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明白,自己是出家人,本也听不得那冤苦打杀之类,便借故跟静和到大殿去说话去了。王嬷嬷也见机,带了小丫头也避出去了,只留傲雪和凌霜跟前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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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哭妹子滴水庵探灵说真情春桃女守棺3()
春桃见眼前并无外人,才哽咽着道:“大小姐,我们二小姐死得好苦啊,死得好冤啊。您不知道,二小姐刚从山上回来,路上还为那几日山上过舒心日子高兴感叹,还说以后有空,一定再回山上跟大小姐一起玩玩呢。谁知道刚回来没几天,老爷伤势刚好些了,黄家便来人下聘礼,当晚便硬把二小姐抬去了。二小姐家时就想死了,可又怕连累家里人,只得含悲忍泪、委委屈屈上了轿。我和冬梅作为陪嫁丫头跟了去。到了侯府一看,也并不是做亲样子,只从小角门把我们接了进去,安置一个小偏院里。只有两三个小丫头和媳妇伺候着。府里有头有脸主子一个也没来看二小姐,别说黄家王爷和王妃了。”
凌霜忍不住插嘴道:“那黄家便只如买丫头一般,把我们家小姐这般轻贱?好歹我们老爷也是官面中人,黄家怎么能这样行事?”
傲雪闻言,拭过泪道;“老爷是官面中人又怎么样?老爷官职才多大一点儿,人家门房外面也比老爷威风。不然老爷如何还能被人寻了不是,挨了打呢。”
妙玉倒也冷静,道:“后来是怎么样?春桃你接着说吧。”
“到了晚上,有人把饭菜端到小院来吃过,便吩咐沐浴衣打扮着,等侯爷来了伺候。小姐也本心不愿,可来了两三个媳妇,带了几个丫头,把我和冬梅也都撵到一旁,不让我们近身,只由她们伺候着给小姐沐浴衣、梳洗打扮。我和冬梅心里也都非常害怕,知道二小姐身子已非完璧,不知道侯爷发现了又会出什么祸事呢。果然,侯爷来了,进了二小姐房中,不一会功夫便听到打骂砸东西声音。我们也不敢出头近身去看,听得侯爷气哼哼地走了,才忙进去探视二小姐。只见二小姐已被扔墙角,头上流着血,已是昏了过去。”
妙玉此时便忍不住又流泪,低声道:“可怜妹妹,她才十四岁呀,那畜生怎么下得了手打她?”
春桃也哭道:“大小姐,您不知道。这还只是开始,之后侯爷但凡想起来,便要到二小姐房中来,**打骂,只如家常便饭。我和冬梅房中,还不许出去,非得亲眼看着他百般折磨二小姐。连我和冬梅往往也不能免,也得由他淫辱。二小姐生不如死,只想找根绳子吊死,也求了我和冬梅帮她了结,可连死也是不能。眼前时时刻刻有人看着,便如看犯人一般,稍有不对,那看管媳妇连二小姐也敢打,何况我和冬梅呢。我和冬梅也不知挨了多少板子鞭子。我们二小姐面前也只能劝她力忍耐。二小姐早就不想活了,如今是度日如年,绝了生念,从此便不进饮食,只躺床上等死。”
“难道那府中人都一样狠毒,竟都能眼睁睁看着见死不救?”凌霜愤然道。
“看管媳妇见二小姐真绝食了,也怕自己脱不了干系,便跟侯爷禀报过,可侯爷听了后,说强按牛儿不喝水,留着府中倒是一个笑话,看着让人丧气,要死就死吧,正好给进姑娘腾出地方来呢。那看管媳妇便不再管了,连一日三餐也不送了。我和冬梅伤心,看不过意,带了下人吃饭食进去,劝二小姐吃,可二小姐也是个呆性人,紧闭了嘴,水米不进。就这样,可怜二小姐……呜呜呜……”春桃忍不住大哭起来。
傲雪和凌霜也忍不住饮泣抹泪,春桃接着道:“二小姐死了,黄家不但不管,连棺木也没准备一口,只说要扔到乱葬岗去喂野狗。还是家中一个奴才出主意,说不如变废为宝,说老爷喜*收集古董玩意儿,想来家中也还有些值钱东西,还能讹几两银子花花,也让奴才们也能喝几口老酒,便挟尸要钱。开口就是一千两银子。等银子送来了,却只放一个人跟着出来,冬梅见我和二小姐感情深厚一些,也不忍分开我们,便自己留下了,还不知道她侯府里被人欺凌成什么样子呢。”
“什么?一千两银子?何管家不是说三千两吗?还拿了那么多宝贝出去卖了。”凌霜言语地道。
傲雪和凌霜只顾听春桃述说,没看到妙玉脸色早就已是变了。此时只听“咕咚”一声,妙玉竟往后倒了下去。
三个人都慌了手脚,也忘了哭,忙上前将妙玉扶起来。只见妙玉脸色惨白,双眼紧闭,牙关紧咬,已是背过气去了。
傲雪忙道:“凌霜,你将我们带来保命丹拿一丸出来,给小姐服下去。春桃妹妹,你赶紧出去把王嬷嬷叫来。”
两人答应着,忙着叫人叫人,找药找药。
待王嬷嬷进来,妙玉已吃了药,醒了过来,正默默地流泪。
好了和静和听见消息,也赶了来。
好了把王嬷嬷拉到一旁道:“我这徒儿这几天伤心太过了,身子已是禁不起了,再不能让她再劳心费神了。二小姐仙逝,她姐妹情深,不能不让她来。但如今看也看了,哭也哭了,留这里无益,不如早些回府吧。离了这伤心是非之地,就好多了。”
王嬷嬷点头道:“正是这话。小姐这几日连着吐血晕迷,都闹了好几回了,再这样下去可是不得了。我也不能由着她闹了。我这就让人去备好车马,这就走了吧。”
说完便进来,对妙玉道:“小姐这身子已是禁不住了,这庵里也没有医药和大夫,万事不便,我们这就回府去吧。”
妙玉不禁流泪道:“玉节这里,我这个做姐姐,怎么能忍心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呆这个地方?她生前我也没能好好陪陪她,如今她死了,我还不能陪陪她?”
王嬷嬷道:“大小姐,你自个儿身子也不好,可不能再这样折腾了。反正二小姐灵柩一直放这里,一时也不会挪动,要看要陪,你随时便可以再来,我们也都陪你,也不定非得今儿个耗这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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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泄机关梅老爷归天伤亲情妙女尼病倒1()
好了也上前劝道:“阿弥陀佛,你也是入了空门人了,怎么连这个道理还不明白?逝者已逝,生者可追。二小姐已是含冤去了,难道你还要丢下你老父也跟了她去了不成?梅老爷身前也只有你一个女儿了,你让他情何以堪。便是你不为你自己*惜自个儿身子,也得为老父着想啊。况且,若是二小姐泉下有知,见你这样为她不顾惜自己身子,她会高兴吗?妙玉,你说呢?”
妙玉无言以对,默默流泪。
静和也道:“大小姐请放心。二小姐我们这里,我们也都会好好照看着,早晚上香诵经祷告,不会怠慢。”
王嬷嬷给傲雪使一眼色。傲雪会意,便扶了妙玉起身出去。
走到门外,妙玉道:“让我再给玉节妹妹上柱香。”大家也都陪了她到灵前上香。
妙玉此时倒不哭了,从傲雪手中接过香,上前把香插入灵前香炉,口里祷告一番,拜了几拜,翻身便出去了。
春桃只跟着她们出了门,便不走了。妙玉道:“春桃,你跟着二小姐也吃了不少苦,如今就跟了我们回去吧。以后只跟着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
春桃道:“多谢大小姐。只是我跟着二小姐这么多年,她待我也很好,她如今这样冤死了,灵前也没个人守灵,我应是守这里,也一我心。”
妙玉点头道:“也好。这也是你们主仆相处一场情分。你有这个心,便这里替我守着吧。吃穿用度,我会让人给你送来。等二小姐入土为安了,你再到我身边来吧。”说完便转身要出去。
“大小姐,”春桃叫住了妙玉,“冬梅还侯府受苦。若是有机会,还请大小姐看二小姐情分上,顾念冬梅一些,能把她赎出来就赎出来吧。大小姐,算是我求你了。”说完,便又跪下了,给妙玉连连磕头。
妙玉忙将春桃扶了起来,道:“你放心。二小姐被黄家人害死了,这个仇我不会不报。只是眼下我们自保尚且不足,如何还能将冬梅弄出来呢?跟黄家打交道就是何管家,可是他也是豺狼本性,偷着我们梅家人,坑着我们梅家人,我又如何还能再相信他?还把冬梅事情交给他去办呢?他这次能把二小姐和你老老实实弄出来,还算他存了一点良心,只是多昧了一些银子去罢了。若他拿了银子去,明着说是赎人,说不定又出什么害人鬼主意,我们也是不知道。还不如先暂且忍耐,待我们梅家离了这眼前困境再说。冬梅黄家也只是一个毫不起眼小丫头,平日里也不过做些粗活,吃些打骂,也还能保得平安。可若是真当个事去办,反倒惹了黄家人不高兴,横生了事端,只怕又不好了。春桃,冬梅事我已记下了,以后时机一到,我定会把她弄出来。”
春桃听妙玉说得有理,那颗焦躁忧虑心才算稍稍平复了一些。
静和将众人送出门去,眼见众人上了车,离开了才回身。
泄机关梅老爷归天
伤亲情妙女尼病倒
走到半路,便见家中小厮打马如飞而来,见了妙玉一行几辆大车,便翻身下马。
车夫见此情形,便停了车。车里人便掀帘往外张望,询问情由。
那小厮跑到妙玉车前,气喘吁吁禀道:“老爷不好了,大小姐请回吧。”
妙玉一听,如雷轰顶,急问:“怎么回事?老爷怎么不好了?”
“大约是谁走漏了风声,让老爷知道了二小姐事,老爷便又吐了血,晕迷过去了。”
“该死!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老爷面前走漏风声?回去我就教训教训那不知好歹东西!”妙玉又气又急。
“大小姐,这也只是小胡乱猜测而已。若是大小姐生气要查问,可不是小惹出是非?大小姐,老爷病情要紧,赶紧回去吧。”
妙玉也不多说,只吩咐让车夫马加鞭,赶了车急忙往梅府而去。
回到府中,众人也都急急忙忙往内室上房而来。只见院内一些下人神色惊慌,来去匆匆。
何仁安领了几个小厮候院内,见了妙玉等人来,忙迎上来,道:“大小姐,老爷吐了好多血,只怕有些不好。我已请了东门张神医前来,世贤少爷正里面陪着诊治呢。”
妙玉知道张神医大名,也见过几次,因此并不回避,领了好了等人便进去了。
只见里面一个须发皆白老者正坐床前闭眼号脉,彭世贤和彭氏都静候着察看动静。妙玉进去后,也只领了好了坐下,并不惊动。
张神医号完脉,便起身出来。妙玉和彭世贤也都跟了出来,把张神医请入隔壁奉茶。彭氏忙给梅国栋盖好被子,叮嘱丫头们小心看视着,也跟了过来听情况。
妙玉便问:“张老先生,我父亲病怎么样了?”
张神医拈着白胡子,沉吟半晌,忧形于色地道:“梅老爷本自病着,也吐了血,这身子也着实亏着。这次又动了大怒,伤了大心,适才又吐了那么多血,只怕难望好啊。”
妙玉一听大急,一下子便跪了下去,道:“张老先生,都说您是神医,有起死回生本事,还请您一定多费心,救救我父亲吧。我这里给您磕头了。”说完便拜了下去。
张神医忙起身扶起妙玉,道:“大小姐大礼,老朽实不敢当。只是天命难违,我们也只能是人事。这样吧,我这里开个方子,你们去拿药,赶紧煎了给梅老爷服下,若今夜无事,便可望好了。”妙玉忙亲自去磨墨,彭世贤也不敢怠慢,忙去拿笔铺纸。
张神医写了方子,交给彭世贤,彭世贤忙拿了出去给下人拿药。然后进来陪了张神医出去,何仁安再陪了一起到帐房领银子。
妙玉此时心急如焚,便又折进父亲房中,见父亲脸色腊黄,毫无血色,眼睛紧闭,气自奄奄,不禁悲从中来,忍不住泪如雨下。又怕此时哭起来不吉利,还得强自忍着不出声,暗暗地把泪水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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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泄机关梅老爷归天伤亲情妙女尼病倒2()
ps:终于上架了;有些惶恐;也有些期待希望各位朋友继续关注
眼见梅国栋毫无知觉,妙玉也束手无策,只得走到一边,问彭氏:“二娘,我爹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了?我出门时还好好,这其间出了什么事?”
彭氏叹一口气,面色有些不安地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正查问呢。”
“爹爹出事时候,二娘也不身边?”
彭氏是有些神色不定:“嗯,刚才何管家来禀报风水先生踏看玉节墓地事,这种事不便老爷面前说,我便让他们到旁边小抱轩去说话。只留了几个丫头看着。谁知道才说没几句话,便听里面闹起来了,小红也派小丫头来报信,说你爹吐血了,吐了好多血。我们便都赶过来,让人请大夫来。大约是老爷病得太久,气血两亏,才这样了吧。”
“是不是有那不懂事,把玉节妹妹事情透露给了我爹?本来这几日爹病已有好转,怎么就突然发病,还这样来势汹汹了呢?”
“谁敢这样大胆做这样事来。大小姐,你也不用疑神疑鬼了。老爷跟前就这几个丫头,平日里做事也算小心,想来她们也不敢做出这么不小心事来。不然,也请大小姐把她们都叫过来问问吧。”
妙玉看了彭氏一眼,知道便是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再多说,自己默默地屋内走了几步。她嗅觉本就超乎常人,只闻见房门框上有血腥气,想来父亲吐血并不是床上,而是走到门边喷吐出来。很显然,彭氏说话有些不不实,可此时自己也不好再离开父亲床前。只得跟傲雪使了一个眼色。
傲雪知道妙玉有话要说,只是不方便说,自己便时刻贴紧了妙玉,寻时机听妙玉说话。
刚好张神医开药煎好送来了,彭氏忙接过去,到床边给梅国栋喂药。
妙玉趁机给傲雪附耳说了几句话。傲雪暗暗看了屋内人一眼,见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到床上梅国栋身上,自己便抽身悄悄出去了。
小翠将梅国栋半扶着,彭氏这才用银匙喂药,虽然梅国栋仍然晕迷。但本能反应还,勉强喂下半碗药去。
大家见梅国栋还能喝下药,一颗心便放下了不少。满怀希望等着梅国栋醒来。
眼见掌灯了,厨房也来人问什么时候摆饭,大家也才想起忙得忘了吃饭。彭氏忙吩咐摆饭,大家一处也都胡乱吃过。
因为好了年纪也大了,妙玉便让王嬷嬷陪了好了一起先回去歇息。自己仍守父亲床前。
傲雪见妙玉脸色很是不好,却是不敢劝,因这是人家子女孝心,谁都不好多说什么。
熬到三时分,妙玉只觉眼前有些模糊,一阵晕眩。支撑不住,便顺势倒床边。傲雪和凌霜都忙上去抬扶。小翠、小红也忙上前帮忙。
彭氏虽然也一起帮着让把妙玉抬上软榻,口里却也嘀咕:“这大小姐果然是千金之体。竟是一点儿也禁不起累。不过守着看护一下,也没做什么事,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凌霜不禁分辨道:“二太太,我们小姐今儿到滴水庵去哭二小姐,都背过气去了。加之前些天听了二小姐被抢到侯府,急得吐了血。一直还没恢复呢。”
彭氏见妙玉病也是因为伤心自己女儿,也便不好再多说,只得吩咐道:“老爷已是这样了,大小姐可也再不能出事。这里有我和这些家下人守着也就成了,你们把大小姐挪到偏房里好生将息,待她好些了,还是回自己房里去歇着吧。”
几个丫头和几个有力媳妇一起连软榻把妙玉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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