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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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仙传-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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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凳子才看见怎么回事,教尊正在为一身血的教主疗伤,看教主的样子是伤的不轻,好像已经失去意识了。官泽见丁宁也在旁边,问道:“这是怎么了?”

    丁宁吓的惊魂未定,瞪着大眼转头,指着那血雨落下的位置,此时那地上已有数十人倒地,颤声道:“刚才有个人炸了,好像把教主和教老们都炸死了。”

    官泽心头一震,因为临走前看到了师尊跟着教主下来敬酒的,看了一眼全场,哪还有师尊的影子,从凳子上猛然一跃,那凳子都被蹬飞,只一个起落便到了那落血雨的位置,场面实在混乱,地上已有数十人血肉模糊的倒在哪,不知死活。

    官泽怒瞪双目,心中不断自语:“师尊,师尊在哪,你还没教我炼丹呢,你不能死啊。”他弯着腰贴近查看倒地之人。

    应宏执此刻躺在不远处,身上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想拿些药出来,都没有力气,只剩下还能眨动的眼皮,胸前一道一尺多长的大口子,狰狞的外翻着,在伤口中已能看到还在活动的五脏六腑,挣扎着想拿药出来,却挣扎了几下都不行,身上跟本没有力气。

    远处的打斗越来越激烈,不时有强大的余力袭来,应宏执斜视着上空打斗的人群,那强大的余力若扫中自己肯定会死,可是偌大教中却被眼前的混乱击昏了头,身为教老的他,竟无人管死活。

    突然,一声熟悉的呼喊!

    “师尊!”官泽看见了浑身是血的师尊,见师尊伤的如此重,瞬间红了眼眶,泪水在眼中打转,看着师尊胸前的巨大伤口,心中抽着疼。

    应宏执看着官泽,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微微的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有力气,但是那口型却被官泽看懂了,那分明是‘药’字口型。

    官泽赶紧拿出师尊送的绝品灵丹,先把内伤的拿出,瓶中二十粒还没用过,官泽一把捏碎所有的灵丹,一股脑的倒进师尊口中,又慌忙的拿出外伤的绝品灵丹,还剩下十八粒,也全部捏碎涂抹在师尊那伤口上,在低头时,那眼中打转的泪水落在师尊身上。

    应宏执此时身上有了一丝力气,看到官泽那落下的泪水时,心中猛然一震,有种极似血脉的情感在师徒间升温。

    而这时教尊手持长剑,怒吼着飞奔而上,在空中与那三人缠斗。

    那三人中一老者突然冲到教尊眼前,轰然自爆,这自爆之力恐怖至极,周围缠斗的数十人全都散开,连教尊都退出数丈。

    官泽听到爆炸声时,丝毫没有犹豫,怕碰到师尊的伤口,便全身呈拱形护在师尊身上,刚护上,那爆炸的余波猛然袭来,两块尖锐的武器碎片朝官泽的脑袋爆射而来,一碎片先是蹭着了青铜刀把,力量减弱不少,还改变了一丝方向。贴着官泽的右脸一划而过,右脸瞬间豁开一道两寸长的大口子。

    或许因为碎片速度太快,官泽脸上的大口子竟只是翻开的白肉,最深的地方已见骨,几个呼吸后、那血才从伤口中渗出、滴落,而且不偏不正的落进应宏执的眼中。

    第二块碎片却狠狠的穿进了官泽的左肩肩头,官泽闷哼一声,却目光坚毅,丝毫没有动摇,这皮肉之痛比踏天诀开脉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书上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好不容易有了师尊,怎么能让师尊这么死去?至少在师尊身上感受过一丝父爱的味道,也就在这生死瞬间竟想起师尊轻拍他后背,为他止咳的一幕,想起师尊偷偷放药的一幕,还有张风说的那渔网,肯定也是师父拦的吧?

    应宏执眼睁睁看着官泽奋不顾身的挡在自己身前,假如没有官泽抵挡,那两个碎片再加爆炸余力定能让他身死当场,当官泽脸上伤口的血流进他眼中时,此刻,明白了什么叫赤子之心,明白了什么叫师徒,什么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明白了官泽对他这个师尊的心!

    泪水混着那带着体温的热血滑落,目中一片模糊,索性闭目,任由血泪横行,孤独了四千年的心,似乎在此刻找到了港湾,面对弱小的徒弟,此刻竟有了一种浓浓的依赖感。

    当爆炸余力过去之后,官泽轻轻抱起师尊,回头望了一眼空中,那爆炸的血雨混着衣服碎片落下,心中一震,这一幕熟悉极了,只是现在不容他想太多,抱着师尊快速离开那打斗的中心区域。

    当走到后面的时候看见丁宁和张铭旸还在演武场后面,立刻大喊道:“快,杨教老和周教老还在那边,你们快去把他们俩抬到新月脉,快啊……”

    官泽喊的都变了声,最后完全是嘶吼。

    丁宁和张铭旸也不知从哪来的胆量,一起冲到了那打斗中心。

    官泽抱着师尊极速跑回自己屋内,刚回屋片刻,又同时传来两声巨大的爆炸声,震的屋子门窗都在晃动,房梁的灰也洒落不少。

    “师尊?”官泽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应宏执缓缓睁开眼,身上有了一丝力气,药力正在全身游走,只是胸前的伤口实在太大了,修行四千多年,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要不是官泽来的及时,第二下的爆炸余波下来的话必死无疑。

    “师尊?你感觉怎么样?对了,你胸骨断了,我给你用这个接骨的,”官泽急的满头大汗,说着又拿出那接骨的绝品灵丹。

    “别…等…”应宏执吃了的说了这两个字,说完又闭上眼,等待药力全部发挥作用,这些都是他练的丹药,知道药力会在什么时候发挥最大作用。

    官泽见师尊的伤口还有血流出,直接脱下衣服堵在伤口周围,抓耳挠腮的立在一旁,光着膀子还在冒汗,眼中更是一片怒火,恨那些来捣乱的人,第二下爆炸的人分明是自爆,那自爆的模样与那玉扳指里看到的一样,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才会自爆?修士自爆的力量为何那么恐怖???

    正想着呢,丁宁和张铭旸一人抱着一位教老跑进来。

    丁宁刚一进来就吐了一大口血,背后有好几处伤口,但还是咬着牙把杨锦鹏轻轻放下。

    张铭旸抱着周炎彬,后背没有伤,但是脑袋上却扎着一大块法器碎片,随着脚步,那碎片还一颤一颤,放下周炎彬后想跟官泽说话,刚一抬手便昏了过去。

    “你们?”官泽震惊的看着张铭旸的脑袋,摸了摸鼻子还有气才放心。

    丁宁瘫坐在地上,无力道:“我们刚跑几步,同时两下爆炸,还好我们跑的快……”

    “那些都是什么人?我懆他们姥姥的。”官泽咬牙切齿,那后牙咬的咯吱响。

    “我听有人喊活捉藏道门余孽,那应该就是藏道门的狗了。”丁宁也恨,那爆炸力差点把他炸死。

    “藏道门??”官泽怒道,看着师尊和两位教老。这一会功夫不知回忆了多少次师尊轻拍他后背的场面,只有那么一丝的温暖却记忆犹新,眼中不断模糊。清晰。再模糊、再清晰,为了不让丁宁看见,只能闭目,咬牙切齿的抠出左肩那块碎片,这抠出来的瞬间又是一身的冷汗,背上的冷汗混着那伤口的血都流到裤腰上。

    “官泽”应宏执恢复了一丝力气,从腰牌里突然移出一大堆药坛子,指着一药坛虚弱道:“把这个给捏碎一粒敷外伤,再捏碎一粒内服。”

    “好”官泽赶紧照做,那药坛中拿出一粒鸡蛋大小的红色丹药,那丹药一出,顿时满屋的淡雅花香。捏碎后敷在师尊伤口,又捏碎一粒喂进师尊嘴里。

    官泽把沾在手上多余的药渣顺手敷左肩的伤口处,那药力瞬间发挥作用,一股清凉在伤口处盘旋。

    这才想起师尊教的,红色,鸡蛋大小,淡雅花香。眼睛放了光,低语道:“上品道丹???”

第三十八章 仁至义尽() 
半柱香后,应宏执自己慢慢坐起来。

    官泽赶紧帮忙搀扶,问道:“刚敷上药就坐起来?能行吗?”

    应宏执摆摆手,虚弱的朝官泽笑了一下,那伤口此时竟已愈合在一起,稍微有一丝血渗出,他面色已有了些许红润,嘴唇也不是之前那么花白。坐起后看着地上的杨锦鹏和周炎彬,低声道:“把他们衣服全脱了,外伤敷药,再口服一颗。”

    官泽一一照做,为二人服下后,那药坛便空了,又拿起一瓶绝品灵丹为丁宁和张铭旸敷药,大概一炷香后。

    杨锦鹏与周炎彬几乎是同时醒来,毕竟是道丹,药力实在惊人。

    “我还活着?”周炎彬看看自己的身体,又看看周围。问道:“应大哥?是你救的我?”

    杨锦鹏也感激的看向应宏执。

    应宏执指着官泽他们,虚弱道:“是他们三个救了我们三个,要不然咱们仨现在应该在黄泉路上了。”

    “丁宁救的杨教老,张铭旸救的周教老。他俩都是轻伤,应该没事。”官泽踢了一脚地上的数十块法器碎片,道:“这都是从你们四个人身上抠出来的。”

    杨锦鹏怒道:“藏道门这些畜生,又来偷袭,竟然以命相搏,那个杂种自爆瞬间我才有生死之危,对了,教主呢?教主怎么样了?”

    “教主应该没事,我看教主被教尊救走了。”丁宁站起身,靠着墙站立,身上的伤口还是有些疼痛。

    “那就好,那就好。”

    周炎彬拍了拍张铭旸,问道:“官泽,张铭旸伤到哪了?”

    “脑袋,这块大碎片是从他脑袋上取下来的。”官泽踢了一脚那最长的一块碎片。

    周炎彬拍了拍张铭旸,问道:“给他服下丹药了吗?”

    “服了,绝品灵丹。应该快醒了吧?”官泽刚要查看张铭旸,突然又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教尊公孙耀和教主公孙野,身后都是教中的几位教老,教主脸上全是伤口愈合的深红印子,身上也是衣衫褴褛,起色也很虚弱。

    “教尊,教主。”应宏执几人虽虚弱,却不忘起身施礼。

    “你们伤势如何?”公孙耀平静问道,表情波澜不惊,跟本不像是刚刚经历了血腥厮杀的模样。

    “已无碍,只是教主的伤势?”应宏执问道。

    公孙野虚弱道:“皮外伤,养些日子就行。”

    “我看到这三个小鬼把你们从死人堆里抢走,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教尊尽量隐去身上的气息,不想让小辈们在他自然流露出的威压面前难受,何况这三个小辈有功。

    “我叫官泽”官泽想起师尊曾说过的,见到教尊时要跪拜施礼,回话时就与丁宁同时跪下,只是没磕头罢了。

    丁宁磕过头才回话,忍住伤口的疼痛道:“回教尊,我叫丁宁。”

    “他叫张铭旸,伤了脑子还没醒。”官泽把张铭旸扶起来,贴着墙斜靠着,喊道:“张铭旸?醒醒。”

    公孙耀蹲下看了一眼张铭旸的伤口,又探出一道神识,在张铭旸身上游走一遍,叹了口气道:“救不活了,脑子伤的太重,靠五脏六腑维持着一口气。”

    官泽一听懵了,使劲晃了几下张铭旸,大声道:“不可能啊,从宴席那边抱着周教老跑回来的,这一路得有好几里地啊,他回来的时候才晕倒的。张铭旸?醒醒啊,张铭旸?你他娘的起来!!……”

    公孙耀摇摇头道:“以教礼厚葬,立碑于教墓上层。”又看了一眼三位教老,道:“你们仨跟我来月殿。”

    周炎彬从官泽手里抱过张铭旸,眉头紧锁,并不言语,看了几眼后又把张铭旸放回官泽手中,转身跟着教尊离开。

    杨锦鹏却什么也没说,连看丁宁一眼都没看,也转身离去。

    应宏执又留下一堆药,对官泽道:“把脸上的伤敷药吧。”

    官泽不言不语,抱着还在呼吸的张铭旸,抬头看着师尊,平静问道:“能给我一粒上品道丹吗?”

    应宏执点点头,把那上品道丹的药坛都留下,欣慰的看了一眼官泽才出去。

    官泽打开那药坛,里面只剩下两粒,他毫不犹豫的拿出一粒上品道丹,捏碎后扔进张铭旸口中。

    丁宁眼睁睁的看着官泽竟把上品道丹塞进张铭旸口中,心中震惊,刚才明明教尊都说救不活了,为什么还要救?在教中,绝品灵丹都属于宝贝了,下品道丹都没见过几次,更别说这上品道丹了,但官泽却毫不心疼,最奇怪的时连应教老也舍得给。

    “张铭旸?醒醒。”官泽使劲晃着张铭旸,随着晃动,那脸上的血也滴到张铭旸身上,那道丹药效在挥发,可是却看不出张铭旸一丝苏醒的迹象。“懆你姥姥的,起来啊。”说着又掏出另一粒上品道丹,刚要捏碎被丁宁拦住。

    “别浪费道丹了,教尊都说救不活了,你还瞎忙乎什么。”丁宁吼道。

    官泽把张铭旸平放在地上,重重叹了口气,盘坐在地上,盯着张铭旸那还算均匀的呼吸,又看了一眼丁宁,平静道:“我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这段时间不管你们是怕我,还是真的把我当老大,我至少把你们当好兄弟了,明明还有气,教尊却说救不活了,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兄弟死?做不到,我……”

    他突然蹦起来,嗷一嗓子:“叶玲!!!”疯了一般冲出去。

    此时客人们早已散去,演武场上只有几十个教徒在打扫。

    “叶玲!!!叶玲!!!”官泽急的大喊,突然想起叶玲的师尊叫卲灵,便又改口喊道:“卲灵!卲灵!!”

    一教徒皱眉看向官泽,又看了一眼官泽的青铜腰牌,斥道:“你个小小弟子竟敢直呼邵教老的名字?”

    “卲教老哪去了?”官泽拉住那教徒的胳膊问道。

    “早就回思女峰了”那教徒看看赤膊的官泽,有点厌恶的抽出胳膊。

    “邵教老的徒弟跟她在一起吗?”

    “你是说那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那教徒看着官泽还在流血的脸,又退后两步。

    “是啊是啊”

    “被邵教老带走了。”

    “那就好…”官泽舒了口气,连声谢谢都没有,转身往回跑。

    那教徒皱眉看向急匆匆的官泽,心中犯嘀咕。

    张铭旸呼吸依旧均匀,如同熟睡般。

    官泽盯着张铭旸看了半天,心中有了个想法,对丁宁道:“我看过一本书,上面说仙丹可以起死回生,就算四肢尽断,吞下仙丹也可重生手足,张铭旸无非是脑子碎了,看样能活很久,何况今天他还吃了仙桃,以后我寻了仙丹再救他,把他送回屋里,让兄弟们轮流伺候。”

    丁宁一听此言,懵了,皱眉道:“你来新月脉不过两个多月,多数时间都在修行,你跟张铭旸相处的时间不过几日罢了,还用得着这样吗?你刚才用道丹救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足够了,别再浪费人力物力,你……”丁宁话没说话就被官泽打断。

    “我把你们当兄弟,懂吗?别说几日,就是几个时辰也是兄弟,如果这换成是你,我也这么做。”官泽吼道,震的窗户纸都在抖动,停顿一下后又道:“当时是我喊你们俩去的,我要是不喊你们去救人,也不会这样,所以我必须救他。”

    “假如是我,我宁愿选择死,也不会拖累兄弟。”丁宁说完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张铭旸,叹了口气才黯然离开。

    张铭旸的房间,与官泽的房间相差无几,只是桌上多了许多书。

    官泽看着犹如熟睡的张铭旸,心中五味杂陈,刚相识两个多月的兄弟就这么的没了?中午时还在嬉闹抢仙桃,现在就要要阴阳相隔?

    新月脉的弟子有不少都听说了张铭旸的事,以前跟着张铭旸的那些弟子都来看望张铭旸,一个个目中带泪。

    官泽不愿看这场面,就这么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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