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咸鱼王- 第39部分

　　　　远远地，张伟已经能看见海岸线了。

　　　　他没有回答张姐的话，因为他被眼前的“海景”惊到了：

　　　　那不是广阔蔚蓝的“海阔天空”，而是五颜六色、满是各种字迹、数据充斥的海面！

　　　　一眼望去，就像那不是一片现实中的海洋，而是十几亿程序员共同编写的数据代码汇总！

　　　　“啊！大海，你全是水。”

　　　　这是一句经典的放屁诗，可是张伟连这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这大海，一点也不水。

第六十八章　皮皮虾，我们交……

　　　　“方丈渔港”位于深蓝市最南端，也是华国大陆的最南端，在金罗河入海口的左岸。

　　　　一条金罗河把深蓝市分为东西两部分，由北向南的河流走向，在整个华国可谓是极其罕见。

　　　　这个渔港的名字初看起来挺搞笑的，听起来好像是和尚经营的，啥也不懂的人估计还要冷嘲热讽一番。

　　　　“方丈”一词原为道教固有的称谓，在道教中，讲“人心方寸，天心方丈”，天竺国佛教传入中国后才借用了这一俗称，流传到如今，俗世中人只知道现在“方丈”是指和尚庙的住持，而遗忘其本意了。

　　　　其实这个渔港之所以称作“方丈”，究其根源，可能是比道教还要古老的原因在数千年前，深蓝市的南方海中，极目远眺，可以看到一处海岛，岛上终年烟雾缭绕，好似仙境，于是人们就将那座岛称作“方丈”。

　　　　为何？因为在华国古老的神话传说里，有仙岛三座“蓬莱”、“瀛洲”，以及“方丈”。

　　　　所以，在古人眼里，那座孤悬海外的岛屿，就是一座海上仙山。

　　　　后来，准确地说是公元627年，初唐的贞观元年，根据史料记载，这里曾发生过一起不算太严重的海啸，在那之后，“方丈山”就消失了，有传言说它沉入了海底，也有传言说它飞上了天空。

　　　　从此，人们为了纪念这座仙山，就把金罗河左岸的一块岸口，改名为“方丈”，并一直沿用至今。

　　　　深蓝市在成为华国第一大超级都市之前，包括“方丈渔港”在内，深蓝市一共有5处大渔港。

　　　　当年整个深蓝市大部分人都是渔民，因为这里是热带和亚热带的交界之处，每年的冷暖洋流总会带来丰沛的鱼虾，从而使得这里成为华国最大的海贸市场之一。

　　　　现如今深蓝市早已今非昔比，城市化得非常彻底，渔港也就只保留了“方丈港”一处，其余的渔港全部被连在一起，打造成了一个纯粹的大型商贸港“深蓝国际贸易港口”，在全世界港口的商贸吞吐量中，排名第二。

　　　　所以，“方丈港”成了这座城市唯一还在经营的渔港，独享着全华夏最好的海中渔场之一，所以这里的渔民，如今几乎个个都是土豪。

　　　　渔港规划得很好，除了进出海的码头和航道，近海处的浅水区、滩涂是一片片“海田”，也就是海产养殖场，人们就像是种田一样在这里养殖着各种海产品。

　　　　远海处就是正宗的渔场了，如今华国国力上升，海军自然也愈发强大，渔民们就算深入南海中捕鱼作业，也更加安心了。

　　　　…………

　　　　张伟下了车，才知道自己之前看到的满眼的“马赛克”是什么那是一片片巨大的海产养殖场，张伟看到的，是这些养殖场里的各种海鲜，头顶上悬着的“字迹”，而这些“字迹”全都漂浮在水面上。

　　　　这些水产品的种类繁多，数量更多，密密麻麻地几乎堆在一起，所以张伟才有了那样的错觉。

　　　　张伟在离他最近的一小片“海田”里，看到了一大片重叠起来的“字迹”：

　　　　“口虾蛄（皮皮虾），低等生命体（节支动物门）。”

　　　　“我擦，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皮皮虾？”张伟瞪大了眼睛，久闻大名，可他以前还真没吃过，虾儿们都在水底下，本来看不清，只能看到浮于海面的字，可他一集中注意力，居然能看见它们了！

　　　　这说明之前提升至9％的异能融合度，并不是白提升的锁定目标之后，即使隔着数米深的海水，也能纤毫毕现！

　　　　24k超级钛合金纯钻眼，有木有！

　　　　张伟正在观赏几对皮皮虾热情交配，一个女人走了过来，老远就打起了招呼：

　　　　“曼琳，你来啦？”

　　　　这是一个很胖的女人，不过皮肤非常好，打着个遮阳伞，走了过来。

　　　　这里是华国最南端，属于亚热带与热带交界，而张伟他们所在的渔港，理论上来讲已经属于热带了，即便是8月底，天气也依旧比较炎热。

　　　　“冬梅。”张姐很热情地上去打着招呼，“好久不见了。”

　　　　“是啊，这两年我都是在冀州那边发展的，上个月刚回来，在咱们的姐妹群里得知你的花店没了，才打电话给你的呢。”名叫冬梅的女人也很热情，然后转头打量了张伟一遍，脸上的笑容堆得更灿烂了：“这就是你弟弟吧？果然是一表人才，看看这身腱子肉，啧啧，健美教练也没他壮硕。”

　　　　果然，胖子总是最先关注别人的身材，就和以前的张伟一样。

　　　　“走吧，我带你们去见我大伯。”冬梅说道，“他一直都在等你们呢！”

　　　　“嗯嗯，希望他能看上我这个弟弟吧，他刚才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说那个海塘里养的是皮皮虾呢，你说，又没谁立个牌子在那儿标识那里养的啥，他咋知道的？我看他呀，就是馋了。”张姐一边走，一边笑着道。

　　　　“嗯？”冬梅颇为惊讶地看了张伟一眼：“没想到你还是个行家呀，不是生手就最好了，看来你对养殖水产这一块儿是有一定的经验的，我大伯应该会很开心。”

　　　　她误会了，因为只有是干这一行的老炮儿，才能只看着海塘的布局、水位的高低以及丰富的经验，来判断水下养的海产品。

　　　　………………

　　　　与冬梅的大伯见面的地方并不是岸上的房屋里，而是停在码头边上的一艘渔船的船舱里。

　　　　这是附近一眼望去，最大的一艘渔船了，而且成色很新，与周围那些土气的船舶涂装不同，这艘船的涂装是银白色的。

　　　　冬梅的大伯是一位头发已经斑白的中年人，看上去五十多岁了，常年的海上生活，海风吹，烈日晒，让他的皮肤粗糙而黝黑，不过看那依旧挺拔的身材和炯炯有神的双目，估计身体和精神头应该很不错。

　　　　中年人见张伟等人来了，从船舱的冰箱里拿出几罐冰镇的饮料：“来了？海边炎热，喝点东西解解渴吧！”

　　　　他看上去挺随和的，张伟注意到他满手的老茧，手指关节比一般人粗大很多，应该经常拖拽重物。

　　　　张伟在打量这个中年人，中年人也在打量他，毕竟怎么说，这也算是一次“工作面试”。

　　　　首先是体格，他想招的人，必须体格健壮，一个瘦竹竿儿或者病秧子上了船出远海，还要每天劳动，估计能直接死在海上。

　　　　体格方面，张伟显然是合格了，中年人很满意，或者说是惊叹，因为他活了五十几年，还从没亲眼见过像张伟这样，壮得跟犀牛有得一拼的人。

　　　　那鼓鼓的肌肉，让人怀疑只要他一转身，身上的t恤就会爆成碎布条。

　　　　其次就是面相、眼神，中年人一生识人无数，练出了一副好本事，不是算命先生的相面之术，但却有相似之处单看面相和与人对视的眼神，他就能大概猜到这人的人品是否恶劣。

　　　　张伟一派落落大方，中年人从他澄清的眼神中并没有看到什么阴翳，也没有看到什么木讷愚钝，应该是个靠谱的人。

　　　　最后，才是看工作经验。

　　　　“以前做过渔行吗？”中年人问道。

　　　　“肯定做过的，码头北边的小海塘里，这小伙子一眼就看出了里面养着皮皮虾，应该不是生手了。”张伟还没回答，冬梅倒是先开口替他说了。

　　　　怎么说，她也是张姐的好友，帮忙说话那是必须的。

　　　　“哦？”中年人眼睛一亮，指着船舷外面说道：“离船最近的那块海田，你刚才应该也经过了吧？那里养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张伟点头道，“全是象拔蚌。”

　　　　“哈哈哈，好！”中年人走过来，和张伟握了握手：“欢迎加入我的船队，我叫李忠国，喊我老李就行。这两天我们就要出一趟海，你跟着我们出一次，要是能适应就在船队，不能适应就帮忙管理海田，如何？”

　　　　张伟自然没什么的意见，他主要是抱着学习经验的目的来这里的，等条件成熟了，他自己也搞条船出海“迷之提示”说大海里有他的机缘，那就一定有。

第六十九章　出海咯！

　　　　2018年8月30日，晴，东南风2级，波级1级，是个极佳的出海天气。

　　　　张伟站在捕鱼船的后甲板上，看着渐渐模糊的海岸线，转头四顾，只见一片苍茫，这艘在渔港里还显得颇为巨大的渔船，此刻却渺小得如同落入湖面的秋叶，不值一提。

　　　　李忠国的捕鱼船队一共有6条大船，这次只出了3条，剩下的船留在渔港修整。

　　　　这支小船队呈“品”字形，劈开碧波，向着远海进发。

　　　　张伟所在的这艘，就是两天前他“面试”的时候，登上的那艘银白色捕鱼舰，“开拓远渔102号”是它的全名。

　　　　作为头船，它全长82。8米，宽29。6米，船体总吨位2200吨，渔船功率为2982马力，排水量3000吨，航速16节。船体除了上层甲板区，还有负一层加工区和负二层冷藏区。其中冷藏仓库共计立方米，最多可仓储1600吨水产品。由于是远洋捕捞船，船体两舷上方设置了112盏诱鱼灯，两舷上方及驾驶甲板处设有秋刀鱼集渔灯主灯杆约108根，每根长约4米，共计1600多千瓦。除此之外，还设有多处金枪鱼钓台，总之就是武装到了牙齿。

　　　　可以说，在这片海域的所有捕鱼船里，它已经算是绝对的“大块头”了，为期两个半月的休渔期刚刚解禁，李忠国卯足了劲儿，这一趟出海一定要有个大丰收。

　　　　南海自古以来就是华国的固有领海，和渤海、黄海一样，是内海，是领地，只不过华国海军的崛起也就是近几年的事儿，在以前，渔民们大多不太敢太过深入南海东南亚一众小国的海警和军舰滋扰生事，让渔民们苦不堪言。

　　　　可是，国人海鲜消费的强大拉动力，破坏了海洋资源的再生能力，再加上沿海城市化的飞速发展，各沿海城市工业排污入海，海洋污染日益恶化，导致渔业资源进一步衰竭，结果很可怕不管是南海还是东海，都出现了“近海无鱼”的状况。

　　　　“近海无鱼”不是说一条鱼都没有，而是说鱼群太少，没有捕捞价值。

　　　　所以，深蓝市的渔港大幅缩减，到如今仅剩一个，每年还要设置休渔期，保证海洋生物的繁衍生息，要不然“竭泽而渔”之下，这里会变成一片死海。

　　　　近两年来，在渔民与政府的合作之下，南海的生态有了一些改善，人们也越来越重视海产养殖既然近海无鱼，那就养殖好了。

　　　　于是，“近海养殖，远洋捕捞”就成了新的渔业结构。

　　　　…………

　　　　以上这些情况，都由船上的大副一个皮肤黝黑的齐鲁省壮汉，来详细告知张伟的，既然入行了，总要对行业的大环境有所了解。

　　　　本来嘛，张伟作为一个从未出过海的普通人，想要跟随船队出海捕捞，必须要经过一定的培训、体检以及考试合格之后，由海事部门颁发《华夏人民共和国海员证》，才能出海作业捕鱼，但是各行各业都有各种“潜规则”，既然船长李忠国想让他跟海，他就能上船。

　　　　这当然是张伟第一次出海，而且也是他人生第一次坐船，他以前连小船都没坐过。

　　　　一般情况下，没坐过船的，特别还是这样的海船，大部分人都会晕船，但张伟毫无晕眩感，反而觉得随着船体的起伏漂流，有种非常放松的感觉。

　　　　船上有很先进的声纳系统，用超声波来探查鱼群，船员们忙忙碌碌地各司其职，他们中大部分都不是深蓝本地人，而是来自全国各地，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已经跟随李忠国很多年了。

　　　　张伟是新人，需要从最基本的开始做起，先是熟悉各个船舱，记熟船员守则，从吃饭睡觉到冷藏室的密封检查，再到风暴来袭的集合与疏散，都有注意点。

　　　　几个小时后，船队已经离大陆有一段距离了，在这里手机已经基本没有了信号，整个船队的对外通讯，都要靠船长室里的卫星通讯设备，每过一会儿就有最新的海迅从岸基的气象台传过来大海上的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说笑就笑，说哭就哭。

　　　　今天的天气倒是稳定，风和日丽，腥咸的海风吹得张伟很舒服，帮着别的船员干完活儿，他就趴在甲板的围栏上眺望远方，偶见一小群海鸟，像标枪一样扎进海里捕食小鱼。

　　　　这些近海鱼卖不了什么大价钱，个头太小味道也不算好，船队要的是更远的地方的大鱼，比如金枪鱼、石斑鱼、大马哈鱼等等，但对于这些海鸟来说，这些小鱼就是不折不扣的美食了。

　　　　在张伟原本的想象里，这些远海捕鱼的船员们，在不劳作的时候应该都是很惬意的吃海鲜，吹海风，晒日光浴，天天就像在夏威夷度假，逍遥自在。

　　　　但事实上，船员的生活可没那么惬意和浪漫，他们是来捕鱼的，不是来度假的。

　　　　这么一条大船，只有船员20个人，他们各司其职，每时每刻都要对船体的状况进行监控，对于所有设备，包括动力系统、冷藏系统、供电系统等等都要紧盯，更别提随时都要用声纳系统监控追踪鱼群，没那么多闲工夫来“吟诗作赋”，享受人生。

　　　　所以，船员们有了空，能相互吹牛闲聊一会儿，已经很不错了。

　　　　另外，张伟还被告知，在大陆上很平常的淡水，在这茫茫大洋上就成了奢侈品。

　　　　被海水包围，却无淡水可用，的确是很无奈的现状。

　　　　远洋船上当然有海水淡化设备，出发之前也储存了足够多的淡水，但是这一出海就是两三个月，想着敞开了用，是不可能的。

　　　　说白了，就是往嘴里送的都可以是淡水，但是洗澡洗衣服就只能用海水了。

　　　　…………

　　　　很快就到中午了，手机也彻底没有了信号，更别提想上网翻什么微信微博，看视频听音乐了。

　　　　和很多“没有wifi会死星人”一样，张伟对没了信号，没了网络，彻底变成了一块“砖头”的手机绝望了，以前他死不承认，现在他不得不服他是个网瘾青年，可能需要电一电。

　　　　船长室里倒是有很先进的卫星电视，可是就算是船长也舍不得开，费用太高了，如果运气好，捕到了鱼，大丰收之下，倒是可以打开电视机，就算是庆功宴了。

　　　　当然了，即时的讯息和网络信号是没有了，但是影碟、唱片啊什么的船上还是有的，张伟看到船舱的公共休息室里，液晶电视旁边放了整整两麻袋的碟片，以及一台很有年代感的dvd影碟机，让人有种回到了上个世纪的错觉。

　　　　“我的机缘啊，你在哪里？”张伟深吸了一口大海上的新鲜空气，虽然新鲜，但他已经开始怀念深蓝市那pm2。5不太合格的城市空气了，“两个月么……算了，机缘要是这么好找，那还叫机缘吗？耐心点吧。”

　　　　走下舷梯，他要到厨房去，既然接下来要在这里待上很长的时间，和船员们搞好关系就是第一步。

　　　　第一步：他要去秀一下自己新学的厨艺，征服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