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天生- 第19部分

刚安抚下小飞的一通电话，朱大诚就看到迎面走来三个人，后面两个穿着便装，而带头的那个竟然是新任的局长！　

“局长！”朱大诚立刻恭敬的让开路，局长冲他一点头直接带那两个人进了审讯室。过了十几分钟宋彬神色恭敬地走了出来，一关上门脸色立刻阴沉下来，见了门外的朱大诚招呼也没打就气呼呼地走了。　

朱大诚正奇怪呢，没过多久徐小天也出来了，看到朱大诚后勉强挤出个微笑。　

朱大诚顾不上客套，直接问道：“怎么了？宋眼镜怎么走了？”　

“里面那个人让他不用管这件案子了。”徐小天道。　

“哎？局长说的？”朱大诚奇怪了。　

“不是，是那个穿便装的中年人说的，看上去你们那个局长也对他很客气，是不是……这件案子很严重，把更高层的人也惹来了？”徐小天眼神中透着担忧。　

“哦？也不一定，你别担心，只要方毅是无辜的就一定会没事的。”朱大诚安慰徐小天，但他自己心里也不禁担忧，难道这件案子真地这么严重，把上面也给惊动了？　

方毅再被带进审讯室后，发现那个戴眼镜的和朱大诚都不在了，而是换了两个穿便衣的人。其中一个年轻的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自方毅进门就一直盯着他；另一个人看上去年纪大点，大概四十多岁吧，不过现在人普遍显年轻，方毅也不能断定，只是这人一直闭目养神，等方毅坐下后才猛然睁开眼，眼中精光有若实质般刺向方毅。　

方毅立刻感到一股压力和寒气从那视线中透出，但他并不在意，自然的迎向那人的目光，那人目光一发既收，只是看向方毅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丝惊讶。　

“你就是方毅？学过功夫？”中年人问道，声音不徐不急，自然的透着一股沉稳。　

方毅点了点头。　

“彭青山是你杀的吗？”　

方毅摇头否认。彭青山是彭教练的名字，以他的记忆力自然看过一遍就记了下来。之前这两个问题他已经答过了，这人怎么又问一遍，难道这也是他们的审讯技巧之一吗？这不是浪费彼此的时间嘛，方毅有些不屑。　

方毅不知道，在压力下人会自然的精神紧张，这种状态下听到问话会自然的说出心里最直接的想法，对于一些没经历过什么场面的人也是一种比较有效的审讯手段。　

可惜那人开始的眼神透出的压力对方毅来说还是有些不够强，比起山口平野和“虎威”的“威压”，那点压力并不算什么。而且他虽然年纪不大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他向来个性平淡，兼且心中坦荡，确实没什么可隐瞒的，所以这种“压力审讯”才对他完全无效。　

可是这在那两个人眼里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这个年轻人已经引起了他们的重视。中年人看了身旁的年轻人一眼，这个年轻人视线一直盯着方毅没有离开过，而他手中却也一直在划着什么，这时候立刻把手中的纸递给了中年人。那上面是一连串密密麻麻的波浪线，看上去有些像医院里的心电图。　

仔细看了看那张纸，中年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再次看向方毅：“你和那个凶手有什么关系？”　

方毅一愣，“你为什么这么问，我根本没见过凶手。”　

“但是彭虎却指正你就是凶手，他所提供的拼图也确实是你的样子！”　

“这并能说明问题吧，彭虎之前见过我，说得出我的样子并不奇怪。”　

“那他为什么要指正你呢，而不是其他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这个问题应该问彭虎吧。”方毅对此也有点郁闷，他那次虽然对彭虎出手重了点，但应该不至于就为此诬陷他杀人吧？就算彭虎为那点事对他不满，但他难道认为诬陷他比抓到凶手给他的叔叔报仇更重要吗？　

中年人面色一沉，“很遗憾，我们已经无法从彭虎身上得到任何证词了，今天下午他已经被害了。”　

“什么！”方毅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他死的很惨，”中年人顿了一下，仿佛也不愿回忆起什么似的，“他被发现的时候整个头已经不见了，就像是……被人直接用铁锤直接砸碎了一样……不过，我相信那是可以凭人力做到的，你不这么认为吗？”中年人看向方毅的眼神再次变得凌乱起来。　

方毅渐渐收拢了心中的惊讶，表情变得沉静起来，毫不退缩地迎上中年人的目光。　

“你不觉得现在还在这里试探我很可笑吗？我要知道当时事情发生的具体经过，告诉我！”　

旁边一直盯着方毅的年轻人听了这话先是有些惊讶，接着却不由浑身一颤，立刻发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包围了自己，他更敏锐地察觉到，这股气息包围的中心并不是自己，而是身边的中年人。　

“杀气！”中年人一接触到方毅身上散发出的冷厉气息，立刻判断出来，当即身上也连锁反应般迸发出一股同样冰冷的气息，其中还混杂着方毅很熟悉的“威压”气势。　

方毅心中一动，这人也能放出“威压”？难道这种武学异能这么不值钱吗？而且，更让他在意的是这人身上同样摄人心魄的冰冷杀意，除了在自己身上，这还是他首次感觉到这么强的杀气。　

中年人惊讶地发现，这个年轻人竟然能在自己全力发动的杀气面前毫不变色，而且他身上传来的杀气竟然比自己的杀气更加浓郁纯粹的多。眼中寒光一闪，中年人动了。　

方毅只见那中年人身子一晃便带起一道虚影来到了自己面前，一掌悄无声息地向他肩膀按了下来，方毅心中一动，那一掌给他的感觉比那次彭教练的一拳更让他感到危险，顿时脚下重重一踩，身子立刻飞速向后冲了出去，而他身下的那张木椅立时碎成了几片。　

“咚！”背后结结实实得撞到了墙上，方毅却来不及感受背后的疼痛，因为那中年人如同附骨之疽般到了面前，那一掌不变仍旧按向他的肩膀。　

方毅立刻一掌提气向那一掌迎去，眼看两掌就要碰撞在一起，那中年人却忽然身子一晃，手臂带着虚影闪入方毅手臂内侧，改拍为切正中方毅手腕。方毅只觉得整条手臂一麻，那一掌已经失了力道，凝聚到掌中的气功也迅速散去了。　

方毅心中一沉，正想踢出“唐腿连环”，那中年人却仿佛鬼魅般退了回去，稳稳立在那张办公桌之后，气定神闲，仿佛刚才出手的并不是他一样。　

方毅知道自己输了，以此人的速度若是刚刚接着采取进攻，那他无论怎么躲避都一定会中招，而那令他感到威胁的掌力恐怕也不是他的硬气功能挡住的……　

这人，很强！比他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强！　

方毅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身上的杀气立刻消于无形，平静的看向那人。　

“这是什么功夫？”　

中年人微微一笑，那笑容看上去带着毫不掩饰地自豪。　

“霍家——迷踪拳！”　

36　神秘的电话/可靠的证人

换了任何一个方毅这年纪的男孩子听到“霍家迷踪拳”这个词语，定然是或惊讶或尊敬的反应，而方毅却偏偏就是一个例外。　

方毅同学的反应，就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哦。”　

方毅之所以问这是什么功夫也不过是惊讶于中年人超常的速度脱口而出的话，对武术并没有特别关注过的他无论听到什么答案估计也就是“哦”一声而已，顶多就是回去后再查查相关资料罢了。　

然而方毅这平淡的反应看在对面这两人眼里却都带来了一丝不满。　

中年人神色一整，严肃道：“从你刚才挡我那一掌的力道来看，你绝对有能力造成彭青山身上的伤口，而且你刚才释放的杀气，那可是杀过人才会形成的，你还不老实交代吗？”　

方毅一愣，当即显得有些慌乱，看着中年人眼里这是事情败露后的自然的惊慌表现，然而方毅说出的话却出乎他的意料。　

“杀气，真地是杀过人才能有的吗？”　

“这不是废话嘛。”回答的是那个年轻人。　

方毅听了身子一震：“可是，雪姨说练武的人都会有这种气势的……”　

“笑话！，杀气可不是光练就能练出来的东西！”年轻人哼道。　

杀气……他身上的杀气难道并不是如雪姨所说的？难道他真地杀过人吗？方毅呆住了，可是大脑却仍旧飞速运转着。　

彭教练和山口平野他们也算是练武的人，可是他们身上并没有杀气，山口平野可算是少见的高手，他的身上发出的是“威压”的气势，而彭教练更是连气势都没有，只是给人一点点狂猛的感觉而已……倒是从最早遇到的麻老六和那几个简家的保镖身上，曾让他体会过和自己杀气类似的感觉……　

“难道，我真地杀过人吗？”方毅在心中问着自己，可惜，他什么都想不起来，脑海中关于失忆之前的事情完全是一片空白。　

“不错，”看到方毅突然有些茫然的样子，中年人眼中掠过一丝疑惑，慢慢说道：“杀气不是随便杀个人就能练出来的，那是杀过数人、数十人、甚至上百人后积累而成的。从你刚才的杀气来看，杀过的人恐怕至少有十人以上，仅凭这点我就可以把你就地正法！所以，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　

就地正法？方毅虽然对时事了解不多，却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可以随意处决人的时代，对于一个仅仅被拘留而未经审判的人就地处决，这种事显然是超出法律规定之外的。　

虽然他震惊于杀气的来历，因为怀疑自己是否真地杀过人而迷惑，可是当眼前这人说出这种违法法律就想危害他生命的话，方毅立刻生出逆反心理，一股隐隐的怒意升起，茫然慌乱的神色瞬间被一脸的冷静代替了。　

面对方毅突然的变化和冷然地目光，中年人心中一沉，全身立刻进入了备战状态。这种变化他很熟悉，那是事情败露后的罪犯孤注一掷拼死反抗的神情，方毅的反应已经可以认为是默认了杀人的罪行，这种情况下只要方毅一动手他就只能选择毫不留情地毁灭对方。只是，他心中却隐隐为眼前的年轻人感到有些可惜……　

想当年，他这么年轻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身手啊！　

看着两人的样子，那个年轻人也把手伸向了腰间的枪套上。　

室内的气氛霎时变得压抑起来。　

“嗡……”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方毅和中年人都没有动，年轻人低头扫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脸色一动，迅速拿起了手机。　

“喂，……我是，……对，正在审理，已经……什么？！……啊，好，知道了！”　

年轻人通话完毕，脸色有些奇怪地凑到中年人耳边低语了几声，中年人开始还在防备着方毅，怕他趁机动手偷袭。　

但心中不满的方毅自然不会先动手，即使是受到生命威胁他也会在对方真正出手后才会予以最强烈的反击。他并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否真地杀过很多人，但他却清楚得知道现在的自己不应该轻易出手伤人。　

听完年轻人的耳语，中年人面色也是一变，继而身体松懈了下来，看着方毅有些哭笑不得的说：　

“好了，放松一些吧，你的嫌疑被排除了。”　

中年人的话让方毅有点摸不着头脑，前一刻还要把他就地抹杀，后一刻却又摆出一副“一切都是误会”的样子，他不禁想到那个电话……向来对任何事漠不关心的方毅心中对那个电话的内容有些好奇，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电话的内容。　

中年人呵呵一笑，“别怀疑了，有新的证人可以证实你在那天案发时确实不在现场。”　

“证人？”方毅微微皱眉：“之前也有人为我作证吧，你还不是一口咬定我是罪犯，还要把我‘就地正法’！”　

“哈哈，”中年人笑得有些尴尬，“之前的证人都是生活在你身边和你都有些关系的人，真实性值得怀疑，不过这个新‘证人’确实觉得可信的，从某些方面说来，他可以算是我们的同事。”　

方毅一愣，他倒没想到刚才还一触即发的死斗局面就会因一个如此戏剧性的变化而收场，但他毕竟刚刚经历了一次生命的威胁，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不满。　

“这个证人是谁？我可以见见吗？我可是真该好好谢谢他呢！”方毅的话中少见的带着一丝嘲弄，这种情绪化的表现在之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说完话后立刻反应过来的方毅自己都点惊讶。　

“呵呵，没问题，反正你们迟早也要见面的。”中年人讪讪的笑道，方毅的不满他自然看在眼里，不过刚刚的事自己确实有些鲁莽了，险些就毁了一个大有潜力的少年，所以平时受人尊敬的他并不是很在意方毅的态度。　

只是旁边的年轻人却不干了，中年人在他眼中可是偶像级的英雄人物，怎么能受一个小屁孩儿的气？！再说了，中年人刚才的举动也是很合理的，就算换了任何一个同事恐怕都会采取同样的做法，因此，年轻人怎么都不能允许方毅对中年人的不敬。　

冷哼一声，年轻人冷言冷语道：“小子，虽然这件事有人替你作证，但你身上可还是背着命案的，就素是有人站出来给你撑腰，你也别太嚣张了！”　

“有人给我撑腰？”方毅奇怪了，难道那个电话不光给他作证，还有另外的隐情……　

“那个证人到底是谁？我认识吗？”方毅看向中年人，他不希望这么糊里糊涂地被人随便摆弄。　

“是我。”房门推开，走进了一个人。　

见了这人，方毅惊了：“是你？”　

37　诱饵

进来的这人一身简单整洁的T恤牛仔，一头碎发下的面孔精致却不失阳刚，笑起来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人不禁生出一种飘然出尘的感觉。　

“是你！”方毅惊讶地看着推门进来的这年轻人，只是那个他在小公园里碰到过两次的少年。　

少年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你好，又见面了。”接着又对中年人点点头：“陈师傅，好久不见了。”　

中年人笑呵呵地走过去跟这年轻人握手：“确实很久没见了，小光，没想到这次来帮忙的会是你啊，这下我可就放心多了。”　

少年笑着眨眨眼：“陈师傅太客气了，这件麻烦事还是得靠您来解决，我只是来帮把手而已。”　

被他称为陈师傅的中年人哈哈一笑：“是你太客气才是，说说吧，你电话里说的那个提议是什么？”　

“那我们就坐下慢慢说吧。”少年笑着一摆手，角落里堆放的一堆椅子立刻呼的飞过来两把，正落在他和方毅身前。　

这神奇的一手一出，方毅又是一愣，他就算再没见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武功，而是地地道道的异能。　

方毅心思单纯，想到什么便说了出来：“你这是异能吧？”　

少年微笑点头道：“我先介绍一下吧，我和这两位都是属于政府某个特殊部门，这位年长一些的是陈师傅，旁边这位帅哥代号‘千里’，我嘛，代号‘极光’。”　

代号？这是个什么特殊部门，竟然对外都使用代号？方毅心中嘀咕，估计这个“陈师傅”也是代号吧。不过这些并不关他的事，眼下还是先问清楚自己的事情最重要。　

“你……就是可以证明我不在现场的那个证人？难道当时你也在图书馆？这么说你也是我们学校的？”　

极光笑着点头：“当时我确实在图书馆，不过我并不是学生。”见方毅皱起眉头，极光又道：“你不必怀疑，你并没有被政府监视，我只是出于个人对你的兴趣才会对你特别关注了一下。”　

个人兴趣？方毅并没有放松，极光的回答确实让他怀疑被政府监视了，不过他担心并不是自己，而是身边的小飞和耿三。知道了“神裔”对小飞的觊觎之心后，方毅现在对这些特殊的组织比较敏感，他并不会因为对方是政府这类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