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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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南史-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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韝到门。”经年不忍问家消息,久之乃访焉。修之具答,并云:“贤子元矫甚能自处。”修之悲不得言,直视良久,乃长叹曰:“呜呼!”自此一不复及。 
  初,北人去来言修之劝魏侵边,并教以在南礼制,文帝甚疑责之。朱修之后得还,具相申理,上意乃释。修之在魏多妻妾,男女甚F,身遂死于魏。 
  孙惠素,仕齐为少府卿。性至孝,母服除后,更修母所住处床帐屏帷,每月朔十五向帷悲泣,傍人为之感伤,终身如此。 
  惠素吏才强济,而临事清刻,敕市铜官碧青一千二百斤供御画,用钱六十五万。有谗惠素纳利,武帝怒,敕尚书评价,贵二十八万馀,有司奏,伏诛。死后家徒四壁,武帝后知无罪,甚悔恨之。 
  傅弘之字仲度,北地泥阳人也。傅氏旧属灵州,汉末失土,寄冯翊,置泥阳、富平二县,废灵州,故傅氏悉属泥阳。晋武帝太康三年复立灵州县,傅氏还属灵州。弘之高祖祗,晋司徒,后封灵州公。不欲封本县,故祗一门还属泥阳。曾祖畅,秘书丞,没石勒,生子洪。晋穆帝永和中,石氏乱,度江。洪生梁州刺史歆,歆生弘之。 
  少倜傥有大志,历位太尉行参军。宋武帝北伐,弘之与扶风太守沈田子等七军自武关入。弘之素习骑乘,于姚泓驰道内戏马,甚有姿制,羌胡观者数千,并叹称善。留为桂阳公义真雍州中从事史。 
  及义真东归,赫连勃勃倾国追蹑,于青泥大战,弘之躬贯甲胄,气冠三军,军败陷没,不为之屈。时天大寒裸弘之,弘之叫峒薄? 
  朱修之字恭祖,义阳平氏人也。曾祖焘,晋平西将军。祖序,豫州刺史。父谌,益州刺史。 
  修之初为州主簿,宋元嘉中,累迁司徒从事中郎。文帝谓曰:“卿曾祖昔为王导丞相中郎,卿今又为王弘中郎,可谓不忝尔祖矣。” 
  后随右军到彦之北侵,彦之自河南回,修之留戍滑台,被魏将安颉攻围。粮尽,将士熏鼠食之。修之被围既久,母常悲忧,忽一旦乳汁惊出,母号恸告家人曰:“我年老非复有乳汁时,今如此,儿必没矣。”魏果以其日克滑台,囚之。太武嘉其固守之节,以为云中镇将,妻以宗室女。 
  修之潜谋南归,妻疑之,每流涕谓曰:“观叙无停意,何不告我以实,义不相负。”修之深嘉其义而不告也。及太武伐冯弘,修之及同没人邢怀明并从。又有徐卓者亦没魏,复欲率南人窃发,事泄见诛。修之、怀明惧祸,同奔冯弘,不见礼。停一年,会宋使至。修之名位素显,传诏见便拜。彼国敬传诏,呼为天子边人。见传诏致敬,乃始礼之。 
  时魏屡伐黄龙,弘遣使求救,修之乃使传诏说而遣之。泛海,未至东莱,舫柂折,风猛,海师虑向海北,垂长索,舫乃正。海师视上有鸟飞,知去岸不远,须臾至东莱。及至,以为黄门侍郎。 
  孝武初,累迁甯蛮校尉、雍州刺史,加都督。修之政在宽简,士庶悦附。及荆州刺史南郡王义宣反,檄修之举兵。雍土时饥,修之抻胫患榷彩钩虑橛谛⑽洌⑽浼沃?荆州刺史,加都督。义宣乃闻修之不同,更以鲁秀为雍州刺史,击襄阳。修之命断马鞍山道,秀不得前乃退。修之率F向江陵,竺超已执义宣,修之至,于狱杀之。以功封南昌县侯。 
  修之立身清约,百城贶赠,一无所受。唯以蛮人宜存抚纳,有饷皆受,得辄与佐史赌之,未尝入己。去镇之日,秋毫无犯。计在州以来,然油及私牛马食官谷草,以私钱六十万偿之。而俭刻无润,薄于恩情,姊在乡里,饥寒不立,修之贵为刺史,未曾供赡。往姊家,姊为设菜羹粗饭以激之,修之曰:“此是贫家好食,进之致饱。”先是,新野庾彦达为益州刺史,携姊之镇,资给供奉,中分秩禄,西土称焉。 
  修之后拜左户尚书、领军将军。至建邺,牛奔坠车折脚,辞尚书,徙崇宪太仆,仍加特进、金紫光禄大夫。脚疾不堪独行见,特给扶侍。卒,諡贞侯。 
  王玄谟字彦德,太原祁人也。六世祖宏,河东太守、绵竹侯,以从叔司徒允之难,弃官北居新兴,仍为新兴、雁门太守。其自序云尔。祖牢,仕慕容氏为上谷太守,随慕容德居青州。父秀,早卒。 
  玄谟幼而不群,世父蕤有知人鉴,常笑曰:“此儿气概高亮,有太尉彦云之风。”宋武帝临徐州,辟为从事史,与语异之。少帝末,谢晦为荆州,请为南蛮行参军、武甯太守。晦败,以非大帅见原。 
  元嘉中,补长沙王义欣镇军中兵参军,领汝阴太守。每陈北侵之规,上谓殷景仁曰:“闻王玄谟陈说,使人有封狼居胥意。”  
  后为兴安侯义宾辅国司马、彭城太守。义宾薨,玄谟上表,以彭城要兼水陆,请以皇子抚临州政,乃以孝武出镇。 
  及大举北侵,以玄谟为甯朔将军。前锋入河,受辅国将军萧斌节度。军至础x,玄谟进向滑台,围城二百馀日。魏太武自来救之,F号百万,鼓鞞动天地。玄谟之行也,F力不少,器械精严,而专仗所见,多行杀戮。初围城,城内多茅屋,F求以火箭烧之。玄谟曰:“损亡军实。”不听。城中即撤坏之,穴地为窟室。及魏救将至,F请发车为营,又不从。将士并怀离怨。又营货利,一匹布责人八百梨,以此倍失人心。及太武军至,乃夜遁,麾下散亡略尽。萧斌将斩之,沈庆之固谏曰:“佛狸威震天下,控弦百万,岂玄谟所能当。杀战将以自弱,非良计也。”斌乃止。 
  初,玄谟始将见杀,梦人告曰:“诵观世音千遍则免。”玄谟梦中曰:“何可竟也。”仍见授,既觉诵之,且得千遍。明日将刑,诵之不辍。忽传唱停刑,遣代守础x。江夏王义恭为征讨都督,以础x沙城不可守,召令还。为魏军所追,大破之,流矢中臂。二十八年正月,还至历城。义恭与玄谟书曰:“闻因败为成,臂上金创,将非金印之征邪?” 
  元凶弑立,以玄谟为冀州刺史。孝武伐逆,玄谟遣济南太守垣护之等将兵赴义。事平,除徐州刺史,加都督。 
  及南郡王义宣与江州刺史臧质反,朝廷假玄谟辅国将军,为前锋南讨,拜豫州刺史。质寻至,大破之。加都督,封曲江县侯。中军司马刘冲之白孝武,言玄谟在梁山与义宣通谋。检虽无实,上意不能明,使有司奏玄谟没匿所得贼宝物,虚张战簿,与徐州刺史垣护之并免官。 
  寻为甯蛮校尉、雍州刺史,加都督。雍土多诸侨寓,玄谟上言所统侨郡无有境土,新旧错乱,租课不时,宜加并合。见许。乃省并郡县,自此便之。百姓当时不愿属籍。其年,玄谟又令九品以上租,使贫富相通,境内莫不嗟怨。人间讹言玄谟欲反,时柳元景当权,元景弟僧景为新城太守,以元景之势,制令雍土南阳顺阳上庸新城诸郡并发兵,欲讨玄谟。玄谟令内外晏然,以解F惑,驰S孝武,具陈本末。帝知其虚,驰遣主书吴喜公慰抚之。又答曰:“玄谟S明白之日,七十老公反欲何求?聊复为笑,想足以申卿眉头耳。”玄谟性严,未曾妄笑,时人言玄谟眉头未曾申,故以此见戏。 
  后为金紫光禄大夫,领太常。及建明堂,以本官领起部尚书,又领北选。孝武狎侮群臣,各有称目,多须者谓之羊,短长肥瘦皆有比拟。T师伯缺齿,号之曰齴,刘秀之俭吝,常呼为老悭。黄门侍郎宗灵秀躯体肥壮,拜起艰难,每一集会,辄于坐赐灵秀器服饮食,前后相系,欲其占谢倾踣,以为欢笑。又刻木作灵秀父光禄勋叔献像送其家听事。柳元景、垣护之虽并北人,而玄谟独受老伧之目。凡诸称谓,四方书疏亦如之。尝为玄谟作四时诗曰:“菫茹供春膳,粟浆充夏餐,瓟酱调秋菜,白醝解冬寒。”又宠一昆仑奴子名白主,常在左右,令以杖击群臣。自柳元景以下皆罹其毒。 
  玄谟寻迁徐州刺史,加都督。时北土灾馑,乃散私谷十万斛牛千头以赈之。孝武崩,与群公俱被顾命。时朝政多门,玄谟以严直不容,徙青、冀二州刺史,加都督。少帝诛T师伯、柳元景等,狂悖滋甚,以领军征玄谟,子侄咸劝称疾。玄谟曰:“避难苟免,既乖事君之节,且吾荷先朝厚恩;弥不得逡巡。”及至,屡表谏诤,又流涕请缓刑去杀,以安元元之意 。少帝大怒。  
  明帝即位,礼遇益崇。时四方反叛,玄谟领水军前锋南讨,以脚疾未差,听乘舆出入。寻除车骑将军、江州刺史,副司徒建安王休仁于赭圻,赐以诸葛亮筩袖铠。顷之,以为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领护军将军,迁南豫州刺史,加都督。薨年八十二,諡曰庄公。 
  子深早卒,深子缋嗣。深弟宽,泰始初,为随郡太守。逢四方反,父玄谟在建邺,宽弃郡自归。以母在西,为贼所执,请西行,遂袭破随郡,收其母。事平,明帝嘉之,使图宽形以上。齐永明元年,为太常,坐于宅杀牛,免官。后卒于光禄大夫。 
  宽弟瞻字明远,一字叔鸾。负气傲俗,好贬裁人物。仕宋为王府参军。尝诣刘彦节,直登榻曰:“君侯是公孙,仆是公子,引满促膝,唯馀二人。”彦节外涑曛馍醪辉谩F?豫章王嶷少时,早与瞻友。瞻常候嶷高论,齐武帝时在大床寝,瞻谓嶷曰:“帐中人物亦复随人寝兴。”嶷言次忽问王景文兄楷贤愚何如殷道矜,瞻曰:“卿遂复言他人兄邪。”武帝笑称嶷小名阿玉,“汝兄愚,那得忽来王参军此句”。瞻曰:“直恐如卿来谈。”武帝衔之,未尝形色。后历黄门侍郎。 
  及齐建元初,瞻为永嘉太守,诣阙跪拜不如仪。武帝知之,召入东宫,仍送付廷尉杀之。命左右S高帝曰:“父辱子死;王瞻傲朝廷,臣辄已收之。”高帝曰:“此何足计。”及闻瞻已死,乃默无言。 
  玄谟从弟玄象,位下邳太守。好发冢,地无完椁。人间垣内有小冢,坟上殆平,每朝日初升,见一女子立冢上,近视则亡。或以告玄象,便命发之。有一棺尚全,有金蚕、铜人以百数。剖棺见一女子,年可二十,姿质若生,卧而言曰:“我东海王家女,应生,资财相奉,幸勿见害。”女臂有玉钏,破冢者斩臂取之,于是女复死。玄谟时为徐州刺史,以事上闻,玄象坐免郡。 
  玄载字彦休,玄谟从弟也。父蕤,东莞太守。玄载仕宋,位益州刺史。沈攸之之难,玄载起义,送诚于齐高帝,封鄂县子。齐建元元年,为左户尚书。永明四年,位兖州刺史,卒官。諡烈子。 
  玄载弟玄邈字彦远,仕宋位青州刺史。齐高帝之镇淮阴,为宋明帝所疑,乃北劝魏,遣书结玄邈。玄邈长史房叔安进曰:“夫布衣韦带之士,衔一餐而不忘,义使之然也 。今将军居方州之重,托君臣之义,无故举忠孝而弃之,三齐之士宁蹈东海死耳,不敢随将军也。”玄邈意乃定。仍使叔安使建邺,发高帝谋。高帝于路执之,并求玄邈表。叔安答曰:“寡君使表上天子,不上将军。且仆之所言,利国家而不利将军,无所应问。”荀伯玉劝杀之,高帝曰:“物各为主,无所责也。”玄邈罢州还,高帝涂中要之,玄邈严军直过。还都,S宋明帝,称高帝有异谋,高帝不恨也。升明中,高帝引为骠骑司马、泰山太守。玄邈甚惧,高帝待之如初。再迁西戎校尉、梁南秦二州刺史,封河阳县侯,兄弟同时为方伯。 
  齐建元初,亡命李乌奴作乱梁部,玄邈使人藿滴谂?之曰:“王使君兵弱,携爱妾二人已去矣。”乌奴喜,轻兵袭州城,玄邈奇兵破之。高帝闻之曰:“玄邈果不负吾。” 
  延兴元年,为中护军。明帝使玄邈往江州杀晋安王子懋,玄邈苦辞不行,及遣王广之往广陵取安陆王子敬,玄邈不得已奉旨。建武中,卒于护军,赠雍州刺史,諡壮侯。叔安字子仁,清河人。高帝即位,怀其忠正,时为益州司马、甯蜀太守,就拜前将军。方用为梁州,会病卒。帝叹曰:“叔安节义,古人中求之耳,恨不至方伯而终。”子长瑜,亦有义行,永明中,为州中从事。 
  论曰:自晋室播迁,来宅扬、越,关边遥阻,汧、陇遐荒,区甸分其内外,山河判其表里。桓温一代英人,志移晋鼎,自非兵屈霸上,战衄枋头,则光宅之运,中年允集。宋武帝屈起布衣,非藉人誉,一旦驱率乌合,奄兴霸绪,功虽有馀而德犹未洽。非树奇功于难立,震大威于四海,则不能成配天之业,一异同之心。故须外积武功,以收人望。及金墉请吏,元勋既立,心欲挂旆龙门,折冲冀、赵,跨功桓氏,取高昔人。方复观兵崤、渭,陈师天嶮。及灵威薄震,重关自辟,故知英算所包,先胜而后战也。王镇恶推锋直指,前无强阵,为宋方叔,其壮矣乎。朱龄石、超石、毛修之、傅弘之等,以归F难固之情,逢英勇乘机之运,以至颠陷,为不幸矣。修之滑台之守,有疏勒之难,苟诚节在焉,所在为重,其取荣大国,岂徒然哉。终假道自归,首丘之义也。玄谟封狼之心,虽简帝念;然天方相魏,人岂能支。宋氏以三吴之弱卒,当八州之劲勇,欲以邀胜,不亦难乎。蹙境亡师,固其宜也。观夫庆之言,可谓达于时变。瞻傲佷不悔,卒至亡躯,然齐武追恨鱼服,匹夫惧矣。玄邈行己之度,有士君子之风乎。  
 南史 南史卷十七 列传第七  
  刘敬宣 刘怀肃 刘粹 孙处 蒯恩 向靖 刘锺  
  虞丘进 孟怀玉 胡藩 刘康祖   
  起家王恭前军参军,又参会稽世子元显征虏军事。隆安二年,王恭起兵京口,以诛司马尚之为名,牢之时为恭前军司马。恭以豪戚自居,甚相陵忽,牢之心不能平。及恭此举,使牢之为前锋,牢之遣敬宣袭恭,败之。元显以敬宣为后将军谘议参军。 
  三年,孙恩为乱,牢之自表东讨,敬宣请以骑傍南山趣其后。吴贼畏马,又惧首尾受敌,遂大败之,进平会稽。迁后军从事中郎。 
  宋武帝既累破祅贼,功名日盛,敬宣深相凭结。元显进号骠骑,敬宣仍随府转。元显骄肆,群下化之,敬宣每预宴会,调戏无所酬答,元显甚不悦。 
  元兴元年,牢之南讨桓玄,元显为征讨大都督,日夜昏酣。牢之以道子昏闇,元显淫凶,虑平玄之日,乱政方始;会玄遣信说牢之,牢之欲假手于玄诛执政,然后乘玄之隙,可以得志天下。将许玄降。敬宣谏恐玄威望既成,则难图。牢之怒曰:“吾岂不知今日取之如反复手,但平后令我奈骠骑何?”遣敬宣为任。 
  玄既得志,害元显,废道子,以牢之为会稽太守。牢之与敬宣谋袭玄,期以明旦。尔日大雾,府门晚开,日旰,敬宣不至。牢之谓谋泄,欲奔广陵,而敬宣还京口迎家。牢之谓已为玄禽,乃缢而死。敬宣奔丧,哭毕,就司马休之、高雅之等俱奔洛阳,往来长安,求救于姚兴,后奔慕容德。 
  敬宣素明天文,知必有兴复晋室者。寻梦丸土服之,觉而喜曰:“丸者,桓也,桓吞,吾当复本土乎。”乃结青州大姓诸崔、封谋灭德,推休之为主。时德司空刘轨大被任,高雅之又要轨,谋泄,乃相与杀轨而去。会宋武帝平京口,手书召敬宣,即驰还,袭封武冈县男,后拜江州刺史。 
  刘毅之少,人或以雄桀许之。敬宣曰:“此人外宽内忌,自伐而尚人,若一旦遭逢,当以陵上取祸。”毅闻深恨。及在江陵,知敬宣还,寻知为江州,大骇惋。敬宣愈不自安。安帝反正,自表求解。武帝恩款周洽,所赐莫与为比。敬宣女嫁,赐钱三百万,杂彩千匹。 
  帝方大相宠任,欲令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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