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海龟爱上鱼 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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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海龟爱上鱼 池城-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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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天,他依然起床去练功,只是声音小了许多。 
  …… 
  直到有一天,他对大家说:“我决定停练,因为夭夭说了,早上要和我一起读外语!” 
  小插曲在和美的音乐声中画上休止符,宿舍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该睡的睡,该起的起。而最令我欣慰的是:少了一个拍打的青年人,图书馆旁的小树可以在清晨的阳光中自由地呼吸了。 
  33 
  什么东西可以让你不论采取何种方法永远都追不到?那是时间。 
  这个词是本专业的一些老前辈们创造出来的。可自从它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就没过一天安稳日子。不停地跑啊跑,任谁喊它都不停歇,性格尤其像个女孩子,你念着它的时候,仿佛还会回头脉脉地关注你一下,步子也放慢了,你若稍有淡忘,呵呵,再抬头瞧瞧吧,它已经跑了老远啦! 
  我就这样不知不觉误了趟,抬眼一望,吓!又要和期末对接上了,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 
  日子是怎样度过的?我不因碌碌无为而忏悔,也不为虚度年华而羞愧。我可有很多志同道合的战友呢。喏!木乾逃的课比我还多,丢丢虽然上课但每回都带着小说,还有F君,简直来无影去无踪。 
  我有一个梦想,14天复习六科并全部通过。 
  计划如下: 
  高数 三天 
  电子线路 三天 
  微机原理 两天 
  马哲 一天 
  公共外语 一天 
  思想修养(选) 一天 
  如此一排,还多出三天,于是调整一下,改为: 
  高数 四天 
  电子线路 四天 
  微机原理 两天 
  马哲 一天 
  公共外语 两天 
  思想修养(选) 一天 
  哈哈,天才是怎样炼成的! 
  这次我要吸取木乾的宝贵经验,和“时间”赛跑,看看谁快。我吃过早餐,就买了两个面包、一瓶矿泉水,一头扎进自习室里。 
  第一天过去了,高等数学看了1/3,似懂非懂。第二天换一科(保持效率之法)电子线路,又看至1/3,头大!第三天再换马克思主义哲学,还是1/3。我发现一个规律,只要到了一本书的1/3,不管是600页的大书,还是200页的小书,我的意识总是条件式地模糊,记忆总是条件式地衰退。记得当初高考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啊,难道是年纪大了不成? 
  我一下子想起辅导韩嫣之前看过的计算机书,那个时候,600页看得如此轻松,记忆力超乎想像。所以,拯救我的方法还是“动力学说”,我想到了可儿。 
  我从宿舍里把她叫出来,让她和我一起上自习,没想到她一口回绝。 
  “你知道的,”她声音细得像蚊子,耳根还有点儿红,“和你在一起,我看不进去。” 
  我便将自己的苦恼告诉她,希望她帮我想想办法,想不到仅仅在半分钟后她就给了我一个惊喜。 
  “既然你都认为可以看1/3,那可以这样想,”她一字一顿地说,“把剩下的2/3看作‘一本书’,然后再把‘这本书’前1/3消化掉,剩下的方法同上,这样就越来越接近看完啦。” 
  哎呀!这不就是数学上无穷的概念嘛,无限趋近看完就等于看完,我一理科生,还不如一个文科生的逻辑思维强呢! 
  所以我又回去乖乖地看书了。 
  我认为可儿对我的帮助真的很大。 
  两个星期后,我的考试就这样通过了,只潜伏一个危机,即《微机原理》。小老头放出话来,无论如何都不让我过。 
  托班长去打听,说我卷面分过了,可是老头给我的平时分是零蛋!这还了得! 
  我打个电话到他家,想了解内幕,他滴水不漏。 
  于是想用贿赂何老师的手段来对付小老头,拎着一大袋劳什子东西闯入他家,却被灰头土脸地骂出来! 
  老头斗志昂扬地抛下一句:“我从来不吃这一套!” 
  出了门,我的语言对他的侮辱达到最高级别。 
  这最终成为我大学生涯里挂掉的第一科。无法预料的是,这成为大学考试的一个转折点,其地位如同二次世界大战里斯大林格勒战役一般辉煌。至此,我不再为考试的成败而烦恼,不再被教育制度的框框条条所束缚,开辟了无知者无畏的新时代。   
  《如果海龟爱上鱼》第四章(3)   
  34 
  经历大学一年的磨练我认为自己已经成熟。 
  假期里,肥典、F君等几个兄弟无所事事,便邀约着蹲在街边,叼着香烟,看过往的车流还有姑娘,他们觉得这样“很有劲”。没有谁敢惹这些身高和体重与成年人无异的年轻人,我觉得已经长大,也该到用身体和力量吃饭的年纪了,可惜先天不足,便赶紧把自己张罗进这个团伙里以弥补缺陷。一些长者投过来鄙夷的目光,这等于宣判我们已经是他们惹不起的“煞星”,只有比他们强大的人才拥有这种本钱,我们因此沾沾自喜。为了使造型效果更佳,肥典把吃完饭剔过牙秽的竹签叼在嘴角,我们都笑他做作,他却称:小马哥的风采,全靠一根牙签。 
  除了造型,酒吧里那些绚丽色彩和晃眼灯光也给了时间充裕的我们一个放肆的理由,这里是成年人聚会的场所,应该留下我们成长的足迹。 
  把女孩子一块儿叫出来才有面子——这成为大家的共识。 
  我想: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和可儿进一步增进感情。所以在一个周末,我邀请可儿出来玩,她欣然同意。我们下午去逛了一下商铺林立衣衫集中的几条街道,再到一个茶室喝茶。她一直都保持高昂的热情,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我想该做点儿什么,就说:“晚饭一块儿吃吧,吃完再约几个朋友一起出来玩?” 
  她点头的愿望比我留下她的欲望还要多一些,这很明显。 
  所以,我就跑到一边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 
  “喂,F,赶紧出来,你对外边熟,教教我。” 
  “喂,肥典,赶快过来,你主意多,辅导辅导。” 
  不一会儿,一胖一瘦的哥俩就出现在我和可儿的视线里,我们一起去吃饭。借上厕所的机会,F君附着我的耳朵说:“待会儿去喝酒。大家都醉了,就有机会了。” 
  我不解,问:“什么啊?” 
  他拉上裤子拉链,戳戳我:“笨,怎么这么不开窍,借酒发挥啊。” 
  我好像明白了,一股热流涌向脑门,便说道:“那好,不过我没有经验,你要帮我。” 
  F君说:“嗨,这你就放心了,咱两个人的交情,还用说吗!” 
  我们又回到席上,肥典正对可儿天南海北地吹呢,可儿见我们过来,就对F君说:“不如把桃夭夭一块儿叫上吧。” 
  肥典连连摇手,说:“要不得要不得,除非帮我也叫一个,不然你们两对,我一个灯泡,亮死啦!” 
  可儿嗔怪地捶了他一下。 
  F君果然把桃夭夭叫来了,在肥典的强烈呼吁下,她还叫着一个女性好友一起过来。 
  饭毕,F君提议去一个叫“兰桂坊”的酒吧,我们当然全力拥护,可儿她们也没有说什么。 
  我记不清那天走进酒吧的情形,意识和那天的环境一样迷乱。好像灯光特别炫目,音乐声大得让我们相互之间的交谈也必须头挨头,嘴咬着耳朵。异性和同性赤条条的胳膊大腿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显得野性原始而充满危险。我不时地看看可儿,她眉头微皱,似有不悦。 
  F君点了一打啤酒。肥典又开始发挥他主持的特长了,提议:“喂,兄弟几个,我们来玩游戏怎么样?” 
  我问他怎么个玩法,他说:“十点半!” 
  具体怎么玩到今天我还是没弄清,反正这个高级的游戏目的就是教人们如何更快的消费酒水的。所以,不一会儿,一打啤酒就装进大家的胃里了。也怪,那天最不爱赌的我居然输得很少,可儿则如愿以偿地装满了酒精。她话更多了,递给我的眼神里也是白眼仁儿多于黑眼仁儿,不知怎的,后来莫名地趴在吧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肥典几个见了忙说:“喝多了喝多啦。”便让我扶着她回去休息。 
  我想,所谓的“机会”终于来了。 
  出了酒吧,捧着可儿的身体站在深夜的街上,我感到迷惘。 
  散场的人三三两两从旁边经过,同样有许多眼神迷离的,口齿不清的,大喊大叫的,欲言又止的,这是一个典型的都市之夜,消停了白昼的忙碌,却浸润了另一种无奈。 
  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从我的身边走过,吹着口哨,还不时回头注视我们。我想,不能再耽搁了,该找个能睡的地方,去哪儿呢?是回宿舍?去她家(我还没去过呢)?还是去……想起肥典把我送出酒吧那意味深长的话语:“她就托付给你啦~~”还有F君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再低头看看可儿,她似乎还是不太清醒,嘴里嘟嘟囔囔地叙述着什么。风吹拂着搭在她脸上的头发,酒色浸润着她的肌肤,微微地泛着红,在夜色的关怀下愈发的妩媚而温柔。 
  我的意识里有两个声音一直在争吵:一个声音高唱着:“来吧,释放所有的激情,做一回真正的男子汉。”另一个声音愤懑地告诫:“你这样是乘人之危,你确定你能负起所有的责任吗?”两种声音相互在头脑中争斗,几欲炸开。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酒精催发了我的欲望,于是我把她扶上一辆出租车,向火车站旁边的一家旅馆驶去。 
  我很快开了一间房,并伴随着服务员的注目礼上了楼。进到房间里,我把她扶到床上,并用毯子给她盖上。 
  她嘴里还在喃喃地说着,伴随着胸部一起一浮。我使劲搔搔头,那些白白的碎屑和我的理性一块儿落到地上。我趴到床上,脸几乎贴到她的面颊上,酒精、香水和汗液熏得我愈加躁动和不安。   
  《如果海龟爱上鱼》第四章(4)   
  我想做点儿什么。 
  她是在装吗?是早有预谋? 
  真的就这样吗?准备好了?可以承担所有责任了? 
  “不要!”她推了一把,手指戳到我的脸上,生疼。我还想继续。 
  “不准!”她一拳摔在我胸口上,也摔灭了我的信心。 
  她的声音狠狠地撞击我的神经,促使我从欲望本能的迷乱中摆脱出来,重新检视自己的行为。天哪,我在做什么?我这算是爱的表达吗?阴暗,卑鄙,自私,猥琐。转瞬,我就陷入深深的自责。我的理性和正常的思维迅速搭建起一条维护道德的防线,并把那个空虚而自私的心魔掷向无尽的远方。 
  我望着她颤巍巍地说道:“……我……不是这样……对不起……” 
  她看了我一眼,转过身,不再说什么,“逃过一劫”的身躯匍匐在床上,挺拔而英武,像不屈不挠的斗士。 
  我的花花肠子都因后悔而变绿了,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灰溜溜地躲进卫生间里,关上门,燃起一根烟,再照照镜子,幽暗冷酷的背景下,一张可怖的脸在袅袅的烟雾里描出一个“扭曲”的形状,这是谁?我不认识,也不忍再看。我用冷水清洗了这颗发炎的大脑,走出卫生间,她还伏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保持着坚贞不屈的姿势。我也不敢再靠近她,生怕那些阴暗的念头再次发芽,便默默地坐在一旁,就这样一直挨到天亮。 
  待她梳洗完毕后,我们同时离开那个站前的小旅馆,走在清晨略带寒气的街道上,浮躁的天刚刚睡醒,正冷眼旁观两个年轻人面对一次情感危机的抉择。 
  可儿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我不远不近地在后跟着。走到公共汽车站台,她忽然转过头,以一种怜悯的语气对我说:“回家好好休息吧,改天再出来。” 
  那一刹那,我的神经剧烈地震颤。就如正押赴刑场的死囚千钧一发之际被发现错判又拉了回来,也许是改判死缓,也许是无期。 
  莎士比亚说:爱是亘古长明的灯塔,她定睛望着风暴却兀不为动。 
  原谅我吧! 
  35 
  “不堪回首”的意思是:你记不得做过什么或者根本不愿意去回忆你做过什么。 
  所以,不堪回首的假期后,新学期就开始了。生活有时就像2的平方根,拖着长长的一串尾巴,枯燥无序,却又无穷无尽。如果说原来的每一次开学还掺杂着不安和兴奋的话,现在是彻底地略去了这个过程。惟一留下印象的是,开学那天下了雨。 
  我们每个人都在整理宿舍,肥典和F君当然知道我的“未遂”过程,也知道假期里我背着自责的包袱几乎没有出去走动,除了电视播放那年年出场令人腻味的春节晚会时一起出来偷偷放了几个炮仗(那时已经开始禁放)。可儿?我哪敢去找啊?除了在白日梦的幻想里偶尔碰碰面,在那个情景里,我和一个女孩子躺在绿油油的大草坪上,肩并着肩一起抬头望着高高的蓝天,一切都那么干净,一尘不染。 
  女孩子问我:“知道天为什么是蓝色的吗?” 
  我回答:“当然知道,因为蓝色光的波长短,散射得多嘛。” 
  女孩子说:“不,因为你的心是蓝色的。” 
  我迷惘地望着那个女孩子的脸,一会儿换成可儿,一会儿又变成韩嫣。 
  肥典过来递给我一根烟,说道:“别沮丧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她最后留给你的话里不是还留有余地吗?” 
  我摇摇头。我认为恋爱已经失败两次是上大学到现在最大的收获。 
  宿舍里,不知是谁拿来一台便携式收录机,现在里边正送出一首《祝你一路顺风》,真是配合本人的心情! 
  望着窗外,天上下的雨成了我心里的眼泪。 
  整理好房间和心情后,我决定画一幅可儿的肖像。 
  我一直认为我有这个天赋。幼儿园没有经过任何培训的我就在全省的幼儿绘画大赛里获奖。初中美术课随意涂抹的一幅水彩画竟被选送到日本千叶参加画展。我喜欢色彩和线条的艺术,回头思考,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一句“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加上一句“吊儿郎当学体育花花公子学文艺”的诱导,我想,今天的我可能会在某所绘画院校里全身心地投入创作哩。但走了那条文艺之路就一定是正确选择吗?谁又说得清楚?那个年代,素质教育和个体差异没有提升到应有的高度,有天才埋没,有庸才当道,算了,目前牵扯这些于我是毫无帮助的。不过假期里,百无聊赖的我重新迷上了这个“色彩王国”。很多时候,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用铅笔炭棒或者原来用剩下的水粉在洁白的纸上乱涂一气,并给它们命名为“米扬一号”、“米扬二号”、“米扬的黄昏”、“米扬的夜”等等。就这样放任时间在身边随意地流逝。 
  画完了,我发现发型和脸庞是可儿的,而眼睛却像韩嫣的。 
  画笔撂下,我诞生了一个想法,我要把画送给可儿,挽回我们的感情,所以,还在后面写下一段貌似哲理的话:“分别以后,我才明白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我相信,惟有行动才能为我带来希望。 
  36 
  广播台新学期第一次例会在开学第二个星期五。那天我可以见到可儿。 
  带着无尽的忏悔,我走进那幢二层小楼里的会议室。手里拿着那幅被我精心装裱并附有相框还自认为是可儿的肖像画。   
  《如果海龟爱上鱼》第四章(5)   
  可爱的女孩子们坐成一排,和我们这些帅气的小伙子们分列于那张长方桌子的两侧,摆开了一副谈判的架势。我忽然想起电视里的一个黑白的历史镜头,一个国旗似膏药的小国代表,把一份投降书毕恭毕敬地递到另一个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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