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沙场也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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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沙场也要爱-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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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脸色凝重得像一块浓得化不开的墨。

而她在此时,也不好说上什么,眼睛却轻瞥到罗龙的身上。

“我去吧。”这时,一位老兵百夫长站了起来,走到唐英的面前一抱拳,唐英连忙激动地抱拳还礼。然后他什么也没有多说,退下悄站一边去,任凭夕阳照在他的满怀壮烈的老脸上,闪闪发亮。

大家见了,无不赞许,却又无不惋惜。

“这时势,能够活到现在,又能够为朝廷为大家出一分力,咱这辈子不冤了。”这时,一位老兵也悲壮地说着站了出来,上前冲唐英抱拳施礼,唐英感激地抱拳还礼,还伸手把他请到一边去。

这么快,就有了两个。大家见了,不由得热血沸腾,人家老前辈都不怕死了,自己平时自恃年青有力的,怎么能在这时候孬种了?

于是,后面也纷纷有七八个血气方刚的汉子走了出来。唐英激动得眼泪也差点儿飙了出来。

当初,他还担心,他的士兵会安于他提供的保护伞内,没有一个人愿意战斗呢。不料,竟然有这么多人满腔热血,浑身是胆,这倒是他始料不及的。

突然,那七八个汉子刚分开两边一站,后面便踽踽走出了一个人。

第32章 夜袭敌营愿遂成

吕曼儿一见,心儿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这不是瞎子歌吗?

唐英也从夕阳中看到了一个他非常熟悉的人影,心中不由一沉。

“算我一个吧。”瞎子歌拄着铁枪,像平时一样,一步一步走到唐英的面前,沉静地说。唐英不由得激动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臂,这些天来,瞎子歌的冷静和沉默,让他们经常在一起谈心,而且,他的枪法隐藏着他的勇武,唐英打心里很欣赏他,心里担心得想阻拦他,口中却说不出来。

这行动是他提出来的,他又是全营的指挥,他不可以在这时候当着众人的面劝他不要去,便只好紧拥着他,一抱当阔别。

吕曼儿也是始料不及瞎子歌会突如其来地走出来,要求参加偷袭行动的。她站起来,想上前去阻止,却看见大家都开始激动万分。心中一叹,知道已经无法阻止了。

“俺也要——”突然,罗龙也想站出来。

“罗龙!”却被吕曼儿发疯似地冲到他的面前,一把掩上他的嘴,阻止了他说下去。

大家不由怔怔地看着他们。

“对不起,对不起他不去。”吕曼儿连忙转身向投来奇异目光的大家,向唐英鞠躬道歉。然后拉罗龙坐了下来。

但心里却早就像十五个吊桶提水——七上八下的。一边是瞎子歌,一边是罗龙,本来同是她心中重要的两人,现在她却只能按住一个,而让另一个迳自走上了危险的独木桥。她心中的天平已经明显出现了倾斜,但她的心仍然心痛着瞎子歌。

昨天她闯到庙里,还指责唐英冷血无情,置大利县的兄弟于生死边缘而不救,如今,罗龙刚想说话,她就要死命地按着他,不让他出征;那是因为,她珍爱他,她不想做一个未过门的寡妇。

在这生死关头,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的自私,比任何人都自私自利。她垂下了头,嫩脸微微绯红发烫,她感到周围已经有一些奇异的眼光投到她的身上了,她很惭愧,很心痛,但是,她却坚定这样做。

依照唐英的宗旨,能够不牺牲就尽量不牺牲,能够活一天就快乐地活一天。因为,也许明天她也会在这战场上香消玉殒。

想到这里,她抬起了头,悲壮地看着瞎子歌他们。心想,去吧,你们先走一步,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们也会尾随而来。

就在她这一思虑当中,已经又有几十个壮汉纷纷上前自荐,而且,大部分是老兵。但已经足让那些裹足不前的军士惭愧不已。

半个时辰过去了,西山的夕阳已经像老公公一样眯得只剩下一条道缝了。唐英见再没有其他人站出来了,便悲壮地上前说:“好!你们不愧是唐营的骄傲,也是乡亲们的骄傲,朝廷的骄傲,我们以你们为荣!”

转而,又对其他人说:“你们也不用羞愧,你们有你们的任务,也要严守着这里,防御敌军的偷袭,等待着他们回来!”

说得大家都一扫惭愧,精神焕发起来。

接着,王参军过来一一替瞎子歌他们选了个百夫长做首领,分了小队,根据探子的回报,给他们讲解五里前的敌营是一个粮草营,只有少数的军士押后,只要把他们吓跑就行了,尽量保存实力;黄副将也吩咐其他军士替他们一一准备好干粮,配给百夫长马匹,兵器等,众军士连忙严谨有序地去准备。

最后,他们一行一百二十八人被称为“唐营敢死军”,在官道上排队一列,与大家一一洒泪挥别。

吕曼儿和罗龙走到瞎子歌的面前,却气恼地说:“你怎么这么傻了?要知道你是个瞎子,就算你不去,也不会有人责怪你的。”

“没事的。”瞎子歌脸上依然噙着那对迷人的小酒涡望着她,让她看了眼泪都迸出来了。

她哽咽着说:“你就没有顾及咱们两人的感受,你看,连罗大哥也差点儿要跟着你们去了。”

瞎子歌看着她,笑容依然,却没有再吭声。

她转而不无羞愧地说:“对不起,瞎子歌,罗龙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

瞎子没有理她的絮语,反而上前一拍罗龙的肩膀,说:“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冲动,替我寸步不离地保护她!”

罗龙不由得一阵愕然。

他说完,转过身去,挤入队列中,缓缓地随队列出发了。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吕曼儿带着众人对他们的期望,在风中不无悲痛地喊道。

瞎子歌也带着“敢死军”众人的心愿,朝她的方向回眸一笑:“没事,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夜幕很快地降临,像个猛兽一般很快地吞噬了他们前去偷袭敌营的身影。让大家的心开始为他们的生死存亡担心不已。

跟着下来,唐英继续要求大家加紧巩固工事,做好防御的措施;着黄副将加紧各明哨暗哨的巡逻,警惕后面有敌军来袭。

刚吩咐完,却看到吕曼儿和罗龙两人在不远处吵起嘴来,便走了过去。

那边,罗龙埋怨吕曼儿:“你干嘛不让俺去了,这么多人都去了,俺不去,面子都让你丢光了。”

吕曼儿见他也是不顾及自己的感受,不由得脸色一沉,叱道:“你不懂敢死军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呀,九死一生嘛,那又怎样,你又能担保俺下次不会战死吗?上得了战场,本来就难免一死。”罗龙又倔强地说。

气得吕曼儿眼泪顿时汪汪,她也深知在这战场上人人都难免一死,她已经拦不住一个瞎子歌了,如果再留不下罗龙,她将会情何以堪呀。

“即使这样,我们就不能多聚几天吗?”她忽而深情地哀求,就像一位妇人哀求自己的丈夫一样。

罗龙望着坚强的她不知哪来的眼泪,心中顿时软了下来。口气也缓了下来,说:“那好吧,正好瞎子歌所说的,我就寸步不离地守护你,直到我们战死为止吧。”

吕曼儿哽咽地点了点头。

“有我在,你们不会这么容易战死的。”唐英从后面走来,听到了他们的后半句,便冷然地插话说。

吕曼儿转过头来见是他,眼神不由一黯,心中还想着刚才在自荐的时候的糗事,半晌,她才小声地说:“对不起,因为,罗龙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我才不让他参加的,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

唐英听了,眉头一皱,轻叹了一声,背负着手,眺望瞎子歌他们远去的方向。

“我知道人人都有私心,我要求的就是能够先把私心放下,拿出公义的人,他们就是了。”

罗龙一听,不由得又心有不甘地怒视了吕曼儿一眼,吕曼儿的心顿时碎为几瓣。这个罗龙啊,还不明白她的私心可全是为了他,为了与他一起的未来日子。

但听唐英提到瞎子歌他们,心中也一沉到底,同样面向瞎子歌将要战斗的方向,她的心也已经飞去了那里去了,来不及与罗龙斗气。

罗龙见两人静静地眺望着远方,也知道他们都在担忧着瞎子歌他们,他没有他们那种耐性,便一气之下,跑去帮自己营的兄弟搬石头去了。

今夜有月,可惜也有乌云。

乌云蔽月的时候,天下漆黑一片,像是混沌未开之世初,两人犹如石像一般不知不觉地站在那里良久。

“你都在想什么?”忽然唐英微微地吐了口气。

“在希望他们都凯旋归来!”吕曼儿越是这样静看,那心儿越是扑到瞎子歌的身上,扑到那场不知会怎样的偷袭行动上。

“我不是。”唐英突然脱口而出。

吕曼儿不由得扭过头,惊愕地望向他,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英也扭过头瞟了她一眼,心有不安地说:“我突然在想,我在庙里的时候求到的那一支下下签。”

“吓?”吕曼儿一听,顿时全身都僵住了。她当然知道什么叫做下下签,那是求神拜佛最要不得,最不想求到的签,不料,竟然被唐英碰上了。

唐英顿时看到吕曼儿眼中的愤怒,他连忙解释说:“但我希望它不灵验,而且,我不是要预测这场偷袭的,你,你不用担心。”

吕曼儿眼中的怒火这才缓也下来,转而,她又眼神一黯。说到底,这求签也是一个心灵的慰藉,并没有多大的实际作用;如果能够求到一支上上签,就能够让瞎子歌他们毫发无损地回来,她情愿现在就跑回“西帝庙”去,连夜参拜。

然而,同样是参拜,他们在这山头上向着老天爷,为远去的“唐营敢死军”诚心地祈祷,也是一个道理。

“那咱们赶快为他们祈祷,扳回你那下下签的霉气吧!”吕曼儿见不能怨天尤人,便只好诚心地为瞎子歌他们默默地发愿祝福。

唐英点了点头,也转过头去,望着那遥远的苍穹,献上自己的一片真诚。

此时,他们来不及谈论儿女私情。

第一次公而忘私地一起施舍着他们的大爱。

第33章 偷袭功成玉人往

夜愈深,露水渐重,流云掠过,羞月初出。

众军士不许搭营,就只好把板床铺在草上枕戈待旦。

月华柔柔地照在吕曼儿他们虔诚的脸上,他们这才微微睁开了眼帘,重新审视这个凄迷的大地。当一切要缅怀的也缅怀过,要祝福的也祝福过了,而瞎子歌他们仍然没有一丁点儿回音,就像是泥牛入海,悄无声息。

吕曼儿站累了,便忍不住转了个身。

“好了,你先去睡吧。”背后即时传来唐英温柔关切的说话。

她扭头朝他看去,见他隐去了脸上的悲凉,换上一种沉稳的深情在直勾勾地盯着她。

吕曼儿心里一叹。她真的不知道应该感激他的关怀,还是痛恨他,毕竟,只有他想到了用“敢死军”,才能把全营最大的实力保存下来,让他们又多活了一天;但是,要是有瞎子歌在内的“敢死军”全军覆灭了,她可能会从此憎恨他。

“不,我是想去替那些马儿添夜草。”她向前走了两步,拒绝了他的好意。她现在不去感激和憎恨这个人,因为,她不想她的揣测变成事实。

她的心里,此时只是担心着冲动的罗龙与牵挂着生死未卜的瞎子歌,这么永远这么安逸的将军,暂时轮不到她去担忧。

而在唐英的眼里,她却是那么的冰冷,那么的倔强。

“你以后不要再去求什么签了。”她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忠告唐英。

正是这一点,让她刚才都求遍了四方诸神佛,一定要保佑瞎子歌活着回来。

唐英听了,不由顿时呆在当场,心里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她乘着月华穿过了山野藤萝,翩翩绕过了许多军士的睡板,一路走来,她看到许多兄弟都骨碌地睁着眼珠子,仰望着天空没有睡去。吕曼儿见了,心中不由一暖,他们也担忧着已经前往偷袭去的兄弟们吗?也为他们默默地祈祷吗?

来到了探子营,探子大哥用几根柱子把马匹围成一个简易的马栏,它们的马槽上他们也替她放下了马料,她检查了一下那些马儿的拴绳,特别是“黑云”的拴绳,她又把它重新拴成了一个活结,然后才满意地离去。

转了个身,看到后面满是铺在草上睡下的兄弟,在不远的一块大石后,她看见明显只有两个席位,便很自然地找到了黄副将的位置,此时,黄副将却侧坐在板床上,一手撑着身体,若有所思地仰望着月前的流云,也没有睡去。

她在那块属于自己的板床面前,心事重重地坐了下来,眼神呆呆地眺望着前方大石头的上方,一点也没有想马上睡去的意思。

“你在担心他吗?”黄副将忽然向她投来了锐利的目光。

“谁?”她扭过了头。

黄副将说:“那个瞎子呀!”

“呼——”吕曼儿被她看穿了心事,便重重地呼出了一口闷气,不用在她面前戴面具扮没事,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一个共处了八年的老朋友,正在为了他们大伙的安全,甘愿远赴敌营去英勇杀敌,她能不牵挂吗?

“你那个瞎子朋友还真的不赖。”黄副将又投来了一道赞赏的目光。

吕曼儿不由黛眉一颦。她以为这个向来只会举荐唐英的黄副将,眼中不会再欣赏其他人了。不想,她会这样第一次称赞瞎子歌。

“你说的没错,他果然比公子强十倍。”黄副将这个升级了的称赞令到吕曼儿有些惶恐。她记得,她当然只是感觉瞎子歌比唐英好一点而已,那十倍之数完全是夸大的,然而,黄副将现在却好像把它看成了真实的数据来引用。

不由令她汗颜地盯着她,期待着黄副将进一步的解释。“他哪里强了?”

“身残志不残,顾大局,识时务,在紧急关头挺身而出,赴汤蹈火,眉头也不皱一下!”黄副将仰对着月光娓娓地道着,就像细数着情人的种种优点一样,充满了憧憬幻想。“假以时日,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顶天立地汉子!”

吕曼儿听了,不由一怔再怔。由于她当初想自私地把他留在身边,险些耽误了瞎子歌他自己的道义,差点儿就抹煞了“顶天立地”这一美誉。

她仰望天上明月,发现今晚的明月有点怪异。就像她开始有点不了解瞎子歌一样,那一晚对他产生的那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又从心底里油然而生。在以前,瞎子歌是这样的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是这样一个神秘兮兮的人吗?

“在这一点,你那未婚夫和公子都比不上他。”黄副将的见解倒也颇为公正,这次没有偏向了唐英。

吕曼儿却不这样认为,唐英的睿智慎重和热血深情大家是有目共睹,瞎子歌刚刚出现义薄云天,顶天立地的优点,还不为其他人所共识,这一点瞎子歌应该比不上唐英,然而,瞎子歌能和罗龙相比吗?

不管他们是怎样的古道热肠,怎样的俊秀青壮,怎样的彪形强悍,不管他们是不是眼瞎。目前吕曼儿只想保护着罗龙,不想失去他,不想做黄副将口中那个空虚寂寞没有爱的女人。

“唉。”她以微微一叹回答黄副将对瞎子歌的赞赏,当下,她只要一想起他,身子便虚脱无力地微微向后仰倒,想躺下来休息一下已经怀想了一整晚的心。

可就在她刚躺了下来,旁边的其他兄弟却慢慢地坐了起来,侧耳细听起来,她不由眉头轻颦,也大惑不解地坐了起来。

不一会儿,寂静地山道下传来“哒哒——”的一连串清脆的马蹄声,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脸上顿时泛起了颀喜之色,“他们回来了?”

“他们回来了!”不知谁忽然一声欢呼。

众军士一听,连忙精神大振,纷纷跑到了防御石墙前,一齐举目远眺传来马蹄声的方向,笑容满脸地静待着他们奇迹般出现。

不一会儿,但见来路跑来一匹快马。

怎么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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