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唐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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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唐演义-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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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正臣投国外,父不正子奔他乡。你含辛茹苦,驻守边关,为皇上守卫疆土,他不但不加封赏,还要赐你一死。这样的皇上你保他何来?走!快跟小弟我到雕鹅岭去,你要辞官不做,也不听他皇上的圣旨。他要敢派兵来打,咱们就跟他决一死战。”
  高嗣继这番话,正中尚让的下怀。可是,他表面上却装出来一副可怜相。哭哭叽叽地对高嗣继说:“这位英雄,您不能这样讲话,本天使官奉万岁的旨意而来,赫连铎将军要不死,本官回得京去无法交旨呀!”
  高嗣继一叫大怒:“呛啷啷”把宝剑就亮出来了。用剑尖指着尚让的鼻子:“狗官,你少费话!什么万岁.不万岁的,我们不承认他,他就啥也不是。休要罗嗦,我饶你一命。你要再敢说出半个不字,我高嗣继叫你有来无回!”
  尚让一听他就是高嗣继,顺着杆儿就爬上来了,“哎呀高英雄,久闻您的大名,想不到今日在此见了面了,真是幸会呀!幸会!高英雄您说的话倒也有理,谁不知道赫连将军忠心耿耿,这些年来驻守边关,使外寇闻风丧胆,望影而逃,才保得我中原大国在乱世之年不能被外寇番邦入侵。可是,皇上他不念这些功劳,反而疑心太重,硬说赫连将军要反,还派本官给他送来三般朝典,要赐他一死。这样的昏君,保他还有何用?要依下官之见,你们跑到雕鹅岭,只怕也逃不出昏王李存勖的手掌心。倒不如到潼台去投靠朱温,与梁王兵合一处,将归一家,若能夺取了李氏天下,不但再无灾难,更可保一生的富贵荣华。”
  “嗯?”高嗣继愣了,眼望尚让:“你是什么天使官?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你不但不替你家皇上说话,反要劝人家与他作对?”
  尚让又装出了一副气愤的样子:“哼!不瞒将军说,您别看我是天使官,在唐王的驾前居官为宦,其实,我早已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了。那唐王李存勖即位以来,大行杀戮,无恶不做,在他的身边做官,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性命不保。唉!怎奈本官我的家眷都在洛阳,又不能丢下不管。要不然,我就与赫连将军一起去投朱温,起雄兵,打洛阳,杀死李存勖这个昏君!”
  这一席话没有说服高嗣继,倒把赫连铎的心给打动了,他看了看高嗣继:“贤弟,你要不让我死,我还真得走这条路。如果我要不投朱温,到在你的雕鹅岭,照样逃不出李存勖的手掌心。”
  就这样,尚让大行骗术,劝服了朱州节度使赫连铎。然后,他又到在另外四个州,使那四位节度使也上了套,全都带大兵到撞台去投靠了朱温。
  长话短说。朱温见这一计成功,把五位节度使都骗来了,还带来了大兵三十来万,他就乐坏了。最让他高兴的还不仅是这些,因为赫连铎一起兵,不愿意跟好兄弟分手,把高嗣继也带到了潼台。虽然高嗣继没跟李存孝交过手,也不知两个人的武艺谁高谁低。但这是一名威名远震的英雄啊!听说他的一杆银枪天下无敌,要能收下这员大将,朱温不就如虎添翼了嘛!但是,他并不知道,人家高嗣继并不是来投他,只是为了与老朋友多聚些日子才来到了潼台。
  闲言不表。这一日,朱温摆上了酒宴,招待这五位节度使。洒席宴上,朱温大吹大擂:“众位将军,你们带大兵来投我朱温,本王十分感激。别看唐王李存勖得了天下,高居金銮宝殿。他昏庸无道,苦害臣下,早已不得人心,迟早会众叛亲离。如今你们来投本王,将来定会有更多被害的将官来投。到那时,本王发大兵再起东山,定会拿下洛阳,再进汴梁登基坐殿。本王重登大宝之后,你们就都是我的爱卿大将,不但要重加封赏,还要给你们个个封侯,让你们兵扎中原,再也不在边关野寨饱受风霜之苦。你们的王位可以世代承袭,你们的封地可以永归自家。只要你们与本王同心协力,用不了多久,定会打下这万里江山。”
  正在这时,从后面走过来一个人,正是朱温的大太子朱琪。到在朱温的面前,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就见朱温笑了笑,向大家一摆手:“众位将官,你们且慢慢吃酒,本王我有点儿家事,去去就来。”说完话,笑呵呵地站起身来,转身出去,一直来到后堂。
  朱温一进门,见里面坐着一个人。谁?正是尚让。急忙上前几步,对尚让一抱腕:“尚将军,你一路辛苦,骗来了五位节度使,三十万边塞雄兵,为本王立下了大功一件呐!”
  尚让急忙站起身来:“哪里哪里,梁王,您实在是过奖了。要不是您设一锦囊妙计,我尚让有何德能,又怎会完成这样一件大事?要说功劳,还是应该归于您粱王啊!”
  “咳!你我之情,情同手足。你我之才,同比天高。今日此事成功,与你我二人谁也分不开。来来来,快快坐下,待本王我为你敬酒贺功!琪儿,拿酒来!”
  “是!”
  朱琪取来两只杯,一壶酒,手持酒杯,亲自斟满了两杯酒。一只放在尚让的面前,一只放在朱温的跟前。然后,才又恭恭敬敬地退后几步,在那里看着这两个人饮酒。
  朱温用手端起自己这杯酒,先是一阵大笑,然后才说:“尚将军,你功高日月,恩重如山,本王我今生今世难以报咎。今日就以这杯薄酒略表心意吧!请!”
  尚让也连忙拿起自己这杯酒:“大王,您又何必客气?我尚让为臣,理当为君王效命。请!”
  “愿你我君臣同心协力!请!”
  “愿大王洪福齐天!请!”
  两个人一边客气,连说了几个请字,这才各自喝进了自己这杯酒。然后,朱琪又急忙走上前来,再次为两个人斟酒,看他们两人干杯。
  尚让连喝了三杯酒后,忽然觉得肚子难受,用手揉了揉肚子:“哎呀,我这一路劳乏,大概在路上受了风寒。这一下子连喝三杯,倒把肚子里的寒气给搅起来了。”
  朱温哈哈一笑:“尚将军,哪里有什么寒气?乃是毒气呀!实不相瞒,我儿朱琪把酒杯端来的时候,已经预先在你那只杯里下了毒了。”
  “啊!”尚让一听这句话,立即觉出肚子里疼了起来。他大惊失色,起身便问:“朱温,你这是何意?”
  “尚将军,你不要惊慌,听我慢慢告诉你。你一路辛苦,对本王忠心耿耿,为本王招来了五位节度使,三十万雄兵,如此大功,本王我将会永远牢记在心。但是,你还要知道,这些人都是被你冒充大唐的使者骗来的。假如你在我这里露面。他们就会立刻真相大白,离我而去。那时,我这一番心血岂不是白费了吗?为了严守秘密,本王也只好这样做了。请尚将军放心,你死之后,我一定要给你厚葬,还要照看好你的一家老小。日后我要再登大宝,还要为你修建一座忠孝祠,为你树碑立传。这样做,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尚让听罢这一席话,眼珠子都气蓝了,抄起桌上的盘子,照着朱温就要打。可是,朱琪早在那儿准备着呢,一见此状,赶紧上前抓住了尚让的手腕子:“住手!尚让,你以为你还能动得了吗?有什么话,稳稳当当地说,说完之后,我朱琪还要给你安排下葬呢!”
  把尚让气得破口大骂:“呸!朱温,你真是狼心狗肺,真是一个残暴之君。我尚让当年与你共同起义,共打大齐天下。大齐灭了之后,我又追随着你。这些年来我忠心耿耿地为你卖命,立下多少功劳?想不到到头来,却换来你对我下此毒手。朱温,我告诉你,今生今世我此仇难报,到在阴曹地府我也要告你一状,定让你朱温不得好死!”说着话,腹疼难忍,七窍流血。大叫了一声:“朱温,我让你不得好死!”一瞪眼儿,一蹬腿儿,他先不得好死了。
  朱温见尚让一死,微微一笑。盼咐朱琪:“把他送到后花园,刨个坑埋了,不许声张,也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吩咐完毕,转身出门,又来到大堂之上与众位节度使饮酒。酒过三巡,菜过五昧,忽见有军兵慌慌张张跑进大堂:“启禀大梁王,大唐兵马围困潼台!”
  “何人领兵带队?”
  “中山晋王李克用,十三太保李存孝。”
  “啊!”朱温一听,真是吃惊非小。
  那位说,老王爷怎么来得这么快?因为他在洛阳得知了朱温的下落,又听说五位节度使造反,都投了朱温,哪里还能沉得住气?知道这背后定有原因。为弄清事情的真象,不使朱温得逞,才决定亲征潼台。和唐庄宗简单交代,郑重道别,带人马星夜赶往太原。到那儿一看,刘王妃正在卧病,他也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位老妻,留下大太保带几个人在她身边侍奉,带着其他太保和大兵就来到了潼台。一路上连歇息都没有顾得,您说他能不快吗?兵到潼台,安下营寨,他也没有耽误工夫,立即就带人马在城下讨敌骂阵,工夫不大,就听见城里号炮连天,城门“嘎吱吱”开放以后,大队人马从里面涌了出来。军兵们二龙出水,两边分开之后,在正当中闪出几匹战马,马上端坐着几员战将。在这些战将的中间,簇拥着一匹高头大马,马上端坐着一人,此人蓝面马脸,巨齿獠牙,身披黄金甲,外罩绣龙袍。手端一把金刀。不用问便知,正是大梁王朱温。
  李克用一见朱温,直恨得牙长四指。往前一催马,到在两军阵前,高声大叫;“朱温,你还要往哪里逃?速来本王爷的马前认罪,我还可以饶你一命。如若不然,今日你就死到临头了!”
  没见朱温搭话,却见从朱温的身旁过来一人。见此人:头戴烈火狮予红铜盔,一朵红缨飘在脑后,二龙斗宝,黄金抹额。身披大叶连环甲,外罩大红袍;腰系大带,足蹬虎头战靴。坐下一匹卷毛兽,肋挎宝剑,手中一杆门扇大刀。往脸上看,黄面皮,宽眉毛,大眼睛,高鼻子,四方阔口,五绺长髯。往那儿一站,真不亚如天神下界一般;“对面,你可是老奸王李克用?”
  李克用一听这话,觉得非常刺耳,没有回答,反问一句:“你是何人?”
  “我乃大将赫连铎是也!”
  老王爷一听是赫连铎,语气马上就变了:“哦!原来你是赫连爱卿。老将军,本王知道你一心禀正,为人忠厚,乃是我大唐的老臣。如今江山初定,怎么你竟投靠了叛逆朱温?难道就不怕毁了你一世的英名?”
  赫连铎一声冷笑:“哼!李克用,你休要装模作样。我问你,你既然知道我一心禀正,为人忠厚,为什么说我反叛?赐我三般朝典,要逼我一死?”
  李克用一愣:“什么?这是哪里的事呀?”
  赫连铎又一声冷笑:“哼!老奸王,你不要跟我装糊涂你儿子派天使官前往朱州,逼我自尽,难道你会不知?想不到我赫连铎久驻边陲,一心保国,到头来却落了一个反叛之名。既然你逼我反,那我就反了吧!君逼臣反,臣不反不活。今日我既然反了,就要保梁王、灭大唐,打你李克用,推倒李存勖,让你们李家的天下从此灭亡。”
  “哎呀呀!赫连爱卿,你此一番慷慨陈词,本王也不好辩驳。我只问你一句,你说当今万岁赐你三般朝典,我要说此事根本无有。你又该怎样解释呢?”
  “呸!李克用,你真不愧是一个老奸王,你真能装模作样。你与你儿李存勖心怀叵测,苦害忠良,不但要逼死我,还要逼死合州、燕州、曹州、幽州那四位节度使。此事作罢,因为我们不服,反了,你又来矢口否认,故作不知。真真欺人太甚!难道我们这么大的年纪,就会被你当作娃娃戏要不成?”
  “赫连爱卿,你多有误会,且听我一言……”
  “住口!你不要说了。如今我们已是两国的仇敌,你我只能是刀兵相见,谁昕你的胡言乱语?来l你撒马过来!我赫连铎让你在我的马前不过去三趟,就在此潼台城下做他乡厉鬼!”
  现在,老王爷李克用什么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朱温搞的鬼呀!可是,他想揭穿朱温,又拿不出证据来,人家赫连铎也根本不听他的呀!正在为难之际,赫连铎高举门扇大刀就上来了:“李克用,你不要装傻充愣,我赫连铎杀你来了!”说罢,大刀抡起,带着风声,“呜!”就劈下来了。
  老王爷根本就没有思想准备,还在那儿核计心事呢。一见这把大刀过来了,也忙举刀往上招架,但听得“当啷啷”俩兵刃相碰。老王爷这一双胳膊当时就麻了。再想往上举刀,举不起来。眼看着赫连铎的大刀又举起来了,老王爷性命难保。就在这时,从后面“嗒嗒嗒”跑过来两匹战马。马上两员将同时高喊:“父王,不必害怕!待儿我取他性命!”“当啷啷!”这一声响亮,两员将的兵刃同时磕在赫连锋的大刀上,把赫连铎的大刀“悠——!”就磕飞了。
  赫连铎赶忙一提马的丝缰,那匹马赶紧往后追, “嗒嗒嗒嗒!”一下子就退出去十几丈远。眼望这两员战将高叫了一声:“你们什么人?为什么两个人打一个?难道不懂得疆场上的规矩吗?”
  那位说:来的两位是谁?乃是十三太保李存孝和十一太保康君笠。这两人在后面观阵,都怕老王爷有失。见老王爷在那光说话,兵刃在手里端着,也不象是准备厮杀的样子,心里都为他着急。同时打马往阵前闯,想提醒老王爷一句,就在这时,赫连铎就上来了。这两个人一看不好,同时往前闯,才救下了老王爷的性命。这阵儿,他们见老王爷已经脱险,便都松了一口气,一听赫连铎问他们为啥俩打一,一时也无言可对。愣了一下,就听李存孝说:“对不起,老将军,我们是为救父王之命,才同时上前。现在父王已经脱险,那也就算了。您说得有理,我们不该俩打一。我们向您陪罪,请您把刀捡起来,咱们接着往下打,这回,保证咱们是一个对一个,绝不能俩打一,您看可以吗?”
  “哦!此话倒也有理。待我取刀,咱们接着往下打。”
  早有军兵上前,替赫连铎把刀拾了起来,递在他的手里。赫连铎端刀在手,重新打马上前,高声相问:“对面唐将,你是何人?”
  “我乃十三太保李存孝是也。你是何人?”
  赫连铎没有回答,因为他一听这位就是李存孝,愣了一愣:哎呀!这不就是那位威名远震的大英雄嘛!怎么今日见了他的面,竟是这样一副尊容?看他这样子,也不过是稀松平常。看来,真是耳闻不如眼见,眼见才是真情。备不住传说之中一半是假呀!甭急!待我跟他一过招,便知他的本领如何。想到这儿,他才开始答话:“我乃大将赫连铎是也。李存孝,听说你横推八匹马,倒拽九头牛,单人独马闯长安,逼死齐大王……可有此事?”
  “唉!好汉不提当年勇。事隔多年,还提它干什么?”
  “哼!你不要跟我故作谦虚,就你这样子,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我赫连铎根本不信。”
  “您要不信,那咱们就较量较量呗!不过,赫连将军,我听说你是大唐朝的老臣,不知中了何人的奸计,你才成了反叛?只要你迷途知返,我还是不忍心杀你。请你三思!”
  “呸!李存孝,你害怕了吗?既然害怕,就不要上来,何必借故推辞?不必罗嗦,快快来战,我要让你在我的马前过不去三趟!”
  “赫连将军,你不听我的良言相劝,可不要后悔呀!”
  “后悔我就不是大将赫连铎。”
  “那就请吧!”
  “请!”
  两个人刚要打,康君笠上来了:“老弟,杀鸡焉用牛刀?待为兄我来杀这老贼!”
  康君笠为什么要抢着打这一战?书中暗表,他刚才跟李存孝同时上来磕赫连铎这口刀,一下子就把这口刀给磕飞了。心中暗想:我也没费多大的劲儿呀!看来,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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