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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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一落-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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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某点,眸光迷离,手紧紧的握住车把,捏得紧紧的,细白的手背上,一条条湛蓝的青筋浮动,汩汩的血液奔腾。

“够了吗?我要上班。”她开口,喉咙很涩,但是说出口的话,却平静得她自己都惊讶。

夏颢夜松手,却捧住她的脸,她的视线被动地向上,对上他灼热的眸,里面倒映出冷淡的自己。

他贪婪地看着她,手指滑过梦里抚摸了千百遍也不够的容颜,她细致的、浓淡适宜的黛眉、长长的、浓密却根根卷翘分明的睫毛,再下面,他从她的眸看到自己,她的眼睛好美,犹如水晶般清透黑亮,却又似久经年月沉淀的黑珍珠散发出柔和静雅的光芒,令人迷醉;她的鼻子小巧而挺直,鼻头尖尖的,显示她某些固执的一面;

他的视线落在粉嫩的唇瓣,她的唇不是女人涂抹的红艳,而是像粉水晶一样的粉红,晶润水亮,诱人亲吻。

他贴了上去,就那么贴着,不动,感受彼此最亲密的气息。

她轻微起伏的鼻息吹拂着他的,温暖,却平缓规律得足以灭了任何激情。

久久,他放开她,对上她无波的眼瞳,苦笑,松开自己的手,后退了几步。

“你去上班吧。”他笑,微昂着头,看着蓝天白云,能够这样看天,还能多久?

她抿了唇,垂下眼眸,推着车子离开。

走了几米远,身后传来他的叫喊,“初初,初初……”

耳际边回荡着他的叫声,心口突地漏跳了一拍,她急速地转了下身子,他白色的身影笼罩在金黄色的阳光下,他的身影变的模糊,唯有他的眼睛,是清晰的黑,就那样看着她。

她有种错觉,仿佛他会像美人鱼一样,化作泡沫,消失了,但是看了好一会,他依然矗立在那里,没消失。

初初低咒了一声,自己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消失,没有犹豫地,她踏上脚踏车离开。

夏颢夜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懒懒地坐在花圃,任由思绪放空,就看着这栋小房子,幻想着初初煮饭,妮妮写字,他在一边帮忙,不过却是帮倒忙,然后初初会低斥他几声,但是她笑着,光是想象,心头就盈满了感动。

电话声打破了他的幻想,他掏出手机,是松山鹤打来的。

电话才接通,那头就传来松山鹤担忧的声音。

“颢夜,你现在在哪里?”

“什么事?”

“回来吧,把手术做了,以后你要做什么,爷爷都不会再阻止你。”他劝说。

“你都知道了?”他的声音依然冷淡,事实上,自从初初失踪了以后,爷孙的关系就降到冰点,要不是看中松山鹤的势力可以帮他找初初,他早就离开日本。

“只要你回来把眼睛医治好,你要一百个夏初初我都给你。”松山鹤的声音一下子变得苍老无力,手里还握着他的检查报告,老泪纵横。

当初,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就不会任由夏初初走,这些年也不会从中作梗了。

他不语,实际不需他打这个电话他也会回去治疗,但是治疗之前,医生说了,那颗瘤虽然是良性的,却紧紧压迫着视觉神经,位置十分险厄,手术只有20%的成功率。

20%,他笑,就算1%他都要拼,这个世界,他还有初初,他唯一牵挂的人。

但是他怕那结果,一旦手术失败,他一辈子都见不得初初,更别提给她幸福,所以他又来了。

“颢夜,当作爷爷求你好不好?爷爷就你一个亲人,我今年都八十多岁了,能够有几年活?只要你好好的,爷爷不会再阻止你任何事。你要夏初初,我让人带她来日本陪你。”

“不许你打扰初初。”他低喝,“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你的病情不能拖了,越早动手术希望越大。”

“如果我瞎了,你还要我吗?”他问。

“你是我的孙子,颢夜。别把我想的这么不堪。”松山鹤的声音哽咽了,握住话筒的手颤抖着,一边的大言武赶紧给他递上手帕。

他笑,如春风暖和,他这次,真的没看错人,声音有些低哑,却给了他保证。

“我会回去的,过几天我就回去。”

不待他回应,他挂了电话,抬眸,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眯眼――

初初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这次要去日本,她要准备的事情很多,交流会讨论的话题、与专家学员间的互动关系,这方面她只能算是初入门,经理派她去,除了看中她的日语能力,也因为几个月的教学中,她与学员的互动是所有老师中最优秀的,公司有意重点栽培,所以一早上,她与经理一直在办公室讨论,只是某个缥缈的身影总会突然间就串出来干扰她的思路,好几次跟不上思路。

“summer,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布鲁克合上文件,疑惑的蓝眼打量着她。

“不是,不好意思,可能昨晚睡的不好,对不起!”她慎重地道歉。

“没关系。今天就先讨论到这里,这些资料你拿回去熟悉,加油,公司很看好你。”

“谢谢经理,我先出去了。”她接过资料,退出经理室。

初初查看了下课表,她下午三点有一个班,这段时间,她是自由的。

当初选择来这家艺术设计培训班上班,也是因为时间比较自由,更方便照顾妮妮。

“summer,外面有人找。”玛利亚走过来,“那男的好帅,是不是你老公?”

她望过去,一愣,没想到会是他。

“不是,就一个朋友。”初初看了看时间,十二点了,他时间挑的真准。

严翔远走过来,俊帅高大的外表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一下子两人变成了公司的焦点,原本安静的空间顿时窃窃私语,几个年轻的老师走了过来。

“summer,中午一起午餐吧。”话是对着她说,可是眼睛却落在帅哥身上。

“很抱歉,summer被我先预订了,下次午餐,请尽早先预订。”他的话不失幽默,却又很风度地拒绝了邀请,给足了女孩子面。

她笑,人家明明兴趣是他在身上,怎么拿她当挡箭牌了。

几个女的一听,很失望,不过她们也很识趣,看这极品男的眼里就只有summer,看也不看她们一眼,何必自讨没趣,养眼就好,很快大家就下班,剩下他们两个。

“你怎么来了?”

“有事!”他言简意赅,一手落在她办公桌上,轻轻滑动,目光落在她桌面的妮妮照片上,手顺带就滑过去,拿起相框端详,眸色变得深沉。

“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公爵大人专门跑一趟啊?”她打趣,收拾了下东西。

他放下照片,状似不经意,“我刚刚怎么觉得,妮妮长得有点像夏颢夜?”

她的笑容僵在唇角,收拾的动作顿了下,很快又恢复平常,“他是妮妮的亲人,长得像并不奇怪。”

“是吗?如果我记得没错,夏颢夜跟伯父,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初初你长的也不像他。”

她停下动作,望着他,“你想说什么?难不成妮妮是他的孩子?那我是不是可以去申报吉尼斯记录了,更甚的,我应该让妮妮成为明星,成为全球的焦点。“

说的最后,她的语气变的冷漠而激动,笑容变得讽刺,眼眸迸射凌厉的光芒。

谁敢伤害妮妮,她绝对不会放过,不管是谁!

他蹙眉,看着突然变得尖锐的她,初初反应,这么激烈?她还在意夏颢夜?这样的她,欲盖弥彰的味很浓。

他整了整神色,“我就随口说说,妮妮是谁的孩子并不重要,重要是――”

严翔远顿了顿,“初初,你在意他。”

他眸色变得暗沉,语气也颇怅然,初初抓紧了桌角,咬紧了唇,咬得生疼,拉回了神智。

“这辈子,他只能是我的叔叔,再无其它。如果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讨论这个,很抱歉,我跟你没什么可以谈的。”

初初将东西塞入提袋中,拉上拉链就要离开。

他扯住她的手臂,“初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跟你道歉。”

只是刚刚看着妮妮,他真的有那样的错觉,妮妮是夏颢夜的孩子,但是他们的血缘关系,生出健康的小孩子,几率是相当低的,相信初初当初也不会冒这么大的危险,是他看错了,严翔远只能这么解释。

初初深呼吸了一口,看他,“严翔远,我以为跟你已经说的很清楚,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做不了朋友,那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成为英国上流社会诽议的对象。”

他看着她冷漠的脸庞,指尖颤抖了下,扼住想要碰触的念头,她周身分明散发着浓厚的拒绝信息,她五官这般柔和,说出的话,却又这般的冷,这般的无情。

他握紧了拳头,涩涩地问,“如果,我没订婚,你是否会接受我?”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真的!虽然他曾经做过的很可恶,我恨他,但是不可否认的,他爱我,我也爱过他,我们有过很美好的时间。失恋的痛苦、失去妈妈的绝望,都是他在我身边,陪我度过,他很宠我,只是,爱的不够深,所以我才离开他。严翔远,我们……”

“不要再说了!”他急促地打断她的话,背转过身。

“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初初,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他深呼吸了几口,声音低哑,“对你,我也不是同情。初初,经历了六年,我也不是当初那个憧憬初恋、爱恋天使的男孩,我很清楚自己的心,不要曲解了我对你的感情,哪怕你不接受。”

这番话,她无言以对,年轻的他们,经不起考验,也跨不过他心中那道坎,等他可以跨过了,他们之间,却怎么也回不到从前。

“走吧,我们先吃饭。”

她点头,拿起自己的包。

“让我牵下你的手好么?”他伸出手,宽厚有力。

“我不想让人误会。”

“我就握一下。”他说,琥珀的眼瞳闪动着恳求。

“有必要吗?”她问,看着他的眼,如若不是爱‘他’爱的激烈,心碎得那样惨痛,甚至不惜挥刀相向,或许,她会再次沉溺这样的温柔中,毕竟,他是自己的初恋。

只是她大了,年轻的她却经历过太多的风雨,二十几岁的外表,她的心却比几十岁的女人还苍老,唯有妮妮,是她生活唯一的希望!

他抽回自己的手,插回裤袋,“走吧。”

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他今天开了一辆银灰色跑车,外表看似低调,只要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车的价值,全球限量版的法拉利跑车,总共十辆。

优秀的他,怎么会执着她,并且,延续了六年?或许以前他毫无知觉,只当两人就这么结束了,但是他的未婚妻――她有些心烦意躁,那个女孩子,神韵间,像极了曾经那个被夏颢夜捧在手心宠着的夏初初,连妮妮都看出来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一直很好奇自己的母亲到底长什么样,母亲在生下她不久后就因为她被抱走忧郁而死,而那个她应该称为父亲的男人――初初冷笑,她是否该庆幸自己的好运,起码比起母亲,她幸运多了。

费云扬告诉她,当然他也是听父亲说的,她们母女长的很像,只有这道眉,她的比较浓黑,而她母亲,很柔媚,风姿绰约,对于见惯了西方女子的费沅来讲,称之为神魂颠倒也不为过,但是又如何,女人,始终没有男人的事业来得重要,她一辈子只能是情妇,见不得光的情妇。她不会重蹈母亲的老路,哪怕一辈子一个人,就这么过。

回神对上他深思打量放大的脸,她吓了一跳,赶紧后退了几步。

“你做什么?”靠的这么近,他不会动什么心思吧?初初戒备地看他。

他神色有些受伤,抿了薄唇,愤恨道,“我才问你做什么?你可真会伤我的心,好好的大帅哥不看,却对着一辆车发呆?”

“我什么时候对着车子发呆了?”她反驳,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脸皮也挺厚的,就算他长得再好看,称自己为大帅哥,太臭屁了。

“我喊了你几次,结果,你就只是摸着车子,连个声都不吭,还说不是被车子给勾了魂了?”他斜睨了她一眼,唇角勾出不屑的弧度,眼睛却布满笑意。

“少来,你的车子有什么好摸的。”她同样不屑地说,不就一辆法拉利,有啥好显摆的。

“我就是要打开车门而已。”她又解释,推开他,自己上了车。

他低沉地笑,喜欢这样有些刁蛮的她,仿佛回到了那段最开心的旅程,两人偶尔斗斗嘴,她晶亮的眼眸只有他,那时候的她,美得让人疯狂,当然,现在的她,同样紧紧吸引了他的目光。

“对了,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吗?是什么事?”直到坐在餐厅内,初初才想起他的初衷。

“我找到苏静白了。”他平静地说,突然有些烦躁,摸了摸口袋,掏出了烟盒!

第109章

“真的?小白怎么样了?小宝宝呢?很大了吧?一定很可爱对不对?像你还是像小白?”初初激动地握住他的手,眼睛骤放光芒,噼里啪啦一大串问题就砸向他。

严翔远趁机反握住她的,拇指摩挲着她的掌心,她一串的问题他是左耳进右耳出,全副心思放在她的手心上,细细的感觉她的掌心依然温润细腻,有些许的粗糙感,那是生活对她的磨砺,细白的手握在古铜色的手掌心,视觉上就已经很冲击;修剪圆润的指甲透露出健康水润的粉红,十指修长,如上等的羊脂白玉般细腻滑润。

他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名词红酥手,以前见过就忘,对女子的手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却对这双他想握握不住、骤然抓紧自己的手,那个名词如闪灵一样滑过。

如果之前她的拒绝让他有放弃的念头,握住了,他却不想放开。

“初初,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放开我的手。”她恢复了冷静,仿佛没听见他的问题,死劲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他握得更紧,气息也变得短促。

“我说真的,初初,我可以退婚,只要你肯,我退婚,一辈子,就你一个女人。”

“你疯了,严翔远。今天我们要谈的是小白。”她低叫,已经有人察觉这边微秒的气氛,频频投来探究的眼神。

“她,流产了,没有宝宝。”他说,“现在她身边,有另外的男人,她已经不爱我了。初初,苏静白已经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了。”

“你先放手。”她不再挣扎,他的力道大得吓人,情绪已经失控了。

“初初……”他低叫,渐渐冷静,松了手,看到被他捏得通红的手,很愧疚,“对不起。”

“我不怪你。”她抽回自己的手,放在膝盖上,忍不住甩了甩,这个男人抽哪门子的风,差点就捏碎了她的手骨,以后离他远点。

“我看看!”

“我没事。严翔远,你到底怎么回事?说实在的,不是我自卑,而是,我也不相信自己到底有何魅力能够让你念念不忘,要论美貌,我自认比不上你未婚妻。”她禁不住自我嘲讽了一番,喝了口水,不可否认,刚刚的惊吓还颇大的。

他苦笑,深深地看她,初初不懂自己的魅力,但是,他却很清楚,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沉陷在她纯美的魅力中无法自拔,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的美,她的真,不管她经历了什么,初初不知道,她的眼,总是闪烁着最纯粹美好的光芒,即使她生了私生子,她却保留了女孩的真,就像璀璨的钻石引人注目。

“你就是你,初初,别怀疑你自己,我也不是什么小毛孩,如果单靠外表,估计我爱上的女人可以绕地球一圈。”

面前男人闪烁的目光,虽然没有威胁性,蕴含的某些深意却看得初初有些坐立不安,想起他们还没有点餐,赶紧挥手让waitor过来。

这氛围,太压抑了。

他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带着戒指的一手把玩着烟盒,钻戒的光芒辉映在她脸上,偶尔刺入眼眸,初初半眯了眼。

他刚刚,似乎还提了要解除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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