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军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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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军莫属-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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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迟迟不动手?”忆夏仰身往椅背后倒去,侧着身子盯着身边男人妖媚的脸,语气里带着询问的意味,但又着实不像是期待答案的样子。

男人沉默半晌,却出乎意料郑重其事地问了她一个问题:“当年你被背叛时做过的最坏的打算是什么?”

“你不接我伤疤。。。。。会死么?”女人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姿态淡然地将烟头狠狠地掐进烟灰缸里,却又出其不然地说:“自杀。。。。。。不过命太贱了,没死掉。”

这句话太风轻云淡了,换作其他不知情的人,恐怕没有谁能够知道这个抽着烟,画着浓妆的女人曾经多么单纯,曾经又花了多么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脱离自杀的边缘。

而不知道内情的人便没有人懂其中的情绪。

幸好身边的男人懂。只见他轻轻地张开眼,盯了女人半晌,搂了搂她的肩,按住她再次掏烟的手道:“我想放弃这次的交易。”

顾祺所说的交易是指回国后同南城一霸合作的枪支贩卖。他们一个月前谈好的合同,具体事由也已经交代完毕,并且进行地很好。当然,他是购买方。

当年他将势力牵出国,国内便从未进行过毒品极枪支交易。所有的行动都是在国外完成,国内几乎没有沾过血腥,具体原因连他自己也想不起,而如今,却是真的不想再牵扯国内的势力。

他与这世界,与当年的事情较真了那么久,终究还是有些累了。

“这是你那天和纪天遇谈判的结果?”女人站起来,姿态慵懒,却透露出妖冶女子独有的风姿,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副画,美得如花开放的姿态。

忆夏抱胸转过身来望着顾祺道:“你们两个同时消失,不向心肝儿解释缘由,甚至不闻不顾,让她在担忧与内疚中度过这两个星期的时间。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她好,最近永城确实不太安全。

对于你们来说,这只是短短的两个星期,但对她来说却是如坐针毡的两个星期。她最近又开始失眠,原因,想必只有你们才知道。

我猜你在跟纪天遇在击掌达成协议之后用的是最狗血的吃醋来让你们彼此远离她吧?男人就是一如既往的幼稚,顾祺,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警方突然决定还你一个清白,而事后你才发现是这清白是来源于我跑回孟家,向爷爷做出的请求,你会觉得心里好受吗?

也许我的这个比喻不贴切,但殊途同归。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不应该是这样的,现在的她还不如在乱世中好受。你忘了,当初她救下你时,都没有慌过啊。”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忆夏一时间也有点惊到。看来最近和小妮子待久了,不知不觉就跟那小孩子一样成了话唠了。不过看顾祺的反应,效果似乎很好。因为他的眉头已经开始合拢成皱,那就表示他听进了她的话并且在做思考。

“你好好处理工作的事情,至于心肝儿,交给我就好。”

“夏致笙当初怎么会背叛你?”

“啊?”

☆、041

“夏致笙当年怎么会背叛你?”

“啊?”的思维太跳跃,忆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解释了。

“我说。”顾祺站起来;托着忆夏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个遍道,“论长相;气质出众;明媚时可艳照四方,忧郁时不可方物;倾国倾城最适形容不过;论身材,□线条优美;论性格;豪爽;大方;善解人意又仗义十足。就只是学历差了点;大学肄业。可当初夏致笙怎么就背叛你了呢?”

“这你可没说对;那人背叛我时我还没肄业呢。”忆夏抽会自己的手道,“情感这个东西,是不看外在的,有时也不会管内在的,爱情就更离谱了,有时即便对方是个恶魔,你依旧会情不自禁地着魔。我其实是个恶魔,只是没有让他着魔而已。”

所以,背叛也是她应该得的,不管是恶果还是结果。“别说我了,说说你吧。当年你将我拉出火海,现在我就勉为其难伸伸手在走之前帮帮你吧。”

“谢谢。”顾祺发自内心地说,轻轻将忆夏搂进怀里。这辈子,他其实还是幸运的,有这么一个蓝颜知己。而他的这个知己寂寞着,却总让身边的人感到不是孤独的。

“要谢我就帮我定张后天的机票吧。”忆夏十分不客气地开口道。

顾祺却是一愣:“你准备回去了吗?怎么不多待久点?”

“在国外待久了在国内就不那么习惯了呗。而且我听aberlt说life house最近收益差了很多,我得赶紧回去救场啊。你倒是有多种渠道可以挣钱养活自己,我可就只有驻唱这么一个经济来源。”

好吧,顾祺失笑,就不接穿她逃离某个人的决定了。“什么时候?我去送你。”

“后天晚上八点。不过不用你送,我有其他安排。”

=

纪天遇没有想到会在部队被一个陌生的女人召见。很奇怪吧,他们部队里面竟然还有女人,还是召见而不是请求再见面。

纪天遇来之前百思不得其解,可看到那个女人的面容时,心下便有了些判定。只不过这个女人比想象中的还要聪明,竟一眼就知道了他的意图。

“是不是很奇怪,竟然查不到我的资料?”

“你知道我在查你?”

“如果我说,你们手中有的资料我都知道你信不信?”

不待纪天遇回答,女人便向他走过来,神色很轻松,却又不像是笑着:“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可不是来跟你解释这些的。我今天是来讲故事的。讲完我就走。事先说明,讲完了别向我提问。”

“那讲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顾祺是不是师长的儿子?”

“。。。。。。”好你个纪天遇,靠,忆夏在心里暗骂道。来这么陡,全世界知道这件事的人何其少,他竟然顺藤摸瓜给查出来了。不过。。。。“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

忆夏相信,如果不是有十成十的把握,眼前这个男人不会问刚才那个问题,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气定神闲。

果然,男人听到她的疑问后马上就笑了出来。不过这个笑很短暂,短暂过后男人脸上就换成了深沉的严肃。那种带了点惆怅的严肃,让人以为他是在同情谁。

“这也是你坚持一年回来一次的原因吧。”

“?”

“在国外和师长联系毕竟有很多不能详说的。所以只有每次夏天的时候,回来能跟他说说顾祺的事情。让老人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国外其实过得也很好。你今天能畅通无阻地进入这里,其实一大部分也是因为师长的原因吧?”

“你果然很聪明啊。”忆夏对纪天遇突然有些改观,不过正是这种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太聪明的改观才让她对他生出些抗拒来。

既然他这么聪明,为什么没有发现心肝儿的异常?

“你说的都对,只是我现在没心情来听你继续推断。我是晚上的飞机,现在是四点,从这里到机场要三个小时,所以我在这里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而我要讲的故事却很长,所以,我可以开始了吗?”

=

“六年前,我在life house遇见了一个女孩。那时她留的是齐耳的短发,穿着T恤牛仔裤,即便长得挺高,但那青涩的模样和瘦瘦的身材在国外那群庞然大物面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来时带着紧张的神色,像是一个高中生偷偷溜进大人的世界一样局促不安。当时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大概是觉得他的面容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大概又只是因为我们有种同样的肤色,唱完一只歌后我示意服务生给了她一杯橙汁。

她看起来确实只能喝橙汁。

但她没有喝,只是一直看着我。这让我产生了兴趣。我靠近她,本想调~戏一番,没有想到她一来就问我:”你是不是叫忆夏?

哦,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忆夏。'”虽是抱歉,却没有一点歉意的意味在,但奇怪的是,纪天遇却没有一丝的不悦,他紧紧盯着她,生怕错过一丝信息。

“我说‘我是,你认识我?’,她摇了摇头,然后递给我一张纸条,我一看,是我好朋友的字迹,上面暗示了他的不安全处境。

我有些吃惊,只是没有想到原本很紧张的小姑年却突然对我笑了,然后说告诉我‘他现在在我那里,很安全。我是学医的,能够帮他治疗’

说着她又开始紧张了,然后说她虽然能够帮忙治疗,可是药品并不好拿,我的那位朋友好告诉她自己是黑社会。她不敢贸然请医生。

我很惊讶我朋友对那个小姑娘的坦白,事实上,我那位男性朋友他并不是一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

后来,其实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了,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渐渐地她往这边来的次数也多了。当然渐渐地也开始同我们一起喝酒。

某个八月天,我和那个男性朋友有事去了马六甲,途中遭遇海盗,耽搁了几天。回来时却打不通她的电话。马上派人寻找,在一个偏僻的小巷里找到了她。

当时的她满身是血,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几乎奄奄一息。大概是因为学医的原因,伤口有些简单的包扎,但血还是至不住地往外流。

手下的人告诉我们,上一次她救了他,那帮人趁机报复,本想侮辱她,她誓死不从,后来路遇警察,那帮人慌张之下又不甘心,便连捅了她四刀才逃之夭夭。

送至医院的途中,女孩一度昏迷时除了叫爸爸妈妈,最多的就是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男人的名字。送到医院时,她几乎已经没有了意识,进行抢救的医生换了一个又一个,连续手术整整十六个小时才勉强保住了她的性命。

而手术后她也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到第五天她才醒过来,正式脱离生命危险。但同时医生也告诉我们因为刀两次捅伤腹部同一个位置,伤及子宫,女孩可能不孕。

女孩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想给她昏迷时念叨的男人打个电话,可接完电话后原本劫后余生暗自庆幸的女孩去人突然放声大哭。我们一再追问才知道,原来她念念不忘的爱人有了新欢。”

说到这里的时候,忆夏下意识地注意到眼前这个男人手已经握程了拳状,整个人因为后悔或愤怒严肃得让人害怕。他是个聪明人,忆夏想,只是这个故事她还没有讲完。

=

“介意我抽只烟吗?”

见纪天遇没做任何动作,忆夏便以为他是默认了,然后自顾地吸了一口烟,烟圈在头顶盘绕的时候纪天遇听到了辛安曾在林薇婚礼上控诉的事实。

“因为病,女孩修学了一年。从此以后,就变得不爱说话了,整个人突然间变得成熟了很多。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沧桑。她不再喜欢笑,而是喜欢一遍又一遍地做宫保鸡丁,麻婆豆腐之类的中餐,以至于后来中国八大菜系她无一不精;她变得小心翼翼,时常不敢一个人回家。

我们一度要去找那个男人,女孩却阻止,并且声称只要我们找就绝交的说法。她太决绝,以至于我们连暗地做这件事都不敢。我们都是受过委屈的人,不愿意她也委屈了自己的自尊。女孩毕竟是学医的,最后终究知道了自己的病。我们知道,她是在害怕。

08年奥运会,女孩听闻男人所在的军区发生地震,随即买了当天晚上的机票回家。我们以为会是一个happy ending ,可一年之后,她又回到了那个资本主义国家,并且递交了研究生申请。

她又和我们最初认识她时一样,爱笑了,甚至还会开玩笑,偶尔还会爆出口。只是她总是会脱口而出那个男人的习惯,那个男人爱吃醉虾,不喝牛奶,喜欢吃川菜等等。任何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人都会引起她对那个男人的记忆。

她终究是矛盾的。所谓爱情,大抵就是悬在心口的朱砂吧,抹不掉的。

研究生毕业后她回了国,因为觉得自己不完整,所以一直战战兢兢地待在男人身边,犹豫不觉,挡不住思念,却又害怕给不了男人梦想。≮我们备用网址:≯

男人的梦想是战场,她的梦想却是一个男人的怀抱。而这个怀抱,那个男人却给的不完整。”

忆夏将烟头一丢,走进纪天遇,在男人苍白的脸上吐了一圈烟圈,然后往他的上衣口袋里塞了张纸,最后俯在他耳边道:“我的故事讲完了,你那么聪明,应该不用我说明这个女孩是谁吧?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地址上的那个老中医或许可以告诉你更多,不过,我说的也许更全面。”

语罢,忆夏便真的入开头所说没有再做任何逗留,头也不回得走离训练场。而男人却因为她的一番话一直握紧双手站在训练场中央,一直到日落,雨降,日初。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肥肥的更新,双更~~~所以也不会导致你们一章看不完谜底~~~~呼,乃们还是发表一下看法吧~好歹让我知道自己有没有写出情感,有没有爆发,有没有进步。写这里解谜的时候,我自己都写哭了。

爱一个人,害怕自己不够好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有时候比得不到他的爱更痛苦。

但其实我知道纪天遇其实更后悔。所以,嗯,隔两章我们可以甜点了。看文愉快!

☆、042

连捅四刀。。。连捅四刀。。。连捅四刀。。。。。。。

一个晚上这句话像一只可恶的毒虫爬在纪天遇心口,一点一点地啃噬他的心。它重重地落下;随即轻轻的咬破他胸口的那层皮;又在他出其不意间又猛得伸出锋利的爪牙,迅速且持久咬他;抓他;甚至是剜他,一点一点地剜他。

最后那毒虫又猛然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巫婆;捧着他那颗血淋漓的心脏,放在他眼前;一点一点地撕碎;剁成酱末;最后狰狞着笑着问他“痛吗?”

痛吗?知晓最心爱的女人挣扎在生死边缘而不能去救她和知晓她重伤后终于恢复了健康;哪一种情况更痛一点。哦;不对,是知道那个女人曾经大声的呼叫而自己却不在身边,甚至自己不曾介意不曾了解的时候,哪一种情况更痛?

连捅四刀啊,并且不是别的地方,是腹部啊。一个男人尚且承受不住那样的重量,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有没有绝望?就是那种在,梦中要跌入悬崖却始终醒不过来的绝望;

在她接通电话的那一刻,她是否有调入冰窖的感觉?就是那种突然间血液都停止了,止不住发抖的颤抖?

她一个人国外,想起亲人的时候有没有哭?她反复练习那些菜系的时候有没有切到过手?她修学的那一年躺在病床上有没有人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512地震的时候,坐在飞机上她有没有恐惧?再一次飞回美国的时候她有没有想过放弃他?

纪天遇握紧双手闭上眼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人,他也会有酸楚的情绪在里面。夜晚真是一个好的聆听着和观察者,它静静地陪着他,陪着他青筋暴起,陪着他眼眶泛红,陪着他骂自己混账,陪着他心疼她的坚强。

可是黑夜不会懂,他有多么后悔。后悔当年为什么连一个解释都吝啬给她。说到底是不舍还不信任?

如果当时没有遇见警察巡逻,如果当时她重伤时没有人去救她,如果。。。。他真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样。不论怎样,他想这辈子他的人生都不会完整了。

纪天遇终于知道,为什么她的屋子里总有股若有似无的中药气息,可笑他还以为那是因为她是医生,理所应当会因为医院带会来一些奇怪的气息。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大热的天她却始终坚持喝热牛奶,喝热开水。她用那么笨拙的方式劝慰自己,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些希望而已。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总是那么矛盾,一面因为自己的离开而难过,却又不愿意跟他过多的亲密。

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上一次箭在弦上她如临大敌的眼神,她护住腹部的动作。那么急那么慌张,其实根本也不是讨厌他的亲近。她护住腹部不过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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