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兴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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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亮兴汉-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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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听范增的解释,叫周易的男子不自觉得点了点头,像是懂了其中玄机。但随即他又追问道:”军师,我进出蜀中走的乃是山路,若是刘邦也率大军出山路怎么办?“

    对于周易的担忧,范增显得不以为然。”山路崎岖,比起栈道更加艰险难行,而且马匹根本不得过。没有了骑兵与运送粮草的马车,刘邦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是难以施展!更何况,那山路的出口,我早已让三秦的司马欣驻守,刘邦若是贸然出兵,只会一头钻进我所准备的口袋之中!“

    听完范增所言,周易便不再有疑惑。

    见对方已经释然,范增便对他轻声说道:”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闻得范增然跟自己休息,周易急忙行礼欲告退。可未等走出几步,他却突然回身怯声问道:”军师,小人有一件事想问一下,晴敏她。。。。。她真的。。。。。“

    未等周易问完,范增便轻叹一声抢道:”周易,难不成你还对晴敏未曾死心?对你二人,老夫可以说是悉心栽培。我也想看你二人成其好事。只可惜,她偏偏中了那张子房的蛊惑,背叛了我。我不杀她,已经算是恩情了。你就不要再记挂了!“

    范增的话像是一记重拳一样,将周易瞬间便打的浑身无力。再次向范增施礼之后,他便失落的离开了。。。。。。

    周易走后不久,一名军士急匆匆的来到了范增的面前。待到行礼之后,对方便急声报道:”军师,军中执戟郎韩信已经两日不曾回营报道了。他的家中也是没有任何居住的迹象!“

    闻听韩信消失,范增瞬间便紧张了起来。”我不是命你一定要监视好此人吗?为何会突然失踪?!”

    报信军师见范增有些震怒,慌忙回禀道:“小人确是按军师吩咐暗中监视韩信,但此人与钟离昧将军私教甚好。每次出入钟将军府邸,小人只能在外等候。韩信失踪的前一夜就是在钟将军家饮酒。约到了半夜时分才出府。他回到家中之后,倒头便睡。结果第二日一早便不见踪影了。”

    听完对方的汇报,范增已是怒火中烧。就在他欲斥责对方之时,突然又有军士入内急报。

    “禀告军师!曹无伤将军失踪多日,去向不明。他本是霸王治下游将,故而小的无权了解他的去向。但今晨有人在城外荒山之上发现一具男尸。从衣着与身上的配饰判断,此人正是曹将军。只是。。。。只是他的头颅已经不见了,像是被人割去的!”

    范增闻听曹无伤已死,而且头颅被割。立刻对着两名军士急道:“快!!通令全国,缉拿韩信,决不能让他逃脱。曹无伤定是死于他手。他割了对方头颅,一定是去投刘邦了!!你们再派人飞骑告知三秦,让他们严守能够进出蜀中之路,一旦发现韩信或与其相似之人,立刻格杀!还有,立刻传令钟离昧,既然他与韩信交好。那他自然知晓韩信所想,让他亲自领兵去追!”

    军士见到范增极为震怒,赶忙领命下去办差。待到军士都已离去之后,范增便独自在堂中自叹道:“终究是老了!忘记了张子房来这彭城一定会去游说韩信。如今不但放走了”蛟龙“,更丢失了”飞虎“!难道这真的是宿命不成?!”

    就在范增苦思如何补救之时,突然又有一名便装男子入内求见。范增一见对方,连忙招他上前,随后急问道:“你探查韩军动向如何?!还有韩国方面有何消息?”

    那便装男子在对着范增躬身施礼之后,便赶忙回道:“启禀军师,韩军没有大的动向,每日日出赶路,日落扎营。偶尔还有不少军士在路过我楚国城池时,入内采买和吃喝。军中没有任何异样。而且小人从远处观察军营之时,偶尔能够见到张子房出营巡视,不过晴敏却并没有跟随!至于韩国上下,皆是因与楚国签订了盟约而欢欣鼓舞。并未有什么异常情况!”

    范增听完对方的汇报,立刻一甩刚才的怒容。随后自行笑言道:“好手段啊!居然以此稳定军心。不过终究稚嫩了些,没有晴敏陪同的张子房,又怎会是真的。越是如此,老夫就越放心,只怕那真的张子房,未必能活着回韩国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追兵() 
月黑雁飞高,兵圣夜遁逃;挚友轻骑至,网开纵虎遨。

    漆黑的夜色之中,一个身影正驾马不停地疾驰。他的身后没有任何的追兵,但他却好似正在被千军万马追赶一般。他,就是韩信。

    一连数日马不停蹄。韩信胯下的坐骑都已经有些虚脱了。但他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和懈怠。因为他自己非常的清楚,范增在得知他出逃和曹无伤被杀之后,一定会猜到自己是去投奔刘邦。而且也会派人前来追杀他的。

    突然,韩信胯下的坐骑向前快速的倾斜,跟着便轰然倒地。而韩信也因此被重重的摔了出去。当他从地上起身,重新回到坐骑身边之时,发现马已经完全脱力了。

    此时的韩信刚刚到达楚国的边境,距离张亮为他指明的陈仓小道还有很远的距离。而这剩下的路,他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腿了。

    日出时分,韩信靠自己整整跑了一夜的路,此时已是身心俱疲了。在确定没有追军之后,他选择找一处隐蔽的山洞藏身,暂时休息一下。几日未曾合眼的韩信,终于在疲惫与饥饿的双重侵袭之下昏睡了过去。当他醒来之时,已经是日头西沉了。

    就在韩信打算重新踏上入蜀的道路之时,却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了人声与马蹄之声。出于谨慎,韩信打算先行躲藏起来,无论外面的声响是否是追击他的楚军,他都打算等对方远离之后,再继续赶路。只可惜那嘈杂的声音却并没有渐行渐远,而是到了距离他藏身附近的道路之上便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韩信的耳中。。。。。。

    “你们仔细搜索,绝不可遗落任何一处。”

    “钟将军,您确定那韩信会在附近吗?会不会已经跑远了?!”

    “不可能,适才路边那累毙的马匹肯定是韩信的。他如今没了坐骑,定会连夜赶路。依照他的脚力,日出时分就应该到达此处附近。数日的疲惫交加,他是撑不住的!只会在此休息,可一旦他休息,便不会很快醒来。你们只管认真搜查,决不可有所遗漏!就算真的没有,我们有马,一定可以追上的!”

    闻听对话双方其中一人是钟离昧,韩信的心不由得一颤。在项羽的阵营之中,除了陈平偶尔和他有些交际以外,只有钟离昧是真心欣赏他才华的人,而且不因为他的身份而疏远嫌弃他,反而经常接济帮助他。此刻,韩信非常清楚,范增之所以派钟离昧前来,就是因为对方十分的熟悉自己,而且他处事果断,有勇有谋。

    就在韩信考虑该如何躲过对方的搜查之时,楚军的军士已经距离他藏身的位置越来越近了。听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韩信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突然,韩信的脑海之中闪现了一个念头,一个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念头自首!

    楚军军士以五人为一伍,合力进行搜索。对于所有能够栖身藏匿之处,他们均是十分仔细的检查。在其中一人靠近一处山洞之时,忽然一个身影由洞中而出,随后高声说道:“韩信在此,不用搜了!带我去见你们将军吧!!”

    韩信的自首,将搜索的军士都吓了一跳。但转瞬之后,他们居然一起拿着兵刃冲向了韩信,仿佛根本没有要活捉的意思!

    见到楚军要痛下杀手,韩信不由得心神惧颤。他实未想到对方居然执行的是格杀的命令。转瞬之间,第一个发现他的楚军已经逼近了韩信,但韩信终究也在军中效力过,简单的搏杀抵挡还不成问题。经过一番冲杀之后,韩信顺利的将上前的楚军击倒在地。可紧跟着便有数人一起向他冲去。人言双拳难敌四手,仅仅几个回合,韩信便被几名军士一起制服了。

    楚军军士制服韩信之后,两人将他牢牢按住,另一人则直接高举兵刃,打算要结果他了。就在韩信以为自己即将殒命之时,钟离昧却突然出现,跟着便将那欲杀韩信的军士手中的兵刃打落在地。

    军士一见钟离昧的举动,纷纷惊讶的望着他,随后便一同不解的问道:“将军,您怎么了?范军师的命令可是发现韩信便立刻斩杀呀!”

    听到军士的话语之后,钟离昧依旧没有过多的动作,只在望了一眼被制服的韩信之后,方才低声回道:“我有话要问他!你们不必管了!”

    楚军军士一听钟离昧之言,纷纷对视了一眼。虽然范增的命令他们不敢违背,但钟离昧毕竟是他们的领兵将军,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直接领导。这县官不如现管。即便他们再有怨言或不满,此时也不敢做声了。

    当楚军军士纷纷散开之后,林草之间便只剩下了钟离昧与韩信二人了!

    “为什么?!韩信,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吗?”

    韩信被楚军击倒在地,身体仍然隐隐作痛。听到钟离昧发问,则艰难的起身,随后不卑不亢的回道:“钟兄,没有为什么!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你只管动手吧。”

    见韩信做好了赴死的觉悟,钟离昧不由得眉头紧锁。“韩信,你听我的。你是中了张子房的蛊惑了!只要你耐心等待,霸王一定会赏识你的才华的!范亚父一心想让霸王君临天下,早晚和诸侯之间会有大仗的,到时你的才华一定可以施展的!”

    韩信本想一心求死,可听到钟离昧说起项羽,立刻放声大笑了起来。待到笑声渐渐变成苦涩的哽咽之后,便听得他愤恨的说道:“钟兄!我韩信一心报效他项羽。出奇谋,献良策!可他却对我弃如敝履。我一次又一次放下自己的尊严,甚至不惜出卖对我有恩的张司徒,可结果呢?换来的是永无至尽的羞辱与歧视!!你说张司徒蛊惑我?可他以怨报德,不因我卖友而弃我,反而不断鼓励我!!实话告诉你吧,就算没有张大人为我指明道路,我韩信也绝不会再为他项羽卖命!人言良禽择木而栖,就算我韩信无德无才,只配做一个马前卒,我也不愿做他项羽的马前卒!!!!”

    听到韩信近乎咆哮的肺腑之言,钟离昧知道对方已经铁了心要离去了。即便自己再怎么劝说,也不会改变他的心意了。慢慢的,钟离昧举起了手中的佩剑。

    韩信看到对方的举动之后,没有任何惊恐或是要求饶的意思,只在微微一笑之后,对着眼前的好友说道:“来吧,能死在你的手上,也不枉此生了。但请你回去告诉项羽和范增,我韩信就算再世为人,也一定会击败他项羽,报这羞辱之恨!!”

    钟离昧听完韩信最后的话语之后,见到对方已经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等待死亡的降临了。

    楚军军士见到钟离昧举起佩剑,也均认为韩信马上便要命赴黄泉了。

    可恰在此时,钟离昧突然一剑砍伤了自己的手臂。鲜血瞬间便溅到了他对面的韩信脸上。

    韩信闭目待死,却感觉到脸上突然沾到一些温热的液体,同时也闻到了一股血腥之味。待到他睁眼之时,发现了钟离昧斩伤了自己,便赶忙上前扶住对方,随后惊讶的问道:“钟兄,你这是干什么?!”

    楚军军士见到此间变故,纷纷围了上来。可他们刚刚靠前,钟离昧便开口说道:“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斩杀我和韩信回去复命!第二,放了韩信,我自会回去承担这私放他的罪名!何去何从,你们自己定夺。”

    闻听将军之言,军士们皆是愣在了当场。

    韩信听到钟离昧对军士所说的言语之后,立刻急声喊道:“钟兄!你疯了不成?你若真是放了我,范增岂会轻易饶过你?!”

    钟离昧此时手臂重伤,但脸上却挂着笑容,在韩信言毕之后。他只轻声回道:“你我相交多时,我深知你的才华与志向。或许你是对的,在楚军之中,你真的永无出头之日了!我钟离昧虽非什么高古之士,但也知道一个义字!昔日作战之时,你曾为了出谋划策。今日便算我还你人情。这臂伤就当是我为你送行。韩信,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再见了!”

    韩信听完对方之言,双眼渐渐的湿润了。他原本想靠二人交情换的一条生路,可得知范增下了格杀令后便放弃了希望。但万没想到最终自己的挚友还是决定要放了自己,这不仅仅是简单义气,更是一种难以偿还的恩情!

    楚军军士见自己的将军主意已定,而且已经将话说死,便纷纷开始在心中盘算。最终他们决定听从钟离昧的命令,因为他们是对方的士卒,是他同生共死的兄弟。

    见到军士们慢慢四散开来,显然是为韩信敞开了逃走的通路,钟离昧微微点了点头。这既是感激军士们对自己的任性决定的支持,更是告诉韩信,赶紧离去。。。。。。

    当韩信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后,楚军的军士们便一同跪在了钟离昧的面前。

    钟离昧见了众人举动,立刻怔在了当场。未等他开口询问对方为何要如此,数名军士却先行异口同声的说道:“今夜未见韩信,将军急于追拿逃犯,不慎受伤,此乃我等护卫不周!望将军恕罪!”(。)

第二百六十章 三寸之舌() 
巧舌胜似簧,大殿逞刚强;亚父多责问,数言解祸殃!

    钟离昧在军士的搀扶下,艰难的骑上自己的坐骑。此时的心中十分的矛盾,即为自己没有执行命令而自责懊悔,又为挚友得以脱逃而高兴!

    军士们在陪同钟离昧返程的路上均是心事重重。见到自己的将军一直没有话语,便主动开口问道:“将军,你可是在担心韩信的安危?”

    闻听军士发问,钟离昧只在一声轻叹之后缓缓的回道:“能做的我已经都做了,他今后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和际遇都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了。我所介怀的是回去之后如何交代。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心,但让我欺骗霸王和军师,我始终觉得难以办到!”

    军士们听得钟离昧不忍撒谎,慌忙劝解道:“将军,你切莫将此事放在心上啊!军师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即便您放了韩信,只怕他也难以逃脱追杀。更何况我们私放逃犯,若是事情败漏,恐怕连家小都难逃一死!还请将军三思啊!”

    见到军士们皆是一副焦虑惊恐的样子,钟离昧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一旦此事被范增知晓,自己和军士们都难逃死罪。想到因自己的鲁莽与任性拖累了大家,他便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坚持原则了。

    “是我连累了大家!你们放心,我会按照大家商量好的借口来说。绝不会累及你们和你们的家人的!终是我钟离昧欠了大家的。我在此多谢了!”

    闻听将军愿意欺骗霸王与军师,军士们纷纷的放下了心头大石。但听到将军对他们言谢,则纷纷恐慌的回道:“将军您这么说,莫不是要折煞我们!?我们都是随将军出生入死之人,战场之上,我们每一个人都曾被将军救过。就算今日将军是要我们的性命!我们也不会有怨言。还请将军莫要再说谢字了!”

    看到军士们对自己忠心耿耿。而且都很忠义,钟离昧只觉得内心五味杂陈。

    军士见他没有言语,随及继续宽慰道:“将军请莫要再心挂此事了。那韩信我们虽然没有来往,但终究也还认识。他为将军出谋划策之时,我们也都看在眼中。今日将军放了他,其实是忠义之举。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弟兄才甘愿与将军共进退的。”

    钟离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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