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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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重生记-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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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道跨进府,径直去了老夫人的苑儿,老人家瞧着许久没见的外甥女甚是高兴,拉着手儿嘘寒问暖。和安一贯嘴甜,哄得老人家笑不拢嘴,拍着手背道是乖巧。

    和安觑了浣碧一眼,后者立马递上了个匣子,打开盖儿,里头搁着根品相极好的人参。

    “叔父从长白带回的野参,我特意挑了最好的过来给外祖母补身子。”

    宋老夫人笑眯了眼,摸了摸她求夸奖凑过来的脑袋瓜,“和安最孝顺了。”

    宋氏在旁也得了一支红玛瑙镶金富贵花开纹钗,赵玉珠则是只镂空雕花琉璃凤血玉镯,就连尤氏都得了一副羊脂玉柳叶耳坠,收在手里极是高兴,暗忖郡主出手阔气。

    宋老夫人瞧着,各人都打点了,独独项瑶不在,她也没提起,想到一事微微垂了眼皮子,“和安这么贴心懂事的姑娘就不知道哪家的郎君这么有福气,十五的年岁合该嫁人咯。”

    “外祖母,您又打趣我。”和安闻言面上飞上红霞,娇羞垂面,依偎近老夫人身旁,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和安要找着像弘璟哥哥那样的才嫁。”

    屋子里少有人不知她心思的,听了这话心思各异,老夫人觑着她的神色渐转了深意,宋氏忙是岔了道,“自是要嫁个如弘璟般可靠的,姨母帮你留心。走罢,跟姨母先去厢房把行礼置下。”

    “不用麻烦姨母,我还住上回那个苑子。”和安可从没把自个当作是外人,那苑子离弘璟哥哥的住处最近,她来一贯是住那里。

    “……那苑子作了别用。”宋氏怕她再问下去惹老夫人多想,忙是领了人出去。

    出了老夫人的苑儿,宋氏好一番耳提面命,才消了和安不安分的念头,在厢房住下了。待宋氏走后,和安远远眺着宋弘璟居所方向,不禁暗自咬牙,方才询过下人才得知,原来她住过的苑子因着相邻,被改作了项瑶的书房。

    浣碧把东西归置,出来就瞧见自家主子脸上阴霾神色,小心在旁侍候着。

    宋弘璟不在,和安的情绪并不高,因着以前常住,对将军府甚是了解,便自个带着浣碧四处走走,走到琼苑不由停了脚步,琼花已落,枝头挂了暗红色玛瑙般的小果子;一丛丛的,颇是喜人。

    只是刚要跨入就让人给拦了下来,“将军吩咐过外人不得入这苑子。”

    和安还没因着外人二字发作,就瞥见一抹聘婷身影从那屋子里走出来,霎时瞪圆了眼死死盯着。

    “天儿这么好,架子上的书拿出来晒晒,仔细点儿,别损了书页。”项瑶自个手里捧了本孤本,颇爱不释手,吩咐了道。

    “是,夫人。”几名丫鬟应声。

    “不许你动长公主的东西!”和安郡主厉声喝道。

    项瑶抬眸,像是这时才瞧着她似的,隔着不远距离略是一挑眉,“弘璟说我能动得便动得。”眼神掠过,隐了一丝嘲讽,似是在说与她何干。

    和安叫那话一堵,心塞更甚,想当年自个不过好奇进里头瞧瞧就被弘璟哥哥出声训斥,越是比较,心中越是不平,明明她与弘璟哥哥青梅竹马,少女情怀总是虚画美好,完全忽略了宋弘璟一直以来的冷漠对待。

    “你——”

    项瑶自宋老夫人寿宴那回就察觉了她的心思,念着亲戚薄面,倒没真让人难堪,拿着孤本回了自个苑子。

    和安一直凝着她背影直到消失,只觉得她是在炫耀,故意轻待自个。一边听着琼苑里下人悉悉索索的碎语声,更觉得被当了笑话瞧,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对项瑶咬牙切齿。

    “表小姐?”汀兰抱着熏过香的褥子走近,见人行礼,有些奇怪人怎么杵在门口。

    和安睁着微红眸子,瞧着来人认出是在宋弘璟身边当差的,还曾打点过,视线落在了她拿着的薄褥子上,语气阴鸷。“她们不知道拦我,你该知道的,我于弘璟哥哥来说是外人么?!”

    “……自然不是。”汀兰闻言暗暗诧异,哪个给这位主子气受,这么大火儿。

    ……

    世安苑,流萤端了茉莉茶走了进来,云雀正拿香块搁进鸳鸯铜鎏金香炉里,稍稍拨弄,一边说起了那位和安郡主,道是先前寿宴设计将军和小姐,这回在琼苑吃了瘪,别提有多痛快。

    流萤听着,询道,“宋将军真把和安郡主划在外人里,不让进啊?”

    “看顾苑子的得过将军吩咐,能那么说定是将军授意的。”云雀说道。

    “可奴婢方才路过,瞧见汀兰跟她进去……”

    项瑶闻言,视线自书上挪开,睨向流萤,“汀兰?”见后者肯定点头,微沉了面儿,眸子深处隐过几分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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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日近巳时,黑漆如意门内的下人院儿围了不少丫鬟婆子,交头接耳的,不时还指指点点。汀兰刚忙活回来,探头张望了眼,扯了扯最外一圈的丫鬟问道,“这里头干什么呢?”

    “说是丢了东西,周管事带着人在里头搜呢。”小丫鬟如实答道。

    “丢东西?”汀兰诧异,好奇追问了句,“丢什么东西了?”

    小丫鬟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只说是琼苑里的,对了,姐姐昨个不是在琼苑当值么……”说罢,还不由多看了两眼。

    汀兰叫她看得古怪,心底涌起一抹不祥预感,正伸长脖子往里头探看的功夫就瞧见周管事打头从里头走了出来,神情冷肃,原本还围在一起的丫鬟婆子自是让了条路出来,压低着声音议论纷纷。

    跟着周管事出来的婆子里有人指了汀兰站的方向,忙是道,“管事,人在那呢!”

    这下人群里炸了锅了,尤其是汀兰身边的,面面相觑,都是茫然惶惑,就见两名婆子匆匆走过来把汀兰给扣了,先前还在跟汀兰说话的小丫鬟瞪圆了眼,诧异瞧着,小声嘀咕了道。“原来真是你偷的……”

    汀兰被婆子牢牢压制着,呲牙向那丫鬟,“你乱说什么!”

    丫鬟嘴巴蠕动了两下不服气地争了句手脚不干净,站在了婆子身后头,颇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在。

    “拿了东西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果然是个胆儿肥的。”婆子啐了一口。

    汀兰手腕被攥得生疼,瞧着周管事声音染了一丝委屈哭腔,“周管事,奴婢根本没拿过东西,您是不是抓错——”

    周管事沉着面色走到她面前,见她犹自挣动不服,摊开了手心,上面赫然是只金镶玉嵌红宝石镯,“从你枕头里搜出来的,还冤枉了你不成!”

    汀兰盯着那物件,猛地抬起头摇成拨浪鼓似的,“不是奴婢,奴婢绝没有拿过!”

    “不是你拿的还是自个长腿跑你那的呀,琼苑没个主人,又是你和汀竹兼着打理,东西少一样两样倒还真没人知道。”人群里有人凉凉出声,顿时惹来一片附议。

    汀兰暗自咬牙,循着声音瞧见流萤站那,看着自个神色隐了一丝幸灾乐祸,心中惊疑顿生,嘴上却不停为自个争辩,“周管事,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东西为什么会在奴婢枕头里,说不准……说不准是别个害奴婢的!”

    “嗬,你那意思是汀竹拿的咯?”流萤见状反驳。

    “你——”汀兰气的咬牙。

    周管事听着嘈杂声有些头疼,喝声让人散了,领着婆子等带人去前厅交由夫人处置。得了丫鬟报讯的项瑶施施然走到前厅,刚坐下没多久,就见周管事押着汀兰走了进来。

    “夫人,镯子在汀兰屋里找着了,人一并带了过来请夫人处置。”周管事禀报了道。

    汀兰瞧着坐在紫檀卷草纹海棠椅上的女子,心中不安感更甚,“夫人,奴婢决没有拿长公主的东西!”

    “人赃并获还是冤枉了不成?”项瑶睨着她,神色淡漠。“我初入府,你们跟着将军年数不少,便松于管教,想着不至于失了规矩,却没想纵容出个不知感恩还得寸进尺的。”

    汀兰哭着摇头,自项瑶入府后确是待她们宽容,得寸进尺是有的,可她绝没有胆子大到偷拿东西,可真不知东西为何跑她枕头里头,心底隐着一丝可怕猜测,瞧着项瑶心底更是惊惧,只声声喊着冤枉,饶命。

    一同跪着的还有几名琼苑的下等丫鬟,负责扫尘什么的,被一同带了过来,大抵是怕连坐,有名丫鬟弱弱出了声儿道,“禀夫人,奴婢……奴婢曾见汀兰偷偷戴过那镯子,夸是好看,想是一早动了心思的!”

    汀兰霎时变了脸色,“你胡说什么!我何时……”

    “你就别抵赖了,当时汀竹姐姐也在,不信问问就知。”那丫鬟忙是道。

    汀竹见众人视线落了自个身上,尤其是汀兰,一边哭着一边咬唇瞧向自个,泪眼里满是祈求。

    项瑶的视线亦是落了她身上,恬淡神色里隐着一丝不易见的深意。“汀竹,她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汀竹一攥手心,诚实作答,随即立马跪下替汀兰求情道,“夫人,汀兰私戴镯子确是没规矩,但也是一时贪玩,绝不会偷拿,这当中是不是……”

    汀兰自她话一出口就瘫软在地上,一双眼儿此时尽是恨意,当时在屋子里的拢共就三人,若汀竹帮自个隐瞒,怎么都能洗刷点嫌疑,如今可倒好,再说那些个有什么用。

    项瑶像是听够,唤了周管事,“事情明朗,就按着府中规矩处置,之后……送去庄子罢。”

    “夫人,不送官府么?”周管事微是诧异,觉着判轻了。

    汀兰听闻险些昏过去,官府于她们来说那可是吃人的地儿,去了哪里还有活路,就听项瑶道,“不了,念在往日侍候的份上,送去岐山那座庄子罢。”

    周管事顺从点头,岐山那地出了名的艰苦,送去也有的苦头吃,比之官府并不算轻判。

    汀兰听了那后半段话,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只求着项瑶不要将她发配那里去,府里不管什么脏活儿累活她都愿意干,求她开恩。

    “你哪儿都不用去!”和安郡主蓦地出现在厅门口,目光扫过一圈,最终落了项瑶身上,眸色转厉,“有什么冲着我来就是,何必做这等子下滥事!”

    地上跪着的汀兰闻言像是见了救世主般,忙是朝着郡主磕头,“郡主,救救奴婢罢。”

    项瑶睨着这一幕,嘴角微挑,“我不过处置个犯事的丫鬟,郡主何出此言?”

    和安郡主与她对视,眼里隐约有火光霹雳乍现,方才下人苑那里的动静不小,浣碧跟汀兰交情不错,便急急跑来告诉,和安一听事情就觉得蹊跷,怎么就那么偏巧,就在她去过之后,就让人给逮着犯了事。

    “汀兰让我进了琼苑,你心里不痛快,便栽赃她想除而后快,项瑶你好卑鄙!”和安盛气凌人道。

    闻讯赶过来瞧热闹的尤氏一听这话,便在心底摇头,这位郡主还真是个没脑子的。随后就听项瑶一声嗤笑,“我怎么记得郡主入不得琼苑,汀兰,你好大的主意。”

    汀兰被她那冰冷的眼神一扫,打了寒颤,咚咚磕头连是求饶,道是自个拦不住。

    和安气她转移话题,“你就是小肚鸡肠……”却陡地被身后一道沉声呵斥打断,回身一瞧见来人登时噤了声。

    “不过就是处置个苑子里丫鬟的事,你在这掺和作什么!”宋老夫人由宋氏虚扶着走进了厅里,宋氏觑着她神色也是略差,搀着老夫人坐下后,让人把汀兰等一众带下去处置。

    “老夫人,项瑶惊扰您了。”她伏低了身子,十分谦恭的迎着老人。

    宋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她,“你做的很好,我来是为了那不省心的。”睨向和安的神色带了一丝肃然。“还不过来跟你嫂子认错。”

    “我不,外祖母她……”和安仍在气头上,嘟囔着不愿服软。

    “我的话也不管用了是么!”宋老夫人一拍桌子,茶碗里的水溅出几滴落在桌面上,显然是真动了怒。

    和安极少见老夫人生气,这会儿真有些怕的,原本犟着脖子不肯,这下委屈得盈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宋老夫人觑着她,眸中不无失望,半晌叹息道,“看来真是把你给惯坏了。”稍一停顿,冷着声音道,“这里是将军府,并非亲王府能容着你胡来,你若是不跟瑶儿赔礼,未免日后嫌隙,还是差人送你回去罢。”

    “和安是听信了底下人嚼舌根的话估摸才使性子的,定不是本意,不过这么闹的确是错了,还不赶紧道歉。”宋氏见状忙是出声打圆场,一边递了眼神示意,尤氏赶紧上前轻轻拽了拽和安,低声亦是劝着。

    和安紧紧攥着袖子下的手,指尖嵌入肉里,怎么都想不到外祖母会为了项瑶要赶自己走,抬眸定定瞧着老夫人那肃冷神色,忍住夺门而出的冲动,噙着哭腔不甘愿地同项瑶道了歉。

    “姑母说得没错,我与郡主之间应是有点小误会,说开了就好,用不着这般。”项瑶说的极为大度,带着淡淡的轻笑,好似一点也不为意。

    老夫人拍了拍项瑶的手,点头既是心疼又觉着欣慰。

    而那话,那淡淡的笑在和安的眼里却极为刺眼,仿若是故意。然和安会这么想倒也没错,项瑶确是在压制她的气焰。

    和安狠狠咬了下唇,心中倍感屈辱,睨向她的眼中尽是扭曲的恨意。

63|57。() 
秋风起;蟹脚痒;菊花开;闻蟹来。

    白瓷官窑青花玉碟上盛着一对蒸熟的大闸蟹,打开红色的蟹盖,内里蟹肉丰满,蟹黄颜色透亮,蟹油盈盈欲滴。蟹身掰成两半,可见成丝状的蟹肉,顺着蟹脚来撕,就可以将蟹肉拆出。

    流萤用圆头剪刀逐一剪下二只大螯和八只蟹脚,将腰圆锤对着蟹壳四周轻轻敲打一圈,再以长柄斧劈开背壳和肚脐,之后拿钎、镊、叉、锤,或剔或夹或叉或敲,拆出金黄油亮的蟹黄及雪白鲜嫩的蟹肉。

    用小勺舀点醋淋在蟹身上,端呈到项瑶面前。

    螃蟹寒凉,不可贪多,项瑶用了七八分饱,便搁下银著,端了红枣姜茶浅浅啜着。

    流萤随即将碟子撤下,一边禀报道,“奴婢已经将项二少爷送来的螃蟹送去厢房一份,表小姐还让奴婢转达谢意呢。”去之前还做好了表小姐把螃蟹甩在她脸上的准备,没想到她居然收下了,还蛮是意外的。

    瞧着她漾着八卦神采的圆溜眸子,项瑶嘴角微弯,和安敛了性子,倒是还了她清净。

    毛球顺着爬上她膝盖,乌黑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姜茶,捧了小爪渴望脸,伸了粉红小舌舔了下嘴,嘴馋模样。项瑶好笑地搁了茶盏,推了稍远,不敢给它尝,另让流萤准备了它的吃食,掰着喂,心下估摸着宋弘璟也该到缁城了,出发前道了会寄信回来报平安,不知那信何时能到。

    一走神的功夫,少女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撩了帘子,也不客气道,“嫂子,赶紧救急!”

    “……”搬救兵到自个这,她怎么不记得两人之间交情好到这份上了。

    赵玉珠咧了嘴角,露了明晃晃的笑意,“嫂子可不是白唤的,上回的金疮药用完了,再给一管罢。”一双柳叶眼在瞧见书架子上搁着的书籍时浮起光亮,“顺道借些书瞧。”

    项瑶睨着她的目光里隐了一丝戏虐,“沈公子算不算苦尽甘来?”一边说着,一边让云雀从柜子里拿了药膏出来,又从书架上挑了几本递给她。“沈公子今年要参加秋闱罢?”

    赵玉珠不堤防地应了声,随即脸上浮起一抹娇羞,“我就是听祖母说起过,什么苦尽甘来,听不懂你说什么!”从云雀手里接了药膏,作势要往外走去,临到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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