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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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冬-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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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狐媚!你看看她一副男孩子的样子和脾气,你听说没,公孙朔渝说自己是断袖啊!这就是说,他和严卓还有这个卫闻冬也许是……”

众人的眼神越来越凌乱眼珠动的越来越快,终于,几个人大呼一口气,同时眨了眨眼睛,埋头苦吃。

“好了。”严卓把她的头发撩到肩后,又平伸出两指快速的在卫闻冬的风池,肩井,风府三个穴位,“动一动脖子,好些了没?”

卫闻冬晃了一下脑袋,果然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赶快把嘴里的那口包子咽了下去,“多谢严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我开头那样算是三观不正吗啊啊啊啊?

不算吧,我没有影响什么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

这个……对吧……

侠客行

卫闻冬,严卓,千大海三个人围坐在被运送的红货箱子周围,马车咔哒咔哒的响着,每压上一个小石头的时候,就有微微的颠簸。千大海一脸颓唐,左侧头发少了一大撮,猛的一看还以为是故意剃的,以显其神威呢。其实是早上被卫闻冬那一掷出去的一筷子给削的。

他看了看卫闻冬,又看了看严卓,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从昨天我就在想,这箱子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名门正派来抢夺?是不是我们千盛镖局押送的东西有问题。”

“当时让你押货的人可说这里面是什么?”严卓问道。

千大海点了点头,“说是一些书籍,我也按照镖局的规矩过了一下目,确实是书,什么黄帝内经,素问,百草纲目,都是些市面上卖的很平常的医书。然后那人就当着我的面,把一摞一摞的书放了进去,封好口子。”

严卓微微蹙起了眉头,如果只是普通的医书,那大可不必费心来抢。他一边理顺思路一边慢慢的说道,“如此看来有两种可能,第一是这书里混了些其它的东西,让人知道了,便想来下手;第二就是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说这里有什么东西,在众人把目光投向千盛镖局的时候,早已经暗度陈仓。”

“可是为什么都是些名门正派来呢?”千大海不解道。

“哼!邪教才不稀罕这些东西呢。”卫闻冬在一旁冷声道。她在千大海孜孜不倦的苦口婆心之下,终于能够把正邪两派分清楚了,但是在她心里,邪教仍然是好的,正派是坏的。

严卓想了半晌,“我记的倪浩说过,如果拿不到这些东西,他们也别想活了。”

千大海双目圆睁,惊讶的说,“严大侠的意思是……他们背后有人指使?可是,可是乾坤斧倪浩怎么会被人指使呢?”

“可能是中了毒,我那日见他虽然手上功夫不减,但是根基不稳,像是有伤在身。”

三个人又把目光转移到了箱子上,齐齐的叹了一口气。

闻冬突然站了起来,一手抽出自己的刀,“真是恼人啊!不如我们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吧!”

“不可!”千大海冲上去抱住卫闻冬的胳膊,身子拦在箱子前面,“那封条是万万不能揭开的!那是我们镖局和买家保证的凭据,它要是被划开了,就证明我们中途看货不牢甚至是监守自盗,到时候我们镖局的生意就没有办法再做了!”

卫闻冬一撇嘴,晃了晃胳膊,把千大海摇了下去,接着收回刀,坐在原位看着箱子叹了一口气。她的好奇心已经旺盛到了极点,要不是刚才严卓看了她一眼,她早就按捺不住把箱子打开了。

“多想无用,等到再来人的时候,我们问个清楚便是。”严卓把剑撑在车板上,右手微屈,整个身子的重量就斜斜的依在剑柄上,玄青色的袍子在风的吹拂之下鼓鼓作响,更显得他风姿俊逸。卫闻冬见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得点了点头,恩,长相英俊,性格……有待观瞻。

突然,严卓的身上传来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和他之前的那种清爽感不一样,而是幽幽的纷繁。卫闻冬从小就在碧劫的逼迫之下研究天下各色的毒药,所以对各式的香气都略微通晓。

所谓在逼迫之下,就是碧劫经常在饭菜里加一些奇怪“佐料”,有的时候吃了会亢奋一整天,有的时候吃了会昏昏沉沉睡上好几天,有的时候吃了会笑个不停,有的时候吃了会突然抱着别人大哭不止。时间长了,饭菜里加什么奇怪的东西,她都能分辨清楚。

所谓略微通晓,就是她虽然能闻到什么味道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害处,但是这东西是从哪里提炼的,和什么混合的叫什么名字,她一概不晓得。

一句话总结,她只不过是生理上的被迫记忆而已。

她不知道,碧劫原来是随身保护唐昕紫的,唐昕紫是四川唐门的大小姐,碧劫身上的功夫可算是浓缩的唐门的全部精华,什么暗器毒药轻功,她要是在江湖上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不过那也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不过碧劫下的“佐料”对大震关家里的其他三个人有着不同的反响:

卫夜翎总是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把菜都夹到闻冬的碗里,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吃掉。碧劫这个时候会伸手把一锅菜都扔在他面前,如果他不吃完,就不准走出屋子一步!最后相持不下的结果总是卫夜翎一脸可怜的吃完所有的东西。

渊彻则是不管什么都会吃下去,而且是狼吞虎咽,只要是碧劫做的东西他都吃,吃完了也是反应最大的那一个,因为吃的剂量最多。闻冬有的时候想不明白,他和碧劫认识那么久了,连自己都闻得出来的味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他还是每一次都把那些东西吃下去,不管碧劫做的多还是少,他都不会浪费一点。

戚白依则是很奇怪,好像这些东西对他都没有用一样,他只是淡淡的吃下去,吃到自己饱了为止,然后什么反应都没有。有一次闻冬抱着他大哭,他也只是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还有一次是闻冬称之为终生耻辱的事情,是吃完饭之后,她竟然拉着戚白依跳舞!当然,戚白依没有跳,只是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在寒风朔朔中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第二天,闻冬要冲上去报仇的时候,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跳舞的时候,顺撇了”。卫闻冬听了之后浑身颤抖,愣是三天没出屋门。

卫闻冬又仔细的闻了闻这味道,从来没闻过,一定不是坏东西。她点了点头,凑到严卓身边,“严大哥,你今天身上的味道变了。”

严卓一愣,见她已经凑的很近,小小的翘鼻子在他的胸口处小心翼翼的嗅着,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狗。他没有像平时一样往后退,而是任由她闻,过了一会儿,他从怀里掏出昨天晚上的手帕,那里面包着那只短短的白香和香灰。“是不是这个的味道?”

卫闻冬接过来闻了闻,点了点头,“恩,就是这个。”

“你曾经闻到过这样的香味?”

“没有。”

严卓定了定神,他继续问道,“昨晚是谁到你的房间里来?”

卫闻冬脑子嗡的一声,她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做的那个光陆离奇的梦,那个有些恐惧和温热的梦。

严卓见她发了呆,轻轻地唤了一声,“闻冬?”

卫闻冬恍过神来,摇了摇头,“不认识。”

“男的?”

“恩。”

严卓叹了一口气,他在此刻竟然想的是公孙朔渝在走之前跟他的那一番话,“你看我妹妹这个可爱,要是别的男人……”

“严大哥?”

“啊。”严卓看了她一眼,“长的……什么样子?”他本来只是想问这个人是什么样子,想听听卫闻冬的描述之后,和江湖上的人对对,有没有人附和描述。结果话说到一半,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说出来之后,竟然变了滋味。

千大海在一旁瞅瞅卫闻冬,又瞅瞅严卓,见两个人一会儿这个发呆,一会儿那个又发呆的,不由得十分困惑。直到听到严卓问那人什么模样的时候,他突然了然的一笑,摸了摸自己左侧被削的平整的头皮,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幸好卫闻冬大部分时候脑子比较简单,未曾像那日一样考虑周详,她咬了咬下唇,“长的……挺好看的”。她一边说一边砸吧砸吧嘴,好像在品味对方的相貌一样。

严卓无语,长得挺好看的,这算是什么描述?他继续问道,“和公孙朔渝比怎么样?”

千大海心里一紧,哎哟,严大侠啊,卫女侠不过就说他长得挺好看的,你就一下子把玉竹谱排名第二的公孙小魔头搬了出来,真是一下子处理掉两个情敌啊!果然是高段!

“恩……”卫闻冬想了半天,“不分伯仲。第一次见公孙哥哥的时候他像个美人,后来上元节他又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郎。这个人我就看过一次,他的眉眼虽然不如公孙哥哥生动,但是却别有一番引人之处。”

严卓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世上竟然有人的长相和公孙朔渝不相伯仲。他又要问什么,可是想了想,还是压了下去。

卫闻冬以为自己夸奖外人他不高兴了呢,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严大哥,没事!我看你比他们两个都好看多了。”见他奇怪的眼神,她还信誓旦旦的补充了一句,“真的!”

严卓一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千大海在一旁乐呵呵的想,严大侠啊,这回你可开心了吧!开心了就不要遮着掩着,要大大方方的笑出来,怎么说你也是玉竹谱上排名第一的呀。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每天抱着玉竹谱发愣的神色,不由得连连摇头,幸好自己出门之前没说一起保镖的是严卓,不然一定天下大乱。啊,不……她一定被卫闻冬欺压致死。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自古就是红颜多祸水啊!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卫闻冬突然看着前方,喃喃自语道。这也是她听了大震关那个疯疯癫癫的人说的,不过这次她倒是心甘情愿记下来这首诗。

严卓听了这首诗之后,微微的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了笑意。

马车继续向前飞奔着,闻冬的发丝飘扬在云中,周围的树林也愈加的青翠,偶尔还能看见一簇一簇的野花,带着些许倔强的生命力破寒而放。她脸上带着有些期待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明媚的笑容绽放在了眉间。

“好!”一阵粗犷的笑声在响起,辨不得是哪个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文中的诗,是李白的《侠客行》

非常非常的有爱!!!

太白酒

“说的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哈哈哈哈!”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四周响起,漫山遍野的回音都是辽放的笑声。千大海脸色一沉,手势一挥,所有镖局的人都捂住了耳朵,卫闻冬也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呯的一声,一只褐色坛子稳稳地落在了卫闻冬身边的木板之上,呯的一声,又是一坛。接着就看见一个魁梧大汉,方脸舒眉,胡子拉碴,衣着褴褛,白色的袍子此刻已经微微的泛了黄,脚上的草鞋也已经开了几根断线。他袖子鼓鼓作风,从天而降,声势宛若天神。可是他高大的身躯落下的时候,木板竟然没有丝毫的颤动,可见脚上的功夫已经到了极致。

“你就是卫闻冬?”他凑到闻冬脸旁,饶有兴致的端详起来。

“是!”卫闻冬抱拳行礼,接着往后退了一步,“兄长是?”

“兄长?哈哈哈!”那魁梧汉子又是一阵大笑,“我的年龄都能做你爹爹了,你叫我兄长?也罢也罢,咱们不计较那个!”他旁若无人的盘膝坐下,看见一侧正淡淡看着他的严卓时,不由得一愣,但也未曾计较。“我来请你喝酒!”

“喝酒?”卫闻冬瞠目,“喝了酒之后我们再打吗?”

“打?我为什么要和你打?”大汉一皱眉头。

“你不是来劫镖的吗?”

“哈哈哈!”大汉指了指自己,又大笑了起来,“谁稀罕你这里的镖物。我听说这里有个英雄少年叫卫闻冬,把那个伪君子伽水什么的给杀了,我听了以后特别欢喜!便带了两坛好酒来和他贺贺,顺便交个朋友!”

卫闻冬一听有人夸自己,脸上立刻流露出高兴的表情,“那个伽水不是什么好人吗?我就说嘛,好人怎么能来抢镖。”她一边说,一边神气的看了千大海一眼。千大海满面惊异的看着大汉,一时间张大了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我的大名已经传出去了吗?”她喜滋滋的问道。

“当然!这些日子武林上都在讨论你这个天外来物呢!听说乾坤斧倪浩也败在了你的手下?”

“他自己武功不行!”卫闻冬嘿嘿一笑,心里想,这倪浩还真给力,让他去宣传宣传,他竟然这么尽心尽力,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可不就是!什么乾坤斧,我看是泥巴斧还差不多!现在的武林上,欺世盗名的人实在太多了!”大汉和闻冬聊的十分投机。

“来来来!我特地从金渠带来了两坛太白酒!刚才听你吟李太白的诗,便知道是同道中人!我这就是没带错!本来想去买两坛的,结果……呸!”他啐了一口,恨恨的说,“那酒肆还想骗老子,那酒我尝了一口,味道淡淡,根本不是用的太白山上的消融雪水。于是……嘿嘿,我便把他家标有太白酒的坛子一一打烂,又跑到了镇府衙上拿了两坛过来!”

“你把那些假酒都打烂了?”闻冬惊异的问道。

“正是!”那人面带自得之色。

“做的好!”闻冬拍了拍手,“让他们挂着羊头卖狗肉!”

严卓在一旁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落入了大汉眼里,他冲着严卓说道,“严老弟,这些人骗人钱财,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其它买酒的人好!”

“你认识严大哥?”卫闻冬问道。

“当然!江湖上谁人不识谁人不晓,衡山派严卓的大名,不过……哼哼,他在我眼里也不过是后生晚辈。”

严卓点了点头,“虎啸大师行走江湖多年,严卓自然是该叫一声前辈的。”

“你小子怎么就看出来我是虎啸了?”大汉冲闻冬招了招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不羁行迹,好酒贪杯,声势震人,自然是虎啸大师了。”

“来来来!我看你小子也好,五岳门下,就属你们衡山派算个数,其它的,老子都是不放在眼里的!这酒,也算上你的一份!”虎啸也喜欢别人赞他,虽然不时常在江湖上走动,却还有人记得自己的名字,他心里十分得意。便伸手撕开坛子的封口,一股浓烈的甘香即刻挥发在空气里,引人入醉。

卫闻冬一闻酒气,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别的都还好,但是这酒她每回和家里那群人喝,都是酩酊大醉大败而归。她咂了咂嘴,说道,“大师啊,我酒量不好啊。”

“你叫什么大师?叫我虎兄!”大汉一瞪眼睛,还真是声势震人。

“噢噢,虎兄!”卫闻冬连忙回道。

“酒量不好?”大汉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过了半晌,他说,“能喝几碗就几碗吧!图个痛快!”说完,他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了几个碗,一手托碗,一手举坛。碗里的酒应声而满,滴水不漏,他手上一抖,那碗便直冲着严卓飞了过去。严卓也不含糊,衣袖一转,手里稳稳的接过那碗酒,从头至尾未曾洒出一滴。卫闻冬自叹没有严卓的功夫,便自己拿着碗接了酒。

“干!”大汉手一挥,三碗凑到一起,各自下肚。

大汉用袖子一抹嘴,面带喜色的说,“真好!真是好酒!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滴一滴……什么珍珠……”

“一滴酒露落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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