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爱与文明 [奥地利] 弗洛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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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爱与文明 [奥地利] 弗洛伊德-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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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s(Pcs)系统在释放感情和身体动作时的重要性,使我们更加明白了“替代性概念”在决定病情的形式方面所起的作用(替代性概念:当原来的概念被压制后,就生成了一个替代性概念继续存在)
  :情感有可能直接从Ucs系统中直接产生,如果情况果然如此,那生成的情感就带有焦虑(欲求)的特性,因为它代表着所有“被抑制的感情”。然而在多数情况下,“本能冲动”总是耐心等待,直到在Cs系统中找到一个替代性的概念。这样,情感就可以从意识领域内的这一替代性概念中展示出来,而这种替代性概念本身的性质又决定了产生出来的情感的“质”的特征。我们曾一再表明,在压抑活动中,情感同它所归附的概念(或产生它的概念)开始分离,这以后,它们每人又经历了自身特有的变化。从描述的角度来说,上述说法是不可置疑的,但事实却并非如此简单,情感活动一般并不直接形成,只有当它冲破限制,在Cs中找到一个新的替代者时,才能成功地表现出来。
  四、地形学与压抑的动力
  通过上述讨论我们已经认识到,“压抑”基本上是一种影响于“概念”的活动,而且位于Ucs系统和Pcs(Cs)系统的交接处。本节我们准备对这一活动作出较详尽的描述。我相信,压抑乃是投注的收回(或撤离)。但问题在于,这种撤离发生在哪个系统?这种投注一经收回之后,它又回到了哪个系统?
  由于在Ucs系统中,那被压抑的概念仍然在活动着,所以它一定仍保留着自身的“投注”能力,因此,撤离回来的并不是这种概念,而是另一种东西。我们首先要谈的是,当“压抑活动”本身影响了一个位于前意识中的概念,甚至影响了一个已经进入意识的概念时的情景。在这种情形下,所谓压抑,就是抑制那个属于Pcs系统的前意识概念的投注(使这种投注停止)。这样,这个概念就面临三种可能:1。不能投注;2。从Ucs系统中接受投注;3。保留它先前进行过的无意识投注。相应地说,我们所得到的结果也可能是三种,即:1。
  撤离回来的前意识;2。
  保留下来的无意识;3。
  代替前意识投注的无意识。我们还进一步注意到,我们所作的上述思考,乃是不自觉地建基于这样一个假设:从Ucs系统向离它最近的系统过渡,并不是通过制造一个新的代替物来完成的,而是通过改变它本身的状态完成的,换而言之,是通过改变它自身的投注完成的。这一有效的假设很当然地使我们联系到地形学。然而这一利比多的撤回过程,并不足以使我们了解“压抑”的另外一个特征。我们尚不清楚,为什么那个保留了它的投注或从Ucs系统中接受了“投注”的“概念”不能通过它自身的投注重新进入Pcs系统?
  如果是这样的话,利比多的撤离就不得不再重复一次,这一同样的活动或许会没完没了地重复下去,但其结果却不再是“压抑”。我刚才描述的前意识投注的撤回,同样不能解释最初的压抑活动。因为在压抑开始之时,我们还必须考虑到这儿还有一个未曾从Pcs系统中接受投注的无意识概念,而这样一个概念是不能被剥夺的。所以,我们真正要追寻的,乃是另一种活动,它首先支持“压抑”,其次要保证这种压抑的形成和继续。这种活动,只能是一种“反——投注”活动。通过这种活动,才能保证Pcs系统不受无意识概念的侵犯。我们可以研究一些病例并得到,这种在Pcs系统中发生的“反——投注”活动的具体表现。它代表了初始压抑活动所需要的连续性和对自身之持久性的保持,“反——投注”就是初始压抑活动的主要机制,而在压抑活动中还要再增加一种撤离或阻止前意识投注的活动。很有可能发生的一件事情是,那种从“概念”中撤离回来的投注,就是供“反——投注”的投注。随着讨论的深入,我们逐渐地发展出了有关心理现象之大体结构的第三种观点(前两种观点是动力学观点和地形学的观点)。对这第三种说法,我们称之为经济学的观点。通过这种观点,我们将清楚探明特定量的兴奋,最后将余下多少,从而对它作出相对正确的估测。对于这种作为精神分析研究之最终结果的“观看问题的方式”,我们最好为它取一个特殊的名称。我建议,在我们把某种心理活动的所有方面——动力学方面,地形学方面和经济学方面——全部成功地描述出来之后,应该称这种描述为“玄学心理学描述”,我们必须首先指出,就我们现在掌握的知识而言,我们在这方面取得的成功仍是片面的。我们下面要做的,是试对我们熟悉的三种转移型心理症的压抑过程作一番玄学心理学的描述。在作分析时,我们将用“利比多”这个字眼替换投注,因为据我们所知,我们在以上病例分析中所研究的主要东西,就是性冲动的命运。第一种是忧虑型歇斯底里病,人们常常忽略或漏掉了对这种病的最初发病阶段的观察。如果仔细观察,这一最初阶段是可以辨析出来的。它显示出的忧虑具有的特点是:看上去似乎是一种忧虑,但忧虑者本人又不知自己忧怕什么。我们认为,在这一阶段,其Ucs系统中必定有某些爱欲冲动要求转化成Pcs系统的冲力,同时,那前意识中的利比多冲动也正以一种“逃离”的方式,从这个领域撤退,这样,那已被放弃(或压抑)的概念中所包含的无意识利比多冲动,便以一种忧虑的形式排放出来。随着这一过程的反复,就向着支配或克服这一令人悲伤的忧虑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那逃回的利比多冲动。将自己附着到一个替代概念上,这一替代概念一方面通过联想同那个放弃(或压抑)的概念相关联,另一方面又因它远离这一概念而躲避了被压抑的命运,这样一来,就使得那个无法控制的忧虑的爆发成为现实的。这时,这个替代概念就在Cs(Pcs)系统中发挥着一种“反——投注”
  (或反利比多冲动)
  的作用——通过阻止那被压抑的概念进入意识,从而保护着这个系统,另一方面,它也是(或者说,它扮演着)这样一个交接点——忧虑感情(这时它最不容易被控制),在这个交接点上爆发和投注。治疗实践中所作的观察证实,当一个儿童患有“动物——恐惧”症时,会经历到两种不同的条件下的忧虑:第一种是当被压抑的爱欲冲动变得极化时,第二种是当儿童看见他所惧怕的动物时。在第一种情况下,替代概念作为一个从Ucs系统向Cs系统过渡的指挥者出现。在第二种情况下,它是作为一种用于释放忧虑的孤立根基出现。由Cs系统所做的更深入的控制,通常这样一种倾向体现出来:随着第一种条件(而不是第二种条件)所持续的时间的延长,这种替代概念就很容易被唤出来(更容易出现)。这个儿童的最终表现或许是这样的:1。他似乎一点也不喜欢自己的父亲,而且开始独立于他,不再受他的控制;2。
  对动物的惧怕似乎是他的唯一恐惧。这种恐惧不断增加,直达到与无意识本能产生的害怕相等。这是一种最顽固不化和极端放肆的恐惧——它无视一切来自Cs系统的影响,只在Ucs中暴露出自己的本能。在忧虑型歇斯底里症的第二阶段,那来自Cs系统的“反——投注”便开始导致“替代概念”的形成。不久以后,同样的机制又在一个新的方向上起作用。据我所知,压抑活动这时仍旧没有结束,而又发现了一个新的任务——对那个由替代概念激起的忧虑加以阻止。这一活动以下面的方式进行:
  与替代概念相似的所有联想均被赋予一种特别强烈的利比多“冲动”,从而展现出某种对“兴奋”的高度敏感。在这一保护性结构内,它的每个位置上的“兴奋”由于与替代概念牵连着,所以均能造成忧虑的轻度增长,这种增长同时又被作为一种信号,用来抑制这种忧虑的进一步增长(这种抑制是通过利比多冲动的新的逃避行动完成的)。
  这种敏感而又活跃的“反——投注”作用在这个可怕的替代物周围扩展得更远,这样被用来孤立这个替代概念,使它不受新的冲动干扰的机制就更加准确。自然,这种保护机制只是用来抵制那些通过外部知觉对这一替代概念的干扰和侵犯,它们永远不能抵制本能冲动(它按照这被抑制概念的联系方式与替代概念联系)。所以,只有当替代概念成功地代替了被抑制的概念时,这种机制才开始起作用,并且永远不是在一种完全安全的情况下起作用。这种本能兴奋增加多少,围绕替代概念的防护也就向外延伸多少。这整个结构(它以类似方式出现在其它神经官能症中)就是我们说的恐惧。我们从忧虑型歇斯底里中见到的逃避、放弃和犯禁等症状,正是替代概念逃避有意识投注的具体表现。纵观这整个过程,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第三阶段上的活动,重复和扩大了第二阶段上的所做的事。Cs系统现在通过围绕在它四周的各种联想的反投注作用,抑制了替代概念的活动,从而保护了自己。正如开始时这一系统对自身的保护是通过替代概念的投注,阻止了那被压抑的概念的出现一样。这样,这种替代结构就通过转移作用而发展起来。我们还必然作出如下补充:在Cs系统中,先前只有一个小的环节被压抑的本能冲动冲破,这就是替代概念(换言之,这种被压抑的本能冲动的唯一出口,就是替代概念)。但是后来情况就变了,——整个保护性结构(即恐惧)
  都与那种尤为突出的无意识影响相对应。进一步来说,我们还可以强调这样一种观点:通过整个自卫机制,就把来自本能的威胁外射出去,自我展示的行为证实似乎那威胁它的忧虑不是源于本能,而来自外部感觉。这必然会导致这样的后果:自我对这种外部危险的反应,乃是试图逃避,即“恐惧”时企图作出的那种逃避。在这一过程中,压抑只在一个特殊地方获得了成功,这就是:忧虑的排泄受到一定程度的压制。只不过这种抑制是以丧失个人自由为代价的,这的确是一个重大的牺牲。但是,从本能需求中逃避的企图,一般是无多大用处的,而那种通过“恐惧”方式达到的逃避效果,也并不那么使人满意。我们从这种忧虑型歇斯底里中看到的大部分症状,都适用于其它两种神经官能症。所以,我们只想把下面的讨论局限于它们的不同之处以及“反—投注”活动所起的作用上。在转移型歇斯底里中,被压抑概念的本能性投注转变成使其发病的“刺激”,在多大程度上和处于怎样的条件下,这种无意识概念对自己本能冲动的投注是通过这种向“刺激”转化的方式进行的(从而可以使它克服压力进入Cs系统)?这样一些问题(以及与之相似的其他问题)最好是留给对歇斯底里的专职性研究。在“转移型歇斯底里”中,来自Cs(Pcs)系统的“反—投注”所起的作用是很重要的,“症状的形成”就是它所起的作用的具体展示。正是这种“反—投注”,决定了整个投注应当集中于本能表现的那部分。经它选择出来用于形成“症状”的那一部分,一定要适合于表现本能冲动的目的(起码不低于Cs系统之自卫和惩罚活动所具备的条件),这样一来,它就取得了一种“超级—投注”,就是说,它也像“忧虑型歇斯底里”一样,同时从两个方向得到维系。因而我们不需要再费多大力气就可以得出这样的结果:Cs系统使压抑时的费力程度并非等同于症状呈现时的能量的投注。因为压抑时花费的力量是通过“反—投注”付出的力量来衡量的。而症状呈现非但得到这种“反—投注”的支持,而且得到与之交错在一起的Ucs系统中的“本能性投注”的支持。至于迷狂性心理症,我只要对“论压抑”一文中提出的讨论作一点补充就够了。这就是,在这种病中,Cs系统的“反—投注”开始宣示出来,占据中心位置。这正是造成最初的压抑的原因所在。这时,压抑是以“反抗”的方式出现的,后来,便成为“被压抑的概念”的突破点。我们还可以作出这样一个假设:如果压抑活动在“忧虑型歇斯底里”和迷狂心理病中,看上去远远不如在“转移型歇斯底里”中那样成功,这是因为它的“反—投注”过于突出,从而使它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五、Ucs(无意识)系统的特点
  我们以上区别了心灵中的两大系统,当我们细心观察其中一个系统,即Ucs系统时,会从中发现另一个系统(即Cs系统)所不具有的特征。这种现象给我们以更深奥的启示。Ucs系统的中心是“本能呈示”,其目的是进行“投注”,换言之,这一系统的核心就是“欲望—冲动”。在此,各种本能冲动并列存在,它们彼此独立,互不矛盾。即使在两种看上去目的各异(或互相矛盾)的欲望同时活跃起来时,它们也不会相互拆和互相敌对,而是紧密结合起来,形成一个居间的或妥协的目的。在这一系统中不存在否定,不存在怀疑,也不存在各种程度的确信无疑。因为只有通过位于Ucs系统和Pcs系统之间的“审查者”的检验之后,上述一切情况才有可能出现。“否定”在较高的意识层次上乃是“压抑”的代替,而在Ucs系统中只有以不同强烈程度的“投注”内容存在着。在本系统中,投注的强度比起其它系统来,更是变化无常。通过转移,一种概念会连同它的全部利比多冲动,转移给另一种,它还能通过压缩作用,把属于好几个概念的全部利比多冲动都占为己有。我曾经建议,把上述两种作用作为心灵之“初始活动”的典型标志。这是因为在Pcs系统中,占统治地位只是一种“次级活动”。
  一旦初始活动在发挥自己作用时与属于Pcs系统的各种因素相联络或相结合,它就看上去十分滑稽可笑。Ucs系统中所进行的活动,都是无时间性的,换言之,它们并不按时间的顺序进行,也不因时间的推移而变换,与时间没有任何关系。只有Cs系统中的活动,才与时间有关。Ucs系统中的活动,很少与现实有关联,它们的命运仅仅取决于它们拥有多大的力量,还取决于它们是否服从快乐与痛苦原则。总起来说,我在Ucs系统的活动中大体发现了以下几个特点,即:1。各种活动相互并列、互不矛盾;2。属于一种“初始活动(是一种”投注“性动作);3。无时间性;4。以内心实在代替外部实在。对上述无意识活动,我们只有在人们的梦中和各种心理症中才能观察到。换言之,只有将更高级的Pcs系统中的活动,通过某种退回作用,回复到低级层次上的活动时,我们方能看到。这就是说,这种活动不可能“独立地”让我们看到,因为它们不可能独立存在。Ucs系统很早(或刚刚出现)
  就被Pcs系统所掩盖,只有Pcs才拥有进入意识和导致运动的手段。Ucs系统的向外发泄,是通过某种物理刺激导致情感的发展,但即使这样一个发泄口,也被Pcs系统抢走了。正常情况下,如果仅依赖自己,它连一种有目的的肌肉活动都做不出来,这唯一能做的,就是那些习惯性的条件反射活动。为了充分理解上述Ucs系统之种种特征的意义,我们理应将它们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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