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大舅他们进去多久了?看这青龙衣的样子,要是遇上真身,他们几个人可是吃不消。”张贤却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徐明贵吐了一口烟圈,说道:“应该快出来了,他们就是进去看看蛇的踪迹,我估摸着那蛇早潜到暗河去了,就算真遇上,大冬天的又是刚吃饱的大蛇,只要不先动手,大蛇总不会先伤人。”
旁边的老爸张代盛还补充了一句:“对了,白毛狮王也跟进去了。”
张贤一阵无奈,这白毛还真是爱凑热闹,他通过山水洞天感应了一下,果然在蛇皮岩方向有两个护身符正在接近,一个是白毛的,一个应该是大舅的,旁边有几个人的气息,应该是一起进去的村民,张贤并没有在他们周围感应到陌生的生物气息,看来应该是无功而返了。
咦,等等,这山头除了家里几人的怎么还多了一个护身符?张贤当年当作小礼品送到外公家的护身符,只有大舅和两个表姐的小孩随身带了,其他的都不知道被他们扔在家里哪个旮旯去了,张贤也没办法,外公过世后那边就没有像奶奶这样能帮自己下强制命令的长辈,好在现在末日传说已经烟消云散,他也就不用再纠结这种问题。
顺着感应到的方向望去,张贤一阵无语,原来是躲在一棵树上的黑猫警长,此时它正蹲在树丫上,歪着脑袋看着下面,也不懂他在看个名堂。
闲聊了几句,白毛狮王一狗当先冲出了岩洞,大舅和明峰舅带着几个人和几只山狗也随后出来,几人身上有的带着沙枪、有的带着粗绳网、有的拿着长叉子,装备倒是挺齐的。
一些村民看见人出来就围上去问情况,不一会儿消息就传开了,果然如小舅推测的那样,那传说中的青龙已经通过蛇皮岩潜入地下河道了,山水村的村民依旧没能一睹“龙颜”。
徐明峰叮嘱了村民几句这阵子把孩子看好把鸡鸭牲口的关好,便开始打发人群散开了,看热闹的人群也开始慢慢松动,有的老人已经率先离开。
白毛凑到张贤腿边,冷眼看着蛇蜕旁边几只还在打转的山狗,摆出一副毫无兴趣的高贵冷艳模样,张贤没理它,想着自己的承包费还没给明峰舅,于是跟老爸说一声,他便走上去拦下明峰舅,从兜里掏出一叠华夏币,说道:“明峰舅,这是第一年的承包费,我刚从镇上取出来,现在正好给你。”
徐明峰接过钱,应了一声,点也没点就揣进外套的内兜里,旁边的一个村民看见了,问张贤道:“阿贤,听说你要回来搞承包,这是真的啊?”
张贤看着周围已经有好几个村民带着八卦的眼神望向他,暗道村子里的消息传播速度依然还是这么快,这才半天过去了,大家好像都知道了的样子,他只好笑着应道:“三伯,当然是真的,这不承包费都给明峰舅了。”
“阿贤你可是大学生,这种事有好弄的?一年到头也得不了几个钱。”另外的村民也开始问了,正当张贤想着怎么回答来堵住村民们的热情时,正在散开的人群却突然传出了一声大叫。
“快看,山狼烟!”
只见村子的西北方,一条黑烟凝而不散,透过群山的缝隙,正冉冉升到高空,仿佛要直到云间。
看见山狼烟的人群一阵喧闹骚动,徐明峰的脸色更是立马拉了下来,他站在山坡上大声喊道:“今天晚上八点到村委开会,各家各户都要来人,左邻右舍都说一声,不要落下了。”
说完徐明峰狠狠咬了下牙,低声骂道:“特么的,今年的冬天真是事儿多。”
旁边的张贤看了看远方天空的山狼烟,又看了看近处的青龙衣,也不由得感叹,今年的冬天真是热闹啊。
第二十四章 圈地盘()
村民对青龙衣是八分看热闹两分担忧的心情,毕竟青龙衣出现了那么多次,却没有伤人的事情发生,而山狼烟代表的意义就不一样了,村民是八分担忧两分愤怒,所以人群看热闹的心情顿时就被冲了个干干净净,几个村民本来还想问问张贤的八卦,但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没过多久,村民们便心事重重地各自散了。
张贤走在后面,趁没人注意时在飞鼠山的山坡上留下了一个瞬移坐标,要是那青龙再出现在这,张贤不介意来会会这传说中的生物,尽管它没有伤人的记录,但这种不在控制下的危险生物终究是隐患,而且有山水洞天傍身,管他是青龙还是白龙到时都是一锅端了,说不定还可以做道美味佳肴,菜名张贤都想好了,就叫作“青龙过海”……
家里几人回家的回家,干活的干活去了,张贤看看天色还算早,便开着小电动去了骆驼山脚下,这里即将成为他的“领地”,也是他即将开始建设自己新生活的地方,而没事可干的白毛狮王也屁颠屁颠地跟来了。
整个山头有五十多亩,除去张贤家本来就在这的果园和梯田菜地,其他地方都是灌木杂生、土少碎石多的典型山头地,可以说基本种不了什么庄稼,不过整个山头实在太大,张贤还没时间一一打理,他决定先把山头圈起再说。
注意力集中在山水洞天,前一阵子晾在里面的稻谷差不多自然风干了,意念一动,这些谷子便被收进了虚空仓库里,日积月累之下,虚空仓库里已经有一大堆稻谷了。意念再动,原本凝结成坪子的稻田瞬间瓦解,又回复了平常的土地模样,不过末日传说已经过时,张贤收集粮食的倾向大为降低,一时间想不到再种什么,不管了,先放着再说吧。
把视线转到现实中的山头打量了一下,稍微考虑后又把意念集中到山水洞天里,只见里面青褐色的泥土和清澈的河水分别卷起一道长长的流线盘旋飞起,不一会儿合二为一变成了一条土龙,一圈圈地横亘在了洞天的上空,虚空仓库则是飞出一把把的篱笆刺的种子,纷纷融入土龙之中,而现实中的张贤从果园边开始,沿着山头的边缘慢慢走了一圈,他每走一步洞天里盘旋的土龙就消失一截,脚下同时凭空出现一段二三十厘米宽的泥埂,就算山头并不平整,也被张贤走出了点“步步生莲”的感觉来。
当然,张贤现在种的不是莲花,而是篱笆刺,这是一种荆棘类植物,枝条上面长满了硬刺,由于其主体躯干大致呈“米”字形,所以当几棵植株以一定距离并排种在一起时可以形成篱笆样的屏障,山水村的村民把它叫做“篱笆刺”,意思是可以当成篱笆一样使用。
张贤打的正是这个主意,他要把这整个山头围起来,所以脚下的泥梗融入了一把把的篱笆刺的种子,这些种子都是他之前种在山水洞天的篱笆刺收集的,洞天里的药田果林什么的分界线正是篱笆刺形成的屏障。
篱笆刺这种植物生命力顽强,最高可以长到三米左右,扦插的方式能种活,种子也能繁殖,一到秋天这种植物的尾端就会结出一簇簇的种子,秋冬的风雨扫过,这些种子就会落入田间地头,来年开春就会长出新的篱笆刺,所以村民为了防止篱笆刺的过度繁殖,总是会提前把尾端砍掉,不让篱笆刺形成的屏障超过田埂地头的一丝一毫。
张贤种在山水洞天的篱笆刺受到洞天的水土滋润了那么久,长势自然十分生猛,每当结出种子时他就用意念收进虚空仓库留着,这次终于派上了用场,而且脚下的泥埂子被他刻意融入了比较密集的种子,等到篱笆刺发芽成形时,张贤相信这些躯干枝条粗壮、硬刺密密麻麻的植物绝对能形成一道强有力的围墙,不管是防止过路的人还是乱跑的牲口什么的都很有用,里面养点东西也不用担心会跑出去。
站在山头看了一下,张贤挺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青褐色的泥埂子并不是如板砖般那种硬邦邦的,而是有点松松散散的感觉,这样才有利于里面的种子破土而出,有着洞天的水土这种外挂,相信不用等这个冬天过去,最多一个星期过后就能发芽了。
而且这条泥埂子并不是很显眼,不走近看很难发现,不过张贤觉得还是要先跟老爸老妈打声招呼,因为靠近果林和菜地的那段肯定会被他们看见,不提前说一声的话到时说不定会被当成杂草给铲掉。
一圈走下来,花了四十分钟左右,张贤心里估算了一下,这山头的外缘周长大概得有四五里地,这还是他身手敏捷,要不然估计得要走更长的时间。再看看山脚下的那段河流,现在那也算是张贤的地盘,不过他暂时还没有什么打算就先不管了。
刚才意念一直高度集中在山水洞天,还要注意脚下的路,长时间的一心二用让精神有点疲惫,此时事情干完,张贤便打算叫上白毛回家去。
叫了两声,白毛居然没出现,这不科学啊,白毛的听力敏锐得很,刚刚还在附近,这会怎么没动静了?正当张贤打算通过山水洞天感应下白毛的位置时,他便听见白毛“汪汪”两声从山头上冲了下来,而在它的前面一只野山鸡扑腾着翅膀正在亡命飞奔,可惜野山鸡最多扑腾几下并不会真的飞,转眼间就被白毛一个飞扑压在了爪子下。
天天吃猪食,白毛对这种调味品可是很有爱的,所以它张开血盆大口就要一嘴咬下,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张贤一声大喊“别咬”,仓促停嘴的白毛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不由得幽怨地看了看不远处的主人一眼,它知道自己嘴边的调味品要飞了……
没理会装委屈的白毛,张贤走上前去从狗爪子里拎出野山鸡,顺手在旁边扯根长草捆住两条鸡爪子,摸摸白毛的脑袋鼓励一番,让它带自己去找野山鸡的窝。
得到夸奖的白毛很快又兴奋了起来,领着张贤往灌木丛里钻进去,东走西走,不一会儿就到了鸡窝,张贤在那里果然发现了一窝野鸡蛋,他心里哈哈一笑,看来今天收获不错。
白毛看见主人把被捆了的野山鸡往边上一丢,很想扑上去给一口的,奈何主人就在旁边,它只好用爪子随意地拨弄了几下可怜的野山鸡,而这时的张贤已经把外套脱下,正小心翼翼地把野鸡蛋一个个捡到外套里包好。
心情大好的张贤一手提着野山鸡,一手提着外套包好的野鸡蛋下到山脚,把野山鸡扔到电动车前面放脚的车板上,腾出右手准备开车回家。张贤家的电动单车外形构造有点像女士摩托,所以前面的车板可以放得下一些东西。
不过看看天色,估计差不多到弟弟张磊放学的时间了,所以他对跟着的白毛说道:“白毛,可以去接小磊了。”
听到说话的白毛狮王正打算撒开脚丫子执行命令,却不料张贤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等等,白毛,你好像该洗澡了,瞧瞧你那一身黑的,跟警长似的,洗完澡再去。”
今天又是钻岩洞又是追野山鸡的白毛很无奈,犹豫着从路上走到了河边,踟蹰了几下,最终还是抬腿迈进了冬天寒冷的河水中,耳中还不时听见自己主人的声音,“再多游几圈”、“在水里打个滚”、“记得要定期洗澡啊”、“冬泳对身体有好处滴”……
于是在白毛表演了一番专业的狗刨式花样游泳后终于将自己洗得差不多了,上到岸后浑身一抖飞溅出无数水珠,吃过那么多兽灵果的它自然不把这点寒冷放在心上,它只是不喜欢洗澡而已,于是不等张贤再次说话,它便顺着国道往平山小学的方向飞奔而去,似乎是想让奔跑的疾风带走浑身湿漉漉的感觉。
而张贤则是一手提着野鸡蛋,一手开着电动车回家去,这受了惊吓的野山鸡就算养到家里肯定也不会再下蛋,今晚正好处理了做一锅美味,是做汤呢还是好烧呢还是爆炒呢,这是一个问题啊,回去抛硬币决定好了……
网
第二十五章 山狼烟的后遗症()
最终张贤还是做了一个干锅野山鸡,野鸡蛋则是拿了几个出来做汤,就算是鸡骨头最后都进了白毛的肚子里,满足了它对野山鸡既然不能生吃你的肉那就吞了你的骨的愿望。
一顿美味的晚饭后,张代盛去村委开会去了,而张贤还是按照惯例给奶奶做了一阵子针灸推拿。
等到张代盛回来,全家人也知道了开会的内容,经过村民们的商议,大家决定还是按照老规矩来,每家出一个人组成四个巡夜队,每天晚上两个巡夜队值夜,一队守东岭的进山口,一个守西岭的进山口,第二天晚上另两个巡夜队再轮换。
而之所以那么大动干戈,正是因为下午那条山狼烟,没当这烟升起时,就意味着有山狼群要出林子觅食了,山水村作为距离林子最近的村子,遇上山狼群的可能性也最大,所以村民们不得不防。
山水村人家并不多,还不到一百户,除去几家只有老弱妇孺的,整个村子大概能凑出七八十人,所以每组巡夜队大概十几二十人,但参加巡夜队的肯定都是家里的壮劳力,就算有轮值,可晚上不休息,势必会耽误白天干活,所以村民看见山狼烟自然没好心情,而且在过去,村里不是没有出现过人或者牲口家禽被山狼祸害的事情。
可以说,山狼群和野猪群是山水村最痛恨的两个世仇,野猪喜欢在春秋时出林子来祸害庄稼,而山狼则是喜欢在冬天里出山觅食,因为冬天时林子里的食物会大为减少,山狼会做出一些觅食迁徙行为,所以在靠近林子的山区,山狼进入人类村庄并不是很奇怪的事。
下午出现的山狼烟是驻守在林子和山林子交界处的张守山放的,他是山水村的护林员,任务就是看山护林,没事到处走走,看看有没有火灾隐患或者有没有人偷猎乱砍之类的,而当发现了山狼群或者野猪群有往林子外行走迁徙的痕迹,就要点燃狼烟,提醒村子里的人做好准备。
本来这护林员也是村子的人轮流当值的,但后来张守山以自己是孤家寡人为由,一住进林子里就不出来了,而且把自己的名字改为了“守山”,以前他名字可不是这个,不过现在年轻的一代已经不知道他的真名了,因为除了偶尔的几次出山,张守山已经在林子里呆了十几年了,年轻人都习惯叫这个快六十的老人“守山伯”或者“守山叔”。
下午张守山一把山狼烟让村子的神经绷紧了,山狼群的行进速度不是人能比的,行迹也比较诡异,有可能绕过了山水村,也有可能直接冲着山水村而来,所以当天晚上一二组的巡夜队就开始值夜,张代盛则是分在了第四组,明天晚上才会轮值守西岭的进山口。
之所以守个山口都要一组人一起干,那是因为在那种地势下,一旦发现狼群,那就意味着与狼群对上了,若是只有一个人放哨,不等其他人赶到,估计放哨的就被啃了,只有一组十几人,才可能比较安全地与狼群形成对峙从而争取时间。
张贤想着老爸白天还要干活,明天还是自己替他去好了,反正自己在家基本都是打下手,闲着也是闲着,而且不管是西岭还是东岭的进山口,其实早在三年前就被自己放了瞬移坐标,只要有啥状况,自己都能第一时间赶到。
有山水洞天这种大杀器在手,张贤对这种隐患是不太担心的,所以晚上他依然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早上又神清气爽地锻炼去了。
吸取了之前锻炼之后没衣服换而光着膀子被老妈骂得狗血淋头的教训,现在张贤晨练都叫上白毛,把一套干净的衣服装进袋子,让白毛叼着给运到骆驼山的水岩去,在榕树下打完拳后再洗澡就有衣服换了,本来衣服这种东西虚空仓库里放多少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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