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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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 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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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施恩这个人不比山寨弟兄,不可无条件的信任他。但这人有个显著的弱点,那便是爱财,当年在孟州早有领教,来日只要拿金银勾着他,就不信这等毫无信仰的人还有甚么是不能卖的。

    在官方造船场购船的船价也谈妥了,每艘船比邓元觉在私人船厂的订购价贵了一成半,但还是比市价要便宜。王伦此时倒也不跟他斤斤计较,这人既然爱钱,便先给他点甜头尝尝,反正当初从蒋门神手上夺来施恩父子半辈子攒下的黑钱,慢慢放出来浸润这厮便是,一来一去相当于无本买卖了,还能得到许多隐秘渠道的情报,何乐而不为?

    回去之后王伦就准备叫石秀选择得力人手,常驻在明州和施恩单线联系,这位县太爷放开之后野得很,并不满足于只探听梁山泊指定的情报,还主动提出只要他手上一有情报,就会跟王伦留下的暗线联络,至于每一笔情报的价格,按照对梁山泊的程度,双方一起估价,钱货两讫,概不拖欠。

    打探高丽使者回国的消息,算是投名状了,施恩故作大方的一言带过,原本约定第二日告知结果,哪知他下船离开之后仅仅几个时辰,天还没亮时便亲自过来交了差事。

    原来高丽使者天一亮便要启程,他要亲去码头送行,一来怕自己到时候脱不开身,二来怕来晚了情报失效。王伦对他这种效率当场表示了赞赏,另外提出一个要求,就是送叶春出城,他得把这个消息及时送出去李俊和阮小五早作准备。绝不能让高丽人拿到这批船只。

    在城池闭门之时送个把人出城,这还难不倒施恩,当即应允,他心中只是盘算着他那笔鬼账,现在每条船的价格已经和王伦谈妥了,只要能跟船场压价,压下多少他便能落下多少,而且卖的越多,他得到的越多,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十分值得让他施展官威,以势压人。

    送走叶春,王伦又睡下蓄养精神,因为等天亮了他还要跟邓元觉作别,顺便谈谈和江南方腊合作事宜,再等施恩报来船只具体消息,最后敲定买卖,他此趟明州之行便能够划上一个完美的句了。

    ……

    “此番多劳邓大师出人出力,小可感激之至。多多替我拜上贵教方腊教主!”和邓元觉说完正事,王伦起身告辞道。

    “王领哪里的话?小僧若不是得了尊驾,怎能活着回到这锦绣江南来?王领大驾光临,小僧尽点地主之谊。那是应该的,应该的!另外还请王领放心,咱们派去通知船场东家的弟兄已经散去了,定然不会耽搁交船之事!”邓元觉也是抱拳起身。又指着墙角一堆物事道:

    “小僧在梁山又吃又拿,这上好兵器、美酒、宝马,都是王领所赐。可惜梁山上无物不差,小僧也没有甚么拿得出手的东西相赠,多有惭愧!”

    王伦摇了摇头,笑道:“邓大师闲来无事时,也可去我小寨多住几天,毕竟大家都是朋友!”

    “是是是,都是朋友!”邓元觉粗豪一笑,只是心中忽然涌出一丝不舍来,他是个性情之中,此番在梁山上住了这么久了,多少有些真感情在。

    王伦呵呵一笑,带着焦挺就要出门,哪知这时门被从外面撞开,伍应星急匆匆赶了进来,也来不及和王伦客套,神色匆忙道:“昨夜那独来的掌柜居然报官了,此时带着二三百捕快、军丁,径往此处来了,娘希撇,这厮一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邓元觉闻言眉头一皱,道:“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伍兄弟,你没带人看着他?”

    “此事是小弟的疏忽,等妥当时小弟自会请教规责罚,但此时还请王领和邓法王撤离此地!”伍应星急道。

    “为着鄙寨的事,拖累贵教了!”王伦见说出言道。

    “不干王领的事,这是有人不拿本教当一回事,洒家却去找他说道说道!”邓元觉一拍桌子,对王伦道:“他们人多,还请王领且避一避,少间小僧自会跟他算这笔账!”

    王伦想了想道:“但有急缓,可报个信去四明山,我大军还在此间,少不得打破城池,叫这厮们知道厉害!”

    邓元觉哈哈一笑,道:“明州是鄙教的地盘,哪里用得着王领出手?传出去叫我等还有甚么脸面!王领只管先出城去,此事自有小僧料理!”伍应星见说,也是一脸骄傲神色。

    王伦见自己一句话,直激起了这两人的自尊心,当下也不再多说甚么,只是点头为意,道声保重,邓元觉便叫伍应星去召集弟兄,亲自送王伦从后门走了,少顷只听红莲阁里乱成一团,一阵刀兵厮并之声不绝于耳,伍应星抱拳道:“小弟便送到此处,王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王伦回身抱拳,目送伍应星去了,这时忽听楼上窗户里探出一个人头来,叫道:“跟和尚在一起的正是这两个妖人,莫要叫他跑了!”

    王伦和焦挺回头一看,正是昨晚叫明教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个迟到的掌柜,随即五七个捕快也伸出头来,焦挺见状道:“我去牵马,哥哥先走!”

    “马匹先不着急,吩咐‘深海’代为取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王伦说完一扯焦挺,直朝他使了个眼色,焦挺见状一跺脚,反护着王伦出巷而去。

    两人原以为这伙人绕下下还得花些功夫,哪知这明州府的捕快很是卖命,直接从数丈高的二楼窗口便往下跳,焦挺见状骂道:“狗日的,还阴魂不散了,哥哥先走,我去阻住他们!”

    王伦见对方跳下来的人不止五七个,窗口边上还有更多的人在往下跳,当即拉住焦挺,此时一条岔路出现在王伦面前,只见他也不往前跑,便岔了进去,又嘱咐焦挺道:“甩开他们便是,莫要以大搏小!”

    只见他边说边抽着手臂上的负重铅条,又取剑割下腿上铅袋,顿时感觉整个人解脱一般,望着一处围墙便助跑攀上,焦挺见状,有样学样,也是攀上石墙,两人一并翻了下去。

    正好墙边有一堆软土,前面挡着三五辆马车,两人落在上面也没多大动静,王伦隐在马车后面,往前看去,只见此处却是一处庄院的前门,门开一大片平地,又有数十个军士懒懒散散的说着话。

    这时墙外追兵吵闹之声惊动了这伙军士,纷纷抽刀围过来查探,恰巧这时院内又走出一队士卒,看其精悍程度远甚于门外这伙站岗的,王伦见硬闯怕是行不通了,当即伸腿在软土上擦抹平了自己两人的脚印,拉住跃跃欲试的焦挺,低声道:“上马车!”

    焦挺闻言顿时攀住马车后沿,搭了个人梯,哪知王伦此时已经练了两年功夫,此具体魄也已小有成就,轻轻在栏杆上带,整个人从马车后帘中蹿了进去,焦挺见王伦已经进去,愤愤瞪了这伙军士一眼,没奈何也跟着攀入里去。

    这时墙外的吵闹声,加上墙内军士的脚步声、喝问声,正好把王伦二人的声音压了下去,这时墙外的追兵已经有一人口衔利刃翻了过来,墙内军士见状大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和这伙军士嘴中虽叫得热闹,脚下却一步不肯往前不同,那帮从府内涌出的士卒见状,都是刀剑出鞘,气势汹汹的往墙边杀来,一看就是精兵宿将,和这些站桩军士大不一样。

    当先翻过来这人见状大惊,突然意识到自己身着打扮不妥,连忙大叫道:“且慢!我是丰老爷家中护院,今次特随府衙捕快过来捉捕明教妖人,大家莫要误会!”

    那府内出来的军士才不管这人言语,只见带头一个军官大喝道:“丢下兵器,不然格杀勿论!”

    那人听这军官言语不是本地口音,再次声明道:“我是丰老爷府上的,协助府衙捕快捉拿明教妖人,你等是哪里来的军卒,怎敢如此无礼!”

    听他语气,似乎对这“丰老爷”十分迷信,好似在这明州城里,一报这个名字,简直比赵官家还有威势一般。

    “我最后说一遍,丢下兵器,不然格杀勿论!”那外地军官丝毫不为所动,右手上佩刀已经出鞘,似乎随时都有冲过来的可能。

    “误会,误会!”这时墙上攀上一个捕快打扮的汉子来,闻言对那军官喊道:“刘提辖,刘提辖!是小人,州衙马都头啊!前天衙门里还见过的!”

    那军官一见此人,果然是州衙里的都头,当即把长刀收入刀鞘之中,道:“一大早晨便缉拿妖人,马都头好生敬职啊!”

    那马都头翻下墙头,擦着头上汗道:“魔教这伙人越不成样子了,居然勒索到丰老爷家中产业上了,这不知州大人了话,定要将这伙贼人捉拿归案不可,我等刚刚看着两个人翻墙过来,还请刘提辖行个方便!”

    刘提辖刚才担心的是怕有人行刺他护卫的要人,这时见是官府行事,又是捉拿明教妖人,也没有再阻拦,只见他点了点头道:“如此请便!”(。。)

第五二三章 谁知道她将来回明州又是甚么身份() 
听到外面这些人的对话,王伦面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其实朝廷在江南的武备一向松弛,比如偌大的明州,城里却只驻有一个步司辖下的指挥,是以王伦才只带着焦挺一人随邓元觉入了城,只是不曾想他连东京的大风大浪都如履平地,却在这东南锦绣之地给逼到一辆马车之上。

    不过眼前情况虽然紧急,却也不算甚么穷途末路,起码王伦手上能打的牌不止一张,当下静下心来,暗暗思量对策。

    从石墙翻下来的明州捕快,在向当场的军士们确认了没人从这里逃脱之后,渐渐把目标锁定在这三五辆马车之上。刘提辖此时也没有异议,他此来江南就是执行护卫职责,若是叫妖人躲到车上,惊吓了贵人还是小事,若是惹出甚么不可挽回的损失来,这趟他也不要回去了。

    当然了,他也不可能单独只叫明州府的捕快搜车,只见他持刀站在一边,全程监视着马都头的行径。

    一番搜查下来,前三辆车都没有甚么异常,到了检查第四辆马车的时候,刘提辖忽然踌躇起来,伸手拦住欲要上车的马都头道:“且慢!”

    马都头见这马车装潢不同其他车辆,也猜到一点端倪,当下道:“小人也知此举甚是失礼,不过越是贵人的车仗,越是要检查清楚,若是放得两个妖人上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到底是积年的老公人,说话很能切中要害,只见刘提辖把手一放,道了声“罢了!”自己保护的这位贵人虽然年纪不大,但素来雍容大度,从不为难他们这些差事在身的人,终于是下定决心了。

    马都头嘿嘿一笑,拱手谢过。便要叫人进去查探,正在这千钧一之时,忽听一声娇嗔从后传来,喝问道:“尔等作甚么?”

    马都头连忙叫住众人,脸上堆满了笑容,回头见是贵人身边的丫鬟,也不觉丢脸,讨好道:“有几个妖人躲到马车上,贵人安全,小人们不得不搜……”

    “我家贵人的座车。岂容你一个男子偷窥!”那丫鬟坚持道,马都头不敢犟嘴,他当日亲眼见了,这丫鬟和贵人情同骨肉,心知得罪她便是得罪那贵人,得罪那贵人便是得罪了知州相公,要知道此处宅院乃知州家的别居小院,不是一般关系,怎肯主动提出来借与人落脚?

    此时马都头不敢和这丫鬟对眼。只好求助一般的望向刘提辖,刘提辖见这丫鬟平时极少摆这种心腹人的气势,不知怎么突然大反常态?当下来不及细想,直出言劝道:“环姐儿。妥当计,还是看看为好!”

    “看看看,有甚么!”环姐儿嘟着嘴巴道,旋即赌气似的从另一边爬上马车。道:“我家小娘子的座车,我自来看,你等却不可偷”话音还没落地。便见她一头钻入车厢。

    见她这般冒失,刘提辖下意识便抽刀在手,提醒道:“环姐儿小心歹人!”

    眼看刘提辖就要登车护持,哪知这环姐儿突然把头收回来,瞪着马都头道:“明教方腊就在里面,你去捉啊!”

    刘提辖一听这孩子气的言语,直吐出一口气,反身跳下车来,此时周围响起一阵哄笑之声,原来是随这丫鬟同来的军士们都笑了起来。马都头被她一句话呛到,有苦说不出来,也不知该附和着笑,还是该冷面不理,心中暗骂这些大户人家的丫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不拿他们这些当差的当人看。

    在这环姐儿的冷嘲热讽中,马都头检查完最后一辆马车,仍是一无所获,没奈何只好提出告辞,哪知那丰老爷家的护院头目却不依不饶,道:

    “我亲眼见他俩个从这段石墙翻了过来,难不成张翅膀飞了!这辆车儿,还请叫小人检查一番,不然回去难以交待!”

    “大胆!你轻轻一句没法交待,就可以拦着我家贵人的马车?谁给你这个胆子?我今天要是让你进去了,我回去怎么跟我家主人交待!?”

    哪知环姐儿突然起怒来。这丫头平素人缘极好,只听她说完,随行的众军士都是齐声大喝,吓了这护院和马都头一大跳。

    “我家老爷是……”这护院头目平日里在明州也是横着走的角色,怎怕这些过路神仙?当即又要搬出他家老爷的名讳来,哪知还没说完,只听一个柔美温和的声音传来,顿时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刘将军,还请替奴家多多拜谢知州大人款待,我们在城外大路等你,我看这便启程出城罢!”

    这个女子一出来,众军士自动让出一条道来,担见一位身着白色孝服的清丽女子落入众人眼帘,有句老话叫做:“要想俏,一身孝!”只说这女子本来就生得国色天姿,再加上这一身白色衣裙,直叫明州众衙役捕快顿时惊为天人。

    众军士得了这女子言语,都不甩那坐井观天的甚么谁家护院,直把这伙人当做闲杂人等都拦在圈外,这时执勤的明州官兵也从震撼中回神,记起自己职责来,上前帮着隔离墙边“闲人”。

    “她……这……简直欺人太甚了!”那护院头目见这架势也不敢妄动,只是对着马都头诉苦,心中十分不平。

    “你要闯多大的祸事出来,才肯罢休?莫说妖人她车上,就是在她车上,你也只能干看着,你家表少爷那顿打,算是白挨了!”马都头这时却放起马后炮来。

    “老马,这女子到底甚么来头!?”护院头目见说问道。

    马都头闻言一笑,卖弄道:“京东哪个府来着?哦,袭庆府,对对,袭庆府!这位贵人乃是知府家的千金,因她母亲是咱们明州人,去世有些年头了,这位贵人每年都会回来给她母亲烧纸上香,只因她甚是低调,不爱张扬,所以每次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不过一个知府而已,你道我家老爷在朝中就没有人了?你刚才死拦着我做甚么?真个坏了我们府上大事了!”只听那护院头目不以为意道。

    马都头瞥了这狐假虎威的护院一眼,道:“放眼咱们大宋,知府加起来也是个稀罕数目,你还“不过”“而已”,实话告诉你,有胆你就追上去,看这伙军卒怎么办你!想这贵人前两次回来扫墓时,还是知州千金,没一两年,就成知府千金了,常言道世事难料,谁知道她将来回明州又是甚么身份?你不怕给你老爷惹麻烦,你就去,恕老哥不奉陪了!”

    ……

    “两位梁山泊的大头领,怎么成明教妖人了?”此时车厢内的小环自然不再是方才那副恶狠狠的模样,此时面对王伦和焦挺,相视开笑靥。

    王伦此时叫这个小姑娘挖苦了,也不生气,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上了这架马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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