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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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 第3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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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以目前大宋的状态真没这个能力,不说别的,好好的渭桥镇和大名府工坊被朝廷赎买之后不出三年就烂到了骨子里,好端端的禁军不出五年就成了废物。以这种内耗的程度,别说北伐东征,国内会不会先崩溃都是大问题。

    想改变这种状态,保住赵家的皇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甘凉路的新政。洪涛恳请皇帝看在江山社稷的份上允许齐王统领甘凉路、秦凤路西部和新打下来兴庆府一带。先用三到五年时间修生养息、扩充军备,待到时机成熟时再北伐东征,一举解决百年忧患。

    至于说谁是正统、谁是谋逆的问题,现在先不要争,争也没用,要是新军想推齐王上位,分分钟能杀个回马枪,不出一个月可以攻陷开封城。只是这样一来死伤的全是大宋百姓,百分百亲者痛仇者快,让外人看笑话,还没有任何好处。

    怕新军南下是吧?洪涛提出一个折中的办法,自己放弃新军返回扬子镇继续修河铺路,老老实实当人质,既不明着支持齐王也不给朝廷捣乱。

    孰是孰非,等个三五年再议。假如到时候齐王治下并无长足发展,那自己点兵去把齐王抓回来。假如新政真能让大宋富强,皇位也就顺理成章的还给人家孩子,叔侄和平过渡也是一桩美谈。

    这个建议受到了皇帝特使章桀和安焘的原则支持,宰相章惇和不少朝臣也持乐观态度。虽然依旧有很多朝臣反对,少数人还叫嚣着要讨伐齐王和凉王的不臣之举。

    但绝大部分朝臣和皇帝心中都明白,硬打是打不过新军的,战事一起别说三五年,保不齐连一年都坚持不下来,就得被新军攻破开封城。

    真到要那个时候皇位还姓不姓赵就真不好说了,所以不管心里乐意不乐意,情势逼人啊,捏着鼻子也得先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而且这次齐王和凉王很给朝廷和皇帝留面子,没再把这份东西放在报纸上公之于众,双方只是私下协商,即便朝廷吃亏,在民众眼中也是看不到这一层的。

    最让人心动的是凉王答应为朝廷训练禁军,只训练不指挥也不要军权,并可以为朝廷的禁军有偿提供与新军一样的武器。

798 风平浪静2() 
就是在这些前提下,赵颢才最终下旨同意了齐王的建议。估计他也不是真乐意,只是迫于无奈,或者还抱着有朝一日禁军练成,再翻脸不认账的打算。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洪涛在接到圣旨之后马上动身启程,同时还表示了一个大大的善意,撤走三千多新军。但这支新军是从哪儿而来、又去向何处始终是个秘密。

    这就是洪涛的狡猾之处,他不光要示好,同时也要警告某些人。别以为自己离开了应理城回到扬子镇就可以随意揉捏了,我这支强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东来啊,你的文章可是越写越有味道了。怎么样,学生们的反应如何?”

    与朝廷的交易内幕没有公之于众,但洪涛还是挺在意学生们的看法。他们虽然不是系统内部的成员,却是将来国家的中坚力量,能得到认同和得不到认同区别很大。

    “大人为国操劳,赤胆忠肝,乃我辈之楷模,旁人岂能再有半分责难!”许东来也不是促进社成员,自然不知道内情,对于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双赢的结果自然很满意。

    前几个月有关齐王和凉王要割据一方的传言出来时他是最担忧的,生怕这座学院和真理报会因此而被朝廷关闭。现在事情圆满的不能再圆满了,所有谣言不攻自破,岂能不兴高采烈。

    “女儿以为爹爹不应以身犯险,这些日子学院和凉王府周遭发现了不少可疑之人。”王三并不觉得这是好事儿,养父为何回来促进社内部已经传达了,她做为凉王府和长江学院的保卫者顿感压力倍增。

    “无妨,短时间内朝廷还不敢拿为父怎样,我死了岂不是给新军开战理由。”王三的担心很正常,要是朝廷想致自己于死地,除非每天足不出户,否则想躲是躲不开的。

    凉王府紧靠着漕河,每日都有船只来来往往,扬子镇上又有浅予斋,慕名而来的病患更是络绎不绝,想准确甄别每个人的身份来历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洪涛还真不太担心朝廷会派人来暗杀自己,至少在为朝廷训练出足数的禁军之前不会。现在怕打仗的不光是自己,还有皇帝和朝廷,没有足以抵御新军的力量时,他们只能先忍着。

    “爹爹真打算为朝廷训练新军?”王三听到回答,不仅没轻松反倒更紧张了。

    这些年养父之所以能让皇帝有所忌惮,凭借的就是手中军队的超凡战斗力,一旦双方力量对比不再那么悬殊,新军失去了震慑力,难免会有人起歹心。

    “那是自然,为父岂是言而无信的小人。走,先上船,回府吃完晚饭再说不迟。”

    这件事儿洪涛更不担心了,没错,自己是答应为朝廷训练禁军,还要提供相应的武器。但协议中有两个字很关键,有偿!也就是说火枪不是白送,得由朝廷花钱购买,价格嘛,自然也不会是成本价。

    火枪兵是比弓弩手厉害,但装备、使用、后期维护成本也高。这可是一大大大笔钱,目前朝廷就算砸锅卖铁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拿出来也没用,产量不够,只能慢慢等。

    另外自己只答应为朝廷训练禁军士兵,可没说要帮他们培训中下层军官。没有通晓新式作战操典的军官,不管怎么训练也还是一支拿着火枪的禁军。

    新式武器和老旧的作战理念有很多地方完全不同,非要把新旧两种方式往一起掺和,结果就像是一半油和一半水,永远没法融合。

    这还不算完呢,火枪兵和冷兵器军队的后勤保障系统更不一样,最次也得有人懂得如何保养、维护武器弹药吧。子弹和火枪可不像大刀长矛一般好伺候,比钢板弩和滑轮弩还麻烦,稍加不认真就得出现很多废品。

    以大宋禁军的后勤水平,他们能不让弹药库炸了就是很大进步,崭新的武器弹药放到他们手里,不出一年就得作废一半儿。这笔消耗同样要由朝廷负担,还没算上过程中的贪墨和浪费额度呢。

    洪涛觉得吧,大宋朝廷提出来的五万禁军,最终能练成二万就是万幸。练着练着他们自己就得叫停,没有收益光支出,真消耗不起。

    按照古代皇帝的尿性,百分百会把最好的军队放在身边,就算练出五万火枪禁军,百分之八十全得藏在开封城内外,不到万不得已真舍不得拿出去打仗。军队不打仗光训练,其作战水平可想而知。

    除了这些考量之外,洪涛还有个杀手锏,那就是质量。火枪、火炮朝廷里无人能懂,制造的时候稍加改动就能让性能参数下降一大截儿。

    他们只知道新军的火枪、火炮厉害,可到底厉害到何种程度一无所知!自己想怎么蒙他们就怎么蒙,甚至可能把残次品、简装版以高价卖给他们充数,只要能打响,看上去比弓弩厉害就没任何问题。

    这么做还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堂而皇之的扩建各地的生产作坊。没办法啊,你们要的急,数量又大,不扩大工坊、不采购更多原材料拿什么交货?

    由此一来,朝廷还就没办法完全阻隔特区与外界的商业往来。你只要出台这方面的政令,咱就不给你们提供枪支弹药,来回来去扯皮着玩呗,谁急谁心里知道。

    “娘子,辛苦啦”离家小一年,再次见到长公主洪涛感慨万分。

    她衰老了好多,这一年时间简直就是煎熬,丈夫生死未知,儿女远在天边,时不时还有各种传言,保不齐哪天就会抄家即便是个意志坚定的男人整天活在这种情绪里也会万分憔悴,何况一个柔弱无助的女人乎。

    “闻得夫君与官家消除了隔阂,妾身高兴还来不及,辛苦的该是夫君才是。”

    长公主确实面带笑容,还不是强装的,是真高兴。自己的丈夫和二哥和解比什么都好,她既不想丈夫把二哥赶下台,也不希望二哥把丈夫砍了头。

    “为夫都习惯了,有机会定要带娘子去北地看一看那边的冬日,别有一番韵味。对了,还有孩子们,我们一家人同去。”

    善意的谎言很多时候比实话让人舒服,长公主既影响不了赵颢也影响不了自己,让她知道太多内情,除了徒增烦恼之外毫无益处。

    “那孩子们”危险解除了,长公主立刻又想起了除了丈夫之外的另几个人。

    “过几天就能见到,二郎会亲自送他们回来。”既然是当人质,就得像样子一点,光自己和长公主待在扬子镇不专业,孩子们也回来的话能让皇帝更放心。

    可惜皇帝的心还没放下呢,洪涛的心又快乱套了。王小丫回来没几天就在学院里听到了这段时间发生在齐王、凉王和皇帝之间的事情,各种版本都有,然后就回家和洪涛大吵了一顿。

    虽然没说出口,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她认为父亲愧对皇恩、有违圣人教化,现在幡然悔悟还来得及,执迷不悟的话前面就是万丈深渊。

    “既然你觉得苏轼的话都是对的,不如去把他请来与为父当面辩论!”洪涛对这种争论没啥兴趣,因为他明白,王小丫同学和王大她们一样都被洗脑了,区别只是洗干净之后灌输的的内容不同。

    如果王小丫那么好说服,王大她们一样会被别人说服。但也不是永远没办法说服,解铃还须系铃人,关键在苏轼身上。

    

799 家有小女初长成() 
“老师回了眉州,怕是不会来。”王小丫对父亲这个建议嗤之以鼻,眉州远在几千里之外,老师又不是工坊里的小伙计,怎能呼来唤去!

    “为父只需要一封信,你那位拐带别人女儿的缺德老师就会屁颠屁颠儿的滚过来!”苏轼辞官返乡的事儿洪涛早就知道,且非常赞同。

    本来就没有做官的天赋,干嘛非去大染缸里瞎扑腾,白白耗费好光阴。回家呼朋唤友、游山玩水,时不时再去风雪楼里喝喝花酒,喝高了之后提笔作诗赋词才是苏大文豪的生活。

    为此他还特意给周一日写了一封密信,让她安排眉州的手下关照关照赋闲在家的苏轼,不是照顾生活,而是护卫周全。

    说白了吧,洪涛是怕这位脾气不太好的老头,哪天因为阶级立场和那份清高做派与合作社、工坊里的人发生冲突。

    王十她们知道苏轼是王小丫的师傅,再不济也不会伤了他的性命。可当地的社员和督查员们就不知道了,尤其是朱八斤的黑涩会。

    一旦惹上了这些人,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小命不保。他们才不会管你当没当过宰相,诗词写得如何,谁阻碍了他们发展谁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说实话,要是没有王小丫的事儿,洪涛才不会去招惹这位老朋友,两个人根本说不到一起去。好几年不相见,面对面之后顶多忍半个小时,接下来必须得针锋相对,谁眼里都不揉沙子。

    洪涛之所以能忍住没派王十下黑手,并不是觉得文豪就该保护,而是清楚苏轼除了阶级立场和历史局限性之外,没做过什么坏事儿,总体上讲是个有坚持且正直的人。

    但为了不让女儿成为反对自己的人,不得不再装一次孙子。把苏轼弄到长江学院,王小丫就不会再想着去找他,思想转变不转变还是次要的,先把人留在身边才有影响的可能性。

    苏轼会这么听话吗?当然不会,但洪涛有办法。他真的给苏轼写了一封信,内容很简单,邀请苏轼来长江学院讲学。

    为了防止苏轼耍骨头不来,洪涛还用上了激将法。你不是以诗词著称吗,得嘞,咱就做首诗恶心你,你要是能忍住当活王八就算我输!

    洪涛还会作诗?他会个屁,好歹在古代生活了两辈子几十大年,愣是连诗词的韵脚也没搞清楚。不过他会抄袭,专找后世出名的诗词抄。

    浴血大夏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

    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

    出师一表通今古,夜半挑灯更细看。

    这次该轮到陆游倒霉了,谁让他也是宋代人呢,一首《病起书怀》写得这么应景儿,只需改四个字和名字,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刚刚征夏归来,主张再次北伐消灭辽国,且不受朝廷待见的孤臣心声。

    “爹爹真会作诗!”陆游就是陆游,写出来的诗肯定精彩,王小丫同学见到之后,看父亲的眼神都变了。

    这种表情和苏轼简直就是一个德性,只要诗词歌赋、绘画弹琴出彩,他们就觉得你有大本事,愿意交往,哪怕此人都不会自己穿衣服,也能被解释为一种风骨。

    “你所吃的每一粒粮食、喝的每一口牛奶、穿的每一寸布帛、用的每一件物品,都不是用诗词和画画产出来的。党项人和契丹人也不会因为几首诗而不南侵,百姓更不能光念诗不吃饭,你怎么会觉得吟诗作画更重要呢?要是诗词歌赋真有这么大作用,那就没有你老师什么事儿了!”

    女儿喜欢画画、善于画画,洪涛从来没说过不对。物质、精神都是人所必须的,但不能太偏向一方,纯物质论不对,纯精神论也很荒谬。

    “……”可惜女儿每次听到这种问题就撇着嘴一副不愿对牛弹琴的表情,就像是爱因斯坦碰上了席慕蓉,无法深入交流。

    “不信是吧?来,看着怀表数十下。古有曹植七步成诗,今有你爹十秒作词,不知道苏大官人能不能做到!”

    面对各种各样的敌人,洪涛最喜欢用实力打脸,碰到女儿的挑衅,用武动粗怕是不成,但真不能忍,必须狠狠的用诗句抽回去。

    “十!”王小丫也和苏轼一样清高,平日在学院里见到学生都把下巴抬起来走路。

    说实话,她在内心里确实有点看不起父亲,不管他打败了多少强敌、发明了多少东西,文化不够高就不值得敬佩。

    “有了,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北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不用十下,一下洪涛就能赋词,如果不是他脑子里的存货太少,一秒钟能做出n首。陆游是洪涛比较喜欢的诗人,连着一诗一词,风格还必须一致,只能让他老人家多受累。

    “……此阙何名?”王小丫立马就傻眼了,跟着苏轼学了十多年,画画只是其中一部分,不可能不涉及诗词。苏轼最拿手的就是词,但和这阙撷芳词相比只能说各有韵味,分不出高下。

    “钗头凤红酥手!”要抄就抄全套,连名字都不用改。

    “明明是撷芳词,何来钗头凤?”听到父亲的回答王小丫更晕了,啥叫钗头凤,没听说过啊!

    “……为父为何就不能自创词牌?你娘娘远在万里之外,为父亏欠她良多才有感而发,故以莲夫人头上配饰为牌!记下来附在信后面,明日去学院交给顺风镖局,让你那个王八蛋老师好好瞧瞧,别总以为就他才算有学问。”

    洪涛记得这首词的词牌就叫钗头凤,但女儿说是撷芳词,谁对谁错呢?肯定是自己错了,因为这是宋词,王小丫是百分百的宋人。

    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把词牌改成自己发明才是上上选。而且还有出处,王小丫的亲生母亲莲儿就是词中锦书难托的那个红酥手!

    “爹爹既有此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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