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桃花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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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桃花血令-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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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皇上以外的第二个皇上。
  常玉岚冷冷一笑道:“这是一个狂人的想法,武林门派原是各有渊源。”
  鱼长乐出然神往的道:“可怜我青城一派,眼看就要失传,从此在武林中烟散。”
  常玉岚豪气干云的道:“前辈,晚辈虽然不才,愿全力阻止司马长风的疯狂行为,为武
林找一个公道。”
  “公道?”鱼长乐又仰脸一笑道:“哈哈!武林中哪有真正的公道?”
  常玉岚道:“前辈,主持公道是武林人的本份,从我们做起,不怕没有公道。”
  “好!”鱼长乐大拇指一竖:“冲着你这句话,老夫这几手三脚猫玩艺,就连箱底儿送
给你。瞧着!”
  他那一脸的诚意,也有一脸的希望,都充分表露无遗。
  常玉岚心知青城派的根源,更知道“玉面专诸”鱼长乐的十三招云龙手,是独门功夫,
攻敌的实用手法,难得一见的绝学。
  然而,他担心父亲的处境,而今已知道就在秘道之中,哪有心去学。因此,缓缓的道:
“前辈,晚辈想先去寻找家父的下落,然后解脱前辈的困境,一同出去,到时前辈不妨在金
陵静养,再请前辈慈悲!”
  “唉!”鱼长乐幽然一叹道:“谈何容易!”
  常玉岚道:“前辈指的是……”
  鱼长乐认真的道:“从禹王台到司马山庄,喏大一片地方,方圆足有二十余里的地下秘
道,人要找人,何异是大海捞针。我所以知道你爹也被囚在这里,只是去年听送饮食之人偶
然提起。”
  常玉岚沉声道:“就是把地道整个翻了过来,我也要找到家父!”
  “你的孝心可感。”鱼氏乐道:“可怕的是秘道机关重重,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常玉岚道:“机关可怕,只是天下无难事,但怕有心人。晚辈丝毫不怕机关的危险,必
要时押着司马长风找他要人。”
  鱼长乐道:“司马长风已成气候,他的擎天剑法并不输给你常门的断肠七剑,加上他的
掌上功夫来自血魔,少侠不要轻估了他。”
  常玉岚连连点头道:“前辈说得是。”
  此时,忽然一声,“铮!”的轻微响声,好像十分遥远。
  鱼长乐微微动容道:“哎呀!今天该是送吃食的日子,有人来了。”
  常玉岚道:“哦!有人就好办。”
  鱼长乐道:“我这里海隔十天有人送二十个馍馍,一瓦罐清水,快了,快到了,你听刚
才启动机关的声音,现在是脚步声。”
  果然——
  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之声,由左侧传来,而且是渐来渐近。
  鱼长乐指着左侧的铁栏杆道:“快到了,铁栏杆已经移动了。”
  栏杆尽头嘶嘶作响。看来十分坚固如同铸成的栅栏,像是有暗藏的滑车轮,一寸一分的
移动。
  常玉岚一腾身,隐到栅栏动处的死角。
  铁栅栏日久生锈,移动许久,才闪开靠墙有尺五大小的一个空隙。
  “姓鱼的,今天可以打打牙祭了。”粗声粗气之声未落,空隙中挤出—个魁梧汉子,双
手用瓦钵盛着一钵馍馍,手臂上软绳套着一罐水,弯腰放在地上,又喝道:“咦!鱼老儿,
今几个你怎么不开骂,人也站起来……”
  常玉岚不等他直起身子,探手双指点上那汉子玉枕大穴,沉声喝道:“不要动!”
  突如其来,那汉子一凛之下,连身子也不敢动,就这样哈着腰道:“你是谁?”
  常玉岚并未认真点实他的大穴,撤回手指道:“你回过身来看看我是谁?”
  那汉子果然回过身来,一脸疑窦的打量着常玉岚,浓眉上扬道:“好小子!你是……”
  “常玉岚!”常玉岚一个字一个字的报出名号,然后接着道:“要命的回答我的话,有
半句虚假,我要你立毙当地,死无葬身之地!”
  那汉子听后,并无惧怕之色,反而仰脸狂笑道:“哈哈哈哈!我死无葬身之地,那么你
呢?”
  常玉岚怒道:“我要把地道翻了过来!”
  谁知那汉子十分凶狠的道:“凭你!”
  常玉岚双掌一挫道:“就凭我这双肉掌!”
  “你配吗?”那汉子口中说着,探手在衣襟上一摸,掏出一个三寸来长的芦笛,塞进口
中,吹得呜呜响。
  呜——呜呜!呜——呜呜!
  常玉岚一见,心知这芦笛必是警号,不是招人前来,便是要发动机关。招人前来不足为
虑,万一是发动机关的警号——
  常玉岚—念及此,垫步向前,伸手抓住了汉子的肩井大穴,断喝声道:“少耍花枪!”
  “哈哈哈哈!”那汉子狂笑声道:“老子可以陪着你死,你也活不成。”
  一阵地动山摇,轧轧之声大作。
  鱼长乐道:“小友,戒备!地道的机关已经发动了,这玩艺不好对付。”
  常玉岚焉能不急,手上略一用力,大喝道:“带路!”
  不料那汉子冷笑连声道:“带路,哼!我只知道带你去鬼门关的路。”
  常玉岚不由勃然大怒道:“你不怕死?”
  那汉子咬牙切齿的道:“老子别的没有长处,就是天生的不怕死。”
  就在这一问一答之际,先前裂开的尺五空隙,忽然两边的铁栅分两下退缩,让出五尺来
宽的一个门来。
  那汉子的肩井虽然被制,却不顾一切另一只手却伸出来硬抓常玉岚,他自己反而竭力向
常玉岚身后躲。
  常玉岚心知有异,大喝道:“你往哪里去?”
  一言未了,五尺宽的门内,嘎嗖破风之声暴起,无数枝羽箭,夹雷霆万钧之势,劲道十
足的射来。
  常玉岚一见,冷冷一笑道:“正好拿你做挡箭牌。”口中说着,抓在汉子肩井上的手更
加用力,另一手捏紧那汉子的腰,平推向前,几乎把那汉子推提兼施的提离地面平推向前,
活像一面盾牌。
  惨呼连声,劲风破空的羽箭,都射在那汉子的身子,没头没脸的,活像一个刺猬。
  足有半盏热茶时分,数以千计的羽箭,才停了下来,不再射出。可怜那个汉子早已气绝,
身躯的前面,找不出一寸大的空隙。
  常玉岚双手一撤道:“这是你自找死路,可不是我心狠手辣。”
  鱼长乐冷漠的道:“这是小事一段,可能接着来的尚不止此。”
  话才落音,五尺来宽的门内,轰轰连声,响声震耳欲聋。但是,“只听楼梯响,不见人
下来”,尽管响声大作,却没有任何动静。
  常玉岚不耐道:“又是什么花样?”
  鱼长乐沉声喝道:“不要轻举妄动,这秘道内神鬼莫测危机四伏,只有冷静、沉着,不
然可能中了圈套万劫不复。”
  常玉岚凝神向五尺宽的门内望去,但见黑黝黝的像是个无底洞,不由道:“不进去等到
这儿不是办法。”
  鱼长乐道:“投石问路!”
  一言提醒了常玉岚,就地提起那汉子的尸体,用力向门内丢去。
  “噗!”突然,黑呼呼的门内,快如电掣的跳出个恰好同门一般大的刀轮来,车轮大小
的轮子,四围镶满了白森森雪亮的牛耳尖刀,随着轮广的旋转,化成一个寒光耀眼的球形弧
光,将那汉子的尸体,像搅肉酱般,搅得血肉四溅,连骨头都看不到一块整的,这真应了
“碎尸万段”一句俗话。
  常玉岚吓出一身冷汗,同时掩鼻不忍卒睹。幸而没有冒然向门外冲去,否则,此时碎石
如泥的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鱼长乐幽然—叹道:“唉!孽!是谁设计了如此恶毒的机关。”
  此时,轰轰之声停止,五尺大小的刀轮,篷的一声,沉了下去,随着升上来的,是一块
奇大的铁板,看不出铁板的大小,但是,已把门外填成平地。
  常玉岚照料了一下,觉着并无异样,拱手向鱼长乐道:“前辈,你安心静养,自己试着
调息,晚辈打探到家父的下落之后,再来与你一同出困。”
  鱼长乐道:“诸事小心为妙。”
  “多谢前辈关注!”常玉岚口中说着,人已一跃穿进门去。他提高警觉,不敢冒然着力
下坠,提起一口真气,虚飘飘的用脚尖轻点在铁板之上。
  以他的深厚功力,加上小心谨慎,整个人真像落花飞絮,只有四两的力道,觉着脚下并
无异状,才回头对门内注目而视的鱼长乐招了招手,表示要他放心。
  谁知,就在此刻。忽然“咔喳!”一声,门的顶端落下一块铁板,把门恰好堵了个正着。
  常玉岚不由一震。
  几乎是同时,觉着脚下的铁板,也缓缓的下沉。
  四面都是光可鉴人的铁板,又黑又亮。顶上,脚下,也都是铁板。
  常玉岚的人,像在一个铁板铸成的大匣子里,除了磨光的铁板发亮之外,看不出任何情
景。
  下沉之势虽然缓慢,但并没有停止的征候。
  常玉岚这时除了听其自然而外,没有其他途径,一颗心真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
下。
  好不容易,试着脚下一振,铁板下沉之势终了。
  常玉岚心忖:糟了,自己分明已被困在这个大铁匣子里。一念及此,心中焦急可想而知。
  忽然——铁板再一次动了。不是下沉,而是微微的旋转。
  方形的铁匣竟会旋转,而且旋转的速度愈来愈快。
  常玉岚虽在暗处,但因他凝神逼视,却也看得清楚。
  “咚!”一声清脆的银铃响声,四方铁匣的一角,忽然像裂开似的,冒出一支黄澄澄的
铜色仙鹤,栩栩如生,又尖又长的鹤嘴,似开还合。
  咚!咚!咚!三声同样的轻脆银铃之声接踵而起。铁匣的另外三角,也冒出同样的三支
钢制仙鹤,模样毫无二致。
  常玉岚随着响声四顾,但见每只仙鹤展开的翅膀,随着旋转缓缓的扇动起来,作势欲飞
的样子。
  他正在奇怪,忽然,仙鹤的嘴里喷出了粉红色的烟雾,细细一缕的烟雾,被仙鹤扇动的
翅膀鼓动的散开了来,全向常玉岚立身之处聚拢。
  烟雾渐来渐浓。常玉岚不由有些胆寒,因为,忽然有一股奇异的香味直冲脑际,这怪异
的香息非兰非麝,如桂如馨,令人呼吸之间,难以忍受。
  这分明是歹毒机关之一,常玉岚忙不迭摒息呼吸。
  但是,这怪烟仿佛无孔不入,鼻、眼、耳、口,甚至周身毛孔,都有一阵异样感受,渐
渐地,常玉岚觉得脑门发涨,耳鸣、心跳,周身血液时慢时快,终至有些头晕。
  常玉岚暗喊了声:“不好!”
  呜——一阵尖锐的哨声,起自耳畔。
  眼前,一阵金星跳跃,双目发涩。
  鼻孔,香息像一阵狂飙,无可抗拒的冲了进来,
  脑袋,随着香息渐渐沉重,昏眩。
  耳际——
  呜——尖锐的啸声悠长的响起。
  空白,一切都是空白,常玉岚连自己也感觉不存在,也是空白。
  夜凉如水,月晕星稀。
  荒草没膝的乱葬岗,颓倒的大碑横卧在蔓萝之间,上面直挺挺的躺着“白衣断肠”常玉
岚。一侧,盘腿跌坐着丐帮帮主费天行。
  静静一片寂静。远处,犬吠,鸡啼。
  天,渐渐的亮了。
  费天行低头看了看鼻息微弱,面色绯红像醉酒的常玉岚,自言自语的摇摇头道:“好深
的毒!人,不能好胜赌强,要不是我冒险抢救,岂不是又断送了一个少年侠者。”
  他探手在常玉岚的胸口虚虚按了一下,又道:“心跳如此之快,只怕需要半个时辰才能
醒来,太冷了吧。”说着,缓缓站起,解开腰上的束带,脱下黄色袍子,小心翼翼的覆盖在
常玉岚身上,替他取暖,自己重又跌坐下去。
  就在此时,唏唏!一声冷笑,从另一个荒坟背后发出。
  费天行不由一愣,长身而立,低喝道:“什么人?”
  嘘嘘!又是一声冷笑,冷漠依旧,阴森异常。
  费天行纵身认定发笑之处跃去,口中吼道:“谁?”
  “老朋友!”三个字冷兮兮的,是吼非吼,是喝非喝,声调不高,但字字如同冬天的冰
块,令人毛骨悚然。
  荒坟上,陡然现出一个瘦高汉子。
  那汉子瘦如竹竿,焦黄头发搅成一个牛心髻,似黄泛红的长八字鼠须,脸上小圆眼塌鼻
缩腮,真的像一只大老鼠。
  费天行不由神情一凛,沉声道:“过街鼠,是你。”
  “过街鼠”冷冷一咧嘴,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帮主,想不到我会在此等候吧?”
  费天行见他恶形恶状,眉头一皱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过街鼠淡淡一笑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来侍候帮主。”
  “住口!”费天行不由怒喝道:“你已摘下五行袋,逐出丐帮,本帮已没有你这一号,
少来逞口舌之利,滚开!”
  ‘帮主!”过街鼠嘻嘻一笑,小圆眼连连眨动,嬉皮笑脸的道:“你的话不错,我过街
鼠吴乃汉是摘下五行袋,被那常老儿逐出门墙,如今常老儿翘了辫子,轮到你当家管事,所
以我才来找你呀。”
  费天行戟指着道:“你奸盗邪淫犯了帮规,逐出本门,是老帮主的仁慈宽大,找我做什
么?”
  过街鼠吴乃汉冷漠的道:“找你收回逐我的帮谕,恢复我丐帮长老的荣誉。”
  费天行劈口道:“办不到!”
  不料吴乃汉吼道:“办不到也要办!”
  费天行闻言既气又怒,反而冷冷一笑道:“你?凭你有本事强求吗?”
  吴乃汉摇头道:“凭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并不在你之下,何况……”他说到此处,
语气一停,做出十分得意的神情,望着费天行把小脑袋不断晃着圆圈。
  费天行勉强按撩下怒火道:“何况怎样?”
  “你仔细听着。”吴乃汉用右手食指点了一点:“第一,你此时已中了七彩迷魂烟毒。
第二,你为了私人的恩情,打算出卖整个丐帮,用天下丐帮的名誉,换你娘的性命。第三,
这儿是司马山庄的秘道第三号出口,只要我一吆喝,后果你该可以想得到。”他侃侃而谈,
语带威胁。
  费天行既厌恶又生气,勃然大怒道:“本帮主我先毙了你!”人随话起,平地一跃丈余,
直扑向站在荒坟之上的过街鼠吴乃汉。
  吴乃汉快速腾身,闪到另外一个坟头,冷然的道:“没那么容易吧。不要忘了,你最好
少用真力,七彩迷魂烟的毒性发作不是好玩的。”
  果然——就是这么提气腾身,费天行已觉着腹内五脏翻滚,头重脚轻,勉强扎桩立势,
真气浮动不实。
  吴乃汉盈盈一笑道:“如何?”
  费天行真如水牛跌进了井里——有力无处使,咬牙切齿的道:“人的名字没有错起的,
吴乃汉,你真的是无赖至极!”
  吴乃汉道:“咱们丐帮强要硬索,软骗诈耍,基本上就有几分无赖,你这位帮主还能不
清楚?哈哈哈哈!耍无赖是我们丐帮的本行拿手玩意嘛。”
  “放肆!”费天行再也忍耐不住,顾不得体内余毒未尽,探臂抖腕,全力向吴乃汉拍去。
  人影闪处,吴乃汉忽的一连几个跳跃,早已飘身丈余之外,嘻嘻笑道:“这是第一掌,
帮主,我是尊重你为本帮之主。”
  费天行觉着心头血涌如潮,呼吸极不自然,但是,他对吴乃汉的无赖,深恶痛绝,尾随
着他也点地弹身,另一只手运力待发。
  吴乃汉又道:“八荒打狗棒法,帮主是顶尖高手,论拳掌功夫,属下也有个三招两式,
并不在帮主之下,帮主也有些耳闻吧?”
  费天行被他激得连肺都快炸了,沉声喝道:“我就要用这双肉掌毙了你。”说着,挫步
揉身,抢着连环步,舍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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