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蓝白看方槿荨一眼,见她没什么表示,便挥手让小弟把人带进来。
那李老大也是L市当地的一霸,和银刀会的关系向来不错,不过最近频频发生的血拼事件里,却没有此人的身影,这会儿要见贺蓝白会是什么事呢?
李老大的样子倒是很普通,穿着也中规中矩,除了一双眼睛显得锐利了一点,从外表上倒看不出是帮派头子的。
*室内,李老大就看到了方槿荨,他眉头轻皱一下,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狐疑。
开门见山地,他冲贺蓝白拱拱手,道:“贺小兄弟,老哥我是来想找你问问城南区的事情,你和银刀会之间的怎么打,我管不着,不过跑到我的地盘上闹事,这我就要跟你掰扯清楚了。”
城南是L市离省城银刀会地盘较近的城区,所以银刀会进攻L市,都势必会经过城南,而李老大的地盘就在城南那一片,那么说来,最近的骚乱对城南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到了这个时候,他找贺蓝白能有什么目的?
贺蓝白仗着风头正盛,像李老大这样的小帮派,他已经不放在眼里了,所以话就说得很不客气。
“李老大,这种事情好象跟我说也没用,你可以试试去劝劝容达,让他不要再继续来送死了,我也可以省一口棺材。”
“你是什么意思?”
李老大被呛了一口,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捏紧了拳头,就要拍桌子。
这话真毒,这不是存心给人难堪嘛!方槿荨用余光横了贺蓝白一眼,她倒不是同情心泛滥,想做好人,只是,现在这些人还不能动,他们还有用呢!
清清嗓子,她出声道:“李老大是吧!想必你应该听说过我,不介意的话请听我两句忠告。”
李老大转过身来,语气里还带着怒气,可却也知道不能随便撒出来,何况是眼前这个年纪虽小,但本事却不小的丫头,他当然已经把她认出来了,谁让她最近名声鹊起、风头正盛的,想不知道都难。
“方小姐,有话你就说,不过今天这事要不解决掉,我不会善罢干休的。”
方槿荨从椅子里站起身,好好先生似地一笑,声音缓缓道:“哈哈,莫着急莫着急,我今天在这里就是给你们来解决问题,至于你说的都是小事,实在不能跟我要说的相比。”
李老大困惑地皱起眉头,不理解她话中含义,却也不再吱声,而是等着她把话说完。
“其实呢,说起来也很简单,只要李老大愿意跟我合作,成为我帮的一份子,那李老大自然就是咱们自己人,还有什么解决不掉的事情呢!”
再听不明白,李老大也不配做这个老大的位置了,说开来,就是方槿荨想让他投靠过去,做惯了发号司令的老大,基本上没有人会愿意再拜山头,何况是要让一个小丫头做自己的老大,他疯了不成。
“怎么,不愿意,嗬,那就算了,牧哥还说想请各位聚一聚呢!”
李老大怔住,眼睛紧锁着方槿荨的脸,认真道:“牧——牧哥?”
“是啊,牧哥收山够久了,打算重出江湖,就是不知道以前的这些老朋友们,还记不记得旧情。”
她沉吟着说到的同时,颇有意味地冲他微微一笑。
李老大的脑袋快速转动起来,要说起来,当年银刀会被虎啸帮压制得抬不起头的时候,一牧是何等风光,要不是兄弟和女人的背叛,像他这样的小帮小派绝没有在虎啸帮面前大放厥词的资格。
如果说眼前的少女没有让人恐惧的本事,但一牧这号铁血人物,即使他消失之久,光提起他的名字也能让人闻风丧胆了。
J省在事隔近三年时间,又要变天了啊,有点头脑的人都能嗅出点味道来,所以这种时候站好位置,是至关重要的。
那有些人说,咱们坐山观虎斗,当一颗墙头草还不行吗?
嘿嘿,你要真觉得墙头草好当,那就去当吧,无论是容达还是一牧,到时候都有让你悔不当初的绝对实力。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中无论哪一个抛出橄榄枝来,你都得接着,否则日后,你死我活的局面谁都不想看到吧!
李老大在脑海里飞快地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局势,大致上也就判断出利弊来。
银刀会财大气粗,资底雄厚,这点必须承认,加上一牧隐退将近三年,想和银刀会一较高下还是很艰难的。
只是容达此人阴险狡诈,不讲信誉,这从虎啸帮覆灭之后就完全可以看出容达的为人,那个错跟容达的一冰,及一牧手下的若干兄弟,如今都混成什么样了。
现在的容达已是如履薄冰,内忧外患,要动摇他的根基也不是没有可能。
再说到一牧,销声匿迹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可谁晓得他还好生生地活着,想必他已经做好一切的准备来对付银刀会了吧,本来完全不利于他的凄凉局面,现在因一个少女的出现而扭转乾坤。
短短半年不到,J省整个东部落到人家手里了吧,战斗力有了,资金有人,人手也有了,人心更是不用说,也就是天时地利人和,那么,打一场有把握的战,捞得到好处,谁不眼馋。
李老大犹豫的只是一件事,他和银刀会之间有一定的利益牵扯,走得太近,只怕将来一牧会为此寻他的不是。
“方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见牧哥他老人家?”
方槿荨弯弯唇角,相当明白这些人的心理,不就是想从一牧那里明确听到如何分好处的圣旨嘛,说起来这也是一牧的性情所至,什么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牧就做到了,人品啊这就是人品啊!
要说见一牧吧,方槿荨自己还想呢,她在S市那么些日子,可不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他人了,哎哎,怪想念的咧,就是不知道他的腿恢复了如何,柱拐杖的他,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的。
方槿荨正要找个借口回绝掉,然后就听到门外众小弟的齐喊声“牧哥好”,那叫一个整齐响亮,引得屋子里所有人都回过头去望着门的方向。
没由来地,方槿荨那颗小心肝就没出息地咚咚直跳起来,如同孩童期盼玩具,沉入爱河的女子期盼心上人出现一般。
此时的她脑海一片空白,欣喜那个如守护神的男人回来,又害怕等来的是一场空,她攥紧了手指,任凭全身的血液疯狂窜动着。
一牧的步伐并不快,沉稳笃定,带着一丝匆忙,他等这一天多久了呢,久到快要天荒地老,他也以为自己站起来的可能性近乎为零,那颓废到恨不得立刻去死的时光里,总有一个人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改变着他。
能从残废到行走自如的正常人,专家都说是奇迹,他的确是靠着那双腿站了起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偏偏他就是做到了,没有谁知道是为什么,但他只想让一个人知道,她会明白的对吧?
传闻里的牧哥出现,众小弟在没有任何的准备下,就自然而然地鞠躬问好,那是真正的敬仰和崇拜,只要想到幕后的老大是牧哥,他们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浑身是胆。
一牧似是没听到那震耳欲聋的问好声,一脚迈进屋内,眼睛就寻向她的方向。
方槿荨恰好抬头望去,感应到他狭长的双眸传过来的只有她看得懂的丝丝热切,在空中交汇的目光,如花火般无声四溅,有那么一瞬间,呼吸窒住了,心跳停止了,那么想要奋不顾身地奔进他的怀里。
……
章节85
那个大煞四方、顶天立地、傲视群雄的男人,终于像她初次遇见的那样,嗔怪的忧心的,如天神莅临地俯神着她的小脸,抿起的嘴角那么冷硬寡淡,却无法阻止那双如鹰般双瞳里的温柔。
她的双腿机械地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两步后突地又顿住,想起此时不是叙旧情的好时机,忙掩饰地脚下一拐,脸上的笑意恰到好处地漾起,打着哈哈笑迎道:“说曹*曹*即到,李老大,你这下可以如愿了。”
“是,如——如愿了,牧哥——好!”
李老大惊诧地忙点头哈腰,被突然袭击的一牧给煞到,话都不会说了。
一牧嘴角半挑,脸上神情淡淡地一摆手,眼神始终看着某人的方向,嘴里道:“李老大不必多礼,今后咱们要合作,完全可以把话摊开来说。”
“是是,牧哥说的是。”
一牧的到来,不小的屋子里立刻感觉到一分低压,即使他是那么的谦逊有礼,可那份君临天下的气度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让座后,一牧并没有再多问李老大的情况,有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不给任何人退缩和拒绝的余地,看似商量实则是专权地抛出话题道:“那咱们谈谈接下来的计划,李老大可要想好了,进了我的地盘,就不能再有二心,否则——”
那句微拖长的音调下,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威压感,让人听得心头一颤,连抬头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
其实,李老大在见到一牧之后,除了点头应是,已经快要找不到他自己的灵魂了,谁让J省黑道,这位偶像级人物的事迹,早深入人心,降服了八岁以上八十岁以下的男人呢!
好不容易拉回心智的李老大,悄悄地抹了一把汗,腆笑着保证道:“只要牧哥的一句话,我老李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李老大严重了,不过是让兄弟们都有口饭吃,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我二人也就不必太客套了。”
“是是,还请牧哥叫我老李就好,这样显得亲近些。”
“嗯,那老李想必也知道,我虎啸帮沉寂多时,恢复过去的局面是极其艰辛,能到今天这个地步,多亏了我家的功臣啊!”
说着一牧的半边眉头一挑,朝方槿荨的脸上瞧去,在谁也没发现的光速里,闪过一线暧昧,他接着道:“义妹,过来这边坐。”
义义义——妹??
那义妹两字咋听得那么别扭呢,方槿荨差点腿软,正了正神色,垂下眼睫没敢再和他对视,唔,这男人躺着还好,一站起来,气场为毛就那么强大,在他那赤~裸~裸的眼神下,她会害羞的吖。
扭扭捏捏地拧着麻花腿走到一牧旁边,此时的方槿荨,多像一个被夫主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小娘子,这小模样看得一牧眼里一热,有什么东西熊熊燃烧起来,轻咳一声,他把目光收回,心想,有外人在不好欺负她,到了没人的时候,嘿嘿哼哼!!
他等翻身农奴把主做的那天,真是头发也要白了啊,哦哈哈,天知道他多想用男上女下的姿势,00XX再XX00,叫她几天几夜下不了床。嗯嗯,正所谓闷骚男,YY的本事还是很强大滴。
脑子里不正经着,却不耽误他正儿八经地与人谈判,三言两语把事情解决,顺便扶正了方槿荨在虎啸帮当仁不让的地位,也用自己的现身来向某个人宣布,他一牧已经做好准备了。
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别人可能发现不了,可细心的贺蓝白却是看在了眼里,哦天呐,那丫头还是他认识的方槿荨吗?
方槿荨竟也有这样的一面,太吓人了吧,偏偏还是在一牧的面前,贺蓝白对一牧的崇拜自是不用说,他心里泛起怪怪的酸水,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有时候人在绝对的王者跟前,往往会不由地产生一种膜拜的心理。
太过遥远的星辰,即使想摘,那也不过是在梦里想想而已。'Zei8。Com电子书下载:。 '
贺蓝白从不认为自己会对方槿荨有什么想法,就算偶尔冒出点邪恶的念头,可也会被生生地鄙视掉,从头至尾,她都不可能属于他。
哎,做朋友往往会比恋人强吧,至少不会到头来伤害那么重。
他现在想起对夜鱼的迷恋都像一场梦,那是个让男人都会趋之若鹜的尤物,可有意思的是,用尽心思得到她的身体,心却没有想像的那么畅快,受伤的不只夜鱼一个,那段记忆,真希望彻底抹去,她也一样吧。
年少时总会犯一些愚蠢的错误,经历过之后,才会突然间长大,锋芒敛去,光华却能在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
这样的男人,才真正的让人可望而不可及,思此,贺蓝白再次抬头,朝着那个男子远去的背影看去,心头便是一个激灵,也似倏地找到了前行的方向,是,十年之后的自己,一定可以和他一较高下。
一路无话。
由司机开车送到别墅里,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车,迈着大步走在前面的男人,一身黑色修身的西服,将身形衬托得笔挺颀长,此时目不斜视,虎虎生风,长腿一跨进了屋子里。
像个小媳妇似的方某人,人小腿短,紧追慢赶,好不容易才跟上,小身板一闪过门里,就“砰”地一下撞上堵在那儿的肉墙。
“呜~痛!”
捂着鼻子,两眼直冒金星,才要开口诉苦,就被人拦腰一提,人便到了半空。
“老牧老牧,喂,你干嘛呀!放我下来!”
一牧单手提着她固定在腰间,嘴角抿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微微扬起,也不理会她的聒噪,闲庭散步般,轻松地上了二楼。
此时的方槿荨哪里还像个女霸王,简直就是头任人宰杀的小猪,除了放开嗓子嘶嚎,还能做什么呢?
“死木头!你混蛋!你欺负我!你忘恩负义!我命苦啊我,我好吃好喝地侍候你,我给你做牛做马的,你就这样回报我?放我下来——喂,听到没有,呜呜——”
一牧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着,哎,没有她在旁边吵着他的时候,嫌太清静了,真把她给困在身边,他怕自己会因受不了她的嘴碎而崩溃。
一脚踹开屋门,随着把提着的人往大床上一甩,就见她整个身体在软绵绵的被子上弹起来,复而灵活地一滚,缩到角落,跪趴着翘着臀,用一双闪动着光芒的大眼睛讨饶地望着他。
拖长了单调,她哀求的声音弱弱地道:“牧,不要*”
一牧一边扔掉外套,一边解衬衫的扣子,脸上是无比严肃的表情,当然在别人看来他是如此的正经,可在某人眼里,这大叔已经欲求不满到可以直接吞了她。
只见他唇角一勾,低沉性感地咬出几个字来:“现在,由不得你。”
“不——”
完了完了,她要想想,在他残着的时候,自己到底有没有趁人之危欺负过他,这大叔记仇着呢,他一定会千倍万倍的报复回来的。哦哦,貌似,她百般调戏他的次数加起来,估计她下半辈了都还不了债啦!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她悔啊她!
窗外的阳光还正烈,透过窗帘间隙洒进来,立在床前剥着自己衣服的男子,姿势优雅,神态自若,背对着光线的他,沉浸在一大片光晕里,他伟岸的身躯挺拔孔武,肌肉的线条流畅匀称,壮硕的胸膛,结实平坦的腹肌,细窄的腰挺俏的臀,修长强健得让人产生邪念的双腿。
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是方槿荨所熟悉的,他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他的习惯,他的脾气,他所有的所有,在方槿荨的私心里,他便是自己的所有物。
毫不客气地看着这个属于自己的男人,方槿荨可耻的一个颗,开始砰砰地跳动起来,脸颊上难得地染上一抹*,说不清是看脱衣服的男人给羞的,还是想到某些不好的镜头。
“看够了么?”
还剩下最后的那条黑色的貌似还是某人买的性感小内内的时候,他停下来,往床上爬去,随着他的动作,腿间的某物显得格外惹人眼球。
方槿荨还大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他,下意识地摇摇头,然后抬眼看向他嘴角的一抹坏笑,于是嗡地一下,她素来比城墙拐弯还厚的脸皮,也和打了色素似的通红通红。
她缩啊缩,恨不得把自己给缩进床缝里,垂下眼帘不敢再抬头,此时的男人气场太强大,太赅人,她顶不住了啦!
人呐,可见坏事不能做多,否则报应来了,佛都挡不住,眼见他越靠越近,男性的气息喷面而来,是她所熟悉和迷恋的,让她有无比安全感的味道,那一刻,她无酒自醉般地醺醺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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