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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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仙传-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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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泽不愿看这场面,就这么赤着膊去了瀑布下,无论什么事,只有在修行的时候才不会去多想,那枯燥的苦修似乎能带给他快乐。

    进瀑布之前随手拿了颗下品灵丹,敷在脸上的伤口,又找了块兽皮糊在伤口上,怕被水冲掉,随便找了根细树藤捆在脑袋上。

    一头扎进瀑布里,双手挡在头顶,主水流还真碰不到脸上的伤口。

    灵气开始游走在周身,本是想靠修行不去想那些破事,可越是不愿想起,脑中就越是不停盘旋着那自爆的场面,心中忖道:‘得有多大仇才能自爆??四声巨响,也就是至少有四人自爆死了,藏道门与教主到底有什么仇恨?至于恨成这样??’

    “去他娘的,不想了,我现在这么弱,人家一个屁都能嘣死我……”官泽为了不去想,便开始背诵法决,渐渐静下心,对于他来说,修行一刻不能停,甚至有点讨厌吃饭睡觉。

    皓月教不亏为万年大教,此次寿宴死了十五人,伤了四十多人,这十五人分别来自六个大门派,公孙耀把这六个门派的大人物请到了月殿,商议如何围剿藏道门的余孽,一场议事直到天明才散去。

    好好的一场寿宴搅和的不欢而散,所有贵客也在这一夜见散了个精光,天亮时那六个门派的大人物也都离去,公孙耀也跟着那些人一同离去。

    总演武场也在这一夜间变的干干净净,连之前铺的大红地毯也收走,整个皓月教又恢复了曾经的宁静。

    杨锦鹏与周炎彬来看张铭旸。

    “老周,别让他遭罪了,送他个痛快吧。”杨锦鹏皱眉道。

    “我如何下得去手?”周炎彬转过身去,叹了口气道:“你来吧。”

    杨锦鹏无奈的摇摇头,右手食指伸出,一指点在了张铭旸的心脏,那原本还有力的心脏瞬间破裂,停止了跳动。

    可怜张铭旸救回周炎彬,却稀里糊涂的丢了自己的命,教主的寿辰竟成了张铭旸的忌日。

    当张铭旸的尸体被装进棺材时、官泽才回来。

第三十九章 如父() 
“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宿没见就死了?”官泽吼道。

    杨锦鹏拍了拍官泽肩头,平静道:“是我动的手,给他个痛快吧,这样脑死的人活着也是受罪,早死早投胎,等他来世再续你们的兄弟情谊吧。”

    “来世?那他娘的有来世?你们……”官泽刚要大骂,突然身子一紧,嘴巴也张不开了,眼珠子一斜,见师尊来了。

    应宏执面色苍白,眉头紧锁,身上气息很虚弱,显然伤势还在,道:“我带官泽去说会话。”说着,夹起官泽直奔宿月脉,路上松开了束缚。

    “官泽,我知道你这孩子重情重义,但是张铭旸确实救不活了,就算绝品道丹也救不活他,他那样活着也是在受罪,不如给个痛快。”

    “那仙丹能救他不?”官泽问。

    “仙丹?谈何容易?当年藏道门为了抢咱们皓月教的一粒仙丹就能大开杀戒,可想而至这仙丹有多珍贵,一粒仙丹一位仙,你若成仙了也许会有得到仙丹的可能。”应宏执把官泽带到了他的房间。

    “唉!…也好,死了也是解脱,我小时候也想过死,那时候饿的太难受,想想还不如死了寻个解脱。”官泽叹气。

    “你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来听。”应宏执笑道。

    “听那些破事作甚?把我抓过来就是为了听故事?”官泽见师尊的眼中带着慈祥,好似老父问话般的感觉。

    应宏执微笑道:“也不全是,我为你准备了一粒绝品道丹,有洗髓的功效,能让你修行更快,更轻松。”应宏执拿出那粒指甲大的红色丹药,这丹药一出时,霎时散开一股淡雅的花香,光是闻味道都很舒服了。

    “绝品道丹??”官泽一呆,之前看的书上说过绝品道丹的价值,各种药效的绝品道丹都价值连城,特别是那洗髓的道丹,一枚洗髓道丹恐怕能值个几万道壁,官泽没敢伸手接那道丹,问道:“师尊,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徒弟,我对你好还需要理由吗?”

    “我……我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昨天我救了你,你才用这绝品道丹感谢我?”官泽盯着师尊的眼,想从师尊的眼神中看出他是否说谎。

    应宏执面色一正,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可有资格当你的爹?”

    “有!”

    “你救你爹还会盼望着你爹如何谢你吗?”

    “不会。”

    “那我还需要感谢你吗?从昨天至今,我可曾说过一个谢字?”

    “没!”

    “那当老子的给儿子道丹,还用什么理由吗???”

    “不用!”

    “那还不接着?”应宏执笑着把道丹扔过去,好似扔一颗花生米般随意。

    官泽接过道丹,笑道:“嘿嘿,谢师尊。”

    “现在吞下,我帮你催化药力,这一粒药得催化十几个时辰,洗髓时会有点疼,你得忍着点,来,盘膝坐下。”应宏执也盘膝做到官泽身前。

    “好!”能对修行有好处,这样的好机会怎么会错过,赶紧吞下道丹。

    应宏执单手释放出一股神识,轻松没入官泽体内,引导药力游走在筋骨中,尽量不让药力外泄。

    “师尊,你现在是什么修为?”官泽问。

    “现在已是化神初期了,最近几年有突破感,应该快到中期了。”

    “啊??你修行多少年?”

    “四千年!”

    “四千年才修到化神初期??太慢了吧?那书上说有个大修士,两千多年便成仙飞升,你这怎么修了这么多年?”

    “这就是我的故事了,想听吗?”应宏执目中露出恨意。

    “想!”官泽也看出了师尊眼中的恨意,那恨意很深邃。

    “三千多年前,我刚突破至金丹期,我妻才刚到开源中期,我们俩出外游玩,刚出教不远,就碰上了藏道门的埋伏,那是两个金丹后期的修士,因为是偷袭,我连拿出道符反抗都来不及,可怜我那愚妻瞬间身死,我用出道符杀了一个,另一个被我伤了,只可惜他伤的不重,还在我身上留下了一刀,若不是教中有人出来,我恐怕也得死在那人刀下。”应宏执脱下衣服,露出后背的一道疤痕,那疤痕足有两尺长,从左肩一直劈到右下肋。

    “……”官泽看着师尊背部刀疤,欲言又止,心中对那藏道门的恨又多上几分。

    应宏执接着道:“我那愚妻死后,我便整日烂醉如泥,我也想过死,再一想、我死了怎么给愚妻报仇呢?教尊大概是可怜我,有一日他请我喝酒,喝的是仙酿,我只喝了一口便大醉,这一醉便足足醉了近三千年,这三千年我做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梦,梦中我与愚妻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临终也是相拥同死。等醒来时也释然了,一场梦足够我在余生里回忆了。逝者已逝,永不复返,何苦为逝者苦苦折磨自己,更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和心智,我醒来的这几百年也与之前的性格完全不同,从曾经的暴戾到现在的胆小怕事,也全都是因为那一场大醉!”

    “逝者已逝……”官泽眼神霎时黯淡,摸了摸脖子上的银锁,自语道:“别人至少还有个回忆,可我连爹娘啥样都不知道…”

    “疼吗?”应宏执手上速度加快,怕官泽会疼,问道。

    “疼!”

    “有多疼?”

    “一想起爹娘就疼。”官泽答的驴唇不对马嘴,还沉浸在回忆中。

    “我是问你筋骨疼不疼。”

    “有点疼,能忍住。”官泽看了一眼师尊脖子上的一块玉坠,问道:“这个是师娘给你留下的吗?”

    “应该是我爹娘留给我的,懂事起,这玩意就戴在身上,这么多年我也没摘。”应宏执看了一眼官泽的银锁,又摸了一下自己的玉坠才穿上衣服。

    “你也是孤儿?”官泽看师尊的眼神也有了一丝同情。

    “嗯”

    “那你小时候怎么活啊?”官泽想起自己儿时遭的罪,皱眉问道。

    “我不到一岁的时候就被师尊抱到教中,我管师尊叫了二十多年的爹,直到他死后才知道师尊不是我爹,可是爹这个称呼似乎已经完全刻印在我心中。”

    官泽打断师尊的话,问道:“你师尊也是被藏道门杀死的?”

    “对,杀父杀妻之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竟连一个藏道门的人都没杀过,想想也着实可笑,甚至一些资格老的教中弟子笑我是窝囊废。”

    “他娘的,谁骂的?我捏出他屎来。”官泽没有一丝做作,在他心中,师尊如父,从当初在后背那轻拍几下,到现在赠与道丹,那种逐渐升温的感情越发微妙。

    “你这孩子其他都好,就是太狂妄,太焦躁,每天骂骂咧咧,缺少教养,以后不准再骂娘了。”应宏执面色一正道。

    官泽并不应声,而是转移话题道:“师尊,等我也修到化神期,我帮你杀那些藏道门的畜生。”

    “你专心修行,不必牵挂这些事,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和心智,修行最终目的不是复仇。”

    “那修行是干啥用的?我就想着变强以后就去杀了我的仇人。”

    “多大的仇?”

    “那个杂碎叫张二鹏,他侮辱了叶玲她娘,还杀了叶玲娘,我和叶玲也差点被他杀了,…………”官泽打开了话匣子,儿时一幕幕的悲惨一股脑的说给师尊听。

    应宏执不动声色,默默听着,手上不断的为官泽催动药力,尽量不让药力浪费,毕竟这粒绝品道丹耗费了他不少宝贝才从严浩那里换到的。

    官泽滔滔不绝的说着幼时的记忆,偶尔的筋骨疼痛会让他皱眉,但并不妨碍他回忆,似乎要把那十多年的委屈全讲给师尊听听。

    一壶清茗,两杯淡茶,一老一少,如多年未见的父子,小的时而笑,时而怒。老的却一直聆听,笑而不语,面容始终如慈父般和蔼。

    “嘎巴…”一声细微之极的轻响在官泽体内发出,打断了他的话,摸索一下刚才发出声响的位置,这才仔细感受了一下全身的变化,本就壮实的身体现在更加粗壮,好似一夜间长大不少,欣喜道:“师尊,药力全部催化了?”

    “嗯。”应宏执起身,揉了揉微麻的腿,道:“你用灵气游走一遍全身,看看筋骨如何。”说着就自顾品茶去了,估摸着官泽至少得两炷香的时间。

    官泽点点头,游走一丝灵气在周身,在瀑布下修行的这段时间都是顶着巨大的水流游走,而现在没有巨大水流,在加之筋骨又宽阔不少,这一丝灵气在全身行走一圈竟只用了十几个呼吸间。

    应宏执那杯茶刚品了一口,就看见官泽两眼放光,一跃而起。

    “师尊,这感觉太舒服了,我觉得我骨头比铁还硬。”官泽亢奋道。

    “灵气走完一遍了?”应宏执放下茶杯,略有惊异问。

    “是啊,这里没有瀑布压着,速度快的多。”

    “看来这瀑布好处不小。”应宏执拿出一只巴掌大的黑色虫子,那虫子浑身大红色,背部两个大翅膀,全身长着黑色短毛,虫子脑袋位置泛着金属的光泽,应宏执弹了一下那虫子的脑袋,发出一声金属的脆响声,道:“那绝品道丹只是辅助罢了,最厉害的还要靠这个金骨丹,这次教尊回来送给我们不少胤铁虫,这虫子与那石精母同样重要,是炼造金骨丹的重中之重。”

    “胤铁虫??”官泽也敲了一下那虫子的脑袋,一样是传来一声金属的叮声,问道:“金骨丹也是绝品道丹吗?”

    “金骨丹超出丹药的范畴了,丹药多以内服,而金骨丹却只能破肉敷骨,一颗金骨丹,三寸铁金骨,这金骨丹见骨即融,我猜测连仙丹都比之不了。”应宏执收回胤铁虫,又道:“现在还差几味药,过几天我准备去易宝星寻剩下的几味药,回来就可以炼造金骨丹了,这回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炼出三粒金骨丹,等你突破到开源期就可以给你用了。”

    官泽眨巴眨巴眼问道:“易宝星是啥地方?”

第四十章 六寸金铁骨() 
“易宝星是另外一处陆星,一个专门让修士买卖换宝物的陆星。”应宏执又扔出一粒下品道丹,道:“这是平复洗髓后用的,三天后筋骨还有痛感时服下。”

    官泽接过下品道丹,感受着师徒间的温度,那种如父的宽厚让他心神宁静,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袭遍全身,随着一个激灵,全身舒服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似尿颤般,只是眼中多了一丝异样,赶紧起身嘿嘿傻笑,掩饰自己的不适。

    “你去晨纳吧,我还有事去处理。”应宏执整理一下,准备出门。

    “嗯。”官泽出了屋子直奔新月脉的演武场而去。

    此时新月脉的弟子们已盘坐在演武场上开始晨纳,只是个个心绪不平,曾经的两位老大都死了,若说一丝感情没有那是放屁了,就连尹涛都有几个朋友,何况张铭旸的一些兄弟,众人个个面带愁容。

    官泽看了一眼大伙的表情,轻叹一声便加速离开,又往瀑布那边奔去。

    瀑布依旧滔滔,此时被晨光照耀分外朝气。

    官泽又是赤膊赤脚跃了进去,修行带给他的快乐是其他事不能比拟的,只有在修行时才不会去想那些难受的事。

    修行的时间似乎在飞逝,好似一眨眼般。

    “官泽。”丁宁抱着一大盆饭菜过来,还没等到近前就大喊。“官泽,出来吃饭。”

    “你放下吧,我晚点在吃。”官泽探头大喊。

    丁宁放下饭菜,估摸着饭菜足够官泽吃上两天了,无奈的摇摇头离开。

    第三天中午丁宁又抱着一盆饭菜过来,刚要喊,就看见前天送来的饭菜还纹丝未动的摆在那里,只是引来不少虫子在啃食,丁宁把旧的饭菜倒在远处,用盆子把新的饭菜扣上,又是无奈的摇摇头,自语道:“真是个疯子,修行起来不要命了。”

    时间流逝时会带走很多东西,比如悲伤,比如记忆,特别是新月脉的这群半大小子们,几天的时间又有说有笑,疯疯闹闹。

    新月脉早上监督晨纳的人也换成了丁宁,听说曾经监督晨纳的张风和柳七调到了暗月脉,连杨锦鹏最近都很少露面。

    整个皓月教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大事,个个表情严肃,所有的教老与教徒经常聚集在暗月脉开会。

    教中唯独宁静的地方就是新月脉和思女峰,叶玲每天被卲灵督促的很紧,修行的时间越来越长,只有在黄昏时才有空闲刻着木头。

    而此时,暮晨陆星中第一大门派颢珝派,也有了一番动静,秋念澜的父亲秋耀坤身为颢珝派的掌门,刚从大夏回来就宣布要全派上下追杀藏道门,这则消息一出,整个暮晨陆星都为之震动,消息也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藏道门余孽的耳中。

    一日黄昏,秋念澜坐在自己门派的后山,拿着一半碧玉镯子看了半晌,自语道:“混蛋官泽,也不知道他找没找到一模一样的镯子,以后再看见他非揍他一顿解气不可。”

    秋念澜虽然嘴上骂着,但转念一想官泽当时的小黑脸,又噗嗤笑出声来。

    瀑布水流依旧湍急,最近天气越来越冷,那瀑布的水流也冰凉刺骨。

    这一日天空阴暗的让人压抑,正午时分也不见一丝阳光。

    官泽在瀑布下依旧废寝忘食。

    天空越发阴暗,正午时分好似天黑了一般,丁宁又抱着一大盆饭菜过来,之前那盆饭菜依旧没动,丁宁有点发傻了,掰着手指算日子,瞪大眼睛自语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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