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君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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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君缘-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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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她是不是看着太好欺负了点,虽然好“欺负”这也算是事实。
  但随即又想笑,不知道是黑袍人保密工夫做的好,还是这两人被百花苑的人给坑了,是从哪打听来的消息,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她确定离得远了,气定神闲的微微一笑说:“原来这样啊,那你们要现在跟圣主说吗?我可以带你们上去,不过只保送可不管命哦……”
  本来得意的钱氏,顿时笑意一凝,她见罗溪玉听完脸上并没有预料的愤怒和害怕,反而很平静的看着他们,好像有恃无恐的样子,不由觉得不对劲。
  “圣主?什么圣主?”
  罗父立即找到不对劲的地方,皱眉想有哪个天宝城富人会叫圣主?这称呼根本不是惠州这一带的称谓。
  难道……
  罗溪玉见时机的朝他们指指楼上角落的黑袍人,黑色确实是模糊隐藏的好颜色,容易被人忽视,寻常人不注意看不到也正常。
  罗父和钱氏疑惑的看过去。
  顿时一阵心惊肉跳的,最近天药大会在天宝城,城里来了很多亦正亦邪的三教九流之辈,个个着装古怪,凶神恶煞,不知从哪里突然钻了出来,听说其中还有邪道中人,杀人魔头,最近城里老百姓都人心惶惶,见到这样的人皆退避三舍,生怕会招惹到。
  “这,这些人……”罗父和钱氏见到黑袍人腰上明晃晃的刀,有点害怕了,纷纷看向罗溪玉,想问这些是什么人。
  别看两人横,其实里子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对着罗溪玉敢呼来喝去,但一见着这些带刀的连屁都不敢放,别说是让他去说话,便是上楼都不敢。
  刚刚还一脸得色的钱氏,此时脸白如纸,抱着孩子直往罗父身后躲。
  罗父也好不到哪儿去,眼晴直瞄门口,心里却想不明白,不对啊,明明他花了钱买通了百花苑的婆子,那婆子说是他闺女给一个富人做了小妾,正在这家客栈住着,颇为受宠……怎么会这样?
  罗溪玉看着他们的反应,感觉还真是爽,怪不得有人喜欢狐假虎威呢,她加油填醋的叹气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上去后可得十分小心,圣主他老人家脾气不太好,动不动就爱剁人手脚,但大多时候还是能耐着性子听人讲完,只要不惹怒他的话,你们要上去吗?”
  罗父一个激灵,急忙否认:“啊不不不,我和他没说的,溪玉啊,这跟爹无关,都是钱氏多嘴,是她非要说,跟我没关系……”说完便把躲在身后的钱氏给推了出来,刚才还气昂昂的威胁罗溪玉的钱氏,此时自己却是吓的孩子都抱不住了,两人你推我扯脚底抹油的想往外跑。
  罗溪玉看得想哈哈大笑,直道这恶人就得恶人治,好人还真对付不了他们。
  结果走到一半那罗父不知发了什么失心风,竟是突然怒气冲冲的一把将钱氏怀里的孩子给抢了过来,丢到地上,钱氏刚要张嘴尖叫就被罗父一巴掌扇了嘴,最后两人竟然孩子都不要了,躲瘟疫一样的跑了……
  本来罗溪玉还带着笑意的脸,顿时呆住。
  这……是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有你们爱看的,但你们绝对猜不到那是什么,哈哈哈哈哈哈不信打个赌,猜出来的给红包哟~~~~~


    ☆、第二十五章
    
    婴儿原本在熟睡中,突然掉到了地上,摔的疼哪有不哭的,客栈里自从是被黑袍人包下,平日连伙计老板都低着声音说话,客线内一直很安静,罗父与钱氏进来时,黑袍人微微侧目,好在没有接近二楼就被罗溪玉拦下了。
    现在人走了本来没事,却没想到两人竟突然把孩子扔到了客栈里。
    罗父走前不知跟钱氏说了什么,连钱氏都不敢去拣,跟着罗父便鬼祟的跑了,罗溪玉没反应过来,直到听到婴儿的哭声才惊醒,小孩子听不懂人话,看不懂脸色,只要疼了就哭,何况是被摔疼的,那声量几乎能冲破大脑皮层,直达云霄。
    孩子一开口,离近的黑袍人就已经将手放在抽刀上,这些黑袍人是被下过死命令的,他们不会站出来阻止,或劝你离,而是无论对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要人命,分毫不差的执行着圣主的命令。
    越二楼雷池一步,杀无赦,这不是开玩笑的。
    罗溪玉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急急跑过去喊:“二牛,别站着,快点,抱着孩子去追刚才那两人……”
    伙计二牛被突发状况给惊傻了,顿时缓过神来,闻言,二话不说,抱起它掖住孩子嘴几大步就窜了出去。
    随着孩子的哭声离了客栈越来越远,罗溪玉小心用余光见几个黑袍人放下了手,继续面无表情的隐在黑暗中。
    于是她再瞄了眼楼上,似乎也没什么动静,不由松了口气,心中虽奇怪,但却不敢上楼查看,只是脚跟一转向后院走去。
    之前她甩了圣主一巴掌,没被当场砍死,过后想想真是够走运了,讨好都嫌来不及,怎么还敢这当口挑战圣主底线,往刀口上撞?
    命只有一条,没得拿来冒险的。
    可就在罗溪玉走进后院没多久,二牛居然又抱着孩子回来了。
    “罗姑娘,那一男一女跑的老快,出门就不见人影了,我没追上,你看这孩子……”二牛苦逼兮兮的把一个尺来长的襁褓要放不放的在半空递着。
    罗溪玉震惊了,那夫妻俩失心疯了,居然真不要自己儿子?
    突然想到什么她脸色一变,目光移动孩子身上,急忙接了过来,飞快的将襁褓打开,婴儿才十来天,又瘦又小,脸皱皱巴巴,连眼睛都没睁开,但好在不缺鼻子不缺耳,接着往下寻,小手小脚挨个看,*也有,结果在细看到左手时,罗溪玉动作停住了,目光留在了婴儿左手的手指上。
    旁边的伙计二牛见着也倒吸了口冷气,“这,这这是六根手指……”
    这里人迷信,认为生有六指之人不吉,轻则散财穷苦,重则家破人亡,在普通人眼里,这种人就跟诅咒一样,很多人家如果见到生下来的孩子有六指,都会惊恐万分,生怕人知道的偷偷溺死或丢掉,绝对不会养大。
    当然,这是世人对自己不清楚的事的恐惧找来的借口,罗溪玉这个现代人十分清楚,无关诅咒的事,只是畸形而已。
    她也猜到罗父与钱氏为什么会丢掉他,大概罗父觉得自己的霉运全是这个六指儿子带来的,钱氏或许不舍的维护一二,但也罗父说怕了,这样一对能为点钱卖掉女儿的夫妻,那丢掉畸形的儿子保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如今选在丢在她面前,可能是想丢给她养,或者打的是祸水东移的主意,让要帐的来跟她要钱,只可惜注定一场空,那些人是进不了客栈的。
    罗溪玉想明白后,这才要绑好襁褓。
    整理小被子时,突然有道白芒映入眼中,那是她熟悉的光色,她手一停,立即看向婴儿胸口,只见明明刚才还空无一物,此时竟是有一团足有乒乓球大小的白芒在上面闪动。
    乒乓球大小的白芒!几乎要闪花了罗溪玉的眼,她不由微微张口,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大的白芒的她,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普通人的白芒离得近了才看得到,因为小而无光,好人的白芒大的足有指甲大,隔着人群也能隐约发现,但眼前这个猫大的婴儿,身上的白芒却足有乒乓球大。
    罗溪玉记得清楚,她收到的白芒最大的也只有比黄豆稍大一点而已。
    乒乓球大小这到底是多少功德?
    别人不知道,她却很清楚,这功德白芒是不断消耗的,帮人时积攒,被人帮时则消耗。
    能有这么一团,只能说明这个孩子未来所做的事有大益。
    罗溪玉习惯性的在脑中计算,指甲大白芒的好人,她见过,是天宝城的一个大善人,前日从客栈走过,他平日舍米送粥,人缘极好,全是他一点一点积累,一辈子至少救过十几人的性命才会攒到这种功德量。
    当然,这样的功德也让他家享富贵,财源滚滚,子孙有福,如果有一日他受了难,这些功德还会庇佑其度过难关。
    那么乒乓球足有几个指甲大?五个,十个?还是几十个?罗溪玉不由凝神开始认真看起眼前这个不起眼,甚至有点丑的婴儿,干巴巴的,显然营养不足,大概生下来见他是六指,也没怎么照顾,能给口奶就不错了。
    婴儿小脸苦唧唧的,被人丢在地上,就算力道不大也是极疼的,翻了翻后脑处还有一小块红印。
    白芒在告诉罗溪玉,这个孩子长大后不会像他父母一样自私自利,他可能是个好人。
    罗溪玉也很好奇他将来的际遇,但是,她知道这样的际遇恐怕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因为养它的人绝对不会是自己。
    她并不是嫌弃这孩子六指畸形,而是明白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不说别的,只说那个龟毛圣主,也根本不会允许一个像定时炸弹一样爱哭爱闹的婴孩留在身边,说不定出不了两日就要被掐死,或劈飞,还连带她一起。
    所以这个她是想都不敢想。
    但是这孩子要怎么办?
    二牛见了六根手指,吓得舌头都大了,要知道对他们而言,这种人抱上一会都要倒霉的,他刚才抱了何止一会儿,此时脸都哭丧了起来,但伙计憨厚,倒也没倒头跑掉,只是退得老远,见罗溪玉还抱着,还结巴提醒:“罗,罗姑娘,这个孩子不吉利,他爹和他娘都把他扔了,你,你也快点扔了吧……”
    扔,往哪扔?这世道,好好的孩子放门口,尚且都不愿意喂养,何况是多一指的,恐怕扔到街上都没人敢拣,再饿上一日命都没了。
    “罗,罗姑娘,你要不敢,我帮你扔客栈外面……”
    “二牛,要在你们村子寻一家好人,我出银子,让他们抱养这个孩子可不可行……”罗溪玉给他盖好小被,一时为难起来,试探的问了问。
    “好人家是有,不过,六指的讨债鬼没人敢养的,我可不能祸害我们村子的人……”二牛慢吞吞的说,见罗溪玉还不撒手,忍不住提醒:“罗姑娘,还是早一点扔的好,抱久了要倒霉一年的。”他也是一片好心。
    但罗溪玉却是直摇头,迷信真是害死人,跟这些根深蒂固的人根本讲不通。
    她低头看了看下意识直往她怀里拱的孩子,又瞅了瞅它胸口明晃晃的功德球,一时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放到街边已经半个时辰,看着人来来往往的,罗溪玉有些坐立不安,忍不住一遍遍问二牛情况。
    “罗姑娘,有两个老妇抱起来了……”
    “又都丢下了。”
    “罗姑娘,他在哭……”
    “现在没动静了。”
    “罗姑娘,来了两条狗,它被狗叨走了!”
    什么?罗溪玉再也忍无可忍,飞快的奔到客栈门口,让二牛从狗嘴里把孩子给夺了下来。
    罗溪玉看着转了一圈又抱回来的婴儿,脸上还有一块狗牙印,似乎被狗啃的,还有点血迹,鼻子差点被咬掉,孩子睁不开眼,哭的已经没了声,手却在半空一动一动,似乎在寻找娘亲的怀抱。
    罗溪玉看着看着不由叹气,眼眶微微发红,忍不住仰了仰头。
    
    ☆、第二十六章
    
    日头渐落,后院厨房里传来一阵甜甜的面香,罗溪玉正给擦干净的婴儿包上干净的被子,然后取了她调好的面糊糊,然后手忙脚乱的用个磨圆的小竹片,将面糊一点点喂进小婴儿的嘴里。
    罗溪玉也不知道它到底饿多久了,总之像吃不够似的,一直朝她张着小嘴吧唧,她从来也没带过小孩,半点经验也没有,想了想还是不敢喂的太多。
    随即用了柔软的手巾给他擦擦嘴巴,便拍着他后,想尽快让她睡着,嘴里还念叨着,“乖乖啊,你喝了兑了露水的面糊就快点睡吧,千万不要吵了人,尤其是圣主大人……”
    刚哄他睡着,葛老却一路风风火火的走过来,看到罗溪玉怀里的襁褓,顿时吹胡子瞪眼,用手指着她气不打一处来,他道:“你,好大的胆子,什么东西都敢留?别以为圣主平日容你一二,你就能随意放肆,你还要不要命了?赶紧的,把他从哪拣来的扔回哪去,否则吵到了圣主练功,你有十条命也不够死!”
    葛老此时见着一大一小可真是气火攻心。
    刚带着一身血的圣主回来,一转眼的工夫,这边就多了个婴儿,你说拣什么不好拣,非拣长嘴的东西?找死!
    葛老心情也是很苦逼的。
    圣主回来时,看不出颜色的黑袍,一路上顺着落下的那点点滴滴的血花,吓得客栈老板直哆嗦,当然,上面溅的都是别人的血。
    这些日子圣主有半个月没有发泄,本以为好多了,可是因剑十三的事,又再次引发了胎毒带来的遗症。
    这种遗症是一种精神上的癔症,入魔或魔怔,理智已被压智到最低点,治不好防不了,只能顺其自然的堵不如疏,因为药物强压下来只会让后期爆发的更强烈,伤害也更大。
    所以葛老只得带上几个黑袍人,跟随圣主身后。
    一路上,圣主仿佛解开身上的束缚,速度越来越快,枯瘦的体内似瞬间爆发出无穷的力量,他手握着枯骨鞭,身体微微前倾,如一道风一般奔跑于城外无一人的旷野中,身后几个黑袍人拼尽全力跟在其后,就如同无数道影子一闪而过。
    快速的前行时,风刮到面上如柳叶割肉一般疼,但圣主却仿若未觉,脸上隐隐带着一股血腥的兴奋之意,眼中映着半落的夕阳,里面不时跳动着赤色的火焰,似马上就能见到他觊觎已久的猎物一般,裂了裂嘴角。
    葛老之所以选了这一片人迹显少的盆地,也是不想让人见到圣主杀人枯魔的一面,若被人看到他挥动起几丈的枯骨鞭,就如死神收割尸体的镰刀一般,恐怕枯骨魔圣在天宝城这个消息不出多久就要传入整个惠州,到时不说寸步难行,应付起来也极为麻烦。
    圣主虽不惧,但也没必要冒这个险。
    就算人迹再少,仍然还会遇到了一些人,其中不乏操近路的江湖人士,或一些偷运奴隶入天宝城的人贩子,凡是出现在圣主的视线中和嗅觉中,那一刻,就像是铺开了整张大网,而那些人就如黏在网上的虫子,无处可躲,无路可逃,惊恐欲绝最后归于寂静。
    直到大半时辰后,圣主眼中的血腥才开始慢慢消褪,神色间也有些疲惫,葛老已入古稀的年纪,虽然身为一代药毒双师,养生得极好,看着不过五十几岁,但一把年纪了,还要气喘吁吁的跟在一群年轻人后面狂跑,那苦逼的感觉足以能让他日夜回味三日,哮喘半月。
    回到房间,圣主换下衣袍便开始盘腿在床,因每次胎毒出现遗症后,体内经脉便会出现强弱之差,强时无人能抵,弱时却必须运用功法缓冲经脉,否则以这样非人的疯狂强度,他早就化为一摊皮骨,经脉爆烈而亡。
    葛老才刚从圣主房里出来,连口水都没喝,便听到黑袍人与他禀报了此事,他这才怒气冲冲的找到罗溪玉。
    “葛老,真的不行吗?他是我弟弟,爹娘狠心不要他了,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他死,葛老就帮我跟圣主说一下,我会好好带它,尽量不让他哭……”罗溪玉低声哀求道,她心里苦啊,难道她想自找麻烦吗?
    想想他爹娘,她真的可以不管他,可是毕竟是一条人命,就算路上看只猫啊狗的要死了,也会动一动恻隐之心,何况是个人。
    可是一个没有人权发言权的女人,和一个受阻咒的六指婴,根本没什么希望,她只是报有幻想的这么哀求一下,不是说医者父母心么?
    她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葛主岂是良善之辈,他虽有医名,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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