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钿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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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钿碎- 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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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老先生的眼中终于起了一点波澜,可只是那么一点,道:“小奴自小就服侍老夫,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下场。朱以昉不来见见老夫吗?”

    李闵道:“只要在棋盘上,谁又能知道明天的事情?”

    随老先生点点头道:“李都督,老夫托你件事。”

    “老先生请讲。”

    “帮老夫安葬了她,她只是把刀子,老夫的头比她的好用。”

    “小子尊命!”

    老人笑了笑转回头,缓缓走进屋里。

    院门外走入十数个刀牌手,为首一将正是李愣。

    李闵止住李愣道:“给他一个自己了断的机会吧!”

    说音落时,听见屋里传来老人的声音道:“多谢了,希望你一路走好。”

    李闵站起来,朝着屋里道:“这话也送给隋老先生,祝你一路走好。”说罢转身离开了院子,走出数步,李愣赶了上来,低声道:“饮毒酒自尽了。小人又补了两刀。”

    李闵点点头,道了声好,出了隋府大门,眼前是一排排持着火把的士兵,李闵一挥手,火把如龙扑入隋府,李闵回头上看,门上大牌上那个大大的隋子暗淡无光,淡淡道:“以后陆浑再无隋氏。”

    当李闵回到都督府的时候,原竺已经跪在门口了,陆浑城里大大小小的世家分做两边,左手边原竺引着几个人倒在地上,他们见李闵回来,慌忙上前施礼,右手几个被绑着摊地上。

    李闵看也没看他们,只是朝着右边一挥手,寒光一闪人头落地,数腔热乎乎地鲜血喷出来溅到原竺等人的脸上。

    府门边停着一辆马车,车帘掀起,从中下来一名文官,向李闵紧走几步,拱手道:“李都督,下官这厢有礼了!”

    李闵笑着迎上去,拉住朱以昉的手,笑道:“朱大人说的那里话,为何不进去?!啊,对了,这位是诸葛先生,祖上是蜀汉的卧龙丞相。”

    朱以昉听闻,立马上下打量诸葛世绩,叹道:“卧龙丞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实事我等后辈的楷模,一篇出师表每次讼读莫不流泪!”

    诸葛世绩有些措手不及,只是躬身一礼。

    李朱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进进大门。

    原竺身后一人抹了抹脸上的血,低声道:“原兄,你看这——”

    原竺叹了口气,走到大门前,撩起袍子跪到在血泊里,后头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跟着叹口气,跪到原竺身后。

    李闵携朱以昉步入府中,杜房两位先生迎上来,客套两声同入议事堂,议事堂前跪着一人,李闵走上前见是原非。

    原非两手拄地,磕头道:“求将军饶我哥哥一命!”

    杜奕皱眉道:“原非,你可知道你哥哥犯的是什么罪?!”

    原非只顾磕头。

    李闵让跟在身后的阿洪上去扶原非起来,原非却强要跪在地上。

    李闵道:“原非,你也知道,本都督向来以法治民,你哥哥的事自有法度裁断,你求我也是没用。但本都督可以保证原庆是原庆,原氏是原氏,诛连九族的事事我李闵是不会做的,你爷爷跪在门外,快过去扶他回家吧,把我的话跟他说一遍,他会明白的!”说罢不再理他,径直走入议事堂。

    原非恍惚了下,支着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往外跑。

    翟伯然抱着文件站在门外发愣,等李闵叫他,他才反应过来,匆匆走入,将文件放在自己的桌上,上前施了礼,坐到一边,李朱两人还没说两句,仆人进走来禀道:“凡将军来了!”

    李闵道:“朱大人稍请,小将去去就来。”

    朱以昉忙跟着站起来,道:“下官也早闻凡堡主之名,不可失礼,下官也去迎迎。”

    “也好!伯然,你也来!”

    翟伯然愣了下,跟着走到门前。

    原竺等人此时已经走了,那些死尸也都清理过了,只有黑红的血还残留着,凡一尘踏过血泊直向前先礼,李闵抢上前扶住,道:“这次多亏了凡堡主!”

    凡一尘忙道:“都督洪福齐天,小人只是顺势而为,不敢居功。”

    李闵可没心思与这两具中老年人多说这种打转的话,往他身后看了眼。

    凡一尘朝后后挥手中,人马里走出一人。

    李闵转头看向翟伯然笑道:“小六子,你看看那是谁?”

    当翟伯然看见出来的人时,竟愣在那里,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出来的那人身量不高,瘦瘦弱弱的样子,五官清秀,身上的盔甲逛逛荡荡似是大了两号,盯着翟伯然流起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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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旻将信放在桌上,叹了口气。

    谢铁从外走入,喜道:“少主,李都督家里来了援兵,青一色的铁骑,这回就算李闵再来,也不怕他了!”

    谢旻敲敲桌子道:“什么叫就算,他是已经来了!”

    谢铁吃了一惊。

    “你识字,自己看信就知道了。”

    谢铁拿过信去看起来。

    谢旻心想,也没听说李斌朝他家里求援,那里来的援军?再说李斌不是被他爹赶出来的吗?他爹会主动往这个被家族驱逐的儿子手里送人马?难道以前都是李家父子在做戏?也不对,那种事情是能做出来的?真要是这样,这个李家可就太可怕了。

    谢锡走上来,道:“回少主,李都督说请少主过府议事。哎,你看什么呢?”

    谢铁把信递到他眼道:“你看?”

    谢锡伸出双手道:“我认识的字一双手就能算过来,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了!”

    谢铁看了谢旻一眼。

    谢旻拿着春扇站起来道:“李闵就要来了,你们也准备,准备。”

    “什么!”谢锡吃惊的伸出了舌头,下意识道:“我的妈呀!这小子命可真大!怎么又来了!”

    谢旻上了马车,来到李府,守门军兵说李斌去了城外的校军场,谢旻只好往城外去,到了校军场,只见数百骑士手执长槊往来冲突,铁流滚滚,大地都在颤动。李斌站在两丈高的点将台上,关再兴站在后边。

    李斌见谢旻来了,朝关再兴说了两句,便迎上来,笑道:“让谢大人好走,失礼!”

    谢旻心中哼了声,暗道:你小子不就是仗着新来的骑军要给老子一个下马威吗?!说的倒是好听!

    可谢旻面上没带出半分不满的情绪,拉着李斌的手笑道:“李氏堡骑军之精锐,即使在东都也是闻名的,这回有了他们,还何李闵。”

    李斌收敛了笑容,道:“谢大人可能已经知道陆浑之乱已经被李闵平定了吧!”

    谢旻收起心思,点头道:“隋姨母带着家人往河内去,顺路给我送来一封信。正说的是这个事。隋伯父机关算尽还是落到他的手里,李闵派铁骑巡河,若不是早有一手准备,怕姨母也逃不出来,只可惜隋伯父了。”

    李斌点头,低声道:“最新的消息说隋公已经遇难,那些跟着隋公的人家也都给抄了,人头也给挂在城门上。”

    “陆浑的城门挂得过来吗?”

    “这个咱们不用管他,只是李闵清理完内乱,下一步怕是又要来咱们这里了!谢大人可有方略?”

    谢旻心里道:这才是你要说的吧。

    “下官是个文官,马上争战自然由李将军决断,下官一切都听李将军的就是!”

    李斌脸色好了些,笑道:“谢大人这是那的话,不过一时权宜之计,若是末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刺史大人不令赐讲。”

    “好说,好说,李都督,这些可都是李氏堡的骑军?”

    (本章完)

第208章 第二〇七章 破新城() 
    第二〇七章破新城

    说到这个,李斌便笑道:“请大人放心这些都是从李氏堡而来,不是末将自夸,李闵不来则已,来了就别想走!”

    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白龙马尽情地享受着面地的美食,这边吃两口那边吃两口,见李闵躺在草地上好长时间不理他,便凑过去用大头在李闵脸上乱蹭,李闵推开白龙马,不耐烦道:“一边去!”白龙马知道主人的心情不好,躲到一边去自顾自的吃草去了,两耳一动,朝远处望过去,只见一骑飞来。

    李闵一滚身起来,马三福飞身下马怒道:“这帮狗R的!阴魂不散!”

    李闵叹口气,知道这次又白费了,其实他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只是手下不甘心,他也不甘心,于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让马尚封带着伙骑兵绕过新城往东都进发,新城中敌军如同往常那样派出伙骑军,也不和你真打实战,就是缠着你,打你的粮车,打你的探马,打你的散兵,把这些东西都打掉了以后的仗还怎么打?李闵曾想跃过新城直接朝东都去,可是每次都像这样,从新城里出一业股人马,搅得大军鸡犬不宁,这还不是最让李闵郁闷的,最郁闷的是对方带队的竟是他的好朋友关再兴将军,以前在酒桌上李闵不小心把游击战术说出来,关再兴明显是员大将,李闵只点了点,他就能融会贯通,让李闵半点办法也没有,被牢牢地牵制在新城之个,除了退兵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来。

    马三福道:“少主,咱们就直接朝东都打过去,看那个姓关的能怎么的!”

    李闵皱眉道:“主不可因怒而兴师!”

    马三福叹了口气。

    李闵牵起白龙马的缰绳背着手往回走,走到营门口的时候见有队人马站在营门口正在和守门军将交谈,正好把门给堵上。

    李闵心想这像什么话,怎么能让人反营门给堵了,便叫马三福去将那伙人赶上,马三福走过去,说了两句,那伙人的头朝李闵看过来,李闵觉着这人有引起眼熟。那人朝着李闵躬身一礼,笑道:“李都督,可还记得小人?”

    李闵愣了下,猛然想起这人不就是李氏堡的孙管家吗?他怎么来了,就算来也应该往新城去,自己又没把新城围死,难道是怕我的人动手所以来打个招呼?

    孙管家上前两步低声笑道:“李都督,多日不见,英武之姿更盛往昔,现在何人不知道李都督是的事迹,我家小主人十分敬仰都督,所以派小人来给都督送上礼物以表崇敬之心。”

    他家小主人对我的崇敬之心?李斌那小子正跟老子打仗,又派人来送礼,这是什么意思?不对,他们是从外而来,也就是说他们是从李氏堡赶地来的,他口中的小主人莫非就是那个小孩?一个小孩给老子送礼?

    李闵心中哼了声,暗道:看来是李氏堡的堡主李骆派人来请和?不管他,看他怎么说。

    李闵拉住孙管家的胳膊笑道:“是本都督的错,这段是子太忙,请孙管家恕罪。走咱们到营中去说话。”

    孙管家诚惶诚恐地跟着李闵入了大营,李闵叫人送上茶水,道:“军旅之中,没什么好招待的,请孙管家不要见怪!”

    孙管家欠身道:“不敢,不敢,小主人让小人来送上一些礼物,这是礼单,请都督收纳。”

    李闵看了眼孙管家手里大红的礼单,笑道:“孙管家,你这是做什么?当初李某人落难在李氏堡,多亏李家照应又有孙管家尽心方才有如今,要说礼物,也应该是本都督送的,怎么能收李家的礼物,还情退回去,孙管家,咱们是故人,就多住些日子,以表我心。来人!”

    “慢!”孙管主急声道,朝外头看了眼,小声道:“都督,小人有一事说,请屏退从人。”

    李闵心道:肉戏来了!屏退从人,老子还怕你刺杀不成!?

    挥退站在门外的卫兵,按着刀把,道:“请说。”

    孙管家压低了声音道:“都督,这次送来礼物的是我家小主人。”

    李闵点点头。

    孙管家道:“我家小主人一向敬仰都督,大少爷与都督为敌之事让我家小主人很吃惊,所以派小人来,一是表表崇敬之心,二人代大少爷向都督赔礼。”

    李闵点点头。

    孙管家道:“听说李都督正为关再兴引李氏堡骑兵纠缠之事为难?”

    李闵迷起眼,暗道:果然是个说客。

    孙管家道:“小人可助将军摆脱此事。”

    李闵按刀,笑道:“孙管家当如何为我解难?”

    孙管家道道:“若小人助将军得到新城,那么——”他朝外看了眼,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将军可能保证取李斌的性命?”

    “什么!”李闵大惊。

    马三福提刀冲入,一脚踢翻孙管家,将刀逼住。

    孙管家大惊,呼道:“将军饶命!”

    “退下!”李闵喝了声。

    马三福退出去。

    孙管家踉跄起身。

    李闵扶孙管家坐定,道:“孙管家,非是我多心,只是你说这也太匪夷所思!”

    孙管家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道:“不怪将军,不怪将军,是小人没把话说清楚。将军有所不知,上一次我家主人将大公子逐出李家是条一石二鸟之策。”

    李闵拱手道:“愿闻其详。”说罢唤人进来奉上好茶。

    孙管家呷了口茶道:“那次我家主人一时盛怒将大公子逐出李家,一来可以平息老夫人的怒气,二来嘛……”他看了眼李闵道:“二来当时主人也不能确认齐王殿下可否成事,所以明面上将大公子逐出去,暗地里送到齐王殿下的军中,与李氏分做两支,若真有不协之时,李家也好有个后路上,将军明白了吧。”

    李闵点点头,暗道:这也说的通。

    孙管家道:“可事情就坏在这上头。将军与我家大公子接触不深,小人是看着大公子长大的,大公子看似敦厚,实际心地阴毒,若是有人得罪了他,他必十倍的报回去,只是府中就有十几条人身在他手里,夫人与小公子被他视为眼中盯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多亏老夫人英明时时回护才没有遇害,上次大公子闯入老夫人宅中就是一时酒醉才做下的事情,别人或以为是酒后胡为,小人却是看着大公子长大的,还能不清楚大公子到底是酒后胡为还是真心流露?!”

    李闵见孙管家言词恳切,便信了他三分,暗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来李斌是这种人,以前接触后还觉得他是好人。

    孙管家道:“这次大公子暗中往家中送了信,说要请援兵,主人二话没说就把堡中最精锐的人马都派了出来,还流露出让大公主回家的意思,只是一时被老夫人顶住。”孙管家言及此处二目含泪道:“小人是看着大公子长大的,大公子上次将老夫人也恨上了,要是他回规李家,老夫人,夫人,小少爷都会为其所害!小人生长在李家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不管,老夫人,夫人,小少爷背着主人,托付小人来,小人就是被主人打死也不能不来。只要将军能打赢此仗,主人便没有借口让大公子回宗,老夫人,夫人,小主人的命也都能保住了,可小人是看着大公长大的,又在主人身边好长时候,只要主人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主人既然已经打定让大公主回宗的主意,就一定要做成,所以小人斗胆请将军出手杀了大公子。”

    李闵心打个突,暗道:这是什么道理。

    对他方才的说词有了一些质疑。

    孙管家从椅子上摊到地上,泣不成声道:“小人自知死罪,可夫人一向待小人如同家人,只要大公子活着,他就一定能回规宗里,那时夫人就一定受他的毒手,这让小人如何是好!如今只有借将军之手杀了大公子,老夫人,夫人和小少爷的命可是保存李家门中可少件丑事,小人就是死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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