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玉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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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玉难断-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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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还没家。”黄念无力地回答。

林浩冷笑:“你放心,你还不是你这样级别的人渣,祸不及家人的道理我是懂的,更何况还是小孩子,否则我何必把你引出家门?”

黄念闻言,立即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安心去吧,你的命我无论如何也要收,但我保证你的家人不会有事。”

黄念笑了,随后他点了点头。以他曾经的作为,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极大的仁慈。

一辆停在路边的帕萨特上走出一个人来,车子却一直停在路边,十几秒后,突破口然一声巨响,车子发生了爆炸。

人们纷纷冲上去救火,却发现里面竟还有一个人,中年商人模样的男人,已经因为大火气绝身亡……

十五 汝妻子吾养之(二)

张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还有人爱看京戏。

在他看来,那些拖腔的唱白,那些反来复去不断地被上演的情节,看一遍是在没事找事,看两遍就是谋杀生命。其实说起来,无聊的时候闭着眼睛听听二胡是很不错的消遣,京戏的脸谱也十分有趣,他有一套京戏的脸谱小陶人,就摆在家中,无聊的时候也会看看。

但是在剧院里正坐着什么都不干去听那唱白,张琳真的没有什么兴趣。其实京城年轻一代多数都对这个没什么兴趣。

但是此刻,张老正兴致勃勃地盯着台上,还轻轻地跟着哼着。张琳保持一动不动地看着戏台的姿势有半个小时了——他可不敢在父亲面前表示出不耐烦,但是他完全不知道台上是在演《武松打虎》还是《四郎探母》,也许其实是《西厢记》。

正当张琳百无聊赖之时,一个西装的中年男人突然匆忙地来到他的身边,蹲下身低声对他说道:“张少,黄念死了,就是那个黄念。”

张琳的表情很精彩,末了才说道:“那发现康东升了吗?”

那中年人点点头,低声和张琳说道:“我们跟踪了他。”

张琳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接着又看了一眼身边兴致勃勃的老爹,小心地凑近,说道:“爸,有事,我得先回去。”

“嗯?”张委这才从戏中回过神来,奇怪地问儿子:“你有事?”

“是,爸。”

一旁的张瑾见状,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和张老一样扭过头来一起看戏。对于当年张琳的所为,二人虽然有所耳闻,但绝对不知道康东升居然又活过来了,还让张琳寝食不安,夜夜噩梦。自从董开悟事发之后,张琳就没怎么睡过好觉。

走出戏院,回到车上,张琳立即问那个中年人:“老佟,说吧,到底是谁?”

“我们确认了,就是香港木石级珠宝公司的董事长林浩。”

“真是他?”张琳皱起眉头。因为三才珠宝公司的事,张琳一直在关注木石缘珠宝公司,也知道林浩新任董事长的事。董开悟的事情发生后,张琳对谁是康东升没有头绪,可是前一阵正巧他收集林浩的信息,这完全是因为林浩是木石缘珠宝司的董事长。

然后他注意到林浩的生日,还有名下康东升原先的房产——那栋别墅黎阳走后就转给了林浩。张琳猛地想起来,两年多前,公司的相玉专家姜老曾经和他偶然提起过,林浩的举止颇有点像康东升,特别是眯眼的习惯。

正因为这些,他开始留意到林浩。他估计“康东升”接下来根做的就是找朱有才和黄念,朱有才他们一直没找到,但黄念还完全不知情,张琳立即派人将他监视起来。

现在,监视林浩和监视黄念的人手发现,林浩去了台北,黄念就死了,同时有证据表明黄念死时他不在房间。

于是这件事就算是确定下来了。

张琳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又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毕竟他现在就发了康东升的真实身份,同时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些实力,但还在掌控范围之内,这比敌暗我明要好太多了;害怕的是,他隐隐地感觉到现在的康东升实力几乎不是人类了,他怕自己打不过他。

一路上张琳都没有说话,他在思考对策,林浩必须死,而以林浩的个人实力,如果他不能一下了把林浩杀死,但就是万劫不复,所以他只有一次机会,也绝对不能失败。

桃莲公墓,黄念的妻子带着一双儿女在黄念的坟前哭得姜惨。前来参加葬礼的人不多,此时也都走光了。黄小萌也哭得梨花带雨,倒是她才三四岁的小弟黄小可茫然地看着父亲的墓碑,他还太小,不明白死对生者的意义。

“妈妈,爸爸是死了吗?”黄小可迷惑地问。

“小可!”小萌一把拉了他一下,小可呶呶嘴,又看了看母亲的表情,不再说话,才三四的小孩,更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哭。

一个西装笔挺、外表精干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请问是黄念的遗孀,孙怡婷女士吗?”

孙怡婷擦了擦眼泪:“你找我有什么事?杀他的人找到了吗?”

那中年人摇了摇头,亮出一张警证:“我是刑警李义仁。关于黄先生的死,我们最近作了不少调查,我们相信这是一次仇杀。”

“仇杀?”孙怡婷拼命地摇头,“黄念是个滥好人,只会说‘yes’,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仇家?”

李义仁微微一笑,他误以为孙怡婷是在有所隐瞒:“孙女士,难道您平时从没在孙先生身上发现蛛丝马迹吗?在黄先生仍大陆的时候,有证据证明他和四五起命案、近十条人命有关联,只不过最后都因为证据不足没能起诉。”

孙怡婷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小萌和小可,扭头看着李义仁警官:“李警官,如果方便的话,请回我家谈吧。”

一个小时后。

小萌和小可的笑声从屋外传来,而屋内,孙怡婷给李义仁冲了杯茶端了进来:“李警官,你之前的意思是,阿念他……”

“我直说了吧,我怀疑他是个职业杀手。”李义仁接过茶来一边喝一边说道。

“你,你只是怀疑吧?你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吧?”孙怡婷低声说道。“阿念他不是一个很强的男人,但他是一个好丈夫。”

“孙小姐,”李义仁摇了摇头,“真正的杀手都像极了普通人,请不要以此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我这话不是在诱导你,我只是希望你尽可能地客观想了想,他有没有露出过得罪什么人的迹象,也许就是破案的线索。”

孙怡婷霍地站了起来,抬手指向门外:“李警官,请你出去。”

门重新关上后,孙怡婷捂着脸哭了起来。他记得一件事,那是六年前,她偶然看见了黄念带着的折刀,她很生气地问黄念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他却笑笑说只是好玩而已。但也仅此而已,仅凭这一点蛛丝马迹,可说服不了孙怡婷。

晚上,孙怡婷仍习惯性地做了四人份的饭,却想起来黄念已经不在了,她把第四碗饭仍然摆在桌子上,不由得又想出了神。

“妈咪,今天的叔叔来找你,是不是因为爹地是坏人啊?”黄小萌突然问道。

孙怡婷的手一抖,夹着的土豆掉入碗里,她强笑道:“萌萌你怎么这样想呢?”

“那天在动物和我说话的大哥哥,告诉过我,坏人的家人也可能不知道他是坏人。”

孙怡婷重新夹起的土豆再次掉入碗中。

“萌萌。”孙怡婷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和妈咪说说,那个大哥哥是什么模样好不好?”

黄小萌摇了摇头:“他戴着大大的太阳镜,我看不见他的长相啊。”

“是吗?”孙怡婷微笑,眼中却更增忧虑,“小萌,如果你爹地真是个坏人,你打算怎么办呢?”

“爹地已经死了啊。”小萌低声说道。

孙怡婷沉默了,黄念已经死了,可是他们一家三口又该如何呢?孙怡婷一直不工作,黄念的酒店其实也并不很值钱,她只能努力过得节俭些,等小萌和小可长大了,一切也就会重新好起来的。

晚上的时候,小萌进到洗手间去洗澡,孙怡婷则带着小可在看电视。很快,黄小萌就走出了洗手间:“妈咪,我洗好了。”

于是孙怡婷带着小可进到洗手间去,她先给小可洗干净,让他出去,然后自己再洗。就在她刚刚洗净自己的头发时,隐约地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尖叫。

孙怡婷愣了一下,连忙打开了一点洗手间的门,问黄小萌:“小萌,外面怎么了?”

没有声音。随后灯突破口然黑了下来,随着一个关门的声音,再就只有哗哗的莲蓬头流出的水声,让孙怡婷更加不安,她一把关掉了水,耳朵也陷入可怕的寂静。

孙怡婷的心狂跳起来,她慌里慌张拿过浴巾包上身体,走出了洗手间。

看不见,听不见,没有比这时候更可怕的了,孙怡婷的腿不由得发抖,但小萌不知怎样了,她的母性让她鼓起勇气走向记忆中沙发的位置,一般小萌小可洗过澡都会在那里看电视。

身后不过几米的地方传来一声闷哼。

“小萌!小可”孙怡婷失声尖叫,随即痛苦地捂上了嘴,流出了眼泪,她不再犹豫,俯下身子摸索着找到茶几,从上面拿到了手机。手电的光亮所及,却空无一人,反而让平时熟悉温馨的家变得阴森而又陌生。

此时孙怡婷格地外怀念黄念,女人总要在最无助的时候找倚靠。她感到自己的眼泪滴到了自己的脚背上。

猛然间,她的鼻子中钻入了一股血腥味,孙怡婷再也无法保持理智巧,小萌和小可是她最后的亲人,她不能容忍失去他们!

孙怡婷疯了一样地尖叫着扑向对面的电灯开关,就在此时,灯突然又亮了,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正站在电门前,还在擦着手中尖刀上的血迹。

孙怡婷刚想尖叫,却看见小萌和小可紧紧地抱在一起,惊恐地盯着自己。

顾不上电门前的青年,孙怡婷欣喜若狂地问道:“小萌,小可,你们还活着?”

小萌惶恐地点头。

那,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孙怡婷转过头去,才看见自己的身后,一个人身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孙怡婷刚根叫,那青年却抬起食指竖在自己的唇上:“孙女士,小声。你安全了。”

“你是谁?”

“有人花大钱派我来保护你,叫我Michael就好。”张勉微微一笑,“这人要对您和您的家人不利,所以我把他做掉了。拍谢,让您受惊吓了。”

孙怡婷惶恐地摇了摇头,却不知说什么。

“好了孙小姐,这家伙就交由我处理吧,佣兵有时也要抢抢别人的饭碗做他们的工作,希望您能睡个好觉。”

张勉微笑,走进去架起那个杀手的尸体,将他拖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十六 成长的代价

PS:今天传得比较晚,外面一直在电闪雷鸣,现在才开机,对不起大家!

张勉接到电话来到台北负责盯着孙怡婷三人时,林浩早就回到了和平京。

此时是中午,林浩下了飞机就去了祖培升家吃饭。

看见林浩,祖彩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开心。黎阳离去后,她的伤心一点也不亚于林浩,甚至比林浩还要再悲伤一点。

林浩觉出了她身上的变化,诚然,当年十五六岁的年轻少女已经成年,也变得更漂亮了,但是以前的她,轻狂而充满了活力;现在的她,成熟稳重了许多,加上又是家常装扮,素面朝天,面带忧郁的女孩总是惹人心疼的,只是,总让人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东西。

祖培升直到那时才知道自己女儿的这一情怀,可是他也无能为力。

有的时候,成长是需根付出代价的。

三个人吃着饭,一边又忍不住提到黎阳,到了晚上的时候,林浩回到了爷爷奶奶家。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居然是阎枫的电话。

林浩本已经洗潄完毕上床休息了,他接起电话:“枫爷,难道你又要回来了?”

阎枫曾经在网上和林浩说过,她得快过年时才会回来,此时打电话多少可能和这事有关,现在还有一个多月才过年,所以林浩只能猜测她是准备提前了。

“你去南美时我就回来了。本来想约你明天见面,我哥哥和我说,我爸爸失踪了!”阎枫在电话里严肃地说道。

“你哥哥说的?怎么会失踪的?”林浩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阎枫按捺下心中的担忧,“就在今天早上八九点钟,对了,是美国的时间,和平京这边的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了我爸爸的电话。”

“电话?”

“他的话很奇怪,他只对我说了一句:小枫,对不起,原谅你爸爸行吗?”

阎枫又在回想着当时的情形,一个平常的早上,她刚刚吃完早饭收拾完毕,就接到了她爸爸的电话。

听了这句奇怪的话,阎枫本能地皱起眉头问道:“爸,你喝多了?”

随后电话那边成了忙音。

无论阎枫怎么呼喊,怎么回拨,都再无回应。

阎枫的心里本能地产生了些许不安,大龙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也从来没和她开过这样的玩笑。

她立即打电话给他的哥哥阎斫,阎斫却说大龙两个小时前就离开了,也没有和自己说到底去的哪里。他也打不通父亲的电话,也无法通过手机定位他的位置。

直到现在,大家还是没有找到大龙,他去了哪里,干的什么,居然无一人知道。而唯一有可能知道的是他贴身的老徐,此时也无法联系上。

“所以我就回来了。”阎枫说道。

“需要我去你那里吗?”林浩问道。

阎枫迟疑了一下:“嗯,我害怕,我妈妈从小就死了,我害怕再失去我爸爸。”

再恨自己的父亲,终究是自己的父亲,阎枫发现自己再恨他,此时到底还底是在意的,此时她真正地面对了本心。而此时阎枫也很害怕,她说不清,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去找大龙,包括他的哥哥,因为要全力寻找大龙,阎斫只留了两名小弟守卫在别墅保护阎枫的安全。平时她也经常独自一人在别墅过夜,但此时有人她反而更害怕。

“老徐不在,但可以让别人接你来。”

“嗯。”

林浩说着,起身开灯,换好了衣服。想了想,不由得摇了摇头,他也不明白大龙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这通常也是出来混的结局之一,林浩倒没有什么奇怪的。大龙给他的印象倒是不错,林浩也不希望他出事。

半个小时后车就来了,林浩和二老说了一声有同学有事情要他去,就下楼坐了车直奔阎枫住着的别墅,那人是大龙的一个手下,在车上和林浩聊了一路寻找大龙的情况,他们谁都不知道大龙去了了哪里,但是作为**成员,有事也不愿意报警,否则多少有被人看笑话的可能,他们得凭自己去找人。

目前来看,城内有人回想起大龙当时的奥迪的人不多,也都记不清号码以证实是不是大龙本人的,寻找工作十分困难。

车子在近一个小时后到了阎枫所在的别墅,那个小弟替林浩按了按门铃,阎枫问明后就开了门。林浩看向阎枫,一脸忧色,仍是正装,显然晚上是不打算休息了。

林浩安慰了阎枫几句,便劝她先休息,阎枫先前还在摇头,林浩也只好陪着他,但到后半夜三点,阎枫就坚持不住了,倒在沙发上迷糊地睡过去。林浩给她披了件衣服,也倒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和衣而卧。

林浩是七点多钟的时候醒的,他梦到张琳拿枪指着自己,自己也很愤怒很愤怒,他本想让张琳和在台北的那个吸毒者一样自杀——他压根就没去记那个家伙的名字,但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而张琳却扣动了板机,他一身冷汗地坐了起来。

最近这样的梦他没少做,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林浩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阎枫,坐起来整了整衣服,起身开了门。

门外站的是晚上负责保护阎枫的两名大龙的部下,他们见开门的是林浩,又看见阎枫披着衣服还在沙发上睡觉,就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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