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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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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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焕章一听王伦取了这两个名号来,直是抚髯轻笑,心道自家这位寨主一向是稳得住的人,如今却怎地忍不住表露了心态来?

    韩五一听,双目瞬如闪电,盯着王伦上下打量,瞧了半晌,才道:“世忠却是忠于谁?良臣却与谁为良臣?你这书生倒生就好大胸襟!”

    王伦见那两道利芒shè来,面不改sè,只是波澜不惊道:“世忠者,忠于天道,忠于良心!良臣者与黎民百姓俯身为臣,不可么?”

    那韩五闻言直吃了一惊,还以为此人要自己投靠于他,故而取这般名与字相赠,起了套牢自己的心思,心中正觉得受了辱,就要发怒,却不想此人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倒叫他一时无法辩驳。

    韩五低头想了一阵,便把手一拱,道:“这可是书生你亲口说的,我韩五不做供人驱使的走狗,只凭着良心做天下百姓的良臣!”

    王伦见说毫无不悦之sè,点了点头,问他道:“你几时动身?”

    那韩五见王伦言语洒脱,他也不作伪,直道:“王教头老母有了归宿,我也不担心了,此时便动身,回去晚了,却叫我那兄弟受罪!”

    王伦点了点头,撇下韩五,走到张教头夫妻俩身边,道:“只叫两位尊长受累了!只是二老也是年纪不饶人,一会儿我再拨两个人过来!”

    张教头忙道:“应该的,应该的,我老两口平rì里也没甚事做,贤侄莫要担心!”

    这时林冲也跟了过来,王伦和张教头夫妇说了几句话,那老两口便跟王伦告辞了,随即又跟女婿打了声招呼,才扶着这婆婆出去了,王伦看王进的母亲双眼无神,身上邋遢,直忍不住叹了口气。林冲见状劝了王伦几句,王伦点了点头,拉着林冲道:“兄长,还请亲自去马厩中选两匹上好的宝马,交给广惠兄弟的徒弟,叫他也好赶路,我等便在水寨相见罢!”

    林冲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言,直接便下去了,说实话,看着这人对王伦的态度,他心中实在对他提不起好感来。

    见林冲下去了,王伦回来对正与鲁智深叙旧的韩五道:“走,这便送你下山!”说完也不等他反应,背着手当先出了聚义厅,鲁智深哈哈一笑,拉着有些发怔的韩五跟了上去,这时朱贵却一屁股坐到交椅上,并没有跟出,直懒得理那韩五。

    王伦、鲁智深、韩五等三人下到水寨时,正遇上在平地练拳的张顺,张顺见了王伦忙收了拳,上前道:“哥哥和提辖倒是好兴致,此番是要下山,还是来小弟处做客?”

    鲁智深笑道:“洒家和哥哥送这个兄弟下山!”

    张顺见状道:“我正好也无事,随两位哥哥下山耍子去!”说完便见他挑了一条大船,喊了几个水手,上船cāo弄起来。

    韩五见这书生说送自己下山便真送自己下山,连留饭的客套话都没半句,还真是爽利过了头,想此时他盘缠早花了个干净,这书生也没有送盘缠的意思,心中正自纳闷。

    虽然鲁智深也在跟前,跟他提个钱字还怕无银相赠?只是这韩五颇为硬气,不愿当着这书生的面说软话。

    想他是街面上出身的汉子,惯会看人脸sè,眼见这书生这般做派,直叫他从出了聚义厅后便在心中暗暗猜想,自己刚才是不是把这书生得罪狠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是为了师父和鲁提辖,以及不愿在军中受气,才最终答应留在山上,至于这书生怎么看待自己,谁耐烦去猜他心思。

    想到这里,便见韩五独自一人便上了船,见王伦和鲁提辖还站在岸上,他也不催,这时千里疾行的疲惫之感涌上身来,便见他往船上一靠,不想却如针刺一般随即弹起,而后又小心翼翼的换了个姿势,这才慢慢躺下。

    王伦见他这个样子,也不说话,直等焦挺从山上跑了下来,王伦朝他点点头,焦挺便跳上船,走到韩世忠面前递上两条金子,道:“山寨规矩,你与你那兄弟,一人一条作安家费!”

    韩世忠见说望向这壮汉手上两条分量颇足的蒜头金,只叹了口气,想自己为了国家拼死拼活,直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也不曾见过这般多钱,不想此刻落草为寇,反倒是叫他开了眼界,两厢强烈的比照,直叫这条汉子心中直如针锥一般的疼。

    焦挺见他只是望着金子发愣,便把两条金子塞到他的手上,便转身朝王伦走去,随即背后传来这个倔强汉子的一声长叹,焦挺也不回头,倒是引来站在船首的张顺关注,直盯着这满腹心事的大汉上下打量。

    王伦在岸上等了一会,终于见林冲牵了两匹骏马过来,林冲虽然心中对韩五无甚好感,但此乃王伦亲口叮嘱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怠慢,眼见这两匹柴大官人赠送的好马膘肥体壮,四肢健硕,王伦点了点头,便要上船,林冲也无事,便跟着师兄鲁智深一起上了船,张顺见人到齐了,喊了声:“起”,便见这只船儿离了蓼儿洼,直往李家道口而去。

    韩五一生最是爱马,眼见这两匹极其难见的宝马就在船上,却怎么也提不起jīng神,鲁智深和林冲对视一眼,也都没开口,王伦只是背着手望着壮阔的湖景沉思,张顺见状也不说话,只是专心撑船,这条船儿就在这般沉闷的气氛下行驶了多时,终于来到酒店后面的水亭之上,鲁智深牵了那两匹马,将缰绳递给这位同乡后生,道:“哥哥叫林教头特意挑的两匹好马,你且牵了去,早去早回!”

    韩五此时低着头,上前接了马,一句话也不多说,只跟着众人往前面酒店走去,绕过酒店时,韩五便要辞行,王伦却叫他跟着自己,韩五到了此时,也不多问,只跟着这个叫人琢磨不透的书生,待这几人进了仍排着长队的酒店之内,王伦独自上前跟正在诊病的安道全耳语几句,安道全连连点头,此时坐在安道全面前求诊的,乃是一位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王伦客气道:“还望尊驾稍等片刻,我山寨有个兄弟背上生疮,须要处理了好赶路!”

    那锦衣男子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此时见这书生背后跟着几位虎背熊腰的大汉,那神医见了他,也是十分的恭敬,况且此人又是一袭白衣,哪里猜不出来他的身份?立马起身道:“自然自然,王头领请,我候着无妨!”

    王伦见说朝他拱了拱手,又叫小二上前来给他倒了一碗酒,这才离开。这边安道全已是拿了刀具,对韩五道:“把衣服脱了罢!”

    韩五咋一听这般匪夷所思的要求,直从烦闷的情愫中挣脱出来,惊问道:“脱衣作甚?”

    这时一旁传来王伦的声音,只听他道:“你那背上的癞疮还要捱到甚么时候?”他早听说韩世忠年轻时身上长着一身烂疮,时常流出脓血,弄得一身恶臭,初见他时王伦便闻到一阵怪味,又见他在船上那番举动,心想传闻应是不假了。

    这时韩五低了头,也不说甚么了,直将衣服解了,随即便听旁边求医的百姓中传来一阵惊呼之声,此时大家都是掩鼻遮眼,直叫这人身上的怪症吓住。安道全见状也是摇了摇头,心道这人真是命大,身上烂成这般,居然还不求医,只如无事人一般,此时便听安道全道:“汉子,rì后生了病可不能拖,寻常之人若生一个你这般的疮都是要命,偏你生了这般多,还不当一回事,rì后莫要作践自己了!”韩五听得面红耳赤,做声不得,直乖乖趴到旁边一处坐头之上。

    因这韩五身上的恶疮乃是难得一见的病例,济州双李都是请手头上的病号稍等,起身过来学艺,安道全一边割疮一边与两个徒弟讲解着,连周围的百姓们也忍不住过来观看。

    王伦笑了笑,也不凑热闹,抬腿出门,在外面立了半晌,忽见这时门口快马赶来了两个汉子,王伦定睛一看,只见头一个是自己昔rì在东京收的泼皮,另一个却是回家去取家眷的铁面孔目裴宣,那裴宣见了王伦大喜,滚鞍下马,来不及客套,便喊道:“哥哥借我两百……”

    王伦眼见有异,连忙上前拦住他,此处人太多,不是说话处,直把他往后面水亭里请,众人进了酒店,林冲见状跟了过来,王伦便对一旁正看割疮的鲁智深道:“韩五这边如弄好了,还请提辖替我送送!”

    鲁智深见说回头道:“哥哥放心!洒家送了他便转来!”

    王伦点点头,便拉着这位满面焦急的铁面孔目往后面走去,这时忽听一个声音自背后传来:“书生走好,恕我韩世忠不送了!”这一声话语在别人耳朵里听来没有甚么,却是叫韩五这嘴硬的汉子在心中不知踌躇了多久,才喊出这个书生给自己起的新名字来。RS

    ,请。

    。。。

第一三七章 兵发登州() 
王伦闻言会心一笑,心道这韩世忠倒是死鸭子嘴硬,却见他脚步不停,只与韩世忠一般,隔空喊话道:“那我便扫榻以待,在水泊恭候两位好汉!”说完大踏步的拉着铁面孔目裴宣径往酒店后的水亭而去。

    林冲见这两位好像相互憋着气xìng一般,回头望了望身后,心有所想。待他回过神来,赶上王伦,眼见裴宣满面惶急,心中十分诧异,想数月之前此人就算是被木枷锁了,被押往沙门岛时也没见他如此蹙迫,此时到底是甚么事情直叫他方寸大乱?

    那裴宣跟王伦一阵疾走,忽地往四周看了看,见王伦身边只有林冲和焦挺二人,这两位他都是在饮马川上见过的,也不是外人,便急着对王伦道:“哥哥,还望借小弟二百兵马!”

    王伦见说,忙问道:“兵马乃是小事,裴兄也不是外人,说甚么借?只是不知到底何事,却叫裴兄如此急切?”

    那裴宣见说叹了口气,道:“小弟要不是听了哥哥的言语,回家中去取家眷,还不知那贼府尹手段恁般狠毒,居然对我赶尽杀绝!我浑家两位兄长为我鸣不平,拦路求告,被那府尹闻之,竟叫这贼厮都给抓了!”

    林冲见说怒道:“天下尽是这般残害忠良的狗官,却叫百姓熬到何时才是个头?”

    王伦拍了拍林冲肩膀,略想了想,问裴宣道:“这两位此时身在何处?莫不是还在京兆府的大牢之中?”

    如果真是这般,区区两百兵马肯定不够。这京兆府乃是前朝大唐的都城所在,虽然历经战火摧残,与当年天下第一城的盛景远不能相比,但好歹虎廋不倒架,此时的长安城依旧是府城的建制,城中驻扎兵马也不在少数。不过此去倒是有一个好处,王进的徒弟九纹龙史进同神机军师朱武便在那少华山上落草,离京兆府也就一两百里路程,说不定有机缘一见。

    却见这时裴宣一跺脚,道:“叵耐那狗官歹毒,我那两个妻舅哪里还在本府,已然被发配到沙门岛了,想必此时已上了岛了。我浑家一路上哭得死去活来,直叫我手足无措,想这两位都是为我所累,小弟只好轻骑前来向哥哥求救,此时青草蛇李四带着小人家眷正在后面赶路,还望哥哥借兵与我,救他们一救!”

    沙门岛?

    那里可是这大宋境内最为黑暗的牢狱之地,想这座岛屿孤悬于登州海外,岛上原住民极少,但苛捐杂税极重,不但要保障岛上犯人和狱卒的粮饷,还要时不时承担大宋派往高丽使节的口粮。别说是在押犯人常常吃不上饭,就是岛上管牢的官吏及狱卒都是无不抱怨。整座沙门岛上无论是居民、狱卒还是犯人,无不受着jīng神和**的双重折磨。就连岛上最高长官也不例外,居然常以杀人(犯人)取乐的方式来减压。

    王伦想了想,道:“裴兄的妻舅落难,我山寨岂能坐视不理?裴兄勿忧,我们且回聚义厅请众头领都来商议一番,那两百军马定然是不够的!”

    裴宣闻言心中大喜,便要拜下,王伦和林冲连忙将他扶起,这时张顺还在船上等着王伦,众人赶上船,随即王伦将裴宣与他相互介绍了,两人又是一番见礼,随后那船儿直往山上飚去。

    到了聚义厅,王伦叫喽啰们去通知在山上的头领都来议事,只是此时杜迁和李逵昨晚值夜,刚刚睡下没多久,王伦便没叫人打搅他们。

    不多时,大家都来齐了,王伦先把裴宣介绍给众位头领,然后言归正传,将裴宣的遭遇说了,便听阮小七怒道:“哥哥不用等了,这便点起兵马救人去!”

    裴宣见这聚义厅里满满当当坐了三十多位头领,各个看来都是面相不凡,心中感触,这时听到阮小七的话,更是感动不已,只是王伦还没有发话,他便兀自忍耐着。

    这时却听军师闻焕章开言道:“往登州去,有三条道可以走。第一条是走水道,先由北清河入海,在走海路到沙门岛,这样好处是可以避开沿路官兵,弊端是江船不能入海,得在青州再招募船只。第二条是走陆路,只是我这里和登州中间隔着三四个州府,兵马却不能带少了。第三条道便是先走水路到青州,再从青州赶陆路,这样最快,不但可以节约些时rì,还可以绕过几个州府!最后如何去,还请哥哥定夺!”

    王伦见闻焕章把三条道路的利弊都分析清楚了,也不用自己费心,暗叹有个军师还真是不必事必亲躬啊,想到这里,便听王伦道:“如此还是走第三条道罢!”

    这时林冲出言道:“从青州去登州,中间要过潍州和莱州,这两州兵马配置相同,都是禁军步司下辖三个指挥,不到一千五百人,登州的驻军却要多一些,有五个指挥,只是也无马军!”

    林冲说完望向徐宁,便见徐宁点头会意,补充道:“登州禁军五个指挥中,有四个指挥为水军,另外还有若干厢兵水军,倒是不可小觑!哥哥还须注意!”

    闻焕章抚髯微笑,心道山寨有了这两位,天下禁军分布直是了然于心,便见他随即开言道:“沿途不去管他,咱们只是借路过境,他们又都是步军编制,只要我等点起马军过去,他们毫无办法,唯独这登州,此番我等需要渡海救人,若是海中遇到他们时,还有些麻烦,不知哥哥此番打算大弄,还是小弄?”

    王伦点了点头,道:“此次只为救人,如无必要,少开杀戒,如此我便和裴孔目亲去,便点起一千马军,再调拨二百会骑术的水军,足够了!”

    闻焕章见说寻思道:“此次不需要攻城拔寨,就算正面冲突,在陆地之上一千马军对付三千水步军绰绰有余!”想到这里,他只是劝道:“遣一员大将足矣,哥哥还是在山寨局中调度为好!”

    王伦摇摇头,道:“这是我山寨头一次长途跋涉出兵救人,我在山上也坐不安稳!只是军师勿忧,这些官兵就算有胆与我一战,也无胜我之力!”王伦此次坚持亲往,除了上述原因之外,登州还有几条好汉,不妨趁这次机会结交一番。

    闻焕章见说也不劝了,毕竟在这京东东路,身边有一千马军相随,确实足矣保障寨主无忧了。

    见王伦还没有点将,这时坐在下面的邓飞和孟康对视一眼,都道:“裴孔目是在饮马川与我等一同遇上哥哥的,如今他有事,我俩不可坐视,还请哥哥允许我等相随!

    杨林见说,寻思道:“我自上山之后,无尺寸之功,虽然山寨都是弟兄,无人说甚么,只是这般混吃度rì,自己也是没脸!”想到这里,他起身道:“小弟在河北幸遇哥哥收留,上山以后也无功劳,此番愿随哥哥一同出征,前去营救裴孔目的两位妻舅!”

    自这三人请战之后,聚义厅变得热闹异常,那边阮氏三雄也是忍耐不住要随王伦出战,阮小七开了口,他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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