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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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情-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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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情眉头一皱,说了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然后示意对面的梅小姐继续谈话。

梅菡怿做了一个深呼吸,斟酌了一下用词说:“盛小姐,我想跟你借点钱。”

虽然这个要求很无礼,但是她还是勇敢地迎上了盛情审视的眼神。

“凭什么?”盛情虽然的反应很平静,但是回答也同样的无礼。

“凭我能帮你对付萧天晴。”

梅菡怿和盛情都跳过了“我为什么要对付萧天晴?”这个问题的论证,因为没有必要。世人都知盛情与萧家二小姐的恩怨。

“凭你?”盛情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是。凭我。”梅菡怿坐直了身体,任她打量。

“那么你说说你的筹码。”

“我知道萧天晴和云素素见过一面。”

“哦。”盛情的语调不变,她虽然在商略酬面前如白纸一张,但是唬住梅菡怿这样的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外人看过来还真有高深莫测之感。

“她们谈话的茶楼有我家的股份,我那时候刚好在外面偷听。”她的脸上全无愧色,只是认真的陈述。

现在的女人是越来越厉害了,窃听,录音,十八班武器都用上了,跟特工似的。盛情心中一哂。

不就是一个情敌吗?至于吗?

“然后?”盛情双手交叉,下巴垫在上面,含笑问。

“萧天晴在翻令尊令堂当年飞机失事的旧案。”

盛情愣住了。这神展开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想做什么?

梅菡怿见自己提供的信息明显让对方有了反应,又缓缓说道:“如你所见。我父亲破产了,我也一朝从富家女变成身负巨债的人。现在,我又怀了陶潜的孩子。”

盛情从吃惊中回过神来,对她说:“这话你应该跟陶潜说,而不是跟我说。我无法对你负责。”

“我只希望我的孩子不要一出生就没有父亲,母亲还身负巨债。”也许是因为有了身孕,梅菡怿脸上的神情自始至终都带着一股子坚毅。

她居然还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盛情的眉头皱起来,觉得对面的女孩简直比自己还拎不清。

“如果你所说的对付萧天晴的手段只是窃听,那我只能表示遗憾。”盛情双手一摊,表现的很是冷酷无情。

“不,我能做任何事。”梅菡怿的眼睛雪亮,有一种一往无前的孤勇。

“任何事?”盛情确定道。

“任何事。”回答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字字坚定。

盛情托着腮,忽而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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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竟有这样巧的事,商略酬和温碧城在酒吧喝酒,狭路相逢烂醉如泥的陶潜。

平日里在阳光下俱都是精英模样,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到了酒吧就个个变了样,举手投足间多了不羁,眉目也在光晕下变得风流多情起来。

陶潜来此自然是买醉来了。

商场失意,便到欢场买醉。他如何也想不到会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看到商略酬。这个不久前还和他握手言欢为自己的公司注资八千万的男人,转头就开始打压自己的生意。

虽然商略酬没有直接出面,但是陶潜也不是第一天混江湖,自然知道自己到底是受制于谁。

他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两个男人,看的狠了,眼睛充斥着血色。

商略酬看了身边的温碧城一眼,有些怀疑是他故意带自己来看陶潜的落魄样。

温碧城回望过来的眼神只有一个信息“我才没那么无聊。”

看来确实是偶遇。

商略酬自问从来不是良善心软之辈,所以看到对方对自己的仇视,也不过是皱了皱眉绕过了他。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陶潜当然不会放过眼前这人,他忽然暴起,扯着商略酬的衣领,红着眼睛瞪着商略酬。

“你别借酒发疯。”商大少轻轻动作,就把陶潜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拿开,顺手还整了整被弄皱的衣领。

都是台面上的成功人士,在这种地方闹开毕竟不好,而且三教九流之地,被人拍到上了八卦版就更是难堪了。

陶潜却不管这些,直接就咆哮开骂,惊的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商略酬你他妈不是人!”

这种级别的挑衅商大少自然不放在眼里,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过。

温碧城摇了摇头,心中叹息。

贵圈真乱,利益套着利益,感情缠绕着感情,有些人能因为感情而跨越利益,而有些人则因为利益掐灭感情。

还有一些人,顺着自己的感情和利益,然后被玩死了。

陶潜有什么错?他唯一的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尚还不够强大。所以他为自己曾经的选择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如果他够强,那么付出惨痛代价的就是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倒V,这是入V第一更。看到这章的同学们希望我的文没有让你们失望。那啥,大家看文愉快么么哒。

☆、第43章(入V第二更)

萧天晴趴在办公桌上看着落地窗外灰暗的天空。以前她从来不做这种事,她的人生充满了太多要努力争取的东西;偶尔停下来休息看风景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奢侈。

百无聊赖那是盛情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才有的资格。

盛情;那个女人真是得天独厚。她爷爷纵是死了,也替她把将来的路铺平了。不像自己,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取;去奋斗。

托云素素暗自去打探的事最近也有些眉目了;约了下午五点见面。此时离五点还有一个多小时;她却忽然没有了做事的力气。

跟着商略酬的那段时日,她只要跟随他前进的方向努力就可以了;久而久之居然对他有了依赖的心理。

她这样的人,一旦放下心防对人有所依赖;那离失败;也不远了。

果然,在她还没有完全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的时候,她就已经被迫离开那个带给她方向的男人。

萧天晴怔怔看着灰暗的天空,心中一片茫然。多新鲜啊,她这样的人也会迷茫。

直到秘书捧着一堆文件敲门进来,她才恢复到平日里那副白领丽人外柔内刚的样子。

回了自家公司之后私下里的非议她一直都知道,像她这样的身份,只有更努力才能获得众人的肯定,但一过来就空降成高层管理,底下的人多多少少会有不服。个个都觉得自己是神通广大的孙猴子,凭什么让人压一头?

她只能一点一点将他们收服。幸而这几年在商氏打磨,她也不是全无经验的职场新人,只能被老鸟欺负。

安安静静等到下班,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卷发,走出了办公室。

也许她接下来做的事会触怒商略酬,但是没办法,只要事涉盛情,肯定会触到他的逆鳞。既然如此,又何必畏首畏尾。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她又变成了那个熟悉的自己,仿佛刚才的迷茫,只是幻觉。

在约好的茶楼见到云素素带过来的人,中年人。

云素素作为中间人简单的为双方做了介绍之后就找了借口离开了。盛情虽然警告敲打过她,但是她还是心有不甘,把录音笔寄给商略酬之后,又帮萧天晴联系当年给那场飞机失事案写专题的记者。

做完这些,她也是时候离开B城了。

陶潜的生意已垮,她也再无可依傍之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她和陶潜还不是夫妻。

B城这潭水虽深但到底有龙王坐镇,容不得他们这些小虾米蹦跶,或许换座城市,倒还有无限生机。

云素素这样宽慰自己。

茶室内对面而坐的两人隔着袅袅清茶香,都在暗暗打量对方。

“安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你让你特意跑一趟,实在是我有一个问题困扰多时,想向您请教。”

“萧小姐请说,如果我知道答案,一定替你解惑。”当初写那个专题的安兴早已从那个副主编位子上退了下来,近年一直过着半隐世的生活。云素素托圈子里的人辗转相问,才找到了他。

没想到开口相邀,他居然也愿意出来。

“十七年前您写的那篇关于B城飞X市的飞机失事案,据说您原本想出第二版专题的,后来是遇到什么阻力放弃了?”

“第二版本来是对飞机遇难者的专题报道,专门介绍那些遇难本人和其背后的家庭,以及此次出行的是由。我们也确实做了大量的调查,花费人力物力去了解核实那些遇难者的家庭信息。”

“那最后第二版为何没有面世呢?”萧天晴又抛出第二个问题。

“因为一张照片。”

“哦?什么照片?”

“一对爱人牵手的照片。”

“这样的照片可以增强主题也很有代表性和纪念意义,为什么这样的照片使得一个很有意义的专题夭折了?”

“因为牵手的这两人拥有的这段感情不容于世。”安兴当真是知无不言。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请问您能告诉我这两位当事人是谁吗?”萧天晴坐直了身体,诚挚地问道。

“对不起,我不能。”对面有些发福的男人推了推眼镜,拒绝了。他的年纪已经有些大了,口吻虽然和气,但是语气中足见其坚持。

“新闻报道者应该有起码的操守和道德,对待死者的隐私,亦应当尊重。”

“拥有隐私权的是自然人,死人是没有隐私权的。”萧天晴沉稳指出他的错误。

“你说的是法律,我说的的道德。法律是道德最后的底线。我受过的教育和接受的伦理道德不允许我漠视死者的感情践踏死者的尊严。”

“但是死者家属动用私人关系禁止报刊发布,这侵犯的是言论自由权,我国宪法规定公民享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和罢工的自由。”萧天晴明显有备而来,说的话都点在关键之处。

对面的安兴看着她笑了笑,坦然道:“所以我才出来与你一会。”

“小姑娘,你在B城也非泛泛之辈,我虽然淡出媒体社交圈多年,但是多少还有些人脉在里头,你近两年也多次上过B城本地媒体的头条,很有些风头。”安兴忽然天外飞来一笔,扯了些有的没的。

萧天晴只当对方是在恭维自己,于是也只是露出了得体的微笑。

“当初能把你捧上去的人,自然也能把你摔下来。”安兴的话很有些机锋,萧天晴听了却面色不变,倒真让见多识广的安副编刮目相看。

“我如果害怕这些,今天就不会找您来了。”萧天晴正色道。

“以上就是所有我能告诉你的全部,其他事我也只能是无可奉告。”安兴把手机放下,淡淡地说。

“您今天出来跟我说这些,也是多年心结梗在喉头不吐不快,然而你又恪守媒体人的基本信条,对我所说多少有所保留,不尽不实。”萧天晴静静地陈述。安兴却想着对面的女孩果然是厉害,虽然神色恭谨但是所言都有自己的看法和坚持。分析问题也能切中肯綮,遂起了惜才的心。

+文}“萧小姐如果进入媒体圈子,肯定是一名很出色的记者。”

+人}“安老师谬赞,我这样的人是绝对无法成为一名记者的。更枉论是一名优秀的记者。”

+书}萧天晴心想,媒体人所需要的那种勇敢和坚持,她一样都没有。她有的只有投机。

+屋}安兴刚上的碧螺春慢慢品了一口,赞道:“明和楼的碧螺春仍然是B城一绝。”

萧天晴看着白色素瓷的小杯里茶叶旋转沉浮,茶水清凉,也随口赞了一句:“确实是好茶。”

两人绝口不提之前的话题,当真品起茶来。

到离开之时,安兴以长辈特有的语重心长对萧天晴说:“萧小姐,这件事当年已经了解定案,你再翻查也没有多少意义了,只是徒添烦恼。我以个人建议你到此为止。”

“谢谢安老师的意见,我会考虑的。”萧天晴乖巧地表示了自己对他的尊重,同时也给自己留了足够的余地。

安兴看了看眼前女娃好看的眉眼,叹了叹,皱眉道:“小姑娘别太倔。”

萧天晴温婉地笑,点了点头。

安兴终究还是叹息着走了。萧天晴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想着,到底是怎样的爱情,居然惊世骇俗到不容于世?

她自己的父母的姻缘就不容于世。因为那是婚外情,是该受道德谴责甚至是触犯法律的。

但是他们相爱啊……那个年代,上山下乡,多少家庭重组,多少夫妻分离,感情也因为空间的切割和岁月的纠葛而变得复杂起来。

母亲跟下乡的夫妻互生情愫,但回了B城的父亲到底是娶了家里定下的另外一门亲事。

她一向体弱多病的母亲追到B城,得到的是心上人迎娶她人做新娘的消息,瞬间人垮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

那是她的哥哥,或者姐姐。

母亲自然是无面目回乡的,而在B城又举目无亲。万般无奈之下找到了父亲,才知父亲也是被家里人下药跟未婚妻发生关系,不得不娶对方。

但是他发誓,他爱的一直是她。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爱都能得到祝福,都能开花结果,拥有圆满的结局。

再次怀孕了的母亲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开B城,去了无人认识的小城生下了她,养大了她。

而她却因为大学志愿来到了B城。

当年母亲被抛弃的地方,变成了她下定决心要挣扎存活的土壤。

那一场因为时代而产生的错位的爱情,最终的苦果都是她的母亲和作为女儿的她一起承担。

见不得光的私生女,自小受到的歧视以及单亲家庭父爱的缺失,她都一样一样扛过来了。

命运从来没有厚待过她,所有的一切都要她自己去努力。所以,从始至终都不能辜负的,是一路走来的自己,而不是其他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应该还有一更。不过估计更新有些晚。大家看文愉快多多留言么么哒~~

☆、第44章(入V第三更)

商略酬和陶潜在酒吧里发生的冲突到底还是被人拍了下来传到了网上,光线迷离的声色场所;两个高大出色的男人面面相对;一人因愤怒而揪住另一人的衣领,观众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得到当时整个场面的剑拔弩张。

“啧啧,这张照片现在连耽美论坛都贴上了……”裴少斐看着网上的贴子越看越乐。

商略酬的脸色臭到新的境界。

偏盛情还不知死活;东看看西看看还饶有趣味的品评:“虽然光线差了一点;整个拍照水准负分。但是也因为光线朦胧迷离;人物之间暧昧的气氛才呼之欲出。”

也因此各大论坛的腐女们激动的嗷嗷叫,现实里的人生赢家们上赶着搞出一场好戏;这可比虚拟世界里的YY更能激起大家的狼血。

幸而当时自己没有被拍进照片里,不然得被人编排成什么样?温碧城心中难得有了侥幸的感觉。

这一群狐朋狗友被盛大小姐召集在一处;她集中把从北海道带回来的礼物一劳永逸直接给他们;省得到时候还要一家家跑。

桑悦琳的吉他、萧天意的陶瓷、盛况和裴少斐的酒,以及带给温碧城的十七年化羽而出的蝉,或者成为蝉的尸体更加准确。

温碧城这样宠辱不惊的人拿到这么别出心裁的礼物也有些崩不住,忍不住拿疑惑的表情看着盛情。

见对方一副等自己解释的模样,盛情抿了抿唇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始以念诗一样的语调说道:“你想,这只蝉经历了17年的黑暗才迎来了一个月的阳光。在它生命最黑暗的十七年,它以幼虫的型态埋在地底,然而时间一到,它就破土而出,羽化成蝉,然后进行交|配、直至产卵、死亡。而虫卵继续留在地底重复它的命运。”

“所以你想说明什么?”一旁的裴少斐插嘴道。

“说明生命重在交|配。”

在座几人都被盛情粗放的言辞所震撼。

“成了少妇的女人果然……”桑悦琳深深扶额。

而裴少斐直接以一句“病的不轻。”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他却不知他无意的一句话,商略酬听在耳朵里却觉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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