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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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南史-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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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宣帝俱迁长安。文帝即位,喜自周还,进和好之策,陈朝乃遣周弘正等通聘。及宣帝反国,又遣喜入周,以家属爲请 。周冢宰宇文护执喜手曰 :“能结二国之好者,卿也。”仍迎柳皇后及后主还。天嘉三年至都,宣帝时爲骠骑将军,仍以喜爲府谘议参军,领中记室,府朝文翰,皆喜词也。 
  文帝尝谓宣帝曰:“我诸子皆以‘伯’爲名,汝诸子宜用‘叔’爲称。”宣帝以访喜,喜即条自古名贤杜叔英、虞叔卿等二十馀人以啓之,文帝称善。 
  文帝崩,废帝冲昧,宣帝录尚书辅政,仆射到仲举等矫太后令,遣宣帝还东府,当时疑惧,无敢厝言。喜即驰入,谓宣帝曰:“今日之言,必非太后之意,宗社至重,愿加三思。”竟如其策。 
  右卫将军韩子高始与仲举通谋,其事未发,喜谓宣帝曰:“宜简人马配与子高,并赐铁炭,使修器甲。”宣帝曰:“子高即欲收执,何更如是?”喜曰:“山陵始毕,边寇尚多,而 子高受委前朝,名爲杖顺,宜推心安诱,使不自疑,图之一壮士之力耳。”宣帝卒行其计。 
  及帝即位,除给事黄门侍郎,兼中书舍人,典军国机密。宣帝议北侵,敕喜撰军制十三条,诏颁天下,文多不载。论定策功,封东昌县侯,以太子右卫率、右将军行江夏、武陵、桂阳三王府国事。母忧去职,诏封喜母庾氏东昌国太夫人,遣员外散骑常侍杜缅图其墓田,上亲与缅案图指画,其见重如此。历位御史中丞,五兵尚书,参掌选事。 
  及得淮南之地,喜陈安边之术,宣帝纳之,即日施行。帝又欲进兵彭、汴,以问喜,喜以爲“淮左新平,边人未辑,周氏始吞齐国,难与争锋,未若安人保境,斯久长之术也”。上不从。吴明彻卒俘于周。 
  喜后历丹阳尹,吏部尚书。及宣帝崩,叔陵构逆,敕中庶子陆琼宣旨,令南北诸军皆取喜处分。贼平,加侍中。 
  初,宣帝委政于喜,喜数有谏争,事并见从。自明彻败后,帝深悔不用其言,谓袁宪曰:“一不用喜计,遂令至此。”由是益见亲重,喜乃言无回避。时皇太子好酒德,每共亲幸人爲长夜之宴,喜尝言之宣帝,太子遂衔之,即位后稍见疏远。及被始兴王伤,创愈,置酒引江总以下,展乐赋诗,醉酣而命喜。于时山陵初毕,未及踰年,喜见之不怿,欲谏而后主已醉。喜言心疾,仆于阶下,移出省中。后主醒,乃谓江总曰:“我悔召毛喜,知其无病,但欲阻我欢宴,非我所爲耳。”乃与司马申谋曰:“此人负气,吾欲将乞鄱阳兄弟,听其报雠,可乎?“对曰:“终不爲官用,愿如圣旨。”傅縡争之曰:“若许报雠,欲置先皇何地?”后主曰:“当与一小郡,勿令见人事耳。” 
  至德元年,授永嘉内史。喜至郡,不受奉秩,政弘清静,人吏安之。遇丰州刺史章大宝举兵反,郡与丰州接,而素无备, 喜乃修城隍器械,又遣兵援建安。贼平,授南安内史。祯明元年,征爲光禄大夫,领左骁骑将军,道卒。有集十卷。子处冲嗣。 
  沈君理字仲伦,吴兴人也。祖僧畟,梁左户尚书。父巡,元帝时位少府卿。魏平荆州,梁宣帝署金紫光禄大夫。 
  君理美风仪,博涉有识鉴。陈武帝镇南徐州,巡遣君理致谒,深见器重,命尚会稽长公主。及帝受禅,拜驸马都尉,封永安亭侯,爲吴郡太守。时兵革未甯,百姓荒弊,君理总集士卒,修饰器械,深以干理见称。 
  文帝嗣位,累迁左户尚书。天嘉六年,爲东阳太守。天康元年,以父忧去职,自请往荆州迎柩。朝议以在位重臣,难令出境,乃遣长兄君严往焉。及还,将葬,诏赠巡侍中、领军将军,諡曰敬子。 
  太建中,历位太子詹事,吏部尚书。宣帝以君理女爲皇太子妃,赐爵望蔡县侯,位侍中、尚书右仆射。卒,赠翊左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諡曰贞宪。君理弟君高、君公。 
  君高字季高,少知名,性刚直,有吏能。位卫尉卿,平越中郎将、都督、广州刺史,甚得人和。卒,諡祁子。 
  君公自梁元帝败后,常在江陵。祯明中,与萧瓛、萧岩叛隋归陈,后主擢爲太子詹事。君公博学有才辩,善谈论,后主深器之。陈亡入隋,文帝以其叛亡,命斩于建康。 
  君理第五叔迈,亦方正有干局,位通直散骑常侍,侍东宫。 
  陆山才字孔章,吴郡吴人也。祖翁宝,梁尚书水部郎。父泛,中散大夫。 
  山才倜傥,好尚文史,范阳张缵、缵弟绾并钦重之。 
  绍泰中,都督周文育出镇南豫州,不知书疏,以山才爲长史,政事悉以委之。文育南讨,克萧勃,禽欧阳頠,计画多出 山才。后文育重镇豫章金口,山才复爲镇南长史、豫章太守。 
  文育爲熊昙朗所害,昙朗囚山才等,送于王琳。未至,而侯安都败琳将常邪墒巧讲呕穹础@矍ǘ戎惺椋萄缬氩叹袄杂锕睿瑺懹兴舅啵夤佟Q笆谏⑵锍J蹋ㄎ餮簟⑽洳ぬ亍W洌炘患蜃印!
  论曰:赵知礼、蔡景历属陈武经纶之日,居文房书记之任,此乃宋、齐之初傅亮、王俭之职。若乃校其才用,理不同年,而卒能膺务济时,盖其遇也。希祥劳臣之子,才名自致,迹涉便佞,贞介所羞。元饶始终任遇,无亏公道,名位自卒,其殆优乎。子高权重爲戮,亦其宜也。华皎经纶云始,既蹈元功,殷忧之辰,自同劲草,虽致奔败,未足爲非。师知送往多阙,见忌新主,谋人之义,可无慎哉;然晚遇诛夷,非其过也。毛喜逢时遇主,好谋而成,见废昏朝,不致公辅,惜矣。沈、陆所以见重,固亦雅望之所致焉。 南史 南史卷六十九 列传第五十九  
  沈炯 虞荔 傅縡 顾野王 姚察   
  沈炯字初明,吴兴武康人也。祖瑀,梁寻阳太守。父续,王府记室参军。 
  炯少有俊才,为当时所重。仕梁为尚书左户侍郎、吴令。侯景之难,吴郡太守袁君正入援建邺,以炯监郡。台城陷,景将宋子仙据吴兴,使召炯,方委以书记,炯辞以疾,子仙怒,命斩之。炯解衣将就戮,碍于路间桑树,乃更牵往他所,或救之,仅而获免。子仙爱其才,终逼之令掌书记。及子仙败,王僧辩素闻其名,军中购得之,酬所获者钱十万,自是羽檄军书,皆出于炯。及简文遇害,四方岳牧上表劝进,僧辩令炯制表,当时莫有逮者。陈武帝南下,与僧辩会白茅湾,登坛设盟,炯为其文。及景东奔,至吴郡,获炯妻虞氏及子行简,并杀之,炯弟携其母逃免。侯景平,梁元帝湣其妻子婴戮,特封原乡侯。僧辩为司徒,以炯为从事中郎。梁元帝征为给事黄门侍郎,领尚书左丞。 
  魏克荆州,被虏,甚见礼遇,授仪同三司。以母在东,恒思归国,恐以文才被留,闭门却扫,无所交接。时有文章,随即弃毁,不令流布。  
  尝独行经汉武通天台,为表奏之,陈己思乡之意。曰 :“臣闻桥山虽掩,鼎湖之瓤伸簦挥新乘旎模笸ブ无泯。伏惟陛下降德猗兰;纂灵丰谷,汉道既登;神仙可望。射之罘于海浦,礼日观而称功,横中流于汾河,指柏梁而高宴,何其甚乐,岂不然欤!既而运属上仙,道穷晏驾,甲帐珠帘,一朝零落,茂陵玉碗,遂出人间。陵云故基,与原田而膴膴,别风馀旮范⒚ⅲ柯苗谐迹癫宦淅帷N舫忻骷幔现?东归,驷马可乘,长卿西反,恭闻故实,窃有愚心。黍稷非馨,敢望徼福。但雀台之吊,空怆魏君,雍丘之祠,未光夏后,瞻仰烟霞,伏增凄恋。”奏讫,其夜梦有宫禁之所,兵卫甚严,炯便以情事陈诉。闻有人言:“甚不惜放卿还,几时可至。”少日,便与王克等并获东归。历司农卿,御史中丞。 
  陈武帝受禅,加通直散骑常侍。表求归养,诏不许。文帝嗣位,又表求去,诏答曰:“当敕所由,相迎尊累,使卿公私无废也。” 
  初,武帝尝称炯宜居王佐,军国大政,多预谋谟。文帝又重其才,欲宠贵之。会王琳入寇大雷,留异拥据东境,帝欲使炯因是立功,乃解中丞,加明威将军,遣还乡里,收徒F。以疾卒于吴中,赠侍中,諡恭子。有集二十卷行于世。 
  虞荔字山披,会稽余姚人也。祖权,梁廷尉卿、永嘉太守。父检,平北始兴王谘议参军。 
  荔幼聪敏,有志操。年九岁,随从伯阐候太常陆倕,倕问五经十事,荔对无遗失,倕甚异之。又尝诣征士何胤,时太守衡阳王亦造之,胤言于王,王欲见荔,荔辞曰:“未有板刺,无容拜谒。”王以荔有高尚之志,雅相钦重,还郡,即辟为主簿,荔又辞以年小不就。及长,美风仪,博览坟籍,善属文。仕梁为西中郎法曹外兵参军,兼丹阳诏狱正。  
  梁武帝于城西置士林馆,荔乃制碑奏上,帝命勒之于馆,仍用荔为士林学士。寻为司文郎,迁通直散骑侍郎,兼中书舍人。时左右之任,多参权轴,内外机务,互有带掌,唯荔与顾协泊然静退,居于西省,但以文史见知。寻领大着作。 
  及侯景之乱,荔率亲属入台,除镇西谘议参军,舍人如故。台城陷,逃归乡里。侯景平,元帝征为中书侍郎。贞阳侯僭位,授扬州别驾,并不就。 
  张彪之据会稽,荔时在焉。及文帝平彪,武帝及文帝并书招之,迫切不得已,乃应命至都,而武帝崩,文帝嗣位,除太子中庶子,仍侍太子读。寻领大着作。 
  初,荔母随荔入台,卒于台内,寻而城陷,情礼不申,由是终身蔬食布衣,不听音乐。虽任遇隆重,而居止俭素,淡然无营。文帝深器之,常引在左右,朝夕顾访。荔性沈密,少言论,凡所献替,莫有见其际者。 
  第二弟寄,寓于闽中,依陈宝应,荔每言之辄流涕。文帝哀而谓曰:“我亦有弟在远,此情甚切,他人岂知。”乃敕宝应求寄,宝应终不遣。荔因以感疾,帝欲数往临视,令将家口入省。荔以禁中非私居之所,乞停城外,帝不许,乃令住兰台。乘舆再三临问,手敕中使相望于道。又以蔬食积久,非羸疾所堪,乃敕曰:“卿年事已多,气力稍减,方欲仗委,良须克壮。今给卿鱼肉,不得固从所执。”荔终不从。卒,赠侍中,諡曰德子。及丧柩还乡里,上亲出临送,当时荣之。子世基、世南,并少知名。 
  寄字次安,少聪敏。年数岁,客有造其父,遇寄于门,嘲曰:“郎子姓虞,必当无智。”寄应声曰:“文字不辨,岂得非愚!”客大惭。入谓其父:“此子非常人,文举之对,不是过也。”  
  及长,好学,善属文。性冲静,有栖遁志。弱冠举秀才,对策高第。起家梁宣城王国左常侍。大同中,尝骤雨,殿前往往有杂色宝珠,梁武观之,甚有喜色,寄因上瑞雨颂。帝谓寄兄荔曰:“此颂典裁清拔,卿之士龙也,将如何擢用?”寄闻之叹曰:“美盛德之形容,以申击壤之情耳,吾岂买名求仕者乎?”乃闭门称疾,唯以书籍自娱。岳阳王察为会稽太守,寄为中记室,领郡五官掾。在职简略烦苛,务存大体,曹局之内,终日寂然。 
  侯景之乱,寄随兄荔入台,及城陷,遁还乡里。张彪往临川,强寄俱行。寄与彪将郑玮同舟而载,玮尝忤彪意,乃劫寄奔晋安。时陈宝应据有闽中,得寄甚喜。陈武帝平侯景,寄劝令自结,宝应从之,乃遣使归诚。承圣元年,除中书侍郎,宝应爱其才,托以道阻不遣。每欲引寄为僚属,委以文翰,寄固辞获免。 
  及宝应结昏留异,潜有逆谋,寄微知其意,言说之际,每陈逆顺之理,微以讽谏。宝应辄引说他事以拒之。又尝令左右读汉书,卧而听之;至蒯通说韩信曰“相君之背,贵不可言”,宝应蹶然起曰:“可谓智士。”寄正色曰:“覆郦骄韩,未足称智,岂若班彪王命识所归乎?”寄知宝应不可谏,虑祸及己,乃为居士服以拒绝之。常居东山寺,蕹平偶玻桓雌稹1τ?以为假托,遣人烧寄所卧屋,寄安卧不动。亲近将扶寄出,寄曰:“吾命有所悬,避欲安往?”所纵火者,旋自救之。宝应自此方信之。 
  及留异称兵,宝应资其部曲,寄乃因书极谏曰: 
  东山居士虞寄致书于明将军使君节下:寄流离艰故,飘寓贵乡,将军待以上宾之礼,申以国士之眷,意气所感,何日忘之。而寄沈痼弥留,愒阴将尽,常恐卒填沟壑,涓尘莫报,是 以敢布腹心,冒陈丹款,愿将军留须臾之虑,少思察之,则冥目之日,所怀毕矣。 
  夫安危之兆,祸福之机,匪独天时,亦由人事。失之毫厘,差以千里。是以明智之士,据重位而不倾,执大节而不失,岂惑于浮辞哉。将军文武兼资,英威动俗,往因多难,仗剑兴师,援旗誓F,抗威千里。岂不以四郊多垒,共谋王室,匡时报主,甯国庇人乎。此所以五尺童子,皆愿荷戟而随将军者也。及高祖武皇帝肇基草昧,初济艰难,于时天下沸腾,人无定主,豺狼当道,鲸鲵横击,海内业业,未知所从。将军运动微之鉴,折从衡之辩,策名委质,自托宗盟,此将军妙算远图,发于衷诚者也。及主上继业,钦明睿圣,选贤与能,群臣辑睦,结将军以维城之重,崇将军以裂土之封,岂非宏谟庙略,推赤心于物者也。屡申明诏,款笃殷勤,君臣之分定矣,骨肉之恩深矣。不意将军惑于邪说,翻然异计,寄所以疾首痛心,泣尽继之以血,万全之策,窃为将军惜之。寄虽疾侵耄及,言无足采,千虑一得,请陈愚算。愿将军少戢雷霆,赊其晷刻,使得尽狂瞽之说,披肝胆之诚,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也。 
  自天厌梁德,多难荐臻,寰宇分崩,英雄互起,不可胜纪,人人自以为得之。然夷凶翦乱,拯溺扶危,四海乐推,三灵眷命,揖让而居南面者,陈氏也。岂非历数有在,惟天所授,当璧应运,其事甚明,一也。主上承基,明德远被,天纲再张,地维重纽。夫以王琳之强,侯瑱之力,进足以摇荡中原,争衡天下,退足以屈强江外,雄张偏隅。然或命一旅之师,或资一士之说,琳即瓦解冰泮,投身异域,瑱则厥角稽颡,委命阙庭。斯又天假之威,而除其患,其事甚明,二也。今将军以藩戚之重,拥东南之F,尽忠奉上,戮力勤王,岂不勋高窦融,宠过吴芮,析珪判野,南面称孤,其事甚明,三也。且圣朝弃瑕忘 过,宽厚待人,改过自新,咸加叙擢。至如余孝顷、潘纯陀、李孝钦、欧阳頠等,悉委以心腹,任以爪牙,胸中豁然,曾无纤芥。况将军衅非张绣,罪异毕谌,当何虑于危亡,何失于富贵?此又其事甚明,四也。方今周、齐邻睦,境外无虞,并兵一向,匪朝伊夕。非有刘、项竞逐之机,楚、赵连从之事,可得雍容高拱,坐论西伯,其事甚明,五也。且留将军狼顾一隅,亟经摧衄,声实亏丧,胆气衰沮。高瓖、向文政、留瑜、黄子玉此数人者,将军所知,首鼠两端,唯利是视,其馀将帅亦可见矣。孰能被坚执锐,长驱深入,系马埋轮,奋不顾命,以先士卒者乎?此又其事甚明,六也。且将军之强,孰如侯景?将军之F,孰如王琳?武皇灭侯景于前,今上摧王琳于后,此乃天时,非复人力。且兵革已后,人皆厌乱,其孰能弃坟墓,捐妻子,出万死不顾之计,从将军于白刃之间乎?此又其事甚明,七也。历观前古,鉴之往事,子阳、季孟倾覆相寻,馀善、右渠危亡继及,天命可畏,山川难恃。况将军欲以数郡之地,当天下之兵,以诸侯之资,拒天子之命,强弱逆顺,可得侔乎?此又其事甚明,八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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