傅真传,赠我一幅如何?”

    “我也心悦姑娘,很久了。”

    “今生只求汝心,为吾妻。”

    ……

    说要到白首的誓言犹在耳畔,那个人……隔着一道密集的雨帘;项瑶仿若看到一抹个墨色挺拔的身影。“宋弘璟——”

    欣喜抹眼,却发现不过是幻觉。

    “夫人,方圆十里都找遍了,连最底下的尸体都挖出来了,真没宋将军的影儿,雨这么大,天又黑了,这片林子可有野狼出没,不安全得很,不妨先回府去,明个再找?”缁城知府打着伞,神色复杂地劝道,心底也是认为宋将军已经遇难。

    项瑶紧紧攥着地上拾到的鸳鸯佩,目光掠过铺排开的数十具尸体,双眸里泛着一点猩红,逐字逐句异常坚定。“他一定还活着,只是没找到而已。”

    苏念秋看着她一遍遍喃喃念着,往更深的林子处走去,心亦是揪起,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地陪了上去。

    薛长庚眺着这幕,雨伞下,一贯乖觉的表情笼了深色,眼前那具纤细身子仿若蕴着巨大能量,即使狼狈,也毫不影响她的美,甚至……光彩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何德何能,能遇到一个不离不弃。而非像……不知想到什么,薛长庚眸子里划过森然冷意,不掩愁色,一个踏步入了雨帘,亦是跟了上去。

    “嗳嗳嗳,小侯爷!”何知府瞅着,顿时更愁,这一下来的主儿都是不能得罪,却又都不要命的,忙是招了人手跟上去。

    夜风拂过,带起瑟瑟冷意,项瑶咬牙辩着树林里的路走着,忽见一双绿油油的眸子如两点鬼火自不远亮起,随后越来越多……

    十数匹小牛犊子般健硕的野狼淌着涎水,瞳孔闪烁着残忍,嗜血的凶光。

    “上树!”薛长庚沉凝面色,厉声喝道。

    苏念秋霎时反应过来,在野狼动身的一刻助项瑶爬上树,跃上枝桠。薛长庚不落其后,快速爬上相邻的一棵,发现苏念秋的目光,挑了眉梢,显然也是有过经验之人。

    只随后跟上来的衙役们遭了殃,几人瞬时命丧野狼之口,余下跌撞出逃的,一下作了鸟兽散。

    野狼重回树下,盘旋打转。

    项瑶心惊胆战地看着,倏地脚底一滑,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向下跌去,脚踝骤然传来钻心疼痛,项瑶禁不住低低呜咽了一声。苏念秋几乎是同时将项瑶护在身后,持剑与狼群相对,“不要紧罢?”

    项瑶咬着牙关摇头,心中极是自责连累到她,“别管——”那一个我字在苏念秋逼视下咽了回去,浮起一抹苦笑,自己真成了累赘。

    “跟紧我。”眼下让项瑶跑已是不可能,递了防身的匕首予她。项瑶接过,紧紧攥在了手里,沉吟应下。

    薛长庚此时亦是下了树,弯身从地上躺着的衙役尸体旁拿了武器,神色冷凝地与苏念秋呈环抱之势,暗暗将项瑶护了周全。

    野狼见到失而复得的猎物,眼冒精光,垂涎欲滴地围起来。

    头狼耐心耗尽之时,一声低嚎,野狼群陡地发动攻击,苏念秋会武,自是以一敌五,然架不住狼多,一个不察,就有漏网之狼冲项瑶而去。

    项瑶受脚伤连累,根本闪避不及,下意识地闭了眼,却没意料中的疼痛,倏地睁眼瞧见薛长庚挡在她跟前,吃力架着野狼腿,作殊死搏斗,也只是一瞬惊魂停顿,眼看野狼冲薛长庚咬下去之际,项瑶脸上闪过豁然神色,抓着匕首猛地朝着狼脖子猛地扎下。

    血溅当场,瞬时又被雨水冲刷过,地上一摊晕开的暗红。野狼发狂的吼叫声此起彼伏,苏念秋愈发吃力,身上接连挨了几爪,血腥味刺激的野兽愈发兴奋,三人处境越发堪忧。

    薛长庚刚伤了一头狼的眼,抹了把溅上血液的脸,余光瞥见项瑶微微颤抖的的手,俊脸上漾开欣赏笑意,然下一瞬猛地凝固,双眸中映出扑向项瑶的狼形身影。

    “小心——”

    咻的一声破空声,那头狼被一柄长刀贯穿落在项瑶身边不远,一道清冷声音隐在风里,带着令项瑶心颤的熟悉感觉响起,“我的人,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同一时刻,闻讯赶来救援的官兵抵达,野狼群不甘心地伏着身子嘶吼着往后撤退。

    宽大的雨幕中;宋弘璟颀长而立,身上锦服沾着黄泥几乎看不出上面绣着图案纹路,鸦黑的睫羽下,一双黑眸衬得深如寒潭。

    项瑶亦是一身狼狈地站在原地,长发湿漉漉地贴着小脸,单薄的双肩断断续续起伏,整个人脆弱得仿佛风雨中的柳枝。

    就在众人都以为她会倒下的刹那,她却步伐坚定地上前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上去。

    “嘶——”宋弘璟抽了口冷气。

    项瑶紧紧凝着他,半晌,嗓音极是暗哑地开口问,“……疼么?”

    宋弘璟看着她眼底的脆弱,“疼。”像是知道她在证明什么,配合地皱了眉,眼底却蕴着脉脉深情宠溺。

    “听到你唤我,还是来迟让你受伤了。”目光触及她被划破的衣裳口渗出丝丝缕缕殷红,暗沉的眸子浮起心疼之色。山洪暴发时,他被困在一山坡凹洞处,昏迷多时。

    项瑶猛地扑入他怀中,直到触到他身上温暖体温,才切实的感受到眼前这人不是幻觉,紧紧环住那劲瘦腰身,生怕再失去。

    宋弘璟抬手覆在她头上,“你在,我怎么舍得死。”

    项瑶吸了吸鼻子,蓦然嗅到他身上携着的浓重血腥味,手心湿漉,摊在了自个眼前,全是刺眼猩红,混着雨水一滴滴的往下坠着。微颤着手,肩头蓦然一沉,却是宋弘璟将半边身子压在了她身上,身后肩胛处的巨大血窟窿,正源源不断的冒出血来。

    “宋弘璟——”

    “宋将军——”

    ……

    清晨雨歇,乌云已经散去,挣开天光,雨水沿着屋脊于檐下悬而未落,形成极是圆润饱满的一颗,经不住重量打在下方搁置半满的水缸里,发出咚的声响。

    “我实在忍不住了,阿瑶。”宋弘璟稍是暗哑的声音低低响起,附了一丝央求意味。

    “你身上有伤……”

    “小心点就是了。”

    “……好罢。”

    “唔……对,用力点。累么……坐下来罢。”

    伴着略是克制的低沉□□,令外头经过的人禁不住一阵面红耳赤,浮想联翩,刚死里逃生回来的人……这么剧烈真的好么!

    房门外,薛长庚僵着俊脸,拢了手里的药膏,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倏然抽身离去。

    房里,项瑶拿着痒痒挠,看着上身不着一缕的宋弘璟,颇是无言。后者身上几处都缠着白色布条,伤势经过处理,所幸只是瞧着可怖,加上这人可怕的恢复能力,除了脸色稍显苍白,倒没她之前见的那般严重。

    这不还有闲心折腾她来的。

    项瑶垂眸,视线落在自个腿上某人不安分流连的爪子,啪的打落,磨牙道,“将军,小心伤口!”

    宋弘璟神色慵懒地斜靠着床榻,腰身精壮劲瘦;上面有常年征战留下的线条分明的肌肉;也不知是包扎方式的问题,布条的白色与他古铜色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喷张有力,极具诱惑,项瑶可耻地咕咚咽了口水。

    听着不同于女子的脚步声渐远,宋弘璟自门口收回视线,回落在娇妻羞红的脸上,唇角悄无声息地浅浅一弯,眸中有朦胧的涟漪散开,随即十分舒展而惬意地躺下,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夫人请随意。”

    “……”将军,你好像有点崩。项瑶默然将痒痒挠一扔,便要下床。

    宋弘璟陡地伸手拉着她的手腕,顺势一带,颀长身躯覆盖而下,目中那两点炙热明亮的狼光隐隐颤动,清浅一啄,贴在唇瓣厮磨暗哑开口,“你来,我很高兴。”然这番高兴已经化作实际行动,身体力行地证明。

    唇齿相依;抵足缠绵;用力且深情。

    项瑶白皙如玉的面颊因着情动透出一层淡红的浅晕,怕牵扯他伤口,只能予取予求,衣衫委地,极是炙热,又熨帖。意识模糊中,仿佛听到宋弘璟含糊嘟囔着什么,却只隐约听到离什么远一点几字。

    睁着迷蒙眼睛,项瑶像是想要听清似的微仰了身子,换来那人更猛烈的索求。在失去意识的一刹,她突然想到,某人该不是……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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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项瑶带来的紫草缘故,缁城疫情很快得以控制。起先还有些质疑功效的何知府当下听从宋弘璟指示,在城内各处燃紫草,熏除病气。

    府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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