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求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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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求生记-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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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斗了一二十回合,那汉瞧出一个破绽,忙跳出圈外,道:“你们走,你们走!待我歇歇,劫下一趟罢!”

    徐宁见说,暗道了一声惭愧,也退到一边,王伦上前拍了拍他手,对那个直喘气的汉子道:“那汉,何必这般费劲,我这一车盔甲送与你又如何!”

    那汉一听,大喊了一声,急道:“怎么你的声口与前面那个和尚一模一样?我跟他大战一百回合赢他不得,便要退走,那和尚反倒要送我好马!现在我又与这金盔汉子斗了一百四五十回合不分胜负,你这书生又要送我盔甲!?你且听好了,须知我是来打劫的,可不是叫花子!你说他娘的晦气不?一晚上竟给人当做两次要饭的了!”

    那汉一席话说得这边三人都笑了起来,只有徐宁暗暗心惊,此刻才真正服了鲁智深的手段。

    这时却听张三在车上道:“那汉子,我哥哥送你盔甲,可不是看你不起!那叫欣赏你懂不?喂!你到底懂不懂甚么叫欣赏?”

    那汉见说,大声辩解道:“甚么欣赏不欣赏!我此番抢劫是为了拿去做见面礼的,若是别人施舍来的,我怎生拿得出手?要是主人家问我一句,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啊,你们说我还要脸不要?我赢不得你等,你们便只管走,莫要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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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十五章 捡到宝了() 
“汉子!何谓废话?你喊一声打劫,我们这许多人便留下陪你耍!这位徐教师的恭人身怀六甲,现下指不定在马车上怎生担惊受怕!还有这位张教头,妻子女儿便在身边,大半夜叫你吵醒,谁不是提心吊胆的?你倒好,说打劫便打劫,说不打劫便不打劫,我还等闲问不得你几句了?”王伦喝道。

    那汉听到王伦呵斥他,竟没发怒,只是低头嘟哝道:“叫你们走便走了罢,哪有遭劫的只拉着劫道的问个不休的,却没这般道理!”

    王伦见这莽汉兀自在那里说什么道理,顿时哭笑不得,只道:“那汉,通个姓名,便放你走,山不转水转,说不定日后还有再见之时!”

    “我是山里出来的野人,哪有什么名姓,你们走你们走!”那汉掩面道,心想打不赢有什么好显摆的,传出去好叫人笑?只是死也不说名字。

    王伦见说和徐宁以及张教头眼神一碰,三人均是点了点头,都来了兴致,想看看这莽汉到底什么来历。

    等了好半天,那汉子见这伙人既不走,也不说话,就这么僵持着,便急了,道:“你们站在这大路上叫怎么回事,却不是耽误了我的大事?我还要劫下一趟呐!”说完把那柄开山大斧往边上一丢,瘫坐在地上,怨道:“今晚也是背时,连连恶斗了两场,直弄得我肚子都饥了!哎,你们若是不走,拿些东西出来请我吃罢!”

    这边三人都是斯文人,见说只是嘴角含笑,便见王伦朝张三挥了挥手,张三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回车里取出一只烧鸡来,递给那汉道:“这本是小爷晚上留着宵夜的,我哥哥既然吩咐了,送与你吃罢!”

    那汉也不客气,接过来便撕开往嘴巴里塞,张三见了不忿道:“亏你还是个走江湖的,能活到现在也算造化了,也不怕这鸡子里面有蒙汗药!”

    那汉边嘴里塞满了鸡肉,含糊不清道:“甚么是蒙汗药?”

    张三闻言几近绝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与他解释一番的念头。

    那人见他不说倒也不怪,只是风转残云般将这只冰冷的烧鸡吃了个干净,最后还意犹未尽的咂巴着嘴。张三见状,问道:“要饭的,好吃不?”

    那汉猛然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向他们讨吃食的行为不正是要饭行径?只见他黑脸一红,猛然站起,像是发觉忘了甚么,又忙弯下腰将斧头提起。

    张三见机得快,急忙闪开,心道这汉莫不是恼羞成怒要来剁自己?哪知那汉望也不朝这边望一眼,只往黑暗中躲去。

    王伦一见这汉就要走,当下也顾不得看了,忙道:“汉子!我且问你一问,你劫了财物却要去送谁?”

    那汉闻言站定,回头道:“那我回了你话,算是还了你鸡子钱!好罢,我且说与你听,我要投的是江湖上有名的一条汉子,姓王名庆,我这次到东京投人不着,便想着要去投他,因两手空空怕不招待见,故而来劫一车财礼却去投他!”

    张三见这汉虽然威猛,但却也憨直,不似那胡来之人,心中便不怕他,直晒道:“你这汉却不是痴了?放着一千贯安家费不拿,偏上赶着纳甚么投名状!”

    那汉闻言眼睛一亮,道:“兄弟,你与我说来听听,哪里有这般好事?我自翻山越岭跑到这东京城,还不是想有个识货的认得我,好叫我混得有头脸,直回山里接了老娘来过几天快活日子!”

    张三听这莽汉跟自己套近乎,傲然道:“那京东路济州辖下有个梁山大寨,那上面的大头领王伦立下一个规矩,但凡有本事的好汉相投,不但请他坐一把交椅,还有一千贯安家费相赠!你没听过?”

    那汉一听,顿时泄气道:“我出来时我兄弟也跟我嘱咐过,要是投效国家不成,便去投那淮西王庆,千万莫要走岔了道,投到一个甚么同是姓王的叫甚么白衣秀士的手上去,那人心胸狭隘,最见不得有本事的人,只和两个叫杜万、宋迁的在哪里惨淡经营!你现在叫我去投他,却不是瞎指路么!”

    “呸,是哪个混蛋在这里瞎编排我家哥哥,现今山上不知多红火呢!来,我便给你数数,什么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啊,老种经略相公坐前提辖官鲁智深啊,还有赵官家亲卫金枪无敌的徐宁啊,以及江湖上专杀败类的屏风岭广惠大师啊,见今都在他那里入伙,什么嫉贤妒能了,却是谁乱嚼舌根?”张三闻言怒道。

    “我兄弟说的,定不会错!他比我有见识,又不会骗我!且说我又不认识你,我还吃了你的鸡子,害你没得吃,你为甚还这般好心,给我指路?此事定有蹊跷,不去不去……”那汉语气坚定道。

    张三见说哭笑不得,急道:“我便是梁山上的,骗你作甚!你要上山,现在便给你安家费,那边站着的却不就是我哥哥……”话还没说完,便听王伦及时咳嗽了一声,张三是个伶俐人,急忙改口道:“是我哥哥的军师!”

    那汉见说奇道:“原来你们便是梁山上的?怎么山贼反而驱使官兵开道,这倒是奇怪了,我虽在山中长大,却也知道兵贼不两立的道理,你们莫要哄我!”

    王伦听到这里,方才开口道:“汉子,须不闻有钱能使鬼推磨?再说官兵又不知我等身份!我看你是个厚道人,便与你说了,我身边这位兄长便是御前金枪班教师,前面与你厮打的那位大师,也是我山上的!方才听你说那王伦甚是器小,怎生我等朝夕相处的弟兄却偏不觉得?这样罢,想你也是个孝子,不如先收了那一千贯安家费,要是那王伦真如你所说的小气巴拉,你有腿有脚,自拿了钱回去孝敬你老娘去!我在山上也有些地位,在这里给你做个保证,你若要走,绝不向你讨钱!这里有徐教师,张教头,张三兄弟给你做个见证,如何?”

    徐宁和张教头相视一笑,凑趣道:“汉子,我俩操练半天,我以手上这杆金枪为誓,定给你作证!”

    “那后生,我也一把年纪了,绝不诓你!要是那王伦真容不得你,老夫说什么也要送你下山!”

    听两位教头作了保证,那张三也道:“若是王头领欺你,你要下山而我不帮你说话,罚我下辈子**子,送到你嘴巴里!”

    那汉一听这几人相续给自己作保,心中有些动摇,道:“真的一千贯钱?莫要蒙我!”

    王伦见说大笑,便叫张三去车上取钱,张三取了一个五十两的蒜头金递给这汉,这汉子接了喜道:“这么大一条金子,怕不真是值了一千贯?”

    王伦笑道:“这只是五百贯,我等身上钱都买了这些盔甲马匹,剩下五百贯等回了山寨一发予你!”

    那汉抬头道:“军师,你是个好汉,不欺我没见过金子!要是那王伦有你一半爽利,我就留下不走了,还要把我老娘从山里接来一起快活!”

    王伦莞尔一笑,道:“现在可以说与我们知晓你那大名了罢?”

    那汉嘿嘿傻笑,赧颜道:“我叫縻貹,山里猎户出身,因时常与野兽搏斗,被一异人遇到,便传了我这一套斧法,现今是我头一次出山,不想就撞见军师了,真是有缘有缘!”

    縻貹!?

    王伦闻言顿时吃了一惊!

    这个名字叫他印象不浅,当年宋江代表朝廷攻打王庆时,这縻貹在隆中山之战中先与索超先斗了五十回合,这时秦明在一旁见索超不能取胜,亲自出来助战,准备双并縻貹的,后来被别人截住这才罢休。

    就在随后的混战中縻貹十合上下将文仲容一斧两段,崔野和唐斌就要过来报仇,縻貹先与崔野接阵,看看唐斌就要过来了,縻貹在第七合突然爆发将崔野也斩于马下,又接着跟唐斌捉对厮杀,这时张清夫妇见了,连忙飞石相助唐斌,哪知两石都叫厮杀中的縻貹闪过了,后来徐宁跟董平看不下去了,两人双出直奔他而来,縻貹见势不妙,这才撇开唐斌,逃离战场。

    想此人乃王庆手下武艺稳居前三甲的一流猛将,不想竟叫自己在这荒郊野外遇上了?却不是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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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十六章 自家酒店() 
縻貹的加入着实叫随行护送的厢军们骚动了一阵。特别是那几个叫他先前打倒在地军汉,此时望向縻貹的眼神很是复杂,既流露出惧怕,又夹杂着怨恨。

    王伦虽说早已向厢军们说知过,他要聘请这黑大汉回去看家护院,可眼下路途还长,他心知这样下去迟早会出纰漏。

    事不宜迟。

    当夜王伦便唤过带队的副牌军,请他叫来几位挨打的厢军,先是好言安抚了众人一番,随后又祭出银弹攻势。

    望着和颜悦色的王伦,这些人还能怎么办?此时银锭入手的沉重感只怕早就取代了身上疼痛滋味,多数人只好痛并快乐着的收了钱息事宁人。当然也有一两个桀骜的,还心想着要去沿途州府告首,但他们一见到满脸媚笑站在这大财主身旁的顶头上司,心中却是一凉,顿时熄了这个念头。

    “军师,那晚为何要与这厮们使钱,我下去将他们打发了却不好?”一连过去了几日,縻貹对王伦的行为,心中还是不解。

    王伦笑了笑,也没有解释,只是道:“前面听你说去东京投人,你原想去投谁?”

    这縻貹是个单纯的汉子,浑然不觉直叫王伦带偏了话头,只听他道:“我虽在山里长大,却也知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皇家’的道理,这番去东京,我便是去投效朝廷的!”说到这里,他长叹了口气,情绪瞬间变得很是激愤:“我原指望靠着一身本事能换个好日子过,可我在那东京城里东撞西撞,有一餐没一餐的苦候,却有哪个官儿识得我?想想自己也觉得没意思,既然我在东京没个出路,所以才打算去投那王庆,要不是遇到军师,只怕我现在已经南下了!”

    王伦见说,点了点头道:“兄弟,你初涉江湖,不知朝堂之上奸臣当道,闭塞了贤路,记得我说与你听的林教头不?他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一身武艺冠绝东京,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被闪得有国难投,有家难归?还有那夜与你交手的徐教师,你也知他本事,他原本是天子身边的亲卫,和你我比起来,算是身份尊贵吧?还不是因为家中有一件宝甲被大官看上,直陷他入狱!你想这些禁军里的英雄都待不下去了,何况你一个出身草莽的豪杰?”

    那縻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幸亏军师与我说得明白,不然我还抱着那想头,兀自苦闷哩!”

    只见他说完又十分亲热的侧过身来,对王伦道:“军师,不瞒你说,自打我出生以来,有三个人对我恩重如山!头一个就是我娘,军师你不知道,我自小丧父,是我娘一手把我拉扯大。现下她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我心想着不能再和她住在山里了,便自个儿出来,看能不能找个体面的营生做做,好让她也跟着我享几天福,以后她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也有钱与她延医问药!”

    王伦见此人性诚至孝,连连点头,那縻貹见状越说越是有劲,又道:“第二个便是我那异人师父,我十三岁那年在山中猎兽时被他遇到,他老人家便留在山里教了我三五个月的斧法,此后便一去不回从此毫无音讯,倒叫我时时想念于他!”说完脸上流落出一丝眷念神色,王伦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捡些话来宽慰于他。

    縻貹点着头,又接着道:“第三个便是我那兄弟,说来也是在山中遇到的他。他见我一身好武艺,便时常过来与我切磋,还不时接济我娘俩。这次我出远门,便是把我娘寄居在他处,这几日跟军师朝夕相处,你待我同他一般真切,直叫我晚上做梦都想起他的好来!”

    王伦见说点头一笑,见縻貹此时谈性正隆,也没有出言打断他,只是暗暗留心,他的这个兄弟只怕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果然听縻貹又道:“军师,我是虽是猎户出身,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也晓得一山容不得二虎的道理!我看你这般有见识,对人又好,弄不好便会被那器量狭小的王伦所忌!我这人也没什么本事,就这一身蛮劲,情愿留在军师身边保护你,就是那王伦容不得我,我也忍着,直不能叫他赶我走了好害军师!”

    縻貹这番话倒叫王伦暗暗感动,那直汉接着又说出许多心里话来,听得王伦连连颔首,直将他那双粗如树皮的糙手轻轻拍着。

    等縻貹说完心中言语,倒在马车上埋头睡去,王伦莞尔一笑,将视线投向窗外,只见此时沿路的景致不住的往后倒退,心想自己如今却是离家越来越近了。

    除了那晚遇到縻貹打劫外,这些日子在路上倒也没甚大事。也曾遇到沿途几个州府的衙役拦路设卡,缉捕朝廷通缉要犯。只是王伦所在的这列车队,从赶车的车夫到押队的厢兵,都是货真价实的都大军器监军卒,又加上有那太监开出的公文,倒也没受什么盘查,连酒钱都不用塞,几次便直接放行了。

    此时的一路畅通倒叫王伦有些担心鲁智深一行,鲁智深虽然那晚不在阉割高衙内的现场,但他也因护送林冲而得罪了高俅,虽听张三说东京城里倒是没见过缉拿花和尚的公告,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只是于路留心,又叫张三来回打探消息,倒也没有发现异常,这才暗暗将那颗心放下。

    就这么晓行夜宿,车队一路走到郓城县境内,那副牌军过来请示,是直接进城还是往哪边去?王伦下了马车,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占地甚广的酒家,便坐落在这通途大道的边上,王伦上前仔细查探了一番,忽然瞧见那酒家悬挂的四四方方“酒”字招牌下,刻着一个小小的王家美酒,王伦顿时心中有数了,回头对那副牌军道:“我到了这郓城县便如到家一般,不好再麻烦诸位,且把东西搬到酒店里,各位就算交了差的。这半月来大家都是辛苦了,且去那座酒店吃顿好的,也算替兄弟们践行了!”

    那副牌军闻言心中大喜,只是嘴里却道:“怎生好将大官人便丢在这荒郊野外里?怕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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