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饶》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求饶- 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莫名就联想到姚南身上了,她给萧熠看的,是不是也是邢唐与赫饶那张被偷拍的照片?她想到了照片曝光对赫饶的影响了是吗?可是,她是从什么渠道获得照片的?还有萧熠,为什么执意让赫饶以自己女伴的身份出镜?
  为了与邢唐打擂?那样的话,只会让赫饶成为众矢之的。
  出于对赫饶的保护,该阻止的。尽管现在已经来不及,可把事情的影响力降到最低,总比事后再去处理要简单许多。但是,徐骄阳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放弃。在她看来,这三个人的关系,如果因为明天的报道有所改变,未偿不是件好事。至于赫饶曝光之后给她带去的困扰和不安全性,无论是邢唐,还是萧熠,谁若负责不起,谁就退出。
  接到上司示意的眼神,西林过来问徐骄阳:“有什么事吗徐主编?”
  徐骄阳看看邢唐,一咬牙一狠心:“没事。”
  邢唐心有疑虑地看她一眼。
  对于绯闻照片外流的事,赫饶当然一无所知。她全部的心思,都在萧熠身上。
  以女伴的身份与他比肩而立,是赫饶从未有过的奢望。这份独宠,除了贺熹,她没想过别人。但是很意外,下午还偶遇的旧友,居然没出现在酒会上。
  第一次,赫饶在萧熠面前主动问起:“贺熹怎么没来?”
  舞步持续,萧熠低头看她,面前的女子妆容精致,神情自然,“厉行到G市开会,她陪同过来。临上飞机前,我们一起吃了个午饭。厉行遇上战友了,当时正在大厅说话。”
  原来是这样。赫饶本想感叹一句:时间过得快,转眼贺熹的儿子都快两岁了。话到了嘴边,突然觉得像是在萧熠伤口上撒盐,就收了回去。
  但还是被萧熠感觉到了欲言又止。
  萧熠掌心微微用力,稳妥地贴在她腰际,“下午遇见的时候,我突然萌生了一个让自己都觉意外的想法。”
  赫饶抬眸,琉璃与月光相融的夜晚,她目光灼灼。
  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萧熠盯着她眼睛:“你和贺熹相遇的瞬间,我很怕,你会误会。”
  怕我误会?怕我,误会——赫饶乱了舞步。
  萧熠有心配合她的步伐,可是,她持续错步。索性停下,把她带离舞池。
  姚南立即安排安保人员,在宾客不注意的角落阻隔了欲靠近的媒体,给他们营造一个独立的,不被打扰的近乎封闭的空间。
  二百八十六米的悬空长廓上,萧熠面对满城的万家灯火,娓娓道来一段自己深埋于心的往事:“我和贺熹相识时,她才和厉行分手。我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更记不清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现她心里另有其人。直到成为警方卧底,我才意识到,我是为了对她的所谓爱情,拿生命在冒险。我以为厉行只是一个影子,不会再出现,七年之后,或者更久,贺熹就能把他忘了,回头看见我。复读,高考,警校,从警,距离七年,越来越近。”
  月光朗朗,赫饶安静地聆听一段似乎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贺熹,这个以往如同禁忌的名字,现在听着,竟像是故事中的人物,与现实中的自己毫无关联。
  “我和语珩说:爱情就像人生,是一场秣马厉兵的过程。厉行回来,和琳案收网那段时间,真的是兵荒马乱。A市的公安局长不确定我卧底的身份,出于对我的保护,限制了我的行动。当贺熹打电话拆穿我身处国外的谎言;当她深夜孤身潜入别墅,问我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决意帮我;当我在押解途中被劫走,她为了我与和琳大动干戈,是我最爱她的时候。”
  在一个爱了自己多年的女人面前讲述对另一个人的执着爱意,除了萧熠,这世上怕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赫饶以为,自己会转身就走。多听一句,心死一分。可是,又不愿错过他的心理历程似的,赫饶留下了。
  这变态的好奇心啊。
  被夜色晕染的面孔上有的,不再是隐隐的伤感,而是释然。萧熠深呼吸,他双手撑在悬廓扶手上:“随着卧底生涯的结束,我对她的一厢情愿,终于走到了尽头。我的离开,连我自己都定义为:疗情伤。何况是别人。是啊,喜欢了那么久,却要眼看着她嫁给别人,换成是谁,都难以接受吧。我陷在这样的情绪里很久,直到冯晋骁给我打电话,说他扛不住对语珩的思念,说他非语珩不可。我当时觉得自己和他很像,只是我没他幸运,他的语珩,没有嫁人。”
  那是一个清晨,因为时差关系,G市是深夜,冯晋骁在星空之下对他说:“我们境遇不同,我和语珩恋爱过,分手后,我哄过求过挽留过,而你,什么都没做过。那些你所谓的守候和付出,她全然不知。萧熠,你从来就没得到过,何以体会失去的痛苦?”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的所谓痛苦其实就是作茧作缚。六年后的失之交臂,是我自己造成的。如果我早有表达,即便被拒绝,也不会像后来那样觉得有多遗憾。”
  他说的是自己,又担心赫饶多心,于是侧过身来面对她:“三年前我离开,确实是为了逃避,但一年前我回来,已经与贺熹无关。放下与否的问题,言语或是行动的回答都太单薄。赫饶,我想告诉你,我希望开始自己全新的感情。至于贺熹,只是一段我人生里抹不掉的经历,和爱情不再划等号。”
  “我知道,那晚我和冯晋骁说的话你听见了。不管你是否需要,我都要解释一下自己。在贺熹之前,我曾有过交往的女朋友。但那个时候,怎么说呢,或许初恋不懂爱情,‘珍惜’这种字眼,从未认真思考。然后就是卧底期间接近了和琳,多少次,险些把持不住。”话说到这里,他笑了笑,有几分尴尬的意思,因为难以启齿。
  身为集团创始人,高高在上的萧熠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面对赫饶,他不想用任何手段,只想以真心面对。哪怕有些话说出来,她未必认同,甚至会觉难过。但这一次,萧熠认为赫饶有权利了解他的过去,而不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判断和猜测。然后,过去的事情,他将永不再提。
  “回G市那天,机场重逢,赫饶,除了意外,我有几分喜悦。停车场那一眼,我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胸臆间有什么情绪在翻涌。可我不明白,那翻涌的情绪到底是什么。那晚,你喝醉了酒,我有心送你回家,却发现,除了你的名字和职业,我对你,一无所知。”
  那一刻,萧熠觉得内疚,竟对她忽视至此。
  那一夜,他独坐客厅整晚,开着房门的卧室里,传来的那声轻浅的呢喃,让人心脏骤缩。
  “萧熠——”寂静的夜里,他的名字,那么的真切,充满感情。
  萧熠忽然就懂了冯晋骁那句:“她在我身边,唯一一次请假是你走的那天。我想,她是去送你。”是何意。
  那最爱我的,原来在这儿。
  “语珩确实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你的事。但她所知,实在太少。少到我根本找不到蛛丝马迹证明你对我的感情。我开始重新审视我们的关系。我希望这一次由你选择:在一起之后的我,还是不是你想要的。当然,如果你的选择是直接放弃,我不允许。”
  “赫饶,不要认定我是因为感动回报以爱情,也不要觉得这样的回应比拒绝残忍。我是个自私的人,不会拿个人感情回报任何人。在我看来:感动里没有感情,残忍的定论才成立。或者,在你看来,我已经铁石心肠到对一份持续了六年不止的感情能够无动于衷了吗?”
  赫饶被问住了,一时间,她不知如何回答。
  萧熠其实也不需要她的回答,“相识九年,从前我不知道你的心思,现在也是一样。你的回避,你的拒绝,都让我无从下手。我甚至在想,或者你早已放下,准备换一个人喜欢。”话至此,他双手覆在赫饶肩膀上,似乎是怕她再次逃避:“不管你动了怎样的念头,赫饶,在我发现这段感情里已经不是你一厢情愿的时候,我不可能放你走。”
  “我不是要你现在就答应,但你记住:从此刻起,我萧熠,开始追你。只要你点头,就成全了一段你情我愿的爱情。如果你心有不甘,要惩罚我感知太晚,还你九年够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到本章为止,存稿全部用完,这是一个多么伤感的话题啊~⊙﹏⊙~
  别忘了打分留言混脸熟哦,不仅有获得《求饶》样书的机会,还可以获得随机红包,攒着后续用于看V章是很不错的选择呢O(∩_∩)O
  另外,清雨又向编辑申请了20本样书,计划再搞个活动,活动细则还在构思,大家等待公布吧,阅读愉快,爱你们~(≧▽≦)/~


☆、找不到第二个你04

  面前的男人,她爱了九年。现在,他不惜向全世界宣告:“只要你点头,就成全了一段你情我愿的爱情。”有那么一瞬间,赫饶是真的想不管不顾地答应下来,告诉他:“你曾是我人生的第二个梦想,如今的如愿以偿我已久候多时。”
  不念过往,不畏将来。要的,只是和你在一起。至于过去的九年,就用一辈子的不离不弃相抵。因为最后那个人是你,过程久一点,真的没有关系。
  然而,九年过去,赫饶曾有过的如同奢望的祈愿早已被心酸掩埋,那些由时间和失望为心设置的层层叠叠的冰层,已经不是一次感动化解得了的。尤其——
  赫饶抬眸,身穿白色礼服的女子在夜色朦胧中显得静谧而安宁。
  依她镇定的反应判断,萧熠以为自己料到了被拒绝的结局。
  却不仅仅是这样。
  “我爸爸是从事高级专业技术职务的一级警监,在我五岁时他在下班途中为救被挟人质而牺牲。我因此立誓从警。去A市参加最后一轮考试时,因为火车晚点,我深夜才到,在站前广场我遇见了一个人,至今九年,两个月,零六天。”
  九年,两个月,零六天。如此精确的时间让萧熠的视线微微一沉。
  赫饶的目光不轻不重地落到他脸上:“那个夜晚,我们初次见面。”
  她的意思是,自己记错了初相遇的时间?萧熠愕然。
  事隔九年,故事显得陌生而遥远,但依旧戳破了时光的阻隔,重历眼前:
  那一天风和日丽,他特意推了一个很重要的会,早早来到贺家。那时,贺熹已经随父亲贺珩搬到了A市,贺珩工作很忙,周末也不休息,萧熠主动请缨送贺熹去报道。
  贺熹的行李并不多,早就整理好装进一个拉杆箱里。去警校的路上,她安静地坐在后排,一言不发。萧熠当时并不知道,她的满腹心事,是因为厉行曾经承诺过,她警校报道时,会来送她。
  现在想想,那时候心怀期待的自己,简直傻得可怜。
  一切顺利。在师兄师姐的协助下,贺熹很快在寝室安顿下来。以为她是最早到的,结果临窗的上铺已经有人了,床铺整齐的像是受过军事训练似的。
  萧熠把她的拉杆箱放在了临窗的下铺,“你们女生事情比较多,往往都爱争个下铺。这位同学第一个到,却选了个上铺,应该是个温和歉让的,你住她下面吧,彼此也有个照应。”
  贺熹看着上铺豆腐块似的被子就想到厉行,眼泪差点掉下来。
  萧熠会错了意,以为她离开家住校一时不适应,安慰:“周末我来接你回家,到时候就能见到贺叔叔了。”然后像兄长似的拍拍她的头:“都读警校啦,还像个小姑娘似的,丢人”
  贺熹当然不会解释,只说:“我这也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要不等会同学们陆续来了,看你在这,还以为我是什么娇小姐呢。”
  毕竟是女生寝室,他留下确实有所不便,萧熠也不坚持:“那我就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他边往门边走边嘱咐:“要是缺了什么东西也告诉我,随时给你送,不用担心我没时间……”话至此,他伸手打开了门。
  贺熹有送他到寝室楼外的意思,也随着他的步伐在往门边走,在他开门的瞬间,她急声提醒:“小心。”
  似乎是来不及了。
  萧熠的视线还在贺熹身上,根本没去思考门外的情况,开门的刹那眼看就要撞上门外正准备进门的女生,而对方手上端着一盆水。经贺熹提醒,他转过头去,身体几乎和水盆碰到一起了,而惯性使然,他脚下虽然停住了,身体还在向前倾。
  连萧熠都以为早上新换的衣服和鞋要成落汤鸡了,结果外面的女生忽然腾出一只手,展手一推,力道不大,恰好让他有侧身的机会,避开水盆。
  萧熠偏头,视线所及是一只纤细的女生手臂。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一个女孩子竟有那么紧实优美的小臂线条。而她单手稳端一盆水的臂力,着实令他惊讶。
  那时的萧熠,身上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气质,他上前一步接过女生手里的水盆,“吓我一跳,还以为今天是泼水节呢。”
  女生的视线在他脸上略一停留,微微怔忡后有丝歉意的神情浮现:“对不起,我应该先敲门的。”
  她根本没错,哪里需要道歉呢。可偏偏就是这份不推卸,敢担当的表现吸引了萧熠和贺熹。他们几乎异口同声:“你是上铺的同学吗?”
  女生眼瞳黑亮,嗓音清脆:“我叫赫饶。”彼时,她梳着利落的短发,即便在笑,眉宇间的执着坚韧也是遮掩不了的。
  那时意在贺熹,对于赫饶的印象也是深刻的。
  多年来,萧熠一直以为,警校报道那天,他们初相识。
  居然不是。难怪给她送邀请函那晚,当他坦言把酒店开幕的时间定在他们初相遇的这天,她眼里没有丝毫惊喜。那么,所谓的盛装出席,其实多少有些负气的成分吧。
  萧熠有种被当众打脸的难堪。
  赫饶也清楚地记得那一天,不过,对她而言,那是重逢,“在那天之前,我们就在站前广场相遇过。你险些撞到我,换作以往我应该能避开,但忘了当时是因为什么走神了。你显得很急,又在接听电话,像是赶着去出站口接人。”
  萧熠鲜少乘火车出行,为了方便和节省时间,一般都是自己开车或是坐飞机。九年前,深夜,站前广场,接人——在贺熹参加警校最后一轮面试前,她是从老家坐火车赶来A市的,接站的正是自己。
  恍然一梦,萧熠终于记起,华灯笼罩的站前广场,他疾步向出站口而去,中途不慎撞了一个女生。那是赫饶?当时只是匆匆一瞥,没有把她和两个月后警校再遇的短发女生的形象重叠。
  萧熠的视线停留在她拢在一侧肩头的蓬松卷发上,明白了:“那时,你还是长发,有刘海儿。”
  是啊,他没记错。那一晚,她梳着长辫子,也像今夜这样拢在了一侧肩头,傻傻的样子。是面试通过后,警校报道前昔才剪短了。
  萧熠沉沉地叹了口气,为这九年的忽视:“对不起。是我记错了。”
  这份歉意于赫饶,已不需要:“寝室一见,我已经发现你不记得站前广场上的我了。真的没关系,我们确实也是在警校报道那天才真正认识。”
  为了纪念初相识,他刻意推迟了酒店的开幕时间。邵东宁根据皇庭后期日营业额为基数作过对比,推迟一天营业的损失高达百万。却没人说服得了萧熠,当邵东宁私下里抱怨时,姚南说:“每推迟一天损失多少营业额,萧总心里比你有数。但依他的性格,邵助理,你敢去提醒他吗?”
  邵东宁当然是不敢的,他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本以为是为了她。送邀请函时都这样说得理直气壮。当然不是为了显示他的财力,只是表达他要在这一天重新开始的决心。结果弄巧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